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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琛將清粥小菜端到馬車裡的時候,賈赦正讓劉裕給他讀話本解悶,看到司徒琛手中的托盤上擺著的清粥小菜,調整了一下姿勢,跪坐著準備吃飯。

  用過軍醫熬製的藥膏後,那裡雖然一活動還能感覺到不適,但起碼不會有撕裂般的疼痛了,跪坐著還好受一些。

  「我今天也來嘗嘗王爺的手藝,這回王爺拿勺子攪和幾下?」

  上次司徒琛燉的雞湯賈赦還記憶猶新,基本上全程都是廚子在做,司徒琛就往裡加了廚子準備好的調料,然後在出鍋之前拿勺子攪和幾下就算是他燉的了。

  這次應該不會像上次那樣,聽劉裕的意思好像司徒琛是真打算親自做。

  司徒琛在一勺粥上面放上一根榨菜和一塊蘿蔔乾遞到賈赦嘴邊,說他這回攪和了能有小半個時辰。

  有蘿蔔乾和榨菜在嘴裡咀嚼,白粥吃起來也就不覺得有多麼寡淡了。賈赦將嘴裡的食物咽下去點了點頭,司徒琛要是真攪和了小半個時辰,那這鍋粥真就是司徒琛親自做的無疑了。

  「王爺這粥熬得著實不錯,有大廚的水準。」

  知到賈赦是哄自己開心,司徒琛又餵了賈赦一勺粥說道:「一個白粥而已,又沒加別的食材,哪能嘗出大廚的水準。」

  「王爺親自做的粥和王府里廚子做的一個味道,可不就是大廚的水準麼?」

  司徒琛徹底被賈赦逗笑了,餵賈赦的同時心中想著等賈赦吃完粥,他再燒鍋大廚水準的白水讓賈赦嘗嘗是什麼味兒……

  身子恢復初期不宜進食過多,司徒琛只餵了賈赦一碗白粥,隨後便和劉裕分食了他親自熬的那鍋米下得有些多了的粥。

  賈赦側臥在一旁看車廂外的景象問了句昨晚走了多少路程,感覺好像為了照顧他的身子不方便,隊伍行進得極其緩慢。

  要不然站在應該能和先行前往下一個村寨修路得將士們碰面了。

  司徒琛聽賈赦要快些駕車不贊同地搖了搖頭,就算馬車減震的效果很不錯,但賈赦的身子還沒大好,甚至後背燒傷的地方還沒結痂,還是穩妥一些為好。

  「再休息三天咱們再趕路,恩侯覺得這樣可好?」

  畢竟身子是自己的,賈赦可不想修路未完身先殘。算了下時間還夠,也就同意了司徒琛的說法。

  好不容易趕出來的時間全搭在養傷上了。

  用完飯劉裕去處理碗筷,司徒琛拿起之前劉裕讀給賈赦解悶的話本打算接著讀給賈赦聽。看到之前扣著的是金玉奴棒打薄情郎那裡,司徒琛便從這裡讀給賈赦聽。

  故事講述了女主角金玉奴的丈夫莫稽早年貧困潦倒選擇入贅金家,全憑賢妻金玉奴的相助才能連科及第,最終得到授司戶的職位。然而莫稽發達之後,不但不念妻德,反而嫌棄金玉奴出身微賤,會影響自己的名聲以及前途,於是在赴任途中將玉奴推落江心。

  金玉奴命不該絕,遇到了同樣是赴任的官員許公相救才得以存活。在許公的相助下,金玉奴訴說莫稽的種種罪行最終上達天聽,莫稽被罷官判秋後問斬,皇帝陛下還賞賜金玉奴白銀萬兩……

  「這個故事的結尾倒是新鮮,和以前聽過的版本完全不一樣。」司徒琛將話本扣下,喝了口茶說道。「之前聽過的版本是在許公的周旋下,金玉奴最最終與丈夫言歸於好,過上了幸福的日子。」

  當時他就覺得這個話本的作者肯定是個屢試不第的人,這腦子都裝的是什麼餿水?

  莫稽這樣的品行怎能容他做官?考核的官員是不是受賄了?還有那許公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莫稽都敢謀害髮妻了,他還幫著莫稽勸說金玉奴回到莫稽身邊?

  都這樣了最後還能過上幸福的日子?

  萬一那金玉奴最終仍然沒躲過莫稽的謀害,那許公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賈赦覺得聽司徒琛的見解比聽話本還有意思,笑著讓司徒琛再多講一些,比如說莫稽和金玉奴的情況放在大齊應該怎麼判決比較合理。

  這個結局肯定是被看不慣原結局的本朝人改的,雖然聽起來十分解氣,但其實也經不起仔細推敲。

  auzw.com  「按照大齊的律法,莫稽被罷官是沒問題的,只是莫稽將金玉奴推出水中沒有導致金玉奴身亡,直接判秋後問斬有些過了。這種情況是屬於殺人未遂,情節惡劣該判收監十年並流放五千里。」

  賈赦聽到流放五千里扯了扯嘴角,看樣子司徒琛十分鐘愛流放這一刑罰。

  「反正都要收監了,還流放五千里?想折騰他也別搭上別人嘛……」

  「流放的途中肯定是會有衙役交接嘛,要不然五千里往返的費用誰出嘛……」

  其實收監十年就夠了,流放五千里是司徒琛自己加的。被戳破以後司徒琛也不覺得他這是「濫用職權」,還辯解他這麼判決他父皇也會支持他的。

  流放的途中有衙役交接麼?他怎麼不記得上輩子有這麼回事兒?難不成他是重點監視對象,為了防止他逃跑所以派固定的衙役一直看著他?

  司徒琛見賈赦長久不說話趕忙詢問是不是賈赦傷口又疼了。賈赦回過神搖了搖頭,隨便找了個藉口,說等有空了他也琢磨著寫個話本試試。

  「好想法!等恩侯寫好了,本王就是恩侯第一個讀者。」

  司徒琛對賈赦寫話本的想法全力支持,只要不寫些類似「白面王爺翹書生」這種容易讓人往歪了想的話本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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