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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鮮于仲通哈哈笑道:「見識了見識了,真是神奇。我很想知道為何會有如此功用?」

  王源拿起一隻面具,向一名將領要了一柄匕首來,刺啦啦割開外邊的韌皮,從裡邊取出一隻長約數寸的青竹筒來,拿起來給眾人看。但見那竹筒下方的竹節處打了密密麻麻的小眼,上方是開口。

  「便是這裡邊的物事將毒瘴之氣全部吸走了,毒瘴從下方小孔進入,到了上方呼吸到口中之氣便已經沒有了毒物,和尋常呼吸之氣無異了。」

  鮮于仲通接過竹筒,覺得入手微沉,從上方開口看進去,但見裡邊黑乎乎填滿了東西,聞了聞沒什麼味道,不知是何物。

  王源不待他發問,伸手將竹筒拿過來,用匕首剖開,取出裡邊的圓筒狀黑乎乎的玩意兒道:「這玩意兒叫做活性炭,那是不同於木炭但可用木炭製作的一種特殊木炭,有了這東西塞滿竹筒之中便可將毒瘴吸走。」

  眾人完全不懂王源在說什麼,均呆呆愣愣的看著王源。

  「你怎知這什麼……活……炭能吸走毒瘴?」鮮于仲通愕然問道。

  王源不想跟他們解釋太多,只道:「這件事以後有時間慢慢告訴諸位,我想要說的是,這活性炭才是製作這種防毒瘴面具的主要材料。它非同於普通的木炭,但卻可以用木炭同草木灰水浸泡。再放入銅鍋之中三蒸三煮,曬乾後便可得到這種活性炭。而我要請鮮于大帥幫我辦的事便是製作這種木炭讓我能有足夠的原料製作面具。」

  鮮于仲通道:「這便是你要求我辦的第二件事?」

  王源笑道:「正是,這件事不算難,只是花些錢和人力物力,嶲州可沒這麼多人力,所以想請鮮于大帥在成都弄幾家作坊,源源不斷的生產此物。具體的流程和製作的方法我會讓柳熏直現場指導,大帥必須要在半個月之內造出來起碼五萬隻面具配備給將士們。時間緊迫,我知道這件事肯定會讓大帥勞累忙碌,但為了能早日討伐閣羅鳳奪回姚州,希望大帥能答應我的要求。」

  鮮于仲通是生意人出身,他很快便意識到這件事要費多少人力和錢財了。難怪王源要求自己去辦。燒炭,製作什麼活炭,再裝竹筒,用皮革縫製面具,這些都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半個月便要五萬隻,今後還要源源不斷的供給,錢財耗費無數。關鍵是這錢物根本沒地方出帳,算作軍費必會被朝廷駁回,難道又是要自己出錢?

  鮮于仲通不禁恨得牙痒痒的,這小子簡直是吸血鬼,花錢如流水一般,也不管自己死活。但無奈現在要靠他扳回局面,挽回敗局,不論如何這事兒必須接下來。大不了挪用劍南道錢款製作,待自己拍拍屁股去了京城當了京兆尹,這裡的爛攤子還不是讓他自己收拾。

  想到這裡,鮮于仲通笑道:「此事本帥責無旁貸,半月之內必送來五萬隻面具來配備給將士們。今日大開眼界,王副帥當真是南詔克星,此物一旦配備,南詔指日可滅了。」

  第420章 來信

  妻妾們的到來讓王源的生活有滋味了許多,雖然王源嘴上埋怨她們不該來,但卻也享受她們在身邊的日子。唯一覺得不放心的便是留在成都懷著身孕的蘭心蕙,雖然李欣兒表示家中有人專門的照顧,但王源還是義正詞嚴的訓斥了李欣兒一番。

  李欣兒倒也沒作申辯,只要王源不讓她離開身邊,李欣兒便什麼都能忍受。王源倒也只是嘴上發泄發泄脾氣,她也知道,其實眾妻妾之中若論真心對自己的,李欣兒是第一個。雖然她有時候脾氣有點暴烈醋勁也十足,但王源明白,那是因為李欣兒從小缺乏的安全感所致。她只是對自己的占有欲強了些罷了。但其實自從蘭心蕙和青雲兒成了王家正式一員之後,李欣兒對她們倒也沒有什麼刻薄之舉。

  正月十五上元節,王源命人將柳鈞從會川叫回來,一家子一起過了個團圓夜。晚上吃了大唐人稱作「圓不落尼」的湯圓之後,約了李宓一起逛嶲州大街小巷上的花燈,喝酒猜拳縱情歡樂直到半夜裡才興盡而歸。

  圓月臨窗,王源摟著李欣兒坐在蒲團上,從窗口看著月亮,兩人幾乎同時回憶起去年上元夜發生的那些事情來。

  「十二娘,去年上元夜你正被金吾衛追殺逃到永安坊中,你還記得麼?」王源看著天上的圓月低聲道。

  「怎不記得?若非你救了我,我當晚便要死在永安坊了。一晃一年過去,沒想到現在我們已經在離長安數千里的嶲州了。」李欣兒看著王源微笑。

  「是啊,當初我還是個小小的坊丁,遇到你那一晚,我可是冒了殺頭的風險救了你。沒想到後來被你算計了,差點被羅衣門的人給殺了。」王源笑道。

  「二郎還對此耿耿於懷麼?奴用這一輩子報答二郎的救命之恩,希望二郎不要對此介懷。我那時其實也是沒辦法。」李欣兒低聲道。

  王源摟緊身邊女子笑道:「我早就不怪你了,你都以身相許了,我還能說什麼?說起來那是我只是個一文不名的坊丁,你為了救我願意嫁給我,那已經是很有勇氣的行為了。而且沒有遇見你,我也遇不到好多人,好多事了。那也沒有今日了。」

  李欣兒聲音古怪道:「是啊,你也遇不到我師父了,那豈非更是遺憾?」

  王源詫異道:「這話怎麼聽著彆扭。」

  李欣兒一嘆道:「你莫裝糊了,瞎子都能看出你和師父之間有了情意,你當我們都看不出來麼?師父變了好多,她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人,她潔身自好不與他人為伍,就算是我這個徒兒她都不和我親近,我有錯處她都嚴厲責罰。但遇到你之後,她對你這般容忍,我從未見她對一個人如此縱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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