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離死亡那麼近(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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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0章 離死亡那麼近(2) 文 /

  鐵門那裡有一個人站著,他的手剛從開關面板上拿下來。

  紀一念看看著這個人,「你是誰?」

  「守著你的人。」男人盯著她,面無表情。

  「這可算是銅牆鐵壁了。」紀一念看了一圈,笑了笑,「還有床有被子,有水,馬桶……呵,這待遇算是很好了。」

  紀一念現在就坐在床上,雖然不華麗,但還算是很人性了。

  「你真是不一樣,這種時候還笑得出來。」

  「不然呢?我該哭嗎?我哭,你會放我出去嗎?」

  「不會。」

  「那不就是了。」紀一念笑了。

  男人盯著她,不再說話。

  紀一念垂眸,她以為廖允川會殺了她,現在既然她都活著,那上官墨一定還活著。

  「我被抓來幾天了?」

  「兩天。」

  「這是哪裡?」

  「離帝都很遠的地方。」

  「上官墨呢?」

  「他沒死。」

  「你倒是有問必答。」

  男人看了她一眼,又不說話了。

  紀一念身邊什麼都沒有,跟外界完全聯繫不上。

  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發現他們不見了,更不知道廖允川是不是已經毀掉了證據。

  若是毀掉了,她又被囚禁在這裡,上官墨不知是什麼處境,恐怕真的沒有人知道廖允川的真面目了。

  「我想見廖允川。」紀一念覺得,她有必要見一下這個人。

  「廖老不會見你的。」男人拒絕了。

  紀一念微眯著眼睛,「你是他的什麼人?」

  「僕人。」

  「呵。僕人。」紀一念冷笑一聲,然後長嘆道:「你可知道,他是我的什麼人?」

  男人不說話。

  紀一念盯著他,「我的仇人。他害死了我的父母,不共戴天的仇人。」

  男人面無表情,一言不發。

  「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

  「我的恩人。」

  紀一念愣了一下,隨即點頭笑了,「也是,如果不是對你有恩,你怎麼會為這種人做事呢。」

  「一個為了自身利益,不顧國家安危的人,沒想到也有一顆會救人的心。」紀一念似在自言自語。

  紀一念完全不在意那男人有沒有在聽她說話,也不管他聽沒聽進去,又說:「已經七年了。我爸媽死了這麼久,我終於找到真正的兇手。可是就在找到證據能夠指證他的時候,他也已經算計好了。我想,把我關在這裡,他一定不會再讓我出去了吧。不然,他怎麼繼續過他的好日子?」

  「沒所謂。只要我活著,我一定會想盡辦法,離開這裡。哪怕是跟他同歸於盡,只要我活著,我都會為我父母報這個仇。」

  紀一念說完,衝著男人露出了一個笑容,「你一定要把我守好,也不要睡覺,不然我可能會在你睡著的時候,殺了你,跑出去。」

  男人伸手,按掉了開關。

  房間裡,一下子又暗了。

  紀一念笑了,「你這是害怕嗎?」

  沒有人回應她。

  她長長的嘆了一聲,曲腿坐在床上,雙手抱著膝蓋。

  安靜下來之後,她的心被無底的無助包圍。

  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

  她不知道這是哪裡,也不知道上官墨現在怎麼樣,更不知道守在門口的這個男人,她是否能夠打得過,也不知道外面是不是還有別的人。

  難道,她只能在這裡坐以待斃嗎?

