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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真正慘烈的攻城戰才算拉開序幕,城頭的蠻兵終於敢探身出來用弓箭、標槍、吹箭往蜂擁而至的唐軍身上招呼。但他們立刻遭受到城下唐軍弓弩手的狙擊。手握臂張弩的數千唐軍站在護城河的邊緣,利用短距離內弓弩的直線攻擊能力往上點射,將大量的蠻兵射殺在城頭。

  即便如此,蠻兵們也不得不死命阻止唐軍的攻城,頂著隨時被狙殺的危險,他們瘋狂的往城下射箭,投擲石塊,將稍滾的開水往下澆去,給唐軍也造成了不小的傷亡。

  但這一切無法阻止唐軍進攻的腳步,當城門口的吊橋鐵索被一架推進的伏遠弩的連續射擊而鬆脫的時候,吊橋轟然落下,濺起塵埃一片。塵埃落定,兩架幾十名壯漢推動的衝車隆隆駛向城門洞,「哐哐哐」的衝擊城門的聲音令城頭的蠻兵們心慌意亂。

  雖然是雙層原木的厚重堅固的城門,雖然是門後加了密密麻麻的鐵條加固,在兩架衝車的猛烈撞擊之下,城門還是很快出現了裂痕,原木被撞碎脫落,後方的鐵條和撐著城門的數百根巨木也開始鬆脫。終於在唐軍數百人攻上城頭的那一刻,城門也告洞開。

  阿豹知道瓮城已不可守,大喝著下令撤向內城城牆。近兩千蠻兵立刻拔腿便跑,配合著內城城牆上敵樓中的弩箭狙擊和數百弓箭手的掩護得以狼狽退回內城城牆上。與此同時,北門瓮城徹底落入唐軍手中。

  此城的瓮城結構也是防禦上的一大亮點。眾所周知,瓮城其實是在真正的城門外圈出的一道假的城門。如果不明底細的人攻破城門以為大功告成大舉進入的話,那便應了那句瓮中捉鱉之語。四面八方居高臨下的箭支會讓沖入瓮城中的兵馬遭受滅頂之災。

  而這座弄棟城的瓮城更是異於其他城池的瓮城結構,因為城池不大,整座瓮城其實已經將城池的內城牆全部包裹在內,通俗而言,便是兩層城牆的結構。攻一座城,其實便等於要攻破兩座城池,這也是為何當初建造此城時誇下海口說要以一當十的原因。攻破瓮城之後,其實對於攻城部隊而言反倒更難攻擊內城,因為地形侷促,再多的兵馬也無法鋪展開來。

  唐軍顯然知道這座城池的結構,破了北瓮城之後,唐軍卻並沒有擁進城內。他們停在瓮城城牆之外,弓箭手再次集結,計算著角度隔著高大的城牆往內城城牆上射箭進行新一輪的壓制。唐軍無意在這種時候硬碰硬,而是用絕對的武力壓制住對手。

  阿豹大罵連聲,看著再次被迫蜷縮在城垛下的手下兵馬,恨得牙痒痒卻也毫無辦法。好在唐軍這一回並不能靠著壓制發動強攻,他們也只能在數十步外的瓮城城牆上乾瞪眼。因為他們無法從瓮城連接內牆的兩道狹窄城牆上攻過來,那會被立刻射殺,來多少死多少。

  雙方處於僵持狀態,阿豹越來越覺得心中安定了下來,唐軍的舉動看上去有點怪異,他們似乎一點也不著急,根本沒有進攻的意思,卻又浪費大量箭支進行壓制。這種壓制若不能掩護進攻,那便毫無效用,只是看起來比較嚇人罷了,那又除了浪費物資之外有何意義。

  阿豹總覺得有些怪異,唐軍的舉動顯得詭異的很,也摸不透他們要幹什麼。不久之後,有人驚惶地叫道:「阿豹將軍,城裡好像出了事了。」

  正全神貫注關注著眼前形勢的阿豹駭然回頭,從高高的城牆往城裡看去,一個他絕不願意看到的場景出現在眼前。遠處南門長街處,一隊騎兵像一股洪流正衝進城中,陽光下盔甲耀眼,刀劍閃閃,所到之處,一片雞飛狗跳,城中兵士和百姓抱頭鼠竄。

  「怎麼回事?」阿豹怒吼道。

  「稟報……稟報將軍,好像是南城門告破了。」身邊的蠻兵也傻了眼。

  「怎麼可能城破了?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阿豹怒喝道。

  沒人能回答得了他的問題,只片刻之後,這唐軍騎兵便橫掃全城不多的大街小巷,將城中的為數不多的南詔兵馬斬殺殆盡,隨後蹄聲隆隆逼近北城城牆下。

  「立刻繳械,否則殺無赦。」一名銀盔小將騎著一匹大白馬,手提一桿銀槍,笑眯眯的朝城上叫。

  蠻兵們面如土色,城牆內外左顧右盼,面面相覷,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可能,想要我們投降,休想。」阿豹怒吼道。

  「你是要讓所有人陪著你死麼?」柳鈞笑眯眯地叫道。

  「為國主而死,死而無憾。諸位兄弟,你們說是不是。」阿豹環視左右兩千多蠻兵,大聲叫道。

  除了稀稀拉拉的幾聲附和之外,大部分的蠻兵低著頭保持沉默。

  柳鈞的笑聲從城下傳來:「哈哈哈,你這蠻子,死了還要拉著身邊人一起死,真是心夠毒的。我大唐天朝上國之兵,一向不願多作殺戮之事,除非你們頑抗到底。什麼人都能饒,你這死硬的貨色絕對不能饒。蠻兵們聽著,你們殺了這廝,我便饒了你們所有人的性命。」

  站在阿豹身邊的所有人蠻兵均面露異色,看著阿豹的神色有些不對勁。

  阿豹怒喝道:「我看誰敢!」

  眾蠻兵忙扭頭不敢看他,畢竟攝於其威勢,也沒人敢真動手。

  阿豹皺了皺眉沉默了片刻喝道:「罷了,當真死我一人能放過我這些兄弟麼?」

  柳鈞笑道:「當然,只要他們繳械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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