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5 似曾相識 男扮女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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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涯還是從師父的嘴裡聽到這個消息的,不由得愣了愣,耳邊張華生還在念叨著:「一個是一國總統的兒子,一個是王子、一個是最年輕的大公,嘖嘖嘖,小丫頭,你是要做總統夫人呢?還是王妃呢、還是大公夫人呢?」

  語氣滿是調侃。

  「師父,你明知這其中內情,就別笑話我了。」

  「丫頭。」張華生認真的看了她一眼:「師父不是笑話你,我看你媽是動真格的了,你打算怎麼辦?」

  「涼拌。」

  「嘿你這丫頭,自己的終身大事就不知道上心,我看那個啥總統的兒子就不錯,有顏有才,沉穩得當……。」

  接收到雲涯幽怨的眼神,張華生嘿嘿一笑:「反正這三人最後一個勝出的,就是你未來老公了,我現在押注,最後贏得肯定是那個總統兒子,我看人的眼光准沒錯。」

  「師父。」雲涯咬牙切齒的說道。

  「你生氣也沒用啊,還不如好好享受呢,反正你也吃不了虧是不是?」

  「來來來喝藥喝藥,再等會兒都涼了。」張華生趕緊端著藥碗,舀了一勺子遞到她嘴邊,「你想想啊,全世界這麼多人,有多少吃不飽飯穿不暖衣服的,不說遠的了,就我剛從中東那邊回來,戰火連天,天天都死人,小孩子沒爹沒媽,女人沒丈夫沒孩子,吃了上頓沒下頓,睡一覺有可能就會被流彈射中,那些人才是真的可憐,但是他們哪有時間抱怨老天的不公,相比來說,咱就幸運太多了,日子啊,是過給自己看的,管他那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咱只要自己開心就好了,人啊,有時候就要學的自私一些,人生短短几十載,不說無愧於天無愧於地無愧於黨和國家,這都TM的放屁,咱只要對得起自己就行。」

  聽著師父碎碎叨叨的聲音,雲涯鼻尖忽然有些發酸。

  「丫頭啊,師父知道你心裡有多苦,可是有時候,你要學會放過自己,從那個圍城裡走出來,你會看到,天有多藍,海有多闊,花兒開的有多美,你不是一個人,你身邊有很多關心你愛你的人。」

  「那些人折騰,就讓她們折騰去吧,你何必拿他們的錯誤來懲罰你自己呢?」

  雲涯心神一震,師父說的沒錯,她一直在拿紀瀾衣和雲深的錯誤來懲罰自己,不是紀瀾衣不願放過她,而是她自己不願放過自己,可是理解是一回事,要說放下,談何容易。

  也正是因為理解,才更無法釋然。

  雲涯一小口一小口喝著藥,太苦太苦,她卻面不改色,悉數吞下。

  苦嗎?相比人生的苦,這點苦、又算得了什麼?

  「丫頭,等你病好了,師父就帶你離開,師父有個秘密基地,連我師兄都不知道,在這個世上,沒人能找的到那裡,師父帶你走,咱走的遠遠的,和這些人這些事再無糾葛。」

  「謝謝師父。」雲涯輕聲說道。

  「跟師父還說什麼謝謝?師父是真心拿你當孫女疼的。」張華生粗礪的掌心輕輕撫摸著雲涯的頭髮,目光慈愛而溫柔。

  這樣的神情和語氣,讓雲涯想起記憶里的外公,她忽然撲到他懷裡,這麼久以來擠壓在內心的惶恐和無助,悉數釋放出來。

  張華生嘆了口氣,溫柔的拍撫著雲涯的背,在雲涯沒有看到的角度,眼底一片冰冷。

  那個人他怎能……怎能讓雲涯做這樣的事情?

  他保證,他一定會後悔。

  這時房間門被人敲響,雲涯從他懷裡退出來,擦了擦眼淚,低聲道:「進來吧。」

  無痕推門走了進來,見雲涯雙眼微紅,明顯剛剛哭過,見他看過來,趕忙扭過頭去。

  「幹什麼?」

  無痕眉眼瞬間變得冰冷,握了握拳,說道:「女王請您過去一趟。」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雲涯冷聲說道。

  無痕瞥了她一眼,最終沉默的退了下去。

  「丫頭,去吧,記得好好跟她說,不管她怎樣,只要無愧於自己,就行了。」

  雲涯默記師父的話,剛準備出門,小南和阿華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個造型師,之前雲涯就見過這個人,一頭漂染的紫發,Gay里Gay氣的,不過長的唇紅齒白,還挺耐看的,不過看起來年齡挺小的樣子,乍一眼看去還以為高中生。

  「公主,我叫傑克。」傑克一笑,就露出兩顆小虎牙。

  傑克在下人推進來的衣櫥里挑挑選選,終於選定一件粉色的克里諾林裙,胸前一排蕾絲褶花邊凸顯修長的脖頸,更添婉約高貴,收緊的纖腰下是層層疊疊鋪綻開的裙擺,走動間仿若一朵盛放的玫瑰,清艷絕倫,復古典雅。

  「太完美了,這件裙子仿佛就是為公主您量身定做的一般,太完美了……。」傑克望著從換衣間裡走出來的少女,雙眼閃爍著瘋狂的火焰。

  雲涯眉頭微蹙,她不過是去見一趟紀瀾衣,用得著這麼盛裝打扮嗎?

