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收入囊中
163.收入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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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頭的上官爾藍似乎有所感應般的，在奚瑾燁懷裡猛然抬頭，奇怪的遙望前方。
「怎麼了？」奚瑾燁問。
上官爾藍只得搖頭，「感覺有人在叫我，可能聽錯了。唔，你看我都出現幻覺了，都是他們弄的。」
「幻覺了？嗯？」
男人灼熱的氣息迎面撲來，打在她的臉上，痒痒的，惹得她發笑起來。
休息了一夜後，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兩人還未起來，就聽到來人稟報說，莫家主在院外等候。
不情不願的套著衣服，上官爾藍不滿的撅起嘴，道：「什麼人啊，大早上的，也不讓人睡覺。」雖說昨晚上奚瑾燁沒折騰她，可也差不多了，這男人睡覺時總有那點習慣，不摸她，他就睡不著似地，手裡力度還掌控得不好，害她一晚上沒睡好。
知她的性子，奚瑾燁並未應聲。穿好衣服後才過來幫她整理著衣裳，道：「你可還有什麼事沒處理？」
「怎麼？」
「沒事咱們就離開吧。」
上官爾藍點頭，東西拿到了，小樂子也在，但她總覺得，自己是不是落了什麼東西，心裡落空空的。
出了院子，就看到莫家主坐在亭子內的石桌前，莫挽樞就站在他身後。奚瑾燁扶著上官爾藍過去坐下，莫家主看向上官爾藍，惶恐的道：「夫人身體可有大礙？」
上官爾藍看了莫挽樞一眼，道：「沒有大礙，恢復得很好。」
莫家主這才放心，扭過頭給了莫挽樞一個顏色，莫挽樞也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站出來，請罪道：「前面挽樞不知夫人身份，多有冒犯夫人之舉，還望夫人見諒。」沒有過多虛偽的奉承，也沒有將自己的身份降低，這道歉道得很合情合理。
上官爾藍再小心眼也不能當著人前的面表露出來，她露出一個溫文爾雅，善解人意的微笑來，道：「莫大公子不必自責，也怪我沒有直接說明身份來意，這才導致了這雙誤會。對了，莫挽顏呢？怎麼不見他？」險些她又叫成老二，習慣還真是可怕。
「還沒睡醒。」
那個臭爛人！上官爾藍心中狠狠一罵，嘴上卻道：「這幾天也難為他了，就讓他休息吧。」等他醒了之後看她怎麼收拾他！上官爾藍如此表里不一的腹誹著。
莫挽樞也微微一笑，點頭，又道：「之前拿走夫人的那把黑刀我已奉還回去，讓夫人受驚，是挽樞的錯。」
「年輕人嘛，難免有衝動的時候，呵呵呵。」上官爾藍皮笑肉不笑，最後那笑聲更是有些慎人。
但，莫挽樞絲毫不在意。他既然已經將人給惹了，就沒有說再握手言和的打算，相信對方也不會輕易罷休。事已至此，他也只能說，計劃趕不上變化。保持表面上的友好已然不易，他又怎能要求她真心原諒呢？
表面上的事，做足了就行。
莫家主見莫挽樞道歉態度誠懇，上官爾藍又無反感之意。而奚瑾燁臉色無恙，這才安了心，若真讓奚瑾燁盯上他們，接下來他們莫家可就不好受了。
「夫人可以已經拿到東西了。」莫家主早已知道他們世世代代守護的東西此刻就在上官爾藍手中，但卻還是開口確認。
上官爾藍點頭。
莫家主嘆了口氣，道：「這東西如果夫人可以拿走，那便拿走吧。」
聞言，莫挽樞和上官爾藍都怔一下。上官爾藍深深的覺得自己被人給耍了，合著她受了這麼大罪過之後得到的竟然是人家的一句，拿走就拿走吧。靠之，那她之前被莫家人這般追殺又是因何緣故，這也太憋屈了。
「實不相瞞。我們莫家世世代代守護這個木盒子，除了知道這個木盒子尋常人等靠近不得就是它周身的煞氣之重。這東西存放的時候太久，到了我們這幾輩，都不知道這木盒子裡面究竟是什麼東西了。守護著一個我們永遠都不知道的密碼，對我們來說，也是種磨難。」莫家主嘆聲說道，語氣裡帶滿了道不出的哀傷。
莫挽樞眉頭一蹙，磨難嗎？守護那個東西，是磨難。
「幾年前攝政王到島上時，我就有打算將這個木盒子贈與攝政王。可奈何，攝政王說，他也無法將木盒子帶出去，沒想到幾年後，等來了夫人。」
