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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權見元姐兒這般,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

  見過心大的,就沒見過這麼心大的。前面那等熱鬧,這姑娘還能在自己房裡睡得萬事不理。

  當今和戴權都以為這姑娘既然是奔著皇子去的,今兒所有皇子都到齊的日子,這姑娘那點小懶病應該會‘痊癒’,哪想到人家壓根就沒將這等日子放在心上,睡了個昏天暗地。

  將來意說了,戴權又道,“賈女官這病也養了幾日了,陛下剛剛還問了一回。若是賈女官身子養好,便去前面大殿看看熱鬧。今兒端午,大殿上的歌舞好看極了。錯過了就要等中秋了。”

  聽到這話,就算是病沒好也得好了。

  元姐兒又打了個哈欠,然後笑眯眯地對戴權點頭,“多謝陛下惦記,我也沒什麼大事了。公公稍等我一會兒,我換件衣衫咱們一道去大殿。”頓了頓,元姐兒仿佛真的對歌舞感興趣一般,笑著問戴權,“是宮裡教坊司的,還是宮外叫進來的?好看嗎?”

  戴權點頭,“自是好看的。”不好看也不能到御前獻演。

  “嗯”,看了一眼戴權身後的人,元姐兒又拉了拉戴權的衣袍,小聲的湊到戴權耳邊問他,“公公您對我實話實說了吧,陛下讓公公來,是不是讓公公帶我去挑皇子的?”

  戴權:......

  這誤會是不是有點大?

  作者有話要說:  司徒砍:本王的濾鏡有辣麼厚。

  戴權:真當皇子都是白菜蘿蔔咋的,誰便你挑?

  第87章

  自從有了男尊女卑, 選妃選秀這種事情就一直從古延續至今。

  元姐兒說完這句話, 便想到了清宮戲中最經典的選秀場景。

  想到自己背著個手站在大殿中央,對著當今數目不到二十的兒子們一個個挑撿過來,再挑撿過去, 心情就跟吃了蜜一般,甜蜜蜜噠。

  想到她坐在椅子上, 指著五皇子一臉嫌棄的對眾人說‘撂牌子’,然後再一臉滿意的挑起司徒砍的下巴,色眯眯的來一句‘留牌子’...想一想那畫面就跟大冬天抱著個小火爐,三伏天吃根奶油大冰棍似的舒爽。

  戴權看著說完這話,便捂著臉笑得極猥瑣的元姐兒, 內心的無力感都快跟當今差不多了。話說,到底是誰給了她這種錯覺?

  真當皇子王爺都是她們家菜園子裡養的白菜蘿蔔可勁的隨她挑撿?

  張了張嘴, 戴權一時間真的不知道要對元姐兒說什麼,才能讓她將這麼可怕的念頭打消。活了這麼一把年紀了, 這樣的奇葩, 平生僅見。

  做了兩個深呼吸, 戴權選擇性地忽略了元姐兒這個不著調的問題, 催促著元姐兒趕緊換衣衫,再晚就什麼都看不到了。

  元姐兒聽了, 對戴權點頭, “公公放心,我明白的。”說完還對著戴權挑了挑眉毛。一副倆人之間有了什麼共同秘密的模樣。

  戴權見此,任憑他在後宮叱詫風雲幾十年都差一點就要以頭搶地了。

  這姑娘...病得真不輕。

  還有她那一臉的紈絝子弟氣息, 倒底是跟誰學的?

  ╮(╯▽╰)╭

  將房間留給元姐兒,戴權退到門外廊下。有那機靈的小太監見了,連忙搬了套桌椅過來請戴權入坐,又沏了茶上了點心。

  戴權一會兒還要跟在當今身邊,自是不敢吃喝。於是只坐在那裡,讓跟來的小太監給他扇風,實在渴了也只端起茶杯輕輕抿上一口。

  看他那個樣子,便也知道宦官的日子過得極苦。

  元姐兒學過護理,自是知道那處有殘疾的人,很多時候都會小便失禁。為了當好差,一天下來那是滴水不沾唇的。

  太監沒有子嗣,年老出宮後也無人供養,若無積蓄,一般都是晚年悽苦過活。這也是許多太監在年輕的時候使勁撈銀子的原因。

  更有甚者,有了權和銀子,他們更渴望有妻有子的家庭生活,於是竟也偷偷的在宮外置產安家。

  只可惜他們大多數時候都在宮裡,出宮一次不容易,於是那個本就不牢靠的家,多是他們心中美化出來的。等到卸甲歸田出宮了,才發現家裡繼子妻妾沒一個容得下他的。

  有的攜款逃跑,有的被人丟棄荒野,更有甚者慘死這些他們所謂的家人手裡。

  然而多少前事擺在那裡,後來人仍是因為心中的渴望在不斷的嘗試著......

  元姐兒有的時候就想不明白這世上為什麼會有太監這種不人道的職業?難道去勢後的男人就不是男人了?

  難道沒有去勢的男人就不能以太監的身份出入後宮以及宮妃的寢宮中?就像那個鹿鼎記里的韋小寶似的,以這種不靠譜的經驗處理事情,不是照樣得出事?

  歷史上有一個韋小寶,誰又能知道會不會有更多的韋小寶因為比較低調而沒被人發現?

  元姐兒不乏以最大的惡意去猜測,龍生九子各不相同,雖說當今的兒子都是好相貌,但誰能保證這其中沒有隔壁老王的血脈呢。

  話說回來,留戴權在此處休息片刻,也不過是有些同情他這個跟當今年紀差不多的老頭,這麼熱的天裡,連口水都不敢喝,還要點頭哈腰站一天,極是辛苦不易。

  不過元姐兒也知道,有些同情是不能表現出來的。對於戴權這類人,她能做的就是給他們足夠的尊重。

  將一隻小短簪子插在發間,元姐兒突然想到了十二皇子從後面往戴權背上撲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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