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 求生不得 求死不能(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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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涯勾唇輕笑,「好,我永遠也不會離開你。幽閣」

  一對有情人在陽光下相擁,這幅畫面如此唯美動人,明月坐在房頂看著,嘴角微微翹起。

  忽然,餘光瞥到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閃身掠過去,就見那人七拐八拐,進了裴英的房間。

  明月閃身翻到房頂,腳步輕若無聲,揭開一片瓦片,眯眼看過去。

  「你確定?」裴英捻著佛珠的手一頓。

  「千真萬確,我親眼看到頌少爺身邊的人將大奶奶敲暈扛了出來。」

  裴英眯起眼睛,雖然不知道在榮居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她可以確定的是,大嫂出事了,這個家裡的風向要變了。

  難道是當年的事情……?她眸光忽而一沉,佛珠忽然斷了,咕嚕嚕滾了一地。

  她愣了一下,抬手揉了揉眉心:「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等人退出去之後,裴辛夷從帘子後現身,「媽,出了什麼事?」

  「大嫂的事情被發現了,她現在已是昨日黃花,幸虧我們撤的及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話落瞥了眼裴辛夷,「最近注意點,二房的人別去招惹了,我要再想想,這事兒該怎麼操作?」

  裴辛夷眼底划過一抹不以為意,嘴上卻乖乖應了下來。

  「媽,您何苦怕他們呢?三哥雖厲害,但他那位子,也是坐不穩的,我們不若和東方家的人聯手,趁著她們和大房相爭,我們好漁翁得利。」裴辛夷說道。

  「蠢貨。」裴英眸光冷戾的瞪了她一眼「老三要真那麼容易被人踢下來,早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與東方家的人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代價只會是被扒一層皮下來,你看問題怎還是如此淺顯,真不知道我這些年教你的是不是都餵到狗肚子裡去了。」

  裴辛夷咬了咬唇,沉默的垂下腦袋。

  袖下的手緊緊攥成拳頭。

  平復了一下心情,裴英淡淡道:「這麼多年都熬過來了,再多熬一段日子又如何,忍字頭上一把刀,總會等到他們露出破綻的那一天。」

  裴辛夷猶豫了一下,問道:「媽,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啊?」她還真是挺好奇的。

  裴英眸光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雖不如何威嚴,卻猛然令人感覺呼吸不過來,裴辛夷心頭一緊,抿了抿唇,再不敢多說一句什麼。

  「好奇心害死貓,知道太多對你沒什麼好處。」

  「我知道了。」裴辛夷低聲道。

  「對了,老四怎麼說?」裴英轉而問道。

  「他……只說再考慮考慮……。」裴辛夷一手落在肚子上,昨晚她好不容易把晏南容騙回來,告訴他她懷孕了,晏南容當時的表情就像被雷給劈了似的,什麼也沒說,只說給他時間考慮,人就走了。

  她每每想起來一顆心就揪痛,男人絕情起來怎麼可以如此殘忍?

  她不是騙晏南容,有可能她真的懷孕了,月經已經遲了很久,最近胃口不佳,她以為是自己腸胃的老毛病又犯了,也沒放在心上,但是提到懷孕,她就敏感起來了,而且她是生過孩子的,有經驗,但具體的還是要去醫院做個檢查再說。

  裴英嘲諷的瞥了她一眼:「你可以繼續留在這個家裡了。」

  裴辛夷抿了抿唇,心底苦澀難言。

  明月將瓦塊復原,悄無聲息的離開。

  雲涯早知道裴英沒那麼簡單,卻沒想到當年的事情她也參與其中,在其中到底扮演了什麼角色呢?

  晏頌沉聲道:「當年的事情有一個地方很是蹊蹺,雖然是陸仙娥將奶奶推了下去,在她的催產藥中下毒,但事後經手的人全部都被第一時間處理了,因此多年來只有黃氏的兒子這一條線索,但是當初陸玉珂雖然在晏家站穩了腳跟,但她卻並沒有那麼大的能量處理這些人,她只是一個鄉下沒見過世面的潑辣丫頭,雖有幾分聰明,但在內宅之事上根本沒那麼多手段,這一點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雲涯眉頭微挑:「是裴英做的,她是裴家的小姐,那時候裴家在京都也算名門,比起陸仙娥自然要多了幾分內宅的手段,但她為什麼要害奶奶?她嫁給四爺爺,和奶奶無冤無仇,為什麼要害她?」

