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 醞釀陰謀 心頭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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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顏跟紀雲涯相處這幾天以來,對她的性子摸了個五六成,其餘的,卻還如霧裡看花一般,比如此刻,她的笑容和眼神,她看不懂。

  外界傾慕她的美麗,折服於她的品格,拜倒於她的魅力之下,了解的永遠只是網絡上最完美的形象,她卻很幸運,能夠近距離接觸她,然而接觸的越久,這迷霧便越深……

  「回去吧。」雲涯攏了攏外套,手動輪椅準備回去。

  顏顏趕緊走過來推著輪椅。

  早飯的餐桌上,渺渺一臉睡意未醒的模樣,雲涯揉了揉他的腦袋:「昨晚沒休息好嗎?」

  渺渺搖搖頭,拿出一張畫報,只見上邊寫著少兒藝術大賽的報名方式,在江州市少年宮舉辦,時間截止在一星期後。

  「你想參加嗎?」

  渺渺點頭,他喜歡畫畫,而且他在這一方面確實很有天賦。

  「好,過兩天我帶你去報名。」

  渺渺咧開嘴,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吃完飯,雲涯回房間休息。

  渺渺則找到了小夥伴,和顏顏兩人倒是能玩到一起去,顏顏是護士,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一開始渺渺不太習慣跟她接觸,但架不住顏顏臉皮厚,跟只粘屁蟲一樣跟在渺渺屁股後邊,時間一長,渺渺也習慣她了,一接觸,發現這人還挺好玩兒的,能默默的陪他一起玩拼圖,他打的啞語她也能看懂,其實這就多虧她曾經在耳鼻喉科呆過,接觸的聾啞人多了,熟也能生巧。

  雲涯扶著輪椅扶手慢慢站起來,走到陽台上,望著沐浴在一片明媚陽光中的城市,一掃颱風帶來的陰霾,草木青翠盎然,生機勃勃,迎風招展。

  晏哥哥已經走了一星期了,這期間,除了剛開始兩天有打電話,一直到現在,都再沒有任何消息。

  她的事情舉國皆知,晏哥哥處在全國的政治文化經濟中心,他會看不到嗎?

  他是生氣了嗎?還是真的很忙。

  忙到,連問候一聲都做不到。

  雲涯很委屈,他說過一星期後就回來,騙子。

  猶豫了半晌,她還是沒忍住,主動給他打過去電話,結果提示手機關機。

  雲涯心底有絲不好的預感,難道晏哥哥出了什麼事?

  可是現在根本聯繫不到他,他就算出了什麼事,她也不知道。

  這時,門外傳來李嬸的聲音:「小姐,晏夫人來了。」

  莊姨?

  雲涯眼睛一亮,沒錯,可以從莊姨那兒打聽到晏哥哥的下落,雲涯正要出去,門已經從外邊推開,莊曦月穿著寶石藍旗袍,優雅端莊的走了進來。

  一看到雲涯,便快步走過來,「雲涯,快讓阿姨好好看看,都瘦了這麼多,你這是要讓阿姨心疼死啊。」

  語氣又嗔怪又心疼。

  雲涯笑了笑:「莊姨,你看我現在不是沒事嗎?」

  莊曦月手指點了點她額頭:「你知道我當時看視頻嚇成什麼樣子了嗎?你這丫頭,真是,讓我說你什麼好。」

  雲涯親昵的抱著她的胳膊:「那就什麼都不要說好了。」

  莊曦月側眸看了她一眼,看著女孩蒼白的面容,抬手輕輕摟住她單薄的肩膀,「事情原委你晏叔叔都跟我說了,這次真的要感謝你,要不是你提前提醒他,讓他早作準備,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作為官太太,莊曦月還是有幾分政治覺悟的,現在細想起來,後背直冒冷汗。

  牽涉上那麼多條人命可不是鬧著玩兒的,輕則影響仕途,重則……即使回到那個圈子裡,也會被人當成攻擊的把柄。

  雲涯真是她們晏家的福星,經此一役,莊曦月對這個兒媳婦更加滿意,連一貫沒態度的晏南陌,這次都無話可說。

  「我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罷了,是晏叔叔果決,心繫人民,有他這樣的好官,是我們江州百姓的福氣。」雲涯不居功自傲,又暗暗捧了晏南陌一把,讓莊曦月對她越發憐惜喜愛。

