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鷸蚌相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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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0章 鷸蚌相爭(2) 文 /

  「醫生,你趕緊給她開藥,她現在痛得全身都冰涼。」喬貞坐在旁邊給她擦汗,那小臉都已經蒼白無色了。

  「大小姐,二小姐這嘴……」醫生為難的搖頭,「我是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症狀啊。」

  「不管什麼症狀,你開藥給她止痛呀。」

  醫生輕嘆了一聲,「我只能給她打麻醉了。她現在口腔全都潰爛了,不打麻醉,是止不了痛的。」

  「那你趕緊打。」喬貞看著妹妹滿嘴是血,又心疼,又心慌意亂。

  醫生給喬潔打了麻醉藥,喬潔嘴上的痛才得到了緩解。

  喬貞給她擦了擦嘴,但麻醉藥是止痛,可止不了她嘴裡的血啊。

  「沒有藥可以止血嗎?剛才她說痛的時候,我看到她滿嘴起泡,後來慢慢的變成了血泡。現在應該是血泡都破了,才這樣的。」

  「這個藥,沒法上啊。」醫生看到她血盆大口,實在是觸目驚心,「現在只要一上藥,就會順著她的唾液流出來,沒有辦法。」

  「那你就任由她這個樣子嗎?」喬貞怒了。

  醫生眉頭都皺成了川字,「讓我想想。」

  喬貞看著喬潔那痛苦的樣子,眼淚還一直往外流,口水也沒有停過。

  「我能配點藥給二小姐吃,但至於有沒有效,我不敢說。」

  「沒效?那你是什麼醫生?」喬貞恨不得打醫生。

  醫生無奈嘆息,「大小姐,說實話,我真是沒有見過這種情況。你能不能說說,二小姐是什麼時候開始變成這種情況的?她出事之前,吃了什麼?」

  喬貞擰著眉,目光落在那水靈靈的霧蓮上,猛然驚醒,「小潔就是吃過這個。她吃了好幾個,突然說嘴巴不舒服,有點痛。反應來的很快,那滿嘴的泡就跟說來變來似的。最開始是透明的,很快就成了血泡。」

  醫生震驚的看著霧蓮,他拿起來聞了聞,水果確實很新鮮,還帶著一股子清香味。

  他左看右看,「這個霧蓮,有問題。」

  「霧蓮有問題?有什麼問題?」喬貞大驚。

  喬潔坐在一旁,淚眼汪汪的盯著醫生手上的霧蓮。

  她不過就是吃了幾個霧蓮,能有什麼問題?

  以前也吃啊。

  醫生仔細的檢查了一下,臉色變沉,「霧蓮有毒。」

  「什麼!」喬貞站起來,不敢相信。

  喬潔也睜圓了眼睛。

  「二小姐吃了霧蓮後變成這個樣子,就是因為霧蓮有毒。不行,大小姐,立刻把二小姐送到我那裡去。」醫生急忙收拾東西。

  喬貞不敢遲疑,立刻叫人陪她一起送喬潔。

  到了醫院,喬潔被送到檢查室。

  沒多久,醫生就出來,「大小姐,二小姐確實是中毒。」

  「致命嗎?」喬貞緊張不已。

  「這毒不致命,但是傷了二小姐的喉嚨,還有口腔。」

  「什麼意思?」

  醫生皺眉,「二小姐以後可能不會發聲了。」

  喬貞一臉不可思議,「不會發聲?」

  「喉嚨受到重創,口腔潰爛,導致神經壞死。以後不止不能發聲,臉部會變得僵硬,嘴角可能不能像我們現在這樣自由張合。」

  「你的意思是,她以後會成為啞巴?」

  醫生微微點頭。

  喬貞震驚,腳下一軟,一個踉蹌靠著牆。

  臉色蒼白,不敢相信,「怎麼可能?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好好的人,怎麼忽然就要變成啞巴?

  該死的!

  周狸!

  喬貞握緊了拳頭,虧得妹妹那麼幫她,她竟然給妹妹下毒!

  到底,是安的什麼心?

  喬貞調頭走出醫院,怒氣沖沖的去了周狸的住所。

  此時,周狸整個人是木訥的。

  床上躺著一個壯實的男人,床下還有一個瘦高的男人。

  兩個人身上一絲不掛,身上多處刀傷。

  周狸穿著一身乾淨的衣服,坐在沙發上,雙眼無神,失魂落魄。

  門被拍得震天響,她眼睛只是動了動。

  「周狸,你給我開門!給我出來!」

  聽著外面的動靜,周狸的神似回了過來。

  她嘴角泛著冷光,緩緩站起身來。

  拖著軟綿綿的步子,去開了門。

  啪!

