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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確,找出路是第一位的,張保慶正攀在石像的手臂上,去看石像頭頂有沒有什麼機關,忽然覺得自己的行為有點可笑,便大致看了一下,就從石像手臂上蹦下來。如果再給張保慶一次機會,他一定會改改自己猴子一樣的性格,安穩一點地從石像上下來。因為他這一蹦,直接將整個台階往下沉了幾寸,而這就好像一個按鈕一樣,經過了暫時的平靜後,無數蠍子從台階塌陷造成的缺口處鑽了出來。

  在台階下沉的一瞬間,張保慶就感覺到事情不對頭了,他一把拉過菜瓜的手,迅速向洞口跑。回過頭來,果然,蠍子爬動的聲音從地底傳上來,黑漆漆的,正湧出缺口,向兩人的方向爬來。

  ”是棺材板兒!快走!”

  “棺材板兒“的名字是順德奶奶起的,可不是亂叫的。以前村子裡有人進山打獵,走得遠了,被這東西咬了那麼一小口,整個人就僵了,被同伴獵人背回來的。這東西成群結隊的出來,黑壓壓的,數不清多少,移動的還很快,要不是回來的路上有快馬和冰縫,別說屍體了,兩個人都得死在那裡。

  兩個人快速跑出走廊,朝來路狂奔,聽到後面蠍子爬動的聲音嚓嚓作響,越來越近,張保慶喊道:“向升降台跑!”

  火把的光在奔跑中幾乎要熄滅,幽暗的光線照到前方兵俑的那一瞬間,張保慶和菜瓜都覺得,自己的心臟仿佛要跳出來了。兵俑站立的方向與剛才不同了,所有兵俑都向後旋轉了一百八十度,直勾勾的面對著兩人奔來的方向,血紅的眼眶使他們看起來就像是亟待覆仇的戰士。

  在看到這些直面向自己的兵俑之後,兩人的腳步有那麼三四秒的停頓,但眼前詭異的場景比不上身後嚓嚓作響的追兵來的更為恐怖,僅僅猶豫了幾秒,張保慶就一把拽起菜瓜的手,不去看兵俑的眼睛,從兵俑之間的縫隙里鑽過。他感受到每個兵俑似乎都站在一塊凸起的方磚之上,這是剛才所沒有的,這就是與洞內聯動的機關。

  穿過兵陣,升降台就在眼前,粗重的繩索將升降台和地面的鐵樁牢牢綁在一起,長年累月,都已經硬化了,很難解開。身後嚓嚓聲仿佛近在咫尺了,兩人用匕首急促地擱著繩索,繩索已經硬化的的表面很難切割,時間已經不夠了!

  蠍子已經與升降台僅有幾步之遙了,菜瓜脫下腰間的毛皮披肩,點燃後扔到蠍子堆里,傳出幾聲噼啪的蠍子燒焦聲,但很快便被黑壓壓的蠍子吞沒了。眼見蠍子已經爬上升降台了,絕望的心情瞬間漫上她的心頭,脫力的感覺再次襲來。

  自己也就算了,她有點替張保慶覺得冤屈。北京來的大好青年,死在這不為人知的大山中。她回過頭來看向張保慶,想著最後和他說句話,卻覺得腰間纏上溫暖的手臂,臉頰靠上寬厚的胸膛。他在她耳邊說:“抓緊我我。”隨後,匕首揮動的聲音仿佛蓋過了蠍子爬動的嚓嚓聲,菜瓜的雙腳離開地面,她迅速抱住身邊張保慶的脖頸。懸空的感覺襲來,風聲在耳邊划過。

  原來,張保慶在緊急關頭放棄了去砍斷厚重的繩子。直接將升降台於上方的滑輪和石頭連接的繩子繞在手臂上,迅速抱過菜瓜,讓她抱住自己,然後果斷地砍斷這根繩子與升降台的連接。果然不出他所料,滑輪的另一頭,巨大的石頭帶動兩人迅速向上升。上方的滑輪似乎是年久了,與繩子摩擦出刺耳的吱吱聲。不多時,繩索上方的鑲嵌的鐵塊絆住了輪滑,兩人到達了坑頂。

  兩人踩著木板橋踏上坑頂,菜瓜還沒有從這忽然之間的轉機中清醒過來,張保慶心有餘悸,癱在地上捂著手臂喘粗氣,他手臂上的肌肉有些拉上。

  “千鈞一髮啊!我真是太機智了!”他連稱呼自己小爺的心思都沒有了,估計也是心驚肉跳得不行。

  菜瓜穩了穩神,剛要打從心底誇張保慶兩句,忽然間耳朵一動,迅速探出頭向坑下望去,蠍子爬上來了!

  不用菜瓜提醒,這可怕的嚓嚓聲已經讓張保慶腦門兒疼了。他一咕嚕從地方爬起來,拽起菜瓜就向來的時候的溶洞的方向狂奔。

  “這蠍子催命啊,是吃不到小爺的肉不罷休啊!咱們得快去找到陸叔和二鼻子他們。”

  沿著長長的通道,兩個人飛奔回溶洞,並沒有找到因為腳傷而被安排在這裡休息的陸叔,也沒有找到二鼻子、楊燁、商雪榕三人。

  “這個點兒,他們估計是在左右兩條通道里。“張保慶看看時間,還有十五分鐘就到回合的時間了。

  菜瓜飛快地跑到左邊的通道里,向裡面喊二鼻子三人的名字,只有回聲傳來,並沒有回應。正在這時,右邊通道里傳來巨大的轟鳴聲,仿佛是什麼龐然大物倒地的聲音。

  ”右邊!快!“嚓嚓的聲音在整個洞內迴蕩著,可以想見有多大規模的蠍子群正在往洞頂奔來。

  張保慶和菜瓜迅速向右邊的通道跑去。距張保慶之前粗淺的調查所知,左右兩條通道都是封死的,如果楊燁他們沒找到出口,那麼跑過去也是死。但是溶洞裡沒有出路,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大家一起,說不定還能有一線生機。

  楊燁與商雪榕站在右面通道的盡頭,與左邊的通道無異,都是高三四米,寬三四米,也都是一種沒有完成二次施工的景象。二鼻子拿著鐵桿從通道中段開始向兩側的牆壁上扎動,看能不能像左側通道那樣,扎出一個暗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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