  她不知道白天黑夜,不知道除了這個小鐵房子之外的任何事。

  迷迷糊糊的不知道過了多久,燈又亮了。

  她看著那個男人端著飯菜走進來,「吃吧。」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中午十二點。」

  「今天天氣很好吧。」

  「嗯。」

  紀一念看著這飯菜,一菜一葷一湯,一碗白米飯。

  這真的不像是被囚禁的人該有的待遇,她端起來就吃,在男人的注視下,連湯都喝完了。

  「你不怕下毒?」男人難得主動開口問她。

  「想要我死,不用這麼麻煩。」紀一念放下碗筷,「我不會虧待了我自己。因為我要吃飽了,才能想辦法離開這裡。」

  「你倒是挺坦誠的。」男人收拾了碗筷,端起來轉身。

  紀一念叫著他,「上官墨還好嗎?」

  男人停了下來,沒有回頭,「不清楚。」

  「他沒有在這附近?」

  「沒有。」

  男人走了出去,她聽到外面落了鎖。

  上官墨不在這裡,那處境肯定不比她好。不然,他一定會來救自己的。

  如今,她什麼情況都不知道,只能想辦法自救。

  不能著急,必須得好好的計劃。

  於是,那個男人一日三餐送來吃的,紀一念都會吃光,她也不再跟他說話了。

  吃完之後,她會在這個小小的地方運動。

  哪怕是在黑暗之中,她也會做幾項運動。

  從她醒過來,已經有五天了。

  這天中午,男人又送來吃的。

  「一會兒,我們比一場吧。」紀一念吃著飯,看著男人。

  「比什麼?」

  「打架。」紀一念說:「如果我贏了,你放我出去。如果我輸了,我不提離開的事。」

  男人看著她許久,「你真的那麼想出去?」

  「當然。我有仇沒報,我還要找我老公。」紀一念喝完了最後一口湯,放下筷子,「你要比嗎?」

  「就算你贏了,你也離不開這裡。」男人提醒著她。

  紀一念抹著嘴角,「只要你讓我出這個門,不管離不離得開,我都認命。」

  男人見她這麼執著,微微挑眉,「你這麼做,沒有任何意義。」

  「你比不比?」紀一念不想說那麼多。

  「不比,我也可以讓你出去看看。」男人收拾了碗筷。

  紀一念不敢相信,「你說真的?」

  「是。」

  「那我現在就要出去看一下。」紀一念站起來。

  男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可以。不過,我要提醒你,你如果想著離開,我敢保證不出十秒鐘,你就會死。」

  紀一念看著他的眼睛,他完全不像是在唬她。

  「你敢這麼輕易放我出這個門,我也想到外面不簡單。」

  「就算是這樣,你還是要出去嗎?」

  「是。」

  「跟我來。」男人走在前面,「離我不要超過一米,不然你真的會死。」

  紀一念深呼吸,她跟在男人的身後。

  五天了,她終於走出了這個鐵皮屋。

  外面的陽光很好,風也很大。

  這是一座山頂,一眼望下去,是懸崖峭壁。

  從外面看,她才知道這鐵皮房的外面竟然包裹著厚厚的木板。

  難怪外面這麼大的風,也不見鐵皮聲響。

  四周都是山和樹,她跟在男人的身後,眼尖的發現在某些石頭後面,有人拿著槍。

  而男人走去的地方,是一塊小平原,那裡也有可移動的房子,很多人坐在地上,光著上身,擦著槍。

  他們看到她,個個目露精光,如狼似虎的盯著她,那樣子恨不得將她吃掉。

  紀一念終於知道那個男人說的一定要跟著他,也不要想有逃跑的心思,不然會死。

  確實,這裡的人都拿著槍,她要是敢跑,絕對會射殺她。

  廖允川還真是一番苦心,竟然把她安排在了這裡。

  看來,他是真的不讓她生,也不讓她死。

  「畢暉,這個妞兒你今天怎麼捨得放出來了?」有人走到男人面前,指著他身後的紀一念,「老大不在,不如把她借給我們玩玩怎麼樣?你也看到了,兄弟們當了多久的和尚了,好不容易有個美女,就讓我們解解饞,如何?」