  門剛開,一個身影就擠了進來,揚手就是一巴掌呼來。

  周狸的臉被打偏,她抵了抵臉頰。

  「你到底是安的什麼心?為什麼要這麼對待小潔?她到底是哪裡得罪了你?周狸,你簡直……喪心病狂!」喬貞指著周狸,鋪天蓋地的謾罵。

  周狸張著嘴,呵呵冷笑,她緩緩抬起臉,目光在喬貞那怒不可遏的臉上來迴轉了一圈,「怎麼?喬潔是死了嗎?呵,她這麼快就遭報應了?哈哈哈……」

  喬貞怒指周狸,「果然是你!你到底安的什麼心?為什麼要這麼歹毒?枉她一直叫你狸姐姐,你就是這麼對她的嗎?」

  「喬貞!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指責我,罵我?說到歹毒,誰能及你們喬家二小姐半分?」周狸發狂似的沖她大吼,「是啊,昨天一口一個狸姐姐,半夜就讓兩個男人來侮辱我!是,我周狸不是什麼清白女人,但也容不得別人這麼算計,侮辱!」

  「你在胡說什麼?誰侮辱了你?周狸,你別血口噴人!」喬貞氣得臉都紅了。

  「呵,就怕你們不承認。」周狸冷笑,「證據就在那裡,你去看啊。」

  喬貞完全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帶著懷疑走過去,門半開著,她推開了門,很快就出來了。

  臉上滿滿的震驚。

  「這……」

  「怎麼?現在無話可說了吧。」周狸轉過身,看著目瞪口呆的喬貞,「你可別說你不認識這兩個人,他們可是你妹妹曾經用重金收下的。以前你妹妹也沒少幹過這種事。只要她看著不順眼的人,不管是男是女,她都會讓這兩個人出面。」

  周狸吞咽著口水,目光帶著仇恨,「喬貞,你告訴我,我周狸到底哪裡得罪了她?她要用這種損招來對付我?你告訴我!」

  「這絕對不是她做的!」喬貞不敢相信。

  「哼。人都在這裡,不是她,你告訴我,除了她,還有誰能使喚得了他們倆?」周狸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是我小看了喬潔。不是我眼瞎,沒有看清楚她的為人。是啊,這麼個魔女,怎麼能讓人相信呢?喬貞,這筆帳,我一定會算的!」

  她咬牙切齒,怒目瞪圓。

  喬貞不知道這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但她今天來,不是來聽她的說辭,是要來替喬潔問清楚。

  「你說她害了你,那你呢?你不也心思歹毒,心手狠辣的對她下毒嗎?如今,她滿嘴潰爛,喉嚨毒傷,這就是你的報復對不對?」

  「報復?」周狸冷笑,「我要是報復她的話,就會將她挫骨揚灰!」

  「你!」喬貞恨不得殺了她。

  周狸揚起笑臉,「喬貞,我周狸今天不死,必與你喬家不共戴天!」

  「剛好。我也要讓你知道,傷害喬家的人,後果你承受不起!」喬貞一字一句,「周狸,你珍惜所剩不多的時間吧。」

  話說完,喬貞便恨恨離去。

  周狸整個人跟虛脫了一般,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昨晚,那兩個男人爬上她的床,口口聲聲說喬家二小姐真是個識貨的主,竟然把這麼個美人送給他們。

  她親耳聽到,還會有錯?

  呵,喬貞是怕事情敗露,所以先發制人,來誣衊她!

  喬潔,喬貞,我周狸,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紀一念戴上面具,成了易今心。

  她在等人。

  遠遠的看著那個窈窕的身影走向她,嘴角慢慢的拉開了弧度。

  「讓你久等了。」九笙飄然而至,她從包包里拿出一個漂亮精緻的小盒子,遞到她面前,「看一下。」

  紀一念好奇,「這是什麼?」

  「你打開看看。」九笙神秘的說。

  紀一念看了她一眼,打開盒子,裡面竟然是一條漂亮的手鍊。

  比起那個時候秦素給她用來教訓周狸的那條手鍊漂亮很多,而且應該還很貴重。

  「這……」

  「漂亮嗎?」九笙問。

  「很漂亮。」紀一念實話實說。

  她重新放回盒子裡,「還給你。」

  九笙又推給她,「送給你的呀。」

  「送給我?」紀一念驚訝,「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能要的。」九笙揚起她的左手,細白的手腕上,戴著同樣款式的手鍊,「你看,我也戴了。」

  紀一念愣了愣,腦子有點當機。

  九笙說:「我去逛街的時候,剛好看到這條手鍊很漂亮。好像又是買兩條,可以打五折,所以我就買兩條了。」

  「但是……」因為打五折,所以就買兩條?

