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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見深的嘴角忍不住翹起,來之前,徐廣聞是和他們提起過這軍中的情況,但原話可不是這樣子的,那老頭摸著鬍鬚,翻著白眼說道:“那邊關裡頭的多半是酒囊飯袋,也就只有幾個勉強算是有腦子的,你們到那邊兒也就防著嚴老頭和陳家那小子便是了。”

  到了賈赦嘴裡,這酒囊飯袋就變成了海量的血性男兒,這潤色功夫,可不比大學士那些人差。

  “哈哈哈,這話是誰說的,說得好!”嚴老將軍拿起酒碗,親自走到賈赦這邊兒來。

  他提起案上的一樽酒,給賈赦的酒碗滿上了。

  賈赦笑道:“徐老大人說的。”

  嚴承恩手上的動作頓了下,那老頭會說這話?不可能!他打著哈哈:“徐大人太客氣了,恩侯老弟,喝酒喝酒。”

  “我也敬秦尚書一杯。”估摸著差不多了,陳跡端起酒碗走到秦見深旁邊,溫和地笑著說道。

  一時間觥籌交錯,營帳內推杯換盞,直到東方微白,才漸漸沒了聲音。

  “都喝醉了?”秦見深皺了下鼻子說道。滿營帳的酒氣,叫人有些不舒服。

  賈赦點了下頭,他已經確認過一番了。

  賈赦低下頭,笑呵呵地推了推陳跡,這傢伙還想把他們都灌醉,結果卻是他先醉倒了,“那太醫給的解酒藥確實有用,不然,以我們二人要喝趴這麼一幫人還真不容易。”

  “陳四。”秦見深喚道。

  一道身影自鬼魅般突然出現在秦見深二人面前。

  “老爺,我查到了這些東西。”陳四把袖子裡的東西取了出來。

  秦見深看了一遍,轉手把東西給了賈赦,賈赦飛快地翻看了一遍,臉色越來越古怪。

  “這些東西是從哪裡來的?”賈赦問道,他們今夜赴宴除卻要安撫這些將領的心外,還有一個用意就是調虎離山,讓陳四去這嚴老將軍和陳副將的營帳里查看,本來並不怎麼打算,只是為了以防萬一罷了,沒想到,卻是吊出來二條大魚。

  陳四瞥了秦見深一眼,見秦見深沒做什麼反應,低下頭:“是分別從嚴老將軍和陳副將那裡搜出來的。”

  “送回去。”賈赦說道。

  秦見深頷首,“怎麼拿的就怎麼放回去,別讓人看出破綻來。”

  陳四沒有多問,接過東西又迅速離開了。

  “嘶嘶。”陳跡勉強睜開眼睛,宿醉後的頭痛讓他恨不得把腦子敲開,他的意識迷迷糊糊著,隱約記得他們今晚好像是要幹什麼?

  到底要幹什麼?

  他抱著腦袋,印象里醉死過去前看到的是賈恩侯的面容。

  等等!

  賈恩侯!他立即想起來了,猛地站起來環顧了下四周。

  待看到仿佛醉死過去的賈赦和秦見深二人後,他頓時鬆了口氣,掃了周圍一圈,朝賈赦那邊兒走去,還險些被醉死過去的嚴老將軍絆倒了。

  “賈侍郎,賈侍郎!”陳跡壓低了聲音,推了推賈赦的肩膀。

  他心裡暗暗罵了一句,那群牲口,給人家灌了那麼多酒,現在要是叫不醒,那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賈赦仿佛迷迷瞪瞪一般睜開眼睛,“陳、陳將軍。”

  “是我,”陳跡鬆了口氣,笑道:“賈侍郎喝醉酒了,我送你回去吧。”

  這裡人多眼雜,要是嚴老頭突然醒了,那這功勞可就得分給他一半兒了。

  “嗯,”賈赦眯著眼睛,好似沒看清東西似的,他眼裡卻是藏著笑意,趴在他旁邊桌案上的秦見深朝他眨了下眼睛,難得的促狹。

  “那我帶你回去。”陳跡攙扶起賈赦,扶著他站了起來。

  賈赦索性也不出力,由著他扶起來。

  陳跡忙得滿頭都是大汗,低聲嘟囔了一句:“這賈侍郎看著瘦,怎麼那麼沉?”

  賈赦險些沒忍住笑。

  秦見深抿了下唇,手指輕輕彈了下桌上的茶盞,茶盞咕嚕嚕順著桌案滾落,“啪”的一聲掉在地上。

  陳跡嚇了一跳,險些沒扶住賈赦。

  秦見深藉此機會,仿佛半夢半醒地睜開眼睛,“陳將軍?”

  陳跡後背起了一身冷汗,“是、是我。”

  “陳將軍這是……?”秦見深揉了揉眼睛,狐疑地看向陳跡。

  陳跡乾笑著說道:“我、我送賈侍郎回去。”

  “哦,原來如此,”秦見深仿佛真信了他的鬼話一般,“陳將軍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陳跡擺手,額上的汗水順著臉頰往下流。

  “賈侍郎就睡在我隔壁,正好我也要回去休息,我順路帶他回去就是了。”秦見深笑著,卻不由分說地拉過賈赦。

  陳跡一口老血幾乎氣得吐出來,卻不能說什麼,只好眼睜睜看著秦見深帶著賈赦離開了。

  出了營帳,賈赦繃不住笑,低聲吃笑了一聲,灼熱的氣息噴灑在秦見深脖子上,他的耳根幾乎紅透了。

  第77章

  “你真沒打聽到消息?”嚴承恩老將軍滿臉狐疑地打量著陳跡, 這昨兒個他們都喝過頭了, 一醒來,那賈恩侯、秦見深二人不見蹤影了,他不放心, 再仔細一打聽,賈恩侯、秦見深二人是一起離開的, 而隨後不久,陳跡也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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