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3 酒囊飯袋 赫連青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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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輕寒坐姿筆挺,溫雅含笑:「廬山雲霧,名不虛傳。」

  「這是別人送的,以前我外公在的時候,就喜歡喝茶,茶就像人生,苦裡夾雜著甜,需要慢慢品,才能感受到茶中的真諦。」

  裴輕寒瞥了她一眼,沉吟道:「我今天找你來……。」

  「裴大哥,我們先不說這些事情,喝茶吧,如果你喜歡,我送你一些。」雲涯熟練的洗茶,姿態沉靜優雅,像幅畫般優美。

  裴輕寒放下茶杯,淡淡道:「雲涯,你在逃避什麼?」

  「我沒有逃避,等你喝了這杯茶,我就告訴你。」雲涯將一杯新茶放到他面前,笑意溫柔。

  裴輕寒看了她一眼,端起茶杯遞到嘴邊,輕吹了一口,緩緩品著。

  「裴大哥,我很感激這一路你對我的照顧,但我欠你的已經太多了,多到這輩子我都還不清……。」雲涯輕聲說道。

  裴輕寒捏杯子的手一頓,福至心靈,忽然擰眉看向雲涯:「你……。」

  腦袋一暈,手裡的杯子「咕嚕嚕」滾到地板上,一直滾到雲涯腳邊,裴輕寒清瘦的身體搖搖欲墜,他眼中寫滿了不可置信,震驚的看向雲涯。

  「雲涯……你。」

  雲涯勾唇笑了笑:「所以我不能再拖累你了,如果沒有我,你的人生會更加恣意瀟灑,所以裴大哥,忘了我吧,做一個自由自在的人。」別再為了我、牽絆住自由的腳步。

  裴輕寒一掌狠狠的拍在桌子上,他深深的看著雲涯:「你別犯傻……聽我說……。」然而再堅強的意志也抵擋不了藥物的效力,他眼中寫滿了焦急,幾乎目眥欲裂,眼珠死死的黏在雲涯身上,雲涯只是笑,眼睜睜看著他倒在地上。

  雲涯給自己倒了杯茶,氤氳茶霧中,越發映出少女如畫秀眉,卻如雲遮霧繞,神秘中透著死一般的清寂。

  「但願你不會怪我。」

  即使怪我,這一步我也是非走不可的。

  「進來吧。」

  隨著雲涯話音落地,一人推門走了進來,「紀小姐。」

  「把他帶走吧,你知道怎樣做才是對他最好的。」

  傅白抿了抿唇,「是。」快步走過去架起昏迷過去的裴輕寒,走出了房間。

  寒哥,我知道你為了紀小姐什麼都不在乎,但你知道紀小姐想要什麼嗎?

  房間裡恢復到一片寂靜,靜到針落可聞,雲涯一直坐了很久,直到茶湯涼透,雙腿發麻,她緩緩站起身子,因久坐腿部血流不暢,一時發軟差點栽倒在地上,雲涯眼疾手快的扶住桌子站穩,彎腰揉了揉小腿肌肉。

  雲涯走出房間,李嬸走過來說道:「小姐,晚飯已經準備好。」

  「嗯。」雲涯淡淡的點頭,抬步朝樓下走去。

  李嬸趕忙攙扶住雲涯,忍不住側眸瞥了眼身邊的少女,感覺小姐有些怪怪的,但哪裡怪又說不上來,心裡有種不踏實的感覺。

  晚餐很豐盛,雲涯在長桌盡頭坐下,璀璨的水晶燈下,菜餚精緻如藝術品一般,卻寫滿了孤寥和淒清。

  一手執刀,一手執叉,雲涯姿態優雅緩緩切割著牛排,下人一字排開,人人恭敬垂首,大氣不敢喘。

  「我最近要出一趟遠門,可能很久都不會回來,家裡,就交給李嬸和馮叔了。」雲涯放下刀叉,拿起餐巾緩緩擦拭著嘴角。

  馮叔趕緊道:「小姐放心,我一定照看好家裡,讓小姐沒有後顧之憂。」

  李嬸擔憂的問道:「小姐,剛回來怎麼又要走啊?」

  之前一走就是好幾個月,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家裡屁股還沒坐熱呢就又要走了,何況小姐還病著,不好好休養怎麼又要出遠門?

