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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聽到於嬤嬤的解釋,再順著她的話轉頭看向剛剛元姐兒坐的位置。凳子邊上洽巧有個陰影。那陰影乍然看過去,真有些張牙舞爪的嚇人氣勢。

  想到於嬤嬤在宮裡的人脈以及本事,賈母還想著好好的用一用這個於嬤嬤,於是這個不算解釋的解釋,就在賈母這裡翻篇了。

  不管心裡介不介意以及相不相信,面上卻又恢復了笑呵呵的老壽星模樣繼續她剛剛被打斷的話題。

  元姐兒本能的覺得這話絕逼不是真相,畢竟剛剛於嬤嬤看她的那個眼神太過犀利。

  她有一種吃不了兜著走的感覺。

  腫麼破?

  元姐兒的預感非常靈驗,是夜無夢,從第二日開始,於嬤嬤便以元姐兒眼瞧著就四歲了,針線女紅都必須應該抓起來為由,給元姐兒上了小夾板。

  看到元姐兒瞬間變成苦瓜的小臉,於嬤嬤並沒有告訴她現在不過是死緩。

  為什麼說是死緩呢?

  因為此時已經是臘月中旬了,正經學習針線也不過這五六天的時間。等三十除夕開始,一直到出了正月,都是不能碰針線的。

  所以過年前幾天元姐兒首要學的便是認各種針和線,以及各種絡子。

  不到四歲的孩子,再心思通透,那雙手也巧不到哪裡去。幾天下來,元姐兒在過四歲生日前最大的收穫就是能打個簡單的絡子。

  還是單股繩的那種。

  過了大年初二,從初三開始榮國府這邊就開始宴請親朋好友,榮國府這會兒子小孩真不多,加上賈璉也才三個。

  賈珠之前被賈政帶到了前面,賈璉本來是沒人帶著他的,卻也讓元姐兒交給了賈珠。

  從笑眯眯的親妹妹手裡接過堂弟,賈珠的內心是無比苦逼的。

  為啥別人的妹妹笑起來天真可愛,自己的妹妹一對自己笑,總讓他感覺到惡狠狠的殺氣呢?

  賈璉其實也並不想去前院,但能暫時的逃離堂姐,賈璉還是很樂意跟著堂哥到前院聽那些男人你賢兄來我賢弟去的話題。

  留在內院的元春卻不知道自己今年有多尷尬。

  賈母和王夫人都是炒作的能手。

  自吹自擂的本事怕是連王婆都自嘆不如。

  王夫人從元姐兒那造過假的又貴又吉的生辰八字開始說起,一路說道元姐兒聰慧,孝順,賢惠。

  什麼三歲看到老,元姐兒三歲就有這等資質,將來必是差不了。完事又說起某某寺某某法師多麼多麼靈驗,還特意給元姐兒披了回生辰八字,說是貴不可言,旺夫旺子。

  王夫人真是天才,這種話她不但好意思說,她臉上竟然還都是滿滿的陶醉。

  元姐兒見此,尷尬得不要不要的。

  話說她都這麼賢惠了,果然是做賢德妃的料子嗎。

  (→_→)

  賈母那邊不知道說到了什麼,又笑呵呵地將元姐兒叫到了跟前。

  慈祥無比的與往來的賓客夸著元姐兒孝順,又指著頭上的抹額說是元姐兒的孝敬。元春被賈母‘夸’得小臉紅撲撲的。

  羞澀的低著頭,一臉的不好意思。

  賈母在這裡玩了個文字遊戲。她說抹額是元姐兒的孝敬,卻沒說這抹額是元姐兒親手做的。當然了,元姐兒不好意思的原因除了那抹額真心不是她的主意也不是她繡的以外,還有她真的沒那麼孝順。

  她時刻想著的事在賈母看來那絕逼都是大逆不道。

  ......

  好在正月里的時間過得快,轉眼間便出了正月。元姐兒也終於不用天天囧著一張臉聽這些人說她有誰誰誰的品格,又說她像誰誰誰小時候那般聰慧不凡。

  若不是沒瘋,元姐兒都想對她們說,‘乃們說得忒對了,她就是有當貴妃的品格’。

  過了正月,榮國府這邊消停下來了,元姐兒那裡也真正的開始了針線女紅的學習。不過因為剛開始學習的時候,總難免有些緊張,哪怕元姐兒並不是真的故意要弄壞針線,可那些針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時常從元姐兒的右手跑到她的左手上,之後不是斷了,彎了,就是碎了的。

  於嬤嬤咬牙看著橫屍一地的繡花針,眉頭跳個不停。

  這還有完沒完了。

  跟於嬤嬤一樣咬牙切齒的還有宮裡的七皇子司徒砍。

  這位自從臘八那事後,就揚了一回名。之後一直面對猶如蝗蟲一樣多的皇室宗親沒完沒了的調侃,司徒砍被這些人調侃的心火大起。

  也因此,本來還在想辦法遮掩的畏女症也因為司徒砍戾聲喝斥某個上前給他倒酒的宮女,而變成了厭女症。

  到底是真的因為那些沒口德之人的調侃得了厭女證還是其他的原因,就只有司徒砍自己知道了。

  可他表面上卻是一副被眾人說得惱羞成怒的樣子,讓眾人都以為長大後的司徒砍不怎麼近女色,還是因為小時候這件事。

  司徒砍:厭女總比畏女強,為了皇位他也是蠻拼的。

  這一日,宮裡的甄貴妃想起遠在宮外的榮國府還有她正在釣著的魚兒,於是歸整了一份東西,便讓人出宮去送這份賞賜。

  她安排在東宮的探子傳回消息,說是太子欲從榮國府借銀周轉。

  想到此,甄貴妃便準備好好的與榮國府說說‘道理’。

  於是送賞賜到榮國府後,第二日賈母就帶著元姐兒奉甄貴妃的令進宮親香親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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