  接下來雲涯坐在鏡子前,傑克打開碩大的化妝箱,開始給雲涯上妝,前後大概耗費了一個小時的時間,雲涯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是女王讓你來的?」

  「是的,公主。」

  傑克似是看出雲涯的不耐,笑道:「您是公主,就算只是下樓吃個飯,也必須盛裝打扮,您知道M國的法琳娜公主嗎?她一天可以換十二套衣服,一件衣服不會穿超過一個小時,她有六個化妝團隊十個服裝團隊,輪換為她服務,後來她乾脆創建了一個服裝公司,全公司上下只為她一人服務,這位法琳娜公主被譽為本世紀以來最高貴優雅的公主,但是以我來看,法琳娜公主在您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雲涯只覺得這些所謂的貴族,都TM有病。

  最後為雲涯盤起的長髮上戴上一頂黑色插花禮帽,更顯高貴氣質。

  雲涯看著鏡子裡的人,簡直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猶如從中世紀城堡里走出來的貴族小姐,充滿復古而典雅的韻味。

  然而雲涯討厭這樣的自己。

  等在門口的不是無痕,而是子魚管家,見雲涯走出來,笑眯眯道:「公主請隨我來。」

  雲涯面無表情的走在他身後,一路穿過金碧輝煌的宮殿,在她臨進電梯前,看到一樓兩道身影一閃而過。

  「那位應該就是公主了,雖然距離有些遠,但我記得她的背影。」尼奧笑眯眯的望著二樓,瞥了眼身側的男子。

  勞德收回目光,面色一如既往的高冷,一言不發轉身離去。

  尼奧再次瞥了眼二樓方向,電梯門已經合上了,徹底隔絕那道絕艷風華的身影。

  「你說我們三人,誰最後才能抱得美人歸呢?」尼奧追上勞德,笑嘻嘻的問道。

  勞德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薄唇冷冷的吐出兩個字:「無聊。」

  「呦,就勞德少爺您清高,那您幹嘛要留下來答應參加比試呢?有一種男人啊,嘴上說不要,心裡卻很誠實,呵呵,承認沉迷公主的美色讓您很丟面子嗎?」

  勞德腳步頓了頓,側眸瞥了眼尼奧,尼奧笑眯眯搖著把羽扇,朝勞德眨了眨眼睛,抬手就去拍勞德的肩膀:「或者,我也可以勉為其難……。」

  「滾。」勞德旋身後退,冷聲喝道,厭惡的拍了拍肩頭。

  「勞德少爺好大的脾氣呦,這天氣太熱,是該降降火氣了,不如我請您去喝杯冰鎮啤酒,怎麼樣?」

  勞德懶得搭理他,轉身大步離開。

  尼奧眼看著勞德大步離開的背影,勾唇笑了笑,抬手摸了摸鼻子。

  想到那驚鴻一瞥間的驚艷,眼底笑意更深。

  搖著羽扇,走到一扇房門前:「母親,在這裡住的還習慣嗎?」

  守門的士兵卻告訴他,敏代夫人不久之前跟她的助理一起出門了,說是要好好欣賞這座島的風景。

  「哦,跟她的助理?那個一頭金髮的女人?」尼奧眉尖笑意漸深,轉身走了出去。

  「夫人小心。」

  女子猝不及防之下被身邊人拉住胳膊,兩人被轎車疾馳而去帶起的貫力跌倒在地上,從始至終,對方都將她牢牢的護在懷中,她沒有受到絲毫傷害。

  她趴在他的胸口,感受著臉頰下溫熱的肌膚,心底忽然升起一股異樣的熱流,她飛快的摒棄了這種想法,從他身上爬起來,便見那人躺在地上,面色似是十分痛苦。

  「你沒事吧?」女子擔憂的問道,說著就要將他攙扶起來。

  「別動,好像骨折了。」

  女子垂眸看去,便看到他右手小臂處,有一大塊擦傷,青紫了一片,正往外沁著血。

  「能不能起來?我現在打電話叫人過來。」女子拿出手機就要打電話。

  「沒事。」男子另一隻完好的手落在骨折的手臂上,只聽「咔嚓」一聲脆響,女人心臟忽然「咯噔」跳了一下。

  「你……。」

  那人直起身來,晃了晃左手,笑道「已經接回來了,回去擦點藥酒就好了,不礙事。」

  「不行,得去醫院拍個片子,萬一有什麼內傷呢?」

  「夫人,我真的沒事。」那人有著一頭金色的長捲髮,連說話的聲音都嬌柔的不像話,連敏代夫人自己都有些困惑了,這人,真的是個男人嗎?

  這時隨身保護敏代夫人的吉安娜將軍快步走了過來,沉聲道:「夫人有沒有受傷?您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如實稟告女王,女王會為您做主的。」

  敏代夫人擺了擺手:「也不是什麼大事,女王每天那麼忙,還是不要勞煩她了。」

  「只是我這個助理,胳膊受傷了,必須要趕快處理。」

  「夫人放心,我立刻派人送你們去醫院。」

  到了醫院,給他的手臂拍了片子,結果出來只是輕微骨折,擦點藥酒就好了。

  吉安娜朝手下吩咐了幾句話,見敏代夫人和她的助理從房間內走出來,擺了擺手,「去吧。」

  手下飛快離去。

  吉安娜快步走過來,目光在那個垂著腦袋的金髮女子身上轉了一圈,總覺得有哪個地方不對勁,這個人,給她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夫人,您是要再逛還是回去休息呢?」

  敏代夫人興致缺缺的說道:「回去吧。」

  「車子就在外邊等著,夫人請。」

  敏代夫人點點頭,當先離去。

  吉安娜特意落在後邊,裝作不經意的問道:「這位小姐,不知怎麼稱呼?」

  「我叫宙斯。」女子笑意溫柔的說道。

  一個女孩子叫這樣的名字?

  吉安娜看著女子的面容,雖然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但又根本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可能是跟她認識的某一個人有些相似吧,興許是她想多了。

  她完全不會想到,會有男人扮女人扮的這麼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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