  馮叔碰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多嘴,他們是做下人的,做好自己的分內事就好了,主子的事情輪不到他們多嘴。

  「嗯,有點事要辦。」輕描淡寫的語氣,顯然不想多做解釋。

  「那小姐什麼時候走?」

  雲涯頓了頓,「今晚。」

  「這麼急啊,我還熬了薑茶,小姐喝了再走吧。」

  雲涯笑著點點頭:「好。」

  李嬸快步走回廚房,端了熬好的薑茶出來,雲涯一口氣喝了個精光,李嬸樂的眉開眼笑。

  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雲涯拿起來看了一眼,莊曦月打來的。

  接通。

  「雲涯,我回來就聽說你回了江州,是有什麼急事嗎?」

  莊曦月溫柔的聲音自手機里傳來,溫暖了夜色。

  雲涯笑了笑,朝馮叔擺擺手,馮叔心領神會,遣下人出去,客廳空蕩蕩,只有雲涯一個人。

  「我一個阿姨懷孕了,我回來看看她。」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莊曦月一想就知道是紀蝶,她對雲涯身邊的人大致有了解,這個紀蝶是紀家原先的僕人,帶大了雲涯兄妹倆,對雲涯來說比親姨還親。

  「莊姨,我不回去了。」

  「什麼?為什麼不回來了?」莊曦月驚聲道。

  雲涯抬手捏了捏眉心:「我準備去國外進修幾個月,事出突然,沒有提前跟莊姨商量,是我的不是……。」

  莊姨以為出了什麼事,原來是要去國外進修,鬆了口氣,笑道:「嗨,嚇了我一跳,進修是好事啊,只是莊姨要幾個月見不到你了,在國外一定要照顧好自己,要是瘦了,我可是會心疼的……。」

  雲涯輕笑道:「莊姨放心吧。」

  聽莊曦月嘮叨了很久才依依不捨的掛斷電話,雲涯看著黑了屏的手機,一時怔然。

  「小姐,需不需要我給您收拾行李?」李嬸問道。

  雲涯搖搖頭:「不用了。」

  這時常叔從門外大步走進來,「小姐,我們走吧。」

  李嬸趕緊拿過大衣遞給雲涯,雲涯套上大衣,提起包,「走吧。」

  夜色茫茫,墓園更顯淒清。

  雲涯輕車熟路走到一座墓碑前,將懷裡的康乃馨放在墓碑前,看著墓碑上老者慈祥的笑容,目光染滿懷戀。

  「外公,我很久沒有來看您了,您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夜、靜靜流淌,少女溫柔的聲色在這寂靜的黑暗中,如一首動人的歌。

  「我已經很久沒有夢見您了,外公,涯涯好想您啊……。」她跪下來,臉頰貼在墓碑上,仿佛回到了小時候,和外公臉貼臉,外公臉上的胡茬刺的她咯咯喊疼。

  眼淚不知不覺中濕了滿臉。

  「我把渺渺弄丟了,我不是一個好妹妹,外公你會不會怪我?兩年了,我連做夢都想帶他回家……您說渺渺是我的哥哥,是我在這個世上血脈相連的親人,要我一輩子緊緊的抓住他的手,死也不鬆開……。」

  「所以啊,現在我要帶他回家,外公,你知道我心裡的想法嗎?」

  「您是會怪我,還是會支持我?」

  「外公,您告訴我啊,我該怎麼做?」

  「涯涯。」一道慈祥的聲音驀然響起,熟悉的令雲涯身體一僵。

  她不可置信的扭頭,黑暗中,逐漸出現一道身影,老者和藹的笑容仿佛能融化冰川。

  那雙目光滿含慈愛的望著她。

  眼淚噴涌而出,她撕心裂肺的喊著「外公,」撲過去,卻撲了個空。

  回頭,老者依舊站在黑暗裡,仿佛指路的燈塔,照亮了她整個世界。

  「外公,是你嗎?」

  「涯涯,別哭。」

  雲涯聽著溫柔的聲音,眼淚流的更凶了。

  「不管你做出什麼決定,外公都會永遠支持你,你是個好孩子,外公相信你的選擇。」

  雲涯咬唇,拼命的搖頭:「我不要……我什麼選擇都不要,我只要外公和渺渺……外公你告訴我,為什麼……我為什麼要有這樣的命運?」聲聲泣訴,悲傷染滿了整個黑夜。

  「好孩子,這是上天對你的考驗,邁過去這一步,以後就好了,不要怕孩子,外公會永遠陪著你,支持你……。」

  眼前的身影漸漸虛化,直到逐漸被黑夜吞噬。

  「外公。」雲涯撕心裂肺的喊道,飛撲過去,撲了滿懷空氣。

  她跌倒在地上,手臂擦破了,她卻不管不顧,爬起來倉惶四顧,茫茫黑夜,只有令人恐懼的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寒冷的夜風吹乾了她的眼淚,黏在臉上澀澀的疼,她看著墓碑上的照片,跪下來磕了三個響頭。

