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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一眼寶釵和迎春幾人的穿戴,元姐兒一時間不知道這位姑娘是不是太不拘小節了些。

  元姐兒很少出府應酬,但也知道若是去旁人家應酬,必是要避主家人鋒芒的。

  哪怕主家姑娘做的詩驢唇不對馬嘴,她們連個詩,魁首都得是主家姑娘。

  還有就是衣服,首飾,要精緻卻又不能宣兵奪主。

  這些不成文的規定,雲家應該不會不教導吧?

  元姐兒一身正紅,金玉首飾三兩樣,鬢邊戴了一支紅艷艷的宮花。雲繡一身洋紅,頭上雖沒帶宮花,卻帶了一支紅寶石的壓發。

  知道的,便不說什麼了。可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位是元姐兒的陪嫁呢。

  按理來說,定了親事雲繡就不能再在成親前來榮國府了。此時過來,既不合規矩,也有些個急切。

  想了一下長安與京城的距離。再想想前些天當今就立了太子的事,元姐兒肯定這位雲大姑娘來榮國府給她添妝不是臨時起意。

  來就來唄,反正自己是無所謂的。就是不知道她婆婆知道了會不會高興。

  反正她可以肯定王夫人並沒有因為她的身份跟著司徒砍兄弟一道雞犬升天而高興就是了。

  互相見禮,元姐兒做為小姑子,又是東道主,便依次給雲繡做了介紹。

  本來元姐兒是準備按身份介紹幾個姑娘,後來一尋思便按了年紀從大小到依次指給雲繡。

  “薛家?哪個薛家?是光祿寺卿薛大人家的,還是翰林院薛侍讀家的千金?”

  雲繡見寶釵品貌不俗,便覺得出身不凡。聽元姐兒介紹寶釵時說的是薛家的姑娘,官宦出身的雲繡飛快的動了動容量並不大的腦子,將京城中的姓薛的官員找了出來。

  只是沒有嫡母教養提醒,也不曾認真做過婆家姻親功課的雲繡算是踢到了鐵板上。

  寶釵這會兒年紀還小,聽到雲繡這麼問,臉上的表情就有些崩不住。一雙耳朵紅的都要滴出血來了。

  元姐兒也沒想到雲繡竟然會這般白目,抽了抽嘴角,笑著說道,“這是金陵薛家的表妹,她母親是我們太太嫡親的妹妹,我的親姨母。這次闔家上京,也是為了參加哥哥的婚禮。”可惜趕上家孝了。

  金陵...薛家?聽著怎麼這麼耳熟呢?

  雲繡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聽到過金陵薛家,見元姐兒這麼說了,笑盈盈的拉起寶釵的手,“原來妹妹是南邊來的,怪不得看著就與我們不同呢。”

  本是一句極客套又恭維的話,然而雲繡不知道,只這麼一句話,就讓寶釵將雲繡狠狠的記上了一筆。

  若是之前是無心之始,但元姐兒都指明了寶釵的身份了,雲繡還能這麼說,任誰聽了都不像是好話。

  至少寶釵是這麼看的。

  仕農工商,這樣的排序是寶釵心中最不可觸摸的東西。

  尤其是元繡說的不一樣這句話,像是直白的點明了寶釵是商戶女的身份。

  所以說元繡一定不知道,她造了什麼孽。為將來血雨腥風的皇宮送雲去怎麼樣一尊血菩薩。

  因著雲繡這句話,場面一度很尷尬。元姐兒都不知道再說什麼來打圓場了,抿了抿嘴,元姐兒上前一臉僵笑地又開始介紹迎春。

  只是不介紹還好,這一介紹更讓元姐兒想要捂胸口了。

  這雲繡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泥妹的,這是拉仇恨的吧?

  你用那種仇恨外加高貴冷艷的姿態鄙夷二丫頭,就不怕綠柳知道了,想辦法將二房攆出府去嗎?

  二丫頭可是綠柳的心肝,別說賈母了,賈赦這個親老子對著二丫頭大小聲一下,綠柳都得蹦高似的懟賈赦去。

  你一個二房沒過門的媳婦現在就這般猖狂,到底依仗的是啥呀?

  是啥?

  自然是元姐兒這位親王正妃,新帝的嫡親嫂子了。

  而且雲繡仿佛還聽說元姐兒曾經救過十二皇子妃。

  本來雲繡她姨娘是不滿意賈珠,也不願意雲繡六月份的時候嫁到府里來,畢竟六月份正是一年中最熱的時候,那會兒子出嫁,新娘一身厚重嫁衣,不說花妝,都得悶中暑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下一次科舉是兩年以後,現在的賈珠屁功名都沒有......

  心裡不情願的雲繡她姨娘便主張讓閨女在家裡過個中秋再出嫁。

  本來今天也不適合雲繡到場的,可奈何雲繡有個好嫡母呢。

  雲夫人是能下絆子的時候絕對不會放棄任何一個機會。她老哥一個,無兒無女的,若不是一口氣毒死雲家不解氣,也不會鈍刀子割肉了。

  並不是所有的姨娘都是綠柳那般從甄家一路到宮裡見多了世面,又身經百戰的。

  一個有心使壞,一個上崗上線,再加上特意被寵壞的雲繡,那麼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絕逼不是元姐兒能想到的了。

  有個詞叫報應。

  這詞特別的適合用在賈家身上。

  至少成為太上皇的當今是這麼認為的。

  賈老太太‘寵壞’了元姐兒,嫁到了皇家。雲夫人寵壞了記在她名下的庶女嫁到了賈家。

  天理昭昭,報應不爽。也許會遲到,但卻一定會到。

  (→_→)

  先是寶釵,後是迎春,元姐兒對自家這個嫂子是徹底的絕望了。然而讓元姐兒沒有想到的是是面對二房庶女,這位也是庶出的雲大姑娘竟然還能擺出一副目下無塵,不願搭理的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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