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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弄月手上加了點力氣,雙手用力,將長刀自刀鞘之中略微的拔出了一些。

  然後響起的便是一個清亮的男性聲線。

  “我,加州清光。被稱為‘河川下游的孩子、河原之子’喔。不易操縱但是性能一流哦,正在募集能夠經常使用並且會愛惜我、還會裝飾我的人。”

  說話的是一個容顏俊美的男性,謝弄月私以為對方用嬌俏來形容大概會更加的合適一點。他穿著黑色為主的衣服,又有紅色作為點綴,神色帶笑,看上去很好親近的樣子。

  就是髮型有點非主流。

  不過臉長得好,就算髮型奇怪,也是可以被原諒的。

  謝弄月將手裡□□的那一點刀身重新的塞回了刀鞘之中,開口便是字腔圓正的天·朝普通話。

  “請問,你再說什麼?”

  “我聽不懂。”

  第3章客心何事轉悽然

  加州清光覺得,自己遇到了漫長刀生之中最難以解決的問題。

  請問,我和審神者語言不通怎麼辦?

  本著不能嚇到審神者的原則,加州清光深吸了一口氣,對著一臉茫然的看著自己的謝弄月露出了一個笑容,然後二話不說直接彎腰捉住了一隻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謝弄月腳邊的小狐狸快步走了出去,語氣幾乎能夠稱得上是咬牙切齒。

  “能解釋一下,這是什麼情況嗎?”

  語言不通什麼的,他該怎麼和審神者交流?

  如果連交流都無法順利的話,那麼被愛又有多困難?

  加州清光不善的看著手裡的狐狸,只覺得一切阻止審神者喜愛自己的都是敵人。

  “請冷靜一下,付喪神大人!”感覺到殺氣,外形嬌小可愛的黃色狐狸抖了抖尾巴,全身的毛都炸了起來,“這只是一個意外!”

  “然後?”加州清光將狐狸提的更高了一點,漂亮的眼睛眯了起來,塗著鮮紅顏色的指甲大半都被炸開的狐狸毛遮了去。

  看上去就覺得很危險的樣子。

  作為正在被威脅著的當事人……狐之助覺得自己好委屈。

  這又不是它的鍋。

  但是想歸想,說肯定是不能這麼說的。狐之助搖了搖柔軟蓬鬆——當然現在完全看不出來——的尾巴,說道:“我會將這件事情上報給政府,下午結果大概就能夠出來了。現在,還請付喪神大人先忍受一下吧。”

  語畢,嬌小的狐狸便直接變成了細碎的光點,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加州清光收回了手。

  穿著黑色風衣,黑髮紅瞳的俊美青年看著眼前空無一人的空蕩庭院,半響之後,輕輕的嘖了一聲。

  差點忘了,這隻狐狸可是政府統一製造出來的式神。

  ——怎麼可能會沒有脫身的手段?

  加州清光想了想之前見到的審神者柔軟的面容和困惑的神色,覺得與其在這裡傻站著等狐之助回來給個說明,自己還是先回去照顧審神者的好。

  懷抱著這樣的想法,他很愉快的回到了之前的和室。然而當少年模樣的付喪神拉開紙門,用輕快的嗓音說出話語來的時候,他卻發現——

  審神者不見了。

  之前擺放在裡面的其餘四把刀已經被收走,是而偌大的一個房間裡,除了那五個原本放刀的刀架之外,基本能夠算是空無一物。

  當然這個前提是不把半隻腳踏進和室,雖然保持著人類外表,但是本質上還是刀劍的付喪神計算在其中。

  “審神者……到哪裡去了?”

  加州清光這樣問著自己。

  能夠到哪裡去呢?審神者對於這裡一點都不熟悉,雖然在本丸之中不可能遇到危險,但是——

  她知道應該要往哪裡走嗎?

  謝弄月自然是知道的。

  她幾乎是在奔跑了,長期沒有鍛鍊的身體對於她的行為已經做了抗議,臉頰泛紅,胸口憋悶,額角也全是汗珠。雪白的衣袖窄窄的,與肌膚之間留有著一定的空隙,這也方便了空氣的流動。

  汗水的蒸髮帶走了一定的熱量,但是那突如其來的涼意卻令終於找到了地方的女孩打了個寒顫。

  然而她已經無暇去在意這些小事,謝弄月幾乎能夠算是野蠻的推開了面前房間的門,然後用力的提起手邊的大箱子直接丟了進去,也不管這樣會造成多大的聲響。

  反正最後也是會找到這裡來的,只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區別罷了。

  她這樣想著,也不做什麼防護措施,手也沒有放開箱子上的提手。在行李箱砸進了房間裡的時候,謝弄月整個人也跟著一起摔了進去。

  模樣堪稱是狼狽,但是她卻還有時間從容的甩上房門。

  然後整個人都癱軟在了地上。

  安全了。

  這個念頭出現的毫無理由,但是謝弄月相信的毫不猶豫,甚至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知道相信這種莫名其妙的念頭。

  可是心裡分明她又的確是知道,是這樣沒錯。

  白衣紅裙的女孩子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雖然表現的很正常,但是實際上,在看到那個奇怪的男人的第一時間,謝弄月便全身僵硬了起來。

  那並非是因為什麼旖旎的少女心思又或者是羞赧心情,而是另一種,更加沉重的情緒。

  當時謝弄月並未能夠反應過來那是什麼,一直到現在她才想起來——

  那是恐懼。

  與藏得更深的憎惡。

  一開始離得遠還要好些,而當他靠近的那一刻——

  理智在那個瞬間完全被棄之一邊,所有的意識都在尖叫著滾開。若非後來對方主動走了出去,謝弄月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會被那突如其來的情緒所控制,直接一個巴掌甩上去。

  然而那情緒的反應激烈程度完全出乎了謝弄月的意料,在對方離開之後依舊在尖叫著不肯罷休,而身體也很好的執行了大腦下達的離開的命令——雖然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能夠算是謝弄月本身的意願。總之,等到謝弄月反應過來的時候,她便已經離開了那間和室,奔跑在長廊上了。

  因為太過於緊張,又或者是過於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之中,她竟然忘記了要丟開手裡的行李箱!

  身體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識,雖然對此間全然不熟悉,但是卻能夠順利的在眾多房間之中找到這間主屋。

  謝弄月覺得自己大約是脫力了。長久不運動的下場就是這個,跑一會兒就難受極了。不僅是胸口憋悶的厲害,喉嚨口也是開始刺痛。她勉強讓自己無視身體的酸痛在地板上翻了個身,手指摸上自己之前躺著的那一片地方。

  不出意外的是一片濕淋淋的水痕。

  全是汗。

  夏天的衣衫本就輕薄,謝弄月又是極易出汗的那種體質,經過了這麼一段劇烈的運動,背後的衣服濕的理所當然。薄薄得一層布料黏黏的貼在皮膚上,風一吹就是一陣的冷。

  這裡的季節……大約也不和家那邊一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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