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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國夫人沉吟道:「即便於堂兄有利,我還是不建議你這麼做。」

  王源微笑道:「夫人放心,我會好好的斟酌。感謝夫人的提醒。有件事想請問問夫人,可知道王鉷和羅希奭何時抵達?」

  秦國夫人道:「不在今夜便在明晨。是否需要加強護衛的人手?」

  王源擺手道:「恰恰相反,請夫人幫我個忙,將你的禁軍護衛盡數撤走。」

  「撤走?那怎麼成?」秦國夫人驚道。

  王源道:「夫人,我感謝你千里迢迢而來,帶著禁軍護衛我家宅安寧。但其實這麼做已經錯了一步,若當真八虎已在城中,這般大動干戈便已經是打草驚蛇了。但我相信,八虎既然扮作南衙禁軍隨行,就不會提前來到成都,也就是說有可能他們並不知道我們已經有所防範。如果知道我們已經洞悉他們的意圖,他們便會更加的小心謹慎,而我並不希望他們小心謹慎。你的護衛守著我的家宅,豈非是告訴羅希奭和八虎他們要用更為隱秘的手段對付我。越是隱秘便越是難以防範,那是我不希望看到的。」

  秦國夫人呆了呆,喃喃道:「說的在理,我這般大動干戈,反倒是打草驚蛇了。這件事做的有欠考慮了。」

  王源笑道:「倒也並非如此。如我不願和他們交鋒,保護是必備的手段。但現在我想和他們較量,便需要引的他們主動出手,而且要裝作毫無防範的樣子,所以便不能鬧得滿城風雨了。」

  「說的在理,我即刻命他們撤除關卡護衛,但願還沒打草驚蛇。」

  王源微笑道:「最好是出城駐紮,我不希望被王鉷羅希奭他們看到京城來的禁軍的身影。」

  秦國夫人道:「萬一你需要人手,豈非遠水難解近渴?」

  王源道:「還是那句話,一切都是暗處進行,絕不會出現火拼的情形。這裡是成都,不是京城。王鉷和羅希奭也都明白這一點,他們不會和我明面上火拼的,所以並不是人多人少的問題。況且就算發生火拼,我帶回的親衛騎兵便有一千多人,再加上成都城中兵馬尚有五千多,這都是我的人,還怕王鉷和羅希奭帶來的幾百南衙禁軍麼?」

  秦國夫人不再說什麼,她了解王源做事的風格,她也不想太多的干預,於是立刻下令護衛禁軍立刻撤離王家宅邸周圍,讓他們直接從南城出城,找一處不遠處的集鎮駐紮。但對於王源勸自己也隨著禁軍護衛離開的要求,秦國夫人堅決不答應。因為王源和柳鈞的安危是她必須關注的,她要留在城中關注事情的進展,她絕不會獨自離開這裡。

  ……

  暮色四合,天色漸黑。初更時分,正當劍南節度副使王源爬在久別重逢的夫人李欣兒雪白的身體上起伏律動的時候,成都之西三十里外,一隻數百人的騎兵隊伍正在連夜向成都行進。

  天空中月如銀勾,今日四月十二,月色未滿,但也頗有光亮,照得露面倒也明亮。雖然官道崎嶇,但對於剛剛從艱險萬分的秦嶺巴山的蜀道上過來的這隊人馬而言,眼前的官道不啻於長安城的御道一般的平坦開闊。

  矮胖的王鉷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奔走在隊伍中間,他的身旁是一襲黑袍身材高瘦的羅希奭。羅希奭的身後,八名高矮胖瘦的南衙禁軍護衛一個個面無表情的騎在健馬之上。整支隊伍沒有人說話,一陣風般的卷向成都方向,都希望能儘快抵達成都,結束這一段痛苦之極的入川之行。

  二更時分,成都城高大的東門城樓出現在月光下的地平線上,這讓所有的騎士都鬆了口氣。馬蹄也放慢下來,輕輕的踩著平整的沙土地,無聲的奔向高大的城樓下。

  在靠近城門裡許之處,王鉷勒馬站定,身旁的羅希奭也勒馬停在他的身邊。

  「羅御史,前面便是成都了,若無意外的話,那王源已經凱旋迴城,正等著我們給他們頒旨嘉獎呢。」

  羅希奭拱手沉聲道:「王尚書辛苦了,本來明日抵達也自無妨,我們大可在梓州逗留一夜。但卑職卻等不及要讓王源高興一番。陛下對他倒是恩寵的很,勉強打贏了一場必贏的仗而已,一下子便被授予劍南節度使,封為正三品上的懷化大將軍了。這官職來的未免太容易了些。」

  王鉷呵呵而笑道:「不是陛下對他恩寵,是楊國忠對他好。這一次這王源救了楊國忠一次,楊國忠當然要有所回報。楊國忠在朝廷之外只有劍南這一處是他的根基,他當然要安插自己的人手擔任這個劍南節度使了。歷任劍南節度使都是他的人,章丘兼瓊被他舉薦為戶部尚書,現在鮮于仲通被提拔為京兆尹,這都是一條線上的螞蚱,一個個的從劍南道榮升上去,最後都成了他在朝中的親信臂膀。這還看不出來麼?」

  羅希奭冷聲道:「這條線這次可要斷了,王尚書,來之前相國跟你交代的事情,在進成都之前是否要卑職跟你複述一遍。」

  王鉷淡淡道:「倒也不必了,我知道該怎麼做。我說了,這王源也是我的敵人,你若能在此將他絕殺,我也是樂見的。你儘管對我放心,有什麼需要我協助的,只管跟我說便是。」

  羅希奭道:「不需要王尚書的特別協助,只希望王尚書別露了馬腳,被他識破便是。」

  王鉷皺眉道:「羅御史,不是我多嘴,我要提醒你一句,這個王源可不好對付。此人奸猾無比,雖有名士之名,但行事卻狡詐卑鄙之極,什麼陰損之事都能幹的出來,你可別以為他是韋堅或者是皇甫惟明。他行事可沒有底線可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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