第164章 你儂我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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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哲平買好了煎包子和瘦肉粥,上到病房,只見夏一心低頭咬牙地說著:「氣死我,畫個圈圈詛咒你!一個不夠,一萬個才對!」與此同時,還不斷用食指戳著手機屏幕。屏幕剛放著江哲平的大頭照。

  若非親眼所見,江哲平絕不相信這種幼稚行為會出自夏董事長本人。還「畫個圈圈詛咒你」。聽著就刺耳。他放下食物,撓撓耳朵,擠眉弄眼道:「我沒聽錯吧?夏一心小姐會說出「懶羊羊」的經典句?這動漫剛出的時候,連江海兒大小姐都不屑去看啊。你看了?」說完,還偷瞄她的手機屏幕,「拍得挺帥,原諒你的幼稚。」

  夏一心挑眉看他一眼,又聞到了煎包子的香味,便鬆開了雙眉,說:「看在有好吃的份上我原諒你這個少爺的嘴賤。」

  江哲平一邊解著外賣盒子,一邊說:「對啦,偏偏嘴賤的少爺對你最好。你能拿我怎麼著?是不是又愛又恨,欲罷不能?」說罷笑著把筷子遞給她。

  她搶過筷子僅僅說了五個字:「自戀狂,臭美!」她餓得很,留著力氣起筷

  「對,我臭美你還不是喜歡得很?」說罷,掀開那盒煎包子一手握起筷子,一手把整盒包子遞到她的筷子下方說:「你先選。省得待會又被詛咒了。」

  夏一心瞥了他一眼,筷子往一個煎得有一圈微黃的包子一戳,便夾了起來,說了句:「我吃飽了再下咒!」說完,一口往熱包子咬下。

  江哲平也自己夾起一個充飢。慢慢咬著,慢慢欣賞著夏一心像小女孩一樣滿足的吃相,心裡樂著:誰也意想不到堂堂夏董事,在外一本正經的夏律師會有那麼「可愛卡通」的一面。真是不吃也飽了,只是看著就膩了。

  包子再好吃,夏一心也覺得口渴了,盒子裡剩下一個包子時,她只見江哲平還是慢吞吞地咬著夾起的第一個包子。迷離的雙眼告訴夏一心他已經想入非非。

  夏一心長嘆一口氣,小聲說:「包子你吃,我要喝粥。」

  江哲平毫無反應。她以為江哲平只是單純的小失神,便再說一次。殊不知依然沒反應。她看看自己靠近床頭桌的手背,還被針頭刺著,連著輸液瓶,抬高一點就會痛。只是江哲平這個魂不知飛哪邊去的樣子,她想飽肚子還得自己動手。

  她挪動腰,一點一點地往柜子靠,扭著身去扒柜子。

  柜子的聲響特別刺耳,驚到了江哲平的「夢遊」。他扭頭看看夏一心此刻舉動,便立刻站起身,去拿粥,說:「想喝粥就儘管吩咐嘛。手不方便就乖乖坐好,我代勞。」

  他話一出口,夏一心就覺得心口堵。她不知道如何去形容,簡直是莫名其妙,不知道剛剛她想撒個嬌主動給機會他伺候的時候,是誰叫來叫去還是呆著。是連魂飛哪去都不知道的狀態。

  與其氣堵,不如乖乖地靠在床頭等被伺候好了。她默不作聲,看著江哲平,等待綿滑的瘦肉粥送到嘴裡。

  見她不出聲,江哲平問:「想什麼,怎麼不說話了。」

  她淡淡道:「沒什麼,食不言寢不語,我等粥到口。」

  江哲平攪動著碗裡的粥說:「太晚跑到食堂,就只剩這些,沒阿姨做的好吃,也沒家裡做的精緻,將就點。今晚你肯定比我吃得豐富。」說罷,他舀起一小勺,在嘴邊吹一下再送她嘴邊說:「慢慢吃,小心燙。」

  向來獨立自我的夏一心是第一次被喂,準確說是第一次被男人這樣細心照顧。心裡小鹿亂撞。她微微低頭,張開嘴,噱掉小勺子的粥。雙頰開始泛紅,說:「你口水都吹進去了,還能燙嗎?」

  他舀起第二勺,重複前一次的動作說:「說得好!」

  「還好?」夏一心心裡一咋,她屏息著又噱掉這一口,慢慢咽下,說:「可是我不習慣,病床有個板,不如你把那個板架調上來,我自己動手吃。」

  他卻霸道地拒絕說:「不行,我就喜歡這樣。我的口水你要多吃點!」此話一出,夏一心不禁寒毛豎起,從聽覺到內心再傳遞到神經反射到全身各處感官都麻透了。

  夏一心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心想:這個人,說話不分場合還不肉麻啊。她抿抿唇,不斷提醒自己:「冷靜冷靜。」

  江哲平把夏一心弄得心如鹿撞、全身發麻時,又給她的嘴邊睇來第三勺粥。

  夏一心看著那輸液瓶,只覺得無奈。如果她的手行動自如,早就剽悍起來,把粥搶到手,三口連成兩口地「咕嚕咕嚕」喝個酣暢。

  江哲平一邊餵著她一邊說:「你乖點,好好休息休息享受享受。頭髮難得長到脖子長度去了,是不是又要劉教授給你剃光開顱骨抽瘀血,做個光頭女律師才安心。」

  夏一心已經無力吐槽。現在無力反抗這種溫柔的她已經疲軟了。只好搖搖頭,乖乖地把粥喝完。等江哲平走後,再想辦法。她想:雖然這種溫柔很享受,但我的時間不該被這種溫柔綁架。