  簡直,用怎樣的語言都無法描述她對雲涯的滿意了,幸虧她有先見之明,把這孩子提前定了下來,否則好花人人都想采,要是被人捷足先登了,她非得嘔死不可。

  「沒你的提醒,你晏叔叔也不會想到這一點,說到底,還是你居功至偉,我都在心底給你記著呢。」莊曦月心底自有一桿秤,只是在碰到雲涯的時候,這桿秤會自動傾斜向她罷了。

  「對了莊姨,最近怎麼沒見到晏哥哥?」雲涯狀似無意的問道。

  「哦,他去了京都,有點事要辦,怎麼想起來問他了?」

  「我之前給晏哥哥輔導英語的時候,借了晏哥哥一本書,現在我看完了,想要還給他,但一直沒見到他……。」雲涯扯了一個慌,反正莊曦月也不會追究她究竟有沒有借晏頌的書。

  「他可能近期都不會回來了,你晏哥哥要考軍校,本來這次是去政審軍檢的,去一星期就回來,結果被他三叔扔進什麼特訓營訓練去了,書你就先拿著吧,等他什麼時候回來你再親手交給他。」莊曦月說道。

  雲涯愣了愣,原來是這樣,晏哥哥進了部隊。

  怪不得聯繫不上他,但無論如何,總要跟她提前說一聲才是,就這樣一個招呼都不打的玩失蹤,要不是她旁敲側擊的從莊姨這裡打聽到,她會有多擔心?

  看來上次的教訓還沒夠,雲涯心底憋著一口氣。

  面上卻不露痕跡。

  莊曦月坐了一會兒就走了,雲涯站在窗前,看著莊曦月的車子離開紀家莊園,抿了抿唇,看著手機屏幕上一串號碼,黯淡的垂下眸光。

  ——

  江州電視台想要對紀雲涯做一次專訪,對這個國民偶像進行深入挖掘,一個現在人氣如日中天的正能量偶像,前有晏市長的口頭表揚,後又萬千粉絲的追捧,一定會在社會上引起巨大反響。

  電視台已經策劃好,就放在周末的晚間黃金檔播出,請人的重擔,自然而然的落在電視台的金牌導演兼製作人袁盼身上,畢竟眾所周知,紀雲涯小時候參加過他的節目,他也算是紀雲涯的伯樂了,由他去請人,應該比較容易一些吧。

  袁盼二話不說接下了這個重任,回去就給雲涯打電話,將邀請她進行專訪的事情說了,雲涯不想太過高調,下意識就要拒絕,可袁盼這個人情,她是要承的,就這樣直接拒絕,讓袁盼面子上也過不去。

  她的猶豫袁盼似乎感覺到了,不由得勸道:「這個節目很正,不摻雜絲毫娛樂成分,你完全可以放心,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捂得越緊外界越好奇,這樣下去也不好,你考慮一下再給我回信。」

  雲涯想了想,「好,我答應你。」

  「節目三天後正式錄製,到時候電視台會派人去請你。」

  兩人說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搞定了紀雲涯,節目組這邊徹底鬆了一口氣,開始策劃節目流程,為了吸引到年輕觀眾,早早在網上進行宣傳。

  官微剛在微博上放出紀雲涯要來錄製專訪的消息,就吸引了一大批粉絲和路人,這檔節目定位為高端精準的新聞專訪類節目,節目名字就叫名人訪談錄,主持人為主持界翹楚項生,縱觀以往嘉賓,從科學家到商界巨鱷,哪個不是行業精英,逼格檔次不是那些靠賣萌裝逼的明星可以比的。

  而這一期嘉賓,居然是紀雲涯,雖然有很多粉絲表示期待,但也有人提出質疑,她有什麼突出貢獻嗎?憑什麼上這個節目?

