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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想怎麼辦?”

  朱慈燃不高興,“二郎和三郎還不知道漢王是誰呢。他倆上課的時候只是在玩。三郎每天都會弄得身上都是墨汁。”

  他想想又說:“他們不會的。母后會傷心的。孤也不會那樣對二郎、三郎的。”

  朱由校看著滿臉擔憂的公鼐,先安撫他說:“公卿莫憂心。大郎去把地球儀抱來。”

  養心殿的地球儀是工部用黃銅新做的, 王安和魏朝師徒倆趕緊過去幫忙。

  太子卻說:“王大伴讓開些,孤自己搬不會磕著的。”

  王安和魏朝趕緊退後一步讓開,太子的力氣可比成人要大多了,一桿槍舞起來虎虎生風,等閒的羽林衛在太子手下也走不了幾個回合。

  “太傅,你來看這地球儀。這就是我們居住的地方。”

  地球儀初搬到養心殿的時候,所有來來往往的臣子都把它當作是天子的新玩器。等他們看著一代代跟新的地球儀上,慢慢出現他們熟悉的地名,難掩的驚詫浮現在所有人的臉上。在徐光啟的環球航海結果的解釋下,他們慢慢接受了自己居住的大地,是一個球形的理念,但是是不是真的認同了,是不是摒棄了天圓地方的那個概念,朱由校和徐光啟也不願意去深究。

  只要能影響了新一代的人就夠了。

  現在,朱由校就撫摸著地球儀對公鼐和太子說話。

  “我們就大明在這裡,目前還沒有達到朕所想的疆域。但是,公卿,你看南邊隔著的這些島嶼的這塊大陸,比我們大明現在還要大的廣袤土地。這裡沒有國家,沒有皇帝,與呂宋島一樣只有土著在居住。將來無論是二郎還是三郎,他們可以去這裡。”

  “父親,遠不遠?”

  “捨不得弟弟嗎?”

  太子點頭。

  “公卿,給太子講過潞簡王和前福王嗎?”

  “還沒有呢。”公鼐有些心虛了。自己想著太子三兄弟不能與成祖的兒子一樣,卻忘記了神廟對同胞兄弟潞簡王、對愛子前福王掏光內帑金的荒唐事兒了。

  “無妨,不急的。慢慢來。”

  “這就安排時間給太子講解。”

  朱由校點點頭,朱慈燃靜靜地看著父皇與太傅對話,等著太傅給自己講解好了。在養心殿長大的太子,是非常能夠沉住氣的。

  “大郎,現在你二舅舅鎮守朝鮮,三舅舅鎮守交趾,你外祖父母已經年邁了。再過二十年,等二郎和三郎能領兵,讓他倆替換你舅舅們回朝,在你外祖父母跟前盡孝,你說好不好?”

  太子抿嘴點頭。

  “外祖母是想三舅舅一家了。”

  朱由校看著公鼐一笑,言外之意——簡單!

  公鼐卻對太子說:“太子去看看二郎、三郎睡醒沒有?快到上課時間了。”

  太子看看父親,再看看老師,拱手行禮後帶著王安去暖閣。

  “陛下,老臣還有一言,英國公府張家執掌的兵力太多了。那王莽、那外戚之亂若是起了,怕是對陛下有礙。”

  公鼐的擔心很實在,張家有三個皇子,萬一起了疑心,立哪個做傀儡皇帝都可以,可是自己的學生天啟帝讓路的唯一方式,就……

  朱由校這才明白公鼐是在為太子兄弟擔心外,還為自己擔著這樣的心。他揮退養心殿跟隨的人,扶著公鼐坐下,才把另一手把玩的文玩核桃緩緩地捏成了齏粉。

  “公卿放心,三個皇子都是朕自己日夜帶著的。大郎不用幾年,也會有這般的功力。且不論是內廷還是御林軍,英國公都有分寸地沒插手。

  萬一出現公卿擔心的事情,張家不怕賠進去所有的兒孫,斷了香火承繼,就儘管來做。”

  文玩核桃化為齏粉的過程中,公鼐的臉色卻好轉起來,難怪遼東和西北的禁軍只認天子啊。

  他躬身施禮道:“陛下,是老臣小人之心了。”

  朱由校莞爾,安撫公鼐道:“朕明白你是為了朕好,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朕不肯填充內宮,只是因先皇考的結局悽慘。且朕認為所有的外戚能夠成勢,都輸在皇家兒孫自己不爭氣的緣故。若是先皇能夠不耽與女色,絕不會英年早逝。呵呵,”

  朱由校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如不是先皇考那般行事,朕現在豈不是在戰戰兢兢地做太子呢。

  太傅看朕現在這樣的身子骨,肯定會長壽的。大郎他們三兄弟也像了外家長的壯實。多好!而且只要朕活著,張家就不會做非分之想。若是大郎以後也如朕一般,外戚就始終不會是大明的隱憂。”

  “陛下說的是。”

  公鼐有些不好意思。光宗少年時候就沉湎女色,自己勸諫了幾次也無效,最後想明白其是用內帷女色減壓、擺脫神宗對其的蔑視,也就不再勸諫了。

  唉,色是刮骨利刃,說的一點兒也沒錯啊。

  公鼐說不上是惋惜光宗的早逝,還是得意天啟帝的覺悟,反正他給太子三兄弟講完課以後,是滿腹悵然地離開了養心殿,竟然忘記了要與天子提交致仕申請了。

  公鼐回到家中才想起忘了致仕之事。他輾轉不眠,到了後半夜才睡著。第二日的精神就短了更多了。等到日上三桿了,他拿定了主意,把天子器重的,自己也看好的幾個年輕人,請到了他的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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