  她伸手示意拿紙巾擦嘴。江哲平還是很識相的。甚至可以說是與她的意識同步。連擦嘴也細心伺候了一頓。夏一心要融化了。她眯起一隻眼,握起江哲平的手臂說:「可以了!」

  江哲平則微笑調侃道:「我是不是用錯方法?」

  夏一心腦袋莫名地短路。

  「我不該用紙,應該用舌頭幫你擦。」

  真是夠了……這種撩 撥對正兒八經的夏一心來說很要命。

  夏一心握起拳頭抵住他的下巴說:「你敢?我不打你自有人會打你。餓狼,快喝你的粥去。」說完,雙眼戒備地瞪著他。

  「真好笑,我倆什麼關係?親一下都不行嗎?」

  「那是因為……」她豎起食指頓了頓,「我還生氣!」

  江哲平摸不著頭腦,已經對他那麼好了,有什麼好生氣的,他問:「什麼生氣?」

  夏一心翻了翻白眼,說:「你有逾越我規定的心態啊。我說過按部就班。別忘了雲峻周年慶那個晚上你想在自己的房間對我做什麼?」她現在頭腦十分清醒,繼續說:「你對我好我銘記於心,但你的狼性,我還是得防。」

  江哲平不由得撫了撫額,長嘆一口氣說:「啊……就那件事你連親吻的權利都給剝奪了?真是……」他轉而抵訴,「我那晚吃了藥有種未消的衝動,你不知道嗎?」

  「你還敢提吃藥?據說克寒哥已經把你凍醒了,你本尊才會把我抱回去。事實證明那時你很清醒。但你給我的表現就是——你當時就那麼衝動饑渴。」她冷哼一下,「我現在想,要是我無法滿足你的需求我會不會成為那些裡面的下堂妻。甚至七年之癢之後,我人老珠黃,你就另結新歡。」

  江哲平頓覺恐怖:她怎麼會有這麼恐怖又不安全的想法?他立刻回答:「我發誓絕對不會。」

  夏一心笑了笑說:「姑且信著。」她轉而問,「對了,事情處理得怎樣?你今天跟我上班了,在這裡陪我不陪你的「責任」,怎麼知道真相?」

  江哲平揚唇一笑說:「已經搞定了。」

  「搞定了?」夏一心半信半疑。

  「這些事,不用我動手的。有句老話,醜婦終須見家翁,我爸媽今天一下子見了兩個他們所謂的「兒媳婦」。」這麼說,夏一心懵了。

  他繼續說:「他們還是緊張你多。你沒出急救室,我爸還來回踱步,踱到我們眼花了都沒人敢說。我說不用理你,他們說記得打包給你。我保證,今晚家裡做的好吃的都放這裡來了。」遂的,他用酸溜溜的語氣說:「哎呀,你架子真夠大了。」

  夏一心抬頭看看點滴瓶,按了一下床頭的按鍵,說:「行,我認我架子大了。你倒給我說清楚,曉寒姐姐那是怎麼回事?」

  「顏克寒跟我說了,曉寒她……通過了醫院的標本窗看管人手不足的管理漏洞達到了偽造孕檢結果的目的。爸媽帶她見婦產科的時候,張教授要親自為她抽血,她就跪地求饒了。」聞言,夏一心表現出不可置信的眼神。也不是說了什麼該死的謊言,竟然跪地了,她的情緒也太誇張了。

  江哲平繼而緩緩出口說:「呃……還有,顏克寒說了,這算是擾亂醫療秩序,諮詢您做不做「處置」。」

  夏一心嗤笑一下說:「擾亂醫療秩序?搞笑!調查取證,呈上法庭,到最後變成醫院管理運作上本身有漏洞的案子。這種桃色新聞本來就難登大雅之堂,你還讓它上法庭?最後真是貽笑大方。算了!說到底,也不過是你太帥太多情了。」

  「你這話有點……」

  「我有說錯嗎?難道你覺得你自己不夠帥?你不是自詡「萬人迷」嗎?如果你不多情,曉寒姐姐怎麼會多意?」夏一心出言咄咄地反問。

  江哲平閉口不語,無言以對。好像也沒什麼說錯的。認栽了吧。

  夏一心眼看點滴瓶卸下來,連數點滴滴了幾下的任務也完了。無所事事就會想起看書、工作、增值。然後,十個手指頭都痒痒的,全因沒有了電腦鍵盤的光顧,沒有了文件的廝磨。整個人不由得煩躁起來。時而抓抓頭髮,時而下床踱來又踱去。

  她瞎了眼一樣腳步匆匆往門外撞。迎面撞上了前來探望的安子垣。安子垣揉揉被撞的肩膀,感慨道:「哎,痛死我了!你果然不安分啊。」

  「安子垣?」夏一心百思不得其解,現在還是醫生當值時期,安子垣怎麼跑到神經外科的病房來。

  安子垣隨口就說:「有人委託我,有空就來看看你,有沒有乖乖地靜養。」

  聞言,夏一心咬著唇低咒:「江哲平,真是夠了。還要限制我人身自由不成?好悶啊!」她都快要跺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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