  起身,頭也不回的離去。

  車子停在江州首屈一指的富人別墅區,沒過多久,就見一男一女相攜從小區里走了出來。

  男子已到中年,卻依然身材挺拔,面容俊朗,更多了幾分經歲月磨礪的沉穩,舉手投足儒雅翩翩,相當惹人眼球。

  他身畔的女子三十七八的年紀,穿著一襲寬大的棉布裙,腹部高隆,可見懷孕多月,女子柳眉秀鼻,有種江南女子的秀雅溫婉。

  男子的手落在女子腰上,將她護在懷中,每一步腳步都隨著女子步伐而走,無形之中流露出對女子的繾綣愛意。

  兩人相依相伴,於這夜幕里緩步行來,讓人看著就覺心中生暖,世間愛情大抵如此。

  雲涯靜靜看著,一窗之隔,兩人從車旁走過,男子脫下外套,披在女子身上,更加用力的將她摟到懷中。

  雖磕磕絆絆,但兩顆心,貼得更緊了。

  雲涯勾了勾唇,輕聲道:「走吧。」

  車子發動離開,噴出的尾氣揚起女子的裙擺,一眨眼就消失在夜色里。

  紀蝶回頭看了一眼,秦篆關心的問道:「怎麼了?」

  「奇怪,總感覺剛才有人在看我。」

  秦篆笑著摟緊她的腰:「哪裡有人,我看是你精神太緊張了,就算有也別怕,不是還有我嗎?」

  紀蝶心頭感動,只覺得鼻尖發酸:「這一切都是真的嗎?為什麼我感覺一點也不真實?」

  她狠狠掐了把自己的大腿:「哎呦。」疼的都流眼淚了,這肯定是真的。

  秦篆笑罵道:「傻瓜。」抓著她的手,「擰疼了我要心疼的。」

  紀蝶撲到他懷裡,緊緊的抓著他胸前的衣服,「我真的太幸福了,秦大哥,我真怕這一切只是一場鏡花水月……。」

  秦篆用自己的懷抱給她真實感,在她耳邊低聲碾磨:「小蝶,以前是我辜負了你,以後我會好好待你,還有我們的孩子,我們一定會幸福的,相信我好嗎?」

  紀蝶在他懷中拼命的點頭。

  她看著茫茫黑夜,心頭忽然有些不安。

  她和秦大哥、真的能夠幸福嗎?

  ——

  江州碼頭,風疾如迅。

  一輛敞篷跑車如流星般飛速駛來,一個漂亮的漂移停在雲涯身邊。

  風吹起雲涯的裙擺,雲涯眉眼淡漠。

  少年推開車門,跨著大長腿走下來,順手從后座上撈下來兩個四四方方的盒子,走到雲涯面前。

  「你要的東西。」

  常泓從雲涯身後走出來,接下兩個盒子。

  少年挑下墨鏡,露出一張秀氣的面容和一雙邪氣凜然的眸子,忽然湊近雲涯:「你要去哪兒,能不能帶我一起去?」

  雲涯面不改色的推開他的臉:「留守江州,看好這一畝三分地,這比什麼事情都重要。」

  少年委屈的撇撇嘴:「什麼好玩兒的事情都不帶我,我們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以後再說,快回去吧。」