  其他男人不是坐在地上,就是靠著石頭,都似笑非笑的盯著紀一念,那眼裡的東西,太過明顯。

  紀一念握緊了拳頭,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一拳打爆這個人的頭。

  可是,她現在不能。

  「你覺得,可以嗎?」男人盯著站在他面前的人。

  那語氣,一如跟紀一念說話時一樣,毫無感情。

  那人一聽,笑道:「有什麼不可以?大不了,你先玩。我們後面排隊就行了呀。」

  「讓開!」畢暉盯著擋路的男人。、

  「我說畢暉,大家好歹也是兄弟一場,你一定要這樣嗎?」男人不爽了。

  畢暉又說了一句,「讓開。」

  「你……」

  「阿全,你怎麼這麼不懂事?畢暉每天跟這女人在那鐵皮房裡,不知道做了什麼呢。他玩過的女人,怎麼會讓你玩?你還是省省吧。」有人笑了,「啊呀。」

  那人話一說完,就捂著嘴,一聲驚呼。

  只聽「哐當」一聲,紀一念吃飯的那隻碗,落在地上,砸成了碎片。

  那人的嘴裡吐了一口血水出來,血水裡還有一顆牙齒。

  「畢暉,你……」那人看著那顆和著血水的牙齒,怒瞪著畢暉。

  畢暉冷眼看著他,「我不希望再聽到這樣的話。否則,就不只是牙齒了。」

  那人怒不可遏,卻硬生生的把怒意吞咽進肚子裡。

  眾人一見畢暉這樣狠,原本嬉笑的臉皮,瞬間變得凝重了。

  也把視線從他們的身上挪開了。

  紀一念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有這樣的魄力和威信。

  她不禁在想,她真跟他單打獨鬥,一定會輸得很慘。

  現在看來,被關在小鐵皮屋裡,比在外面要安全得多。

  而這個叫畢暉的男人,極有可能這是幫人里最厲害的角色,也是最有話語權的人。

  只要跟著他,她應該是安全的。

  「怎麼樣?看好了嗎?」畢暉把她的碗筷放到廚房,便帶著她在山上走了一圈。

  紀一念勾了勾唇,「看好了。」

  「制定好了逃跑路線嗎?」

  紀一念輕笑,「你帶我出來看不就是想告訴我,別想逃嗎?有這麼多如狼似虎的男人盯著我,比起槍枝彈藥更要可怕。我只要離開有你的範圍,一定會被吃得骨頭都不剩。」

  「還是有覺悟的。」畢暉的言語中並沒有誇讚。

  「當然。識時務者為俊傑,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保命。我相信,總有一天,我能夠離開這裡。」紀一念並沒有被這裡的環境所妥協。

  畢暉不禁多看她兩眼,「看到現在這種局面,你還想著有機會離開?」

  「當然。我活著,就是機會。」紀一念盯著他的眼睛。

  這個男人容貌並不出色,但是個極有男子氣概的男人。

  她甚至能夠感覺到這個男人有一身正氣。

  呵,真是可笑。

  這可是把她囚禁起來的人啊,怎麼能覺得他有一身正氣呢?

  確實是太可笑了。

  畢暉不再多說。

  他走在前面,「活著是機會,但機會並不會因為你活著而出現。」

  「我不信,你們會把我囚禁一輩子。養著我這樣一個閒人,浪費你們的人力,這是一筆賠本的買賣。」

  「我們不缺人力,也不缺物資,養你綽綽有餘。」

  「哈,這麼說來,是我太過操心了。」

  「你該回去了。」

  重新回到鐵皮房,那些對紀一念虎視眈眈的人,雖然眼神依舊不好,但是也沒有人敢再上來找麻煩了。

  紀一念走進鐵皮屋,畢暉站在門口,沒有進去,他拉過了門,日常上鎖。

  「等一下。」

  「還有事?」

  「能不能告訴我,上官墨現在是什麼情況?」紀一念說:「我知道你心性不壞,而且你是個很正直的人。我在這裡,我並不怪你。我只想知道,上官墨現在怎麼樣?」

  「你在這裡當然不能怪我。還有,我不是心性不壞,我不並不正真,只是廖老吩咐,要好好的對你。」畢暉關了燈,把門關上,上了鎖。

  屋子裡,又陷入了黑暗。

  紀一念回想著剛才在外面轉一圈的結果,這應該是一個訓練基地,很隱蔽。

  大概有上百號人,剛才看到的不過幾十人,但是暗處里隱藏著的,還有好多人。

  所有人都有武器,而且個個身強體壯。

  正如畢暉所說,打贏了他,她走出了這道門,也逃不掉的。

  她看了一圈,唯獨沒有看到鐵皮房的後面。

  依著這山的形勢,鐵皮房的後面應該是懸崖。

  那是種,一掉下去,就沒有生還可能的懸崖。

  而她唯一的出路,似乎也在這死亡之境。

  上官墨,你在哪裡?

  她想,他的處境一定不比自己好。

  不然,他為何沒有來找自己?