  她不覺得她是缺錢,也不是那種喜歡會在意打不打折的人啊。

  九笙索性拿過盒子,拿出手鍊,「你就不要再但是了。手伸過來,我幫你戴上。」

  紀一念遲疑。

  「趕緊的。」九笙催促著。

  紀一念正欲拒絕,九笙已經拉過她的手,把手鍊戴在她的手腕上了。

  「真好看。」九笙牽著她的手,滿意的笑了,「你看,我的圖案是木紋,你的圖案是藤蔓。」

  紀一念不得不去注意兩條手鍊的圖型,確實很好看。

  只是,她為什麼要送她手鍊?

  「今心,你要戴著哦。」九笙點了點她的手背,「以後我見到你的時候,你都得戴著。不然,就是你瞧不起我。」

  紀一念內心已經亂成一團麻了。

  九笙對她也太好了。

  「今心?你在想什麼?」九笙拍了拍她的手。

  「噢,我只是在想,你送了我手鍊,那我送你什麼好呢?」本來接近她只是想查清壞老頭是不是她殺的,現在似乎完全不在之前那條道上了。

  九笙鬆開她的手,捧著臉笑望著她,「我送你東西,可不是想要你回送我什麼。今心,我覺得我們倆有緣,所以我想跟你做朋友。」

  紀一念面對她真誠的眼神,有點心虛。

  她帶著目的接受她的,她這會兒卻像是在真心以待,十分真誠。

  「當然是朋友。」還沒有查清她最後見壞老頭說了什麼,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對壞老頭動的手,她得好好的順著她。

  九笙這才心滿意足的笑了。

  此時的笑容,如花綻放,晃了眼睛。

  「九笙,聽說喬家二小姐出事了。你知道嗎?」紀一念問。

  「知道。」九笙滿不在乎,「喬潔霸道慣了,惹了不少仇人。這一次被人下毒害得喉嚨壞了,不能說話,也是她活該。從來是一張嘴不饒人。」

  紀一念小聲說:「要不要去看看她?」

  「不用。我跟喬家沒有關係,你跟喬家也沒有關係,沒有什麼好去看的。」九笙忽然定定的看著紀一念,「今心,除了喬潔,還有一個人也不好過。」

  「嗯?」紀一念裝作不知道。

  「周狸。」九笙淡淡的說:「周狸被喬潔收買的兩個無惡不作的人給折磨了一晚上,她殺了那兩個人。如今,周獨和喬潔,怕是水火不容了。」

  紀一念一副驚異的模樣,「之前她倆還一起姐妹相稱,沒想到這麼快,反目成仇了。」

  「那是她們,活該。」九笙看了一眼時間,「我們去吃飯吧。」

  「好。」

  跟九笙分開後,紀一念便回了住所。

  她讓阿盡把人送到周狸的家裡,又一早派人給喬貞送去了有毒的霧蓮。兩個人都受到了傷害和痛苦,凌辱和折磨,她此時此刻,既然一點也不覺得做錯了。

  喬貞那張嘴,她早就聽不順耳了。

  至於周狸……也沒有犯多大的錯,只是罵過上官墨,她便記恨了。

  原來,自己的心胸既然這麼狹窄,而且還很記仇。

  她脫了衣服,泡在浴缸里,看著自己的雙手,還是那樣的白皙,修長漂亮。

  可來了這裡之後,這雙手已經不再乾淨了……

  上官墨消失了很久,連電話都沒有一個。

  紀一念打電話去,也是無法接通的狀態。

  他,到底在忙什麼?

  這裡沒有她想得到的消息,她得離開了。

  她要去找上官墨。

  紀一念收拾了一下東西,心頭還是有點不甘。

  她還沒有問九笙,到底是不是她殺了壞老頭,也不知道她與紀清瀾,是否有關係。

  出神之間,門鈴忽然響了。

  難道是上官墨回來了?

  紀一念心中一喜,便跑過去看。

  可視視頻里,出現的並不是上官墨,而是九笙。

  她竟然找到這裡來了?

  是發現了?

  若是發現了,她來找她做什麼?

  殺她?

  她再看一眼視頻,九笙準確無誤著對著鏡頭,沖她笑。

  那笑容,溫和無害。

  紀一念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拉開了門。

  「可以進去嗎?」九笙看了一眼房子裡。

  紀一念讓開。

  九笙走進來仔細的打量了一圈,「這屋子裡,少了些男人的氣味。」

  目光落在行李箱上,「你要離開了?」

  紀一念不知道她來是為了什麼,也不知道她到底知不知道她是易今心。

  「九笙小姐怎麼來我這裡了?是有什麼事嗎?」紀一念淡淡的問。

  九笙凝視著她許久,忽然就笑了,「今心。」

  紀一念心頭一顫,她竟然知道了!