  天邊飛來一輛直升機,螺旋槳揮出的強大氣流鼓吹起雲涯的長髮,也將那道身影映的越發纖瘦羸弱。

  「哇哦,直升機呢。」寧子洹吹了個響亮的口哨。

  直升機緩緩停在碼頭空地上,機艙門打開,走下一個全副武裝的男人,朝雲涯恭敬的點了點頭:「小姐,請。」

  雲涯朝寧子洹擺擺手:「我走了。」

  「餵。」寧子洹追了兩步,見雲涯背影決絕,長裙飛舞,這一走,仿佛要徹底走出他的世界。

  「我等你回來。」寧子洹雙手擴在嘴邊大喊。

  雲涯頭也不回的走了,臨上直升機前,她抬頭看了眼天空,勾了勾唇,再垂首,那張如畫的面容上一絲別樣的情緒也無,冷漠到極致。

  直到直升機消失在天邊,寧子洹眸光漸深,幽深無際。

  井合走到他身後,「三少,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去找裴輕寒,這賤人跟雲涯走的最近,他知道的最多。」話落一轉身跳進了跑車裡,跑車風馳電掣般跑遠,唯留井合吃了滿嘴尾氣風中凌亂。

  ——

  「先生,這是小姐的意思,希望您能配合。」十八語氣不輕不重,但明顯不是對一個上司應有的態度。

  站在喬博文身後的喬一狠狠瞪了她一眼,十八置若罔聞,只是看著喬博文。

  喬博文嘆了口氣:「這太冒險了……。」

  「這不是你所希望的嗎?小姐又不在,你假惺惺的做給誰看?」十八冷冷勾唇。

  「喬十八,你給我注意態度。」喬一厲聲道。

  十八翻了個白眼,雙手抱胸,不屑道:「我不姓喬,另外,我已經從國安部退出了,你現在不是我的上司,憑什麼管我?」

  「喬十八,你能耐了。」喬一拳頭捏的咯吱作響。

  「彼此彼此。」十八瞥了眼喬博文,見喬博文臉色微僵,心情就出奇的好。

  喬博文就是一隻虛偽的老狐狸,看著是對小姐好,實則都是有目的性的,能從一個毫無背景的平民走到現在這一步,他要真是個老好人,簡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越是如此,十八越厭惡他。

  「行了,你們別吵了。」喬博文冷聲道。

  喬一狠狠瞪了眼十八,死丫頭,回頭再找你算帳。

  「轉告她,我知道該怎麼做,讓她注意安全,一切以自己的性命為重。」喬博文閉了閉眼,眼前現出那個少女的音容笑貌,心底空蕩蕩一片。

  青兒,你會怪我嗎?

  可是我真的沒想到,你的女兒會走到這一步。

  天意弄人啊,他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他保證,他一定會盡最大努力保雲涯平安。

  「先生,晏先生來了。」喬九的聲音自門外響起。

  喬博文愣了愣,他是聽到了什麼風聲?

  「快請進來。」

  晏南陌西裝革履,笑如春風的走了進來,舉手投足沉穩不失威嚴,真是越發的迷人。

  「喬老先生,近來身體可好?」

  「還不是老樣子,倒是南陌你,精神頭不錯。」

  喬博文瞥了眼喬一,喬一和十八退了出去。

  「我也不拐彎抹角了,喬老,Queen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我也知道你和雲涯之間的交易,但我還是晚了一步,這個孩子我真心喜愛,我希望她能平安,您明白我的意思嗎?」眸光深幽似海,語氣隱含威脅。

  喬博文被晏南陌身上的氣勢所驚到,面上不動聲色:「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喬老要裝糊塗,我也攔不住,我唯一所求不過雲涯平安,否則,我晏南陌即使勢單力孤,也必要為雲涯報此仇。」

  晏南陌聲聲鏗鏘,擲地有聲。

  喬博文噎了噎,「你……想多了,虎毒尚且不食子……。」

  「呵……。」晏南陌冷笑了聲:「喬老,我以為你走到今天這步地位,不會這麼天真,看來我果然是太高估你了。」

  毫不留情的諷刺令喬博文老臉微紅,「南陌,你知道我也是沒辦法了。」

  「辦法多的是,只是你總喜歡用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利益,從國家層面來說你做的沒錯,但你錯就錯在,動了我的人,我這個人非常護短,管他什麼國家民族大義,連自己的人都護不好,何談守護家國?」