  【質疑的人滾蛋,人家都被市長親自誇獎了,看到市政府的官媒了沒,新時代五好少年的標杆,作為一個正能量偶像,參加這個節目又怎麼了?貢獻不比那些科學家大老闆差,她影響的,可是我們青少年】

  【對啊對啊,節目組又沒有年齡限制,別看人家小就欺負人家】

  網上很多人力挺紀雲涯,反駁質疑的人,漸漸的,幾乎演變成了全民期待。

  薛澄澄今天來電視台參加一檔綜藝節目的錄製,這檔節目全是體力遊戲,咖位大的話能受到不少照顧,但如果小咖,就只有被整的份,她雖然簽約了電視台旗下的娛樂公司,但出道時間短,知名度低,經紀人也是為了讓她刷刷臉,才給她弄來了這個資源,一些小咖搶破頭也搶不來。

  所以,她在節目裡備受冷落,玩遊戲的時候也被整的最厲害,三個主持人里唯一的女主持田甜總是明里暗裡的排擠她,大哥大主持韓韜對她還算照顧,另一個主持人不陰不陽。

  娛樂圈裡的人最是勢力,都是看菜下碟,她沒名氣,這些主持人連個眼神都懶得給,韓韜估計還是看在袁盼和東輝娛樂的面子上才照顧她。

  等我火了以後,你們請我我都不來。

  然而此刻,她只能接受眾人的整蠱,只要回答錯了,頭頂的水盆就會灑下來,倒她一頭一臉。

  都是些主觀意識問題,對錯的權利都在對方手裡,對方如果想放你一馬,就不用受這份罪,但對方如果想整你,就像現在這樣,一盆盆的倒下來,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臉上的妝也都幾乎糊了,狼狽不已,還要強顏歡笑。

  她覺得所有人都在笑話她,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她的自尊被這些人扔在地上踐踏,她還要露出一臉感恩戴德的樣子,此時此刻,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忽然想到袁盼對她說過的一句話,要進娛樂圈,就要做好心理準備,否則,你最好現在退出。

  什麼心理準備?被人嘲諷奚落捉弄看不起的心理準備。

  這樣就認輸了嗎?不,她絕對不要認輸,她一定要火,火到讓這些狗眼看人低的小人後悔。

  沒有比娛樂圈更殘酷絕情的地方了,她現在深刻的領悟到了。

  不管心底有多恨,面上依舊露出甜美的微笑,瘦弱的一個小姑娘,看的讓人心底都不忍心了。

  最後還是韓韜出面制止了,讓她下去換衣服,開始下一個環節。

  回到後台,阿寧拿著乾淨的衣服遞給她,「澄澄,你臉上的妝都化了。」

  薛澄澄跑到鏡子前一看,只見她頭髮濕漉漉的貼在臉上,睫毛膏眼線唇膏全都化了,看起來髒兮兮的,尤其是臉上,少了脂粉遮蓋,一些斑點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沒有了空氣劉海修飾臉型,暴露出臉部缺陷,就一普通的面容罷了,屬於丟人堆里都沒人注意的那種。

  一想到自己剛才以這副尊榮出現在鏡頭前,薛澄澄就氣憤的想殺人,阿寧擔憂的看著她:「澄澄,你怎麼了?」

  薛澄澄深吸一口氣,朝著鏡子裡的人微笑:「沒什麼,只是忽然明白了一個道理。」

  話落抱著衣服進了換衣間。

  她忽然想起以前無意中逛八卦論壇的時候,有人批馬甲爆料明星的緋聞,當時有個人爆料田甜當初是潛規則上位,否則她根本不會有今時今日的地位,猜來猜去沒一個猜到點子上去,後來事情越鬧越大,田甜以故意誹謗罪將爆料的帖主告上法庭,後來判定田甜勝訴,對方最後賠了精神損失費刪帖了事。