  「是不是很好奇我怎麼知道你的身份的?」九笙坐在沙發上,仰頭望著她,「易今心,紀一念。一念拆開,便是易今心。其實,我很早就知道了。」

  紀一念微眯著眼睛,「所以呢?」

  九笙見她如此戒備,笑了笑,「你別緊張,我對你沒有敵意,也沒有威脅。」

  「那你來做什麼?」

  「前兩天,你對我還那麼友好,為什麼撕掉那層面具,就變了?」九笙收了笑容,眉宇間帶著憂傷。

  紀一念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她完全看不透她。

  更何況,她早就知道她是戴著面具的。卻一直不拆穿,為什麼?

  「你什麼時候知道是我?」

  「從你不小心把酒水灑到我身上的時候。」九笙回答。

  紀一念再次一驚,她竟然那麼早就知道了。

  所以,這段時間她在她面前所表現出來的豈不是很可笑?

  「你不用這麼震驚。陵城這些戴著面具的人,我都找得出來。包括……尚老闆。」九笙眼角彎彎,紅唇輕揚。

  紀一念快要站不住了。

  她竟然也知道上官墨戴著面具!

  九笙說:「很驚訝嗎?我還知道,尚老闆並不是尚老闆,他還是……」

  紀一念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忽然覺得,這個女人比想像中的可怕多了。

  或許,上官墨都摸不清她的底。

  「帝軍首領,人稱墨爺。有人說他天人之姿,霞姿月韻,如高嶺山上的一朵花,只可遠觀。也有人說,他面容醜陋不堪,脾氣暴躁如雷。你,覺得呢?」九笙微微揚起下巴,漂亮的眼睛是有星星的。

  九笙從進來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個雷劈在她的心上。

  紀一念真的難以置信,她竟然什麼都知道。

  不,知道的比她還多。

  「你到底是什麼人?」恐怕上官墨都不知道她有這麼能耐,這麼本事。

  九笙臉上一直保持著微笑,看她的眼神也是十分的溫柔,友好,「我知道,你是故意接近我的。我還知道,是你和那個女人殺了楚霄。」

  紀一念按捺住內心的澎湃不安,她無法知道這個女人到底知曉多少。

  好像一切,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沒有什麼能夠逃過她的眼睛。

  「我也知道,你來陵城,除了救你那位好朋友,還想找一個人。」

  紀一念再怎麼按壓,也無法控制她內心的激動,「你到底是誰!」

  「我是九笙,把你當朋友的九笙。」九笙看到她隱忍的情緒,深吸了一口氣,「你接近我,是因為壞老頭死了。因為那天,你看到我,還有楚霄了。你甚至懷疑,我就是你要找的那個人,對嗎?」

  紀一念目光灼灼的盯著她,呼吸都變得壓抑。

  「壞老頭是我殺的。」九笙承認。

  「為什麼?」紀一念胸口急促的起伏。

  「因為,我不喜歡他的面具。」九笙輕撫著她左手腕上的手鍊,眸光掃向紀一念那空蕩蕩的右手腕,勾了勾唇,「在外面犯了罪,跑到這裡來躲避。有些人也無法控制自己內心的惡魔,所以還有在這裡釋放他們心裡的那隻鬼出來作祟。但是,惹了事又怕被人圍剿,所以總會去壞老頭那裡做幾張臉。做了壞事,便可以丟掉那張臉,然後平安無事。」

  「壞老頭的面具,是違背這裡的規矩的。有些人恨之入骨,有些人又愛不釋手。你也知道,壞老頭的孫女,就是因為他做的面具而背上了滅門嫌疑。他害了別人不說,也害了自己的孫女。這樣的人,早該死了。」

  輕飄飄的一句,便將一條性命給抹殺了。

  紀一念握緊了拳頭,「所以,你並不是因為要殺他滅口。」

  「當然不是。那天只是湊巧。」九笙輕嘆一聲,「不對要不是那個誤會,我們可能不會認識。」

  紀一念並不覺得與她相識一場,是好事。

  九笙靠著沙發,看了一眼四周,「你其實是很有潛力變成一個無情無義之人,只是你的心不夠狠。一念,我之前跟你說過,男人是這個世上最不可信的生物。他們除了喜歡女人的皮囊,喜歡女人的身體,女人對於他們而言,就什麼都不是。」

  「你到底想說什麼?」

  「上官墨娶你,並非一見鍾情,也不是因為愛。」九笙凝視著她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說的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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