  晏頌眉頭緊蹙,也是想不通。

  雲涯心頭隱隱有個猜測,能讓女人這樣做的,無非為了情字……

  呵……晏家二房的男人都是搶手貨,女人一個個爭破了頭,什麼噁心手段都用盡了。

  「別猜了,我來告訴你們為什麼。」一道沉穩的聲音忽然自門外響起,雲涯抬眸,就見莊曦月走了進來。

  「莊姨,您怎麼來了?」雲涯趕緊起身迎上去。

  莊曦月含笑握著她的手:「我來看看你們,吃晚飯了嗎?」

  雲涯搖頭:「沒呢。」

  「我就知道,阿芸,把飯菜提進來吧。」

  阿芸提著食盒走進來,打開,擺出兩盤菜,兩碗清粥:「別餓著肚子,我們邊吃邊說。」

  雲涯和晏頌坐下來,雲涯喝了口粥暖胃,看著莊曦月說道:「莊姨,你知道什麼嗎?」

  莊曦月嘆了口氣,目光望向窗外:「公公年輕時是譽滿京都的才子,十五歲就在明報上發表文章,熟讀古籍五經,出口成章,更是留學國外,睿智不失幽默,浪漫不失才情,那時候新國家剛成立,百廢待興,那些思想保守的小姐名媛哪裡見過這樣風趣又滿腹才華的男人,可以說當時滿京都的小姐都傾心於他,但公公早有青梅竹馬的戀人,兩人珠聯璧合,金童玉女,羨煞旁人,有人羨慕,就自有人嫉妒,婆婆自然成為所有女人的假想敵,恨不得用這個世上最噁心的字眼來攻擊她。」

  雲涯也不吃了,靜靜的聽她講。

  「在這些小姐中,有一個女子最是與眾不同,她表露出自己的不屑一顧,甚至用譁眾取寵來評價公公,這一舉動自然引起公公的注意,不過公公對她自然沒有別的意思,偶爾看到此女在報上發表的文章,頗覺有趣,婆婆卻是覺得這個女子有幾分才情,幾次偶然相遇,引為知己,後來兩人成為無話不談的好友,不知不覺中和公公走的近了,公公卻幾次注意到這個女子別有用心,提醒婆婆遠離此女,婆婆難得遇到知心好友,一片真心待她,自是不肯,但是後來有一天,三人忽然鬧翻了,公公婆婆與之絕交,兩人也差點分手,後來這個女子嫁人了,她的丈夫雖出身名門,卻是個色中餓鬼,婚後日子並不好過,後來她發現丈夫竟然偷偷有了私生子……。」

  莊曦月說道這裡頓住了,扭頭看著雲涯和晏頌,「想必你們都猜出來了,這個女人就是裴英,她當年和公公婆婆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已無從考證,但想也能想出來,她嫁給四叔也是其心可居。」

  莊曦月之所以知道這些,是她的母親告訴她的,她的母親當年跟裴英是同學,玩的很要好,但後來就因為母親發現了這件事,跟她慢慢疏遠了,因為她發現自己的好朋友竟然心懷叵測想要當小三,這與她的價值觀嚴重不符。

  雲涯沒想到還有這樣的隱情,想必當年她接近穆紫苓也是別有用心吧,陰謀敗落後被兩人絕交,她自然心懷怨恨,嫁給晏國柏噁心人,她婚姻受盡煎熬,而對方卻如膠似漆,是個女人都忍受不了,不要懷疑一個女人的嫉妒心,那足以堪比原子彈的威力。

  「所以她懷恨在心,借陸仙娥之手害死了奶奶,事後又抹乾淨痕跡,包括陸仙娥都沒有發現她的黑手,這個女人藏的真深啊,比陸仙娥還要毒辣。」咬人的狗不叫,這句話說的果真沒錯。

  裴英這些年吃齋念佛,果然是慈悲心腸啊,那是因為心裡有鬼,這樣一個佛口蛇心的女人,比陸仙娥之流更噁心人。

  晏頌雙拳緊握,眸光狠戾,晏家的蛀蟲為什麼這麼多?他和父親為了這個家付出了多少,而她們回報他們的是什麼?欺騙、背叛、傷害……

  莊曦月嘆了口氣:「這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爸,他太重感情,恐怕一時無法接受,以後也不要告訴他,就算有一天他知道了,你們就把責任推到我頭上來,他頂多氣一場,也不會怎麼著我。」

  雲涯握著她的手:「莊姨,怎麼能讓您一個人承擔?」

  莊曦月笑著摸摸她的臉:「莊姨活這麼大歲數,還有什麼看不開的,再說了,到時候不是還有你們為我求情嗎?尤其是你,你晏叔叔最喜歡你,到時候你一說話,他還敢跟我生氣嗎?」

  雲涯「噗哧」就笑了,抱著莊曦月的手臂,笑道:「莊姨放心,如果到時候我救不了你,那我就一直陪著你,我威脅晏叔叔,我不嫁給晏哥哥了,你看他答不答應。」

  晏頌狠狠瞪著她:「你敢。」

  雲涯吐了吐舌頭:「我開玩笑的啊,你還當真了。」

  隨著雲涯的調笑,籠罩在幾人心頭的陰霾漸漸驅散,莊曦月笑著拍拍她的手背:「好了,你們趕快吃飯吧,這些事慢慢來,急不得的。」

  莊曦月走了之後,雲涯道:「裴英這個女人太謹慎了,恐怕不會輕易露出馬腳,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晏頌勾了勾唇:「那就讓她露出狐狸尾巴。」