  田甜在國內人氣特別高,知名度也廣泛,擁有一批死忠粉,這麼多年來,鮮少有緋聞。

  薛澄澄勾唇冷笑了一聲,她終於想到田甜為什麼排擠她。

  田甜剛開始只是東輝娛樂旗下的簽約模特,最初根本毫無存在感,後來才被硬捧上位,加入了這個綜藝節目的主持人團隊,才開始走紅。

  當年其實傳的最廣的是她爬床了關東輝,所以才能升的這麼快,只是田甜長相不出眾,靠的是她的綜藝才能,而關東輝眾所周知出了名的喜歡美女,所以,雖然傳得廣,信的人卻不多。

  但是根據她的直覺,田甜絕對跟關東輝有一腿,而她現在是東輝娛樂的藝人,根據關東輝的尿性,很有可能盯上她,所以田甜才會這麼排擠她。

  薛澄澄覺得自己猜對了,絕對是這樣。

  錄製完節目,主持人請嘉賓去唱K,薛澄澄推脫自己身體不舒服想要先走。

  「這還沒火呢就想耍大牌了,現在的年輕人啊,嘖嘖……。」田甜蹬著高跟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其他人都看了過來,覺得田甜說得對,這姑娘有些不會做人。

  薛澄澄臉頰火辣辣發燙,她要是不去,豈不是坐實了自己耍大牌,還沒在娛樂圈站穩腳跟就傳出這種消息,她以後的路就難走了。

  薛澄澄暗暗磨了磨牙,這個田甜故意給她挖坑呢,她怎能如她的願。

  去,一定要去。

  到了包廂里,一群人唱歌的唱歌,喝酒的喝酒,就她坐在角落裡,顯得孤零零的。

  田甜站在屏幕前,一首《單身情歌》,唱的哀愁又惆悵。

  絢爛的燈光下,看到她臉上似乎有淚痕一晃而過。

  薛澄澄愣了愣,看了眼其他人,像是沒反應一樣,該玩什麼就玩什麼。

  唱完最後一句,田甜猛然摔了一把短髮,看起來瀟灑利落。

  她扭頭看向薛澄澄:「薛小姐得了唱歌比賽的亞軍,我們這些人今晚可以一飽耳福了,怎麼樣,薛小姐,來一首?」

  薛澄澄下意識想要拒絕,但她卻站了起來,「恭敬不如從命,田甜姐想聽什麼?」

  看著女孩甜美的笑容,田甜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雙手抱胸坐到了沙發上。

  「梁靜茹的第三者。」

  空氣有剎那間的寂靜,幾人看了眼薛澄澄,然後又若無其事的收回目光。

  薛澄澄笑道:「唱的不好各位前輩請別嫌棄。」

  話落在曲庫里找到這首歌,前奏響起,薛澄澄拿著話筒,唱出了第一句。

  薛澄澄唱功相比實力歌手來說還是有差距的,但她最大的優點就是感情充沛,將一個被丈夫背叛的女人的苦悶惆悵展現的淋漓盡致。

  田甜靠在沙發椅背里,雙手抱胸,看著那道纖瘦的身影,目光在燈光閃爍里,顯得格外陰沉。

  一曲畢,有人鼓掌,「唱得不錯。」

  有人拉了他一把,讓他少說話。

  男人摸了摸鼻子,臉色有些訕訕。

  薛澄澄笑了笑:「讓各位前輩見笑了。」

  接下來,薛澄澄被許威威拼命的灌酒,她只要一推脫,這些人總會給她挖各種各樣的坑,無奈之下,薛澄澄只能硬著頭皮上,好在她酒量還算不錯,許威威都沒能把她給灌倒。

  韓韜制止他倒啤酒的動作:「喝到這裡就行了,人家是個姑娘家的,喝的醉醺醺的成什麼樣子?」

  許威威打了個酒嗝:「哥,我們高興嘛,好久沒有遇到這麼會喝酒的小姑娘了,今天一定要來個不醉不休。」

  許威威跟田甜關係最好,他這樣做,肯定是田甜授意的,薛澄澄不能硬面跟他們槓上,他們灌她就喝,最後反倒把許威威給喝趴下了。

  所有人都沒想到她酒量這麼好,連把酒桶許威威都給喝下去了。

  田甜笑了笑:「沒想到薛小姐酒