  這麼久了,他要是自由之身,一定已經找到自己了。

  又是兩天過去了,畢暉依舊會每餐準時送飯來,但是已經不會再跟他說話了。

  就算她問他,他也一個字不說。

  第三天,紀一念在他送飯來的時候,吃得很慢。

  他就在那裡等著,好像是在看她,又好像不是。

  「畢暉,廖允川真的打算把我囚禁在這裡一輩子嗎?」紀一念問他。

  以為他還是不理人,他卻張了嘴,「還有兩天。」

  「什麼意思?」這莫名其妙的話,讓她一頭霧水。

  「還養你兩天。」

  紀一念眯著眸子,「是打算放我走,還是殺了我?」

  「殺了你。」畢暉很直接。

  直接的讓人恨不得掐死他。

  紀一念笑了笑,「現在算是在通知我的死期了,對嗎?」

  畢暉看著她。

  「我知道了。」紀一念看著碗裡的飯菜,「這兩天,能不能弄點好吃的。比如魚呀,蝦呀什麼的。」

  「如果你能在這兩天的時間裡,能夠想出離開的辦法,那就是你的機會。」畢暉沒有接她的話。

  紀一念苦澀一笑,「這門口有你守著,外面那麼多帶武器的,我還真的不知道我能有什麼辦法逃出去。與其費這個腦子,不如好好過兩天。」

  畢暉盯著她許久,便閉上了嘴。

  紀一念把飯吃完,「好了。」

  畢暉收了碗筷,走出去,關燈,關門,上鎖。

  紀一念已經習慣了。

  兩天,廖允川還是要殺了她。

  上官墨呢?

  她現唯一擔心的就是上官墨。

  廖允川能讓她活這麼久,那他應該不會先動上官墨吧。

  畢竟,那是他的親外甥。

  如果他殺了上官墨,怎麼跟廖允碧交待?

  可是,他如果不殺上官墨,殺了她,那上官墨又怎麼可能放過他?

  紀一念腦子突然就亂了起來,她不能跟外界聯繫,完全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情況。

  她抱著頭,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兩天,她只有兩天的時間。

  她要怎麼逃出去?

  她必須逃出去!

  倒在床上,睜在了眼睛,伸手不見五指。

  許久,她又起來,摸索著到了門口,背靠著門,「畢暉,你在嗎?」

  「嗯。」外面,傳來他的回應。

  「廖允川害死我父母,把他們研究出來還沒有經過測驗的問題藥賣給了敵國,那藥吃了就算是刀砍掉他們的手臂,刺穿他們的胸膛,他們也不知道痛,還能夠繼續戰鬥。敵國的兵就是以這樣的方式,殺害了我帝國好多士兵。」

  「我親眼所見。他們就跟喪屍一樣,怎麼都打不死。因為他們,我的朋友為了救我,摔下了懸崖死了。」

  「畢暉,你前幾天維護我,我就知道你並不是個完全泯滅良心,不辯忠奸的人。廖允川通敵判國,罪不可恕。你真的要為這樣的人賣命嗎?」

  紀一念說完,停了下來。

  她等著外面的回應,可是外面許久都沒有聲音。

  她幾乎以為他早已經離開,並沒有在聽。

  「那是他的事,我只知道,我的命是他救的。我家人的命,是他救的。」畢暉終於出聲。

  「所以,因為他救了你家人的命,你就要為了他去害別人的命嗎?這樣,你的手裡,也沾上了人命。」紀一念深呼吸,「我家人的命,卻被他奪走。你說,救人之恩將永記於心,那殺父之仇,該如何?」

  紀一念沒有等到回應,她知道他沒有走,還在外面,「報恩不是用自己的雙手去沾上別人的命去報,你可以選擇很多種方式。但現在這樣的方式,是最不值得的。」

  「你說這麼多,無非是想讓我幫你。」畢暉的聲音從來都沒有什麼情緒起伏,都是那樣冷淡,「你不用再說了,我是不會幫你的。」

  「你……」紀一念話還沒有說完,她就聽到外面有了動靜。

  男人已經離開了。

  紀一念長嘆一聲,她真的沒有想到,這個男人如此油鹽不浸。

  沒有他的幫忙,她到底要怎麼離開?

  次日,早餐很豐富。

  是小米粥配小籠包,還有蒸蛋,小菜。

  紀一念看著這早餐,勾起了唇角,「果然是對待即將死亡的人。」

  畢暉看著她吃完,收了碗。

  中午,他又送飯來了。

  有椒鹽香酥蝦,還有清蒸鱸魚,小炒牛肉,一個蒜泥菜心,排骨養顏湯,米飯都是加了玉米粒的。

  比之前都要豐盛許多。

  看著這些菜,紀一念抬眸望著畢暉,「這該不會是昨後的午餐吧。」

  「還有明天。」

  「什麼時候讓我死?是怎麼個死法?一槍爆頭,還是把我丟下懸崖?或者,下毒?」紀一念拿起一隻蝦,剝了殼,吃了。

  她盯著畢暉,等著答案。

  畢暉不再說話了。

  紀一念笑了,她安靜的吃著這些菜,依舊是一掃而光。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閒了,她最近是真的吃得很多,總感覺腰都粗了一圈。

  晚上,依舊很豐富。

  還是有蝦,有魚,有肉。

  紀一念想到了最後的晚餐。

  明天,就是最後一天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墨爺有令:乖乖受寵》,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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