  雲涯眉梢微挑,目光對視,會心一笑。

  晚上入夜,晏頌帶著雲涯出了門,穿過梅林,盡頭有一扇小門,有一片樹叢掩映,平時並不引人注意,晏頌扒開草叢,護著雲涯穿過去,木門「咯吱」一聲打開,一個小院子出現在眼前。

  雲涯不知道梅林外還有個這樣的地方,猶如世外桃源一般,與世隔絕。

  房子是現代平房,走進去,房子構造類似書房,臨窗賞竹,帘子隔開後邊是一個小臥室,供臨時休息使用,只見晏頌動了動書桌上的硯台,後邊的書架自動從兩邊分開,現出一個黑洞洞的口子來。

  晏頌扭頭看了她一眼:「怕嗎?」

  雲涯挺了挺胸,「有什麼好怕的?」比這更可怕的都見過,她有什麼好怕的?

  晏頌勾了勾唇,牽著她的手走了進去。

  這是一個地下密室,陰冷潮濕,步下幽深的台階,一個二十多平的封閉密室出現在眼前,裡邊私設各種刑具,擺在兩側,在幽暗的燈光下顯得極為陰森,而在正中的架子上,垂吊著一個人,那人腦袋點在胸口,衣衫凌亂,形容狼狽。

  正是陸玉珂。

  晏頌鬆開雲涯的手,抬步走過去,端起一盆涼水潑過去,陸玉珂驚呼了一聲猛然清醒過來,看到站在面前的兩個人,忽然笑起來:「你最好現在就殺了我,否則我一定要你們不得好死。」

  晏頌抽起鞭子狠狠抽在她身上「啪啪」鞭聲擊打在肌膚上顯得極為清晰可怖,陸玉珂一開始還能忍,但很快她唇齒間就開始溢出痛呼。

  雲涯面不改色的走到椅子上坐下,淡淡道:「陸仙娥,其實我還挺佩服你的,從一個目不識丁的鄉下丫頭走到今天這一地步,你的人生挺勵志的啊。」

  語氣頗為嘲諷。

  陸玉珂牙根緊咬,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衣服爛成一條條,她陰笑著盯著雲涯:「小姑娘,你很漂亮,也很聰明,和當年的穆紫苓一模一樣,可是結果怎麼樣呢?她不還是死在了我這個大字不識的鄉下丫頭手裡?這就是命,你和她一樣,也要不得好死的,哈哈哈哈……。」

  晏頌眸光陰沉,鞭子沾了鹽水,更狠的抽下去:「陸仙娥,把你的臭嘴給我閉上。」

  沾了鹽水的鞭子抽起來格外的疼,陸玉珂尖叫起來,幽暗的地下密室越發顯得陰森可怖。

  雲涯嘆了口氣:「被人當槍使了也不知道,我真是替你可憐啊。」

  陸玉珂抽空瞥了她一眼:「你什麼意思?」

  雲涯笑著搖搖頭:「當年以你的本事,你覺得你能那麼輕易的把屁股擦乾淨?還不是有人在你背後推波助瀾,可憐你被人當了槍使也不自知,說你可憐你還不自知?」

  陸玉珂心底早有猜測,然而她性格高傲,寧願自欺欺人也不願意承認,此刻被雲涯點出來,猛然搖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雲涯站起來,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含笑道:「爺爺那麼優秀,傾慕他的女人大有人在,你算個什麼東西?連給奶奶提攜都不配,放心,不會讓你死了,我有一百種手段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少女笑的那麼溫柔,然而眸光卻比這陰冷潮濕的地下室更加陰翳,陸玉珂心頭忽然掠過一抹不安,「你……你要做什麼?」

  雲涯輕輕笑了起來:「你雖然諸惡做盡,但你是個還算合格的母親,但是有你這樣的母親,是五叔此生最大的悲哀,他如果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情,恐怕恨不得割肉償血吧,畢竟他以為的母親是那麼善良啊……。」

  隨著雲涯的話落,陸玉珂雙眸驚恐的睜大,「不……。」

  雲涯永遠能直接準確的掐住一個人的弱點,陸玉珂人性中還保留了最後一份母愛,而這份母愛,就是她的死穴。

  「雖然五叔時日無多,我也不想如此殘酷的打碎一個男人的夢,但是人啊,還是清醒點好,下輩子投胎擦亮眼睛,千萬別投生在你的肚子裡了。」

  陸玉珂忽然發狠起來,雙手被捆,卻只能無意義的掙扎,眸光若鬼般死死瞪著雲涯,那狠勁仿佛想要將她拆吃入腹。

  「你若敢動他一根汗毛,我會讓你們所有人給他陪葬。」

  雲涯眼眸微眯,忽然說道:「那你告訴我,你有什麼計劃?」

  「我……。」陸玉珂忽然頓住了,雲涯輕笑起來:「好,這可是你逼我的。」

  「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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