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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琛摸了摸下巴,估計甄家選第二種的可能性會比較大一些。
丟了那麼多東西,不得拿賈政撒撒氣兒?
得知甄家東西被盜的消息時,王夫人正對著鏡子描眉,手一哆嗦就將眉毛畫長到了直插太陽穴太陽穴的位置。
「丟了?怎麼丟的?爭裡面的報官了麼?甄大人如何看待的此事?可有怪罪?」王夫人來不及將畫殘的眉毛洗淨重畫,就對著前來傳遞消息的甄家婆子一通發問。
那婆子瞧了眼王夫人的眉毛,心想賈王氏真是時而精明時而糊塗,糊塗的時候還不如他這個婆子。
這事兒要是發生在金陵,甄大人肯定報關,命令金陵知府將金陵城掘地三尺也得把那些金銀珠寶古董字畫找回來。可這東西是在京城被盜的,如何能報官?
「不光你那一個地方,整個京城的庫房都被洗劫一空後換上了石頭。甄大人覺得肯定是早早被人給盯上了,密謀了許久才下的手。」至於怪不怪罪,那當然是怪罪了。被賊人偷了這麼多東西,換誰身上誰能不生氣?
但生氣又能管什麼用,氣壞了身子銀子只會搭進去更多。
這事兒悄悄地一點一點調查吧,在查明結果之前是不會再往京城裡運送東西的了……
王夫人得知甄家沒怪罪她就鬆了口氣。
幸好她留了個心眼,在甄家每次藏匿金銀珠寶的時候就悄悄拿一些珠寶回來藏在賈府。如今甄家在整個京城的東西都被洗劫一空,那她之前拿過的珠寶就更無可查證了。
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那再多拿些好了。
那婆子見王夫人鬆了口氣,以為王夫人擔心甄家的會因金銀珠寶被盜事件遷怒於賈大姑娘,還和王夫人說讓王夫人放心。
「自打那場賞菊花會後,甄家的夫人們對賈大姑娘都甚是滿意,過些時日若是有聚會還會邀請賈大姑娘參加的。」只是邀請賈元春,至於王夫人那就哪涼快哪待著。
沒過兩天甄家就讓賈政和王夫人二人趕緊啟程趕往瓊州赴任,能三天滾出金陵城就別拖到第五天。
賈母沒預料到賈政竟然要這般匆忙赴任,心中猜測是不是前些天王夫人表現不佳惹惱了甄家的哪位貴人?
兒媳哪敢得罪甄家?前些天甄家的婆子還過來說甄家夫人們對我門娘倆甚是滿意,過些時日有聚會還會叫上我們呢。」王夫人覺得她簡直冤枉得坎比竇娥。要跟著賈政去瓊州已經夠慘的了,如今又甩給她一個黑鍋。
王夫人說什麼也不肯背下這口「黑鍋」。
賈母就是隨便發泄一下不滿的情緒,見冤枉了王夫人也沒說什麼,趕緊讓下人為賈政收拾行囊。總擔心賈政在瓊州會缺東少西,賈母連澡盆都要給賈政帶上一個梨花木的。
收拾了整整五天,賈政和王夫人帶著七輛馬車浩浩蕩蕩出了金陵城趕往瓊州赴任。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要搬家呢……
甄致邦聽說賈政去瓊州竟然帶了七輛馬車的東西,卻一個護衛都沒請。不知道該說是賈老太太百密一疏還是太過天真,這不讓賈政等著被打劫麼?
反正遲早的被打劫,不如甄家先去給賈政一個教訓,順便微微填補一下甄家前些日子的損失。甄致邦將主意和他大哥甄致遠一說,甄致遠立馬拍手同意,還吩咐手下將尾巴抹乾淨些。
王夫人和賈政相看兩厭,各自坐著一輛馬車。為了減輕顛簸,車夫將車駕得一點都不算快,天都黑了才走到金陵郊外沒多遠。
正當二人打算吃點東西就休息的時候,一群蒙著面的人一手舉著火把一手拿著刀沖了過來。賈政哪見過這個架勢,立馬嚷嚷他是朝廷命官。
「大哥,今天遇到個大票,說他是朝廷的官兒!」
「哈哈,綁了!十萬兩少一個子兒就撕票!」
劫匪都是由甄家的護衛假扮的,收到的任務就是將東西都擄走,綁了賈政做肉票,讓王夫人回去管賈老太太要銀子贖人。
王夫人實在心疼賈母那十萬兩銀子,巴不得賈政早點去見閻王爺。但如今他她的性命還被劫匪攥著呢,就不得不回去。回去了就得和老太太實話實說,要不然賈政真被撕票了……
老太太得撕了她!
「少尋思鬼主意!」一個劫匪見王夫人走神,狠狠地打了王夫人兩個巴掌。「兩日後的晚上,我們要在這兒看到銀子。敢報官我就弄死你丈夫!」
車夫已經被嚇得說不出來話,哆哆嗦嗦地拉著王夫人回了金陵賈家去取銀子。
賈母一瞧王夫人臉頰腫得連說話都費勁,也沒法訓斥兒媳,這事兒終究是她的疏忽。十萬兩銀子賈母其實是能拿出來的,只是拿了這十萬兩將賈政贖回來,賈母的私房可就癟下去不少。
思來想去,賈母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拿著五萬兩銀票到甄家,求甄家將賈政從劫匪的手裡救回來。
老太太為了省錢,連兒子的命都不顧了?還是說太信任甄家的力量,覺得甄家一定能將賈政平安無事地救出來?
不過賈政就是甄家綁架的,甄家還真救能保證賈政一根毛都沒被傷到地滾回賈家。就是老太太拿的銀子太少了,才三萬兩。這和甄家預期的十萬兩相差甚遠。
「老太太竟然沒給賈政安排護衛,這可真是失策啊……」
賈母就知道三萬兩銀子已經餵不飽甄家了,趕忙又拿出來早已準備好的另外兩萬兩銀票,就算是請甄家的護衛出馬,將他的政兒平安地護送到瓊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