上官爾藍一呆，扭頭看奚瑾燁，他幾年前來過，難怪他會對這邊熟悉，連莫家主都對他這般不一樣了。可是……奚瑾燁能夠碰觸煞氣？這不禁讓上官爾藍突然想起在進島時，在她和奚瑾燁身上發生的時。在煞氣濃厚之下，她的力量增大，而她的力量卻和奚瑾燁的力量相衝，更甚者，像是互不相容！
她目光閃了幾下，道：「看來我就是那個有緣人了。」
莫家主笑著點頭，「確實。」多少年來，第一個能夠碰到木盒子的人，能夠拿著還能相當無事的人，唯有她。
那當然，她可是萬惡之王，煞氣在她面前又算得了什麼。
莫家主這番話無疑就是想表達對於上官爾藍帶走木盒子一事他贊同，不會多家阻攔。奚瑾燁放下了茶杯，淡然的開口：「明日我們就出島，請家主替我們安排。」
「攝政王何不多住幾日，我們島嶼雖小，但景色卻和外面不同。攝政王可帶夫人和小世子一同觀賞走走看看，也好讓老夫做一次東道主，宴請二位。」莫家主笑呵呵的道，儼然一個慈祥的老爺爺，與往日那個嚴肅的老頭子截然不同。
莫挽樞聽到莫家主的話，目光一閃，下意識的看了上官爾藍一眼，隨之又將目光移開，扭過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上官爾藍底下的手扯了扯奚瑾燁的衣袖，被他反手握住了手。
只聽到他說道，「不用了，對面的島上還有人在等，他們急了，可能會找到這裡來，為了不想莫家主找來不必要的麻煩，我們還是先走吧。」
奚瑾燁說得淡然，語氣不輕不重，但卻讓人沒辦法反駁。
莫家主聞言，也知道奚瑾燁不想在這裡多呆，也不強求。只是要求今天晚上他設宴款待他們夫妻二人，這樣的請求，他們也只能頷首同意。
莫挽樞原本渾濁的雙眸在確定他們第二天就離開之後，帶上了笑意。
當晚，上官爾藍敞開了肚子吃，化悲憤為食慾，一頓的掃蕩。
之後，她意料之中的，積食了。
積食的後果就是，賴著不肯上床睡覺。硬拉著奚瑾燁出去陪她賞月。
上官爾藍一個鬼，她能有多少浪費細胞，無疑就是自己太難受，又看不得奚瑾燁淡定，這才不依不饒的鬧起來。
兩人並肩坐在屋頂上，誰都不說話。
看著天上圓圓的月亮，上官爾藍眨巴了下嘴，扭過頭就問：「奚瑾燁，你說，人活著，是為了什麼？」別人怎麼活的她不知道，但是她覺得，活著還不如死了。起碼她死後在地府里過得那個叫如魚得水，想幹嘛幹嘛，想怎麼打就怎麼打，在下面，她是老大，她說了算。可奈何，自從做了人，先是被害死了，後成了棄婦，雖說奚瑾燁很寵著她，但她什麼都不及他，連她引以為傲的力量都被他壓制。
強大慣了的上官爾藍從開始的不習慣到接下來的慢慢順從，但心中的憤怒還是有的，只是強制壓在心裡，說不定那天就爆發了。
上官爾藍起初也是人，死了之後才成了惡鬼。最始的那段為人的記憶，是上官爾藍從來不願意想起的，更想全部忘掉。可有些東西就是這樣，你再怎麼想要忘掉也是無法忘掉的，那些記憶，像是刻在了她的腦海里了一般，一個人安靜的時候，就會想起它們來。每當這個時候，她就會找事情讓自己忙碌起來，避免去想，去碰觸。
她知道，這是她唯一的執念！
也正是因為這執念，才支撐了她上千年，直至現在。
奚瑾燁看了她一眼，問：「你活著為了什麼？」
上官爾藍想了想，搖頭，「不知道耶，突然就活了，說不定又突然莫名其妙的死了。誒，相公啊，我倒是想你快點死了。」這樣，她就可以將他正式的收入囊中了。
如果奚瑾燁不知道她的黑暗能力，還真會以為她多麼希望自己死呢。他無奈的看她，「快點死了？想守寡？」
上官而藍笑眯眯的摸著他的臉，道：「怎麼會。你死了，下了地府，我罩著你！」別的地方不敢說，人死後的地方，那是她的地盤！
奚瑾燁也學著她眯眼笑著，像只狐狸：「那若我真的死了，卻沒有下到地府，你又怎麼罩著我？」
介個，上官爾藍真沒想過。
但，人死後不都進了地府嗎？除了地府收死人靈魂，還有哪裡？
奚瑾燁抬手落在她的頭上，道：「好了，別多想。活著比什麼都強。」
活著，比什麼都強？
聽聞這話，上官爾藍乖乖的貓在奚瑾燁的懷裡。心頭微微嘆了一起，活著，真的好嗎？
上官爾藍迷茫了。
現在想起來，當初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才讓她有了重生歸來的想法了？
她努力的想了想，卻什麼也想不起來了。過去太久，記憶還真是模糊了。
此刻的上官爾藍還未記起的事情，在某一日她記起來後，令她痛苦萬分，不堪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