  一席話,徹底讓喬博文啞口無言。

  「喬十八,你以為國安部那麼好進,那麼好出呢,今天是喬老不追究,否則你以為你還能活著站在我面前?」喬一冷冷說道。

  十八冷笑了聲,「是嗎?在我看來,你們國安部就是垃圾,一個個都是飯桶酒囊飯袋,有你們這樣的人在,國家吃棗藥丸。」

  喬一面色清白交加:「喬十八,我今兒非要好好教訓教訓你。」話落提拳就朝十八打去。

  十八閃身避過,淡淡道:「我不想跟你動手,怕你輸的太慘。」

  喬一握了握拳頭:「廢話少說,咱們手底下見真章。」

  「這是你逼我的。」十八取下腰帶,一點點纏在手上,眼神一下子就變了,渾身氣場大變。

  喬一心頭微驚,定了定神,十八雖然是快練武的好料子,但她是自己教出來的,有幾斤幾兩他最清楚。

  十八忽然動了,身影疾如閃電,一眨眼的功夫就閃到了喬一面前,喬一壓下心底的震驚,下意識出手,卻被對方甩出的軟繩纏住手腕,輕輕一拉,他整個人就甩飛了出去。

  撞在防彈玻璃上,將玻璃上砸出一道深深的裂痕,重重的滾落到地上。

  十八閃過去一腳踩在他腦袋上,不屑的勾唇:「服不服?」

  喬一吐出一口血,震驚的盯著她:「你……原來你一直在隱藏……。」

  是的,原來十八一直在隱藏自己的實力,他一個國安部特工組組長,竟然在她手下過不了一招,可不如她所說,就是垃圾飯桶……

  喬九和喬三不可思議的瞪大雙眼,兩人面面相覷,十八一招就將組長打敗了,這得是多強的實力。

  喬九吞咽了一下口水,想到自己之前屢次跟十八作對,忍不住一陣後怕。

  「真人不露相,原來十八一直都在扮豬吃虎啊。」喬三摸著下巴感嘆道。

  「服不服?」十八驕傲的仰著下巴。

  她赫連家族之人個個身懷絕世武功,這些弱雞連給她提鞋都不配,若不是為了守護小姐,她至於在這破組織里忍氣吞聲嗎?可這些人呢?竟然把小姐往火坑裡推,十八宰了他們的心都有。

  喬一眯著眼睛冷聲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潛進組織內究竟有什麼目的?」

  「你猜啊,你要猜得出來我就放了你。」十八笑著彎腰,「組長,你不是很聰明嗎?我洗耳恭聽您的答案。」

  十八驀然側眸,冷眸微眯,忽然出手,一把手槍落在她手中,十八玩轉手槍,側眸似笑非笑的瞥了眼呆愣在原地的喬九。

  「想要偷襲姑奶奶?還是回去再練一百年吧。」

  喬九臉頰漲紅,赤手空拳衝上去,十八連姿勢都沒換,三兩下就把喬九扔了出去。

  不屑道:「就你這三腳貓功夫也配在姑奶奶面前耍,滾。」

  「十八,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喬一冷聲問道。

  「我只是單純的討厭你們,另外,我不叫十八,我叫青嵐,赫—連—青—嵐,姑奶奶的大名,記住了。」

  赫連之姓在她的家族之中乃是高貴的象徵,她是赫連青嵐,家族之中僅次於家主的習武天才。

  「赫連青嵐?」喬一瞳孔皺縮:「你……你是……?」

  十八哦不赫連青嵐,纖眉微挑,似笑非笑:「你什麼你?姐姐的大名可比那勞神子代號好聽多了。」

  赫連這個姓氏極其特殊,喬一有所耳聞,有一個神秘的古武家族就是以赫連為姓,一直以為只是個傳說,但是聯想到十八之前那神秘莫測的身手,他忽然有一種大膽的猜測……

  沉穩的腳步聲傳來,青嵐抬眸,便見晏南陌緩步走來,目光停留在她身上。

  對於晏南陌她是心存恭敬的,最起碼也是小姐未來的公公。

  咳嗽了一聲,青嵐趕忙收了腳。

  「你隨我來。」晏南陌朝她說道,話落抬步走了出去。

  青嵐瞥了眼喬一,留下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令喬一一陣膽顫心驚,青嵐冷哼一聲,轉身離去,去追晏南陌。

  「赫連小姐……。」

  「晏先生不用如此客氣,叫我青嵐就好,如果晏先生是為了小姐的事情,晏先生放心,我是不會讓小姐出事的。」

  晏南陌心道原來赫連家族當真存在這個世上,雖然他不知道雲涯怎麼會跟這個赫連家族扯上關係,但現在看來,這並不是一個壞事。

  晏南陌沉吟了一下說道:「我能見見你們的家主嗎?」

  青嵐笑了笑:「抱歉晏先生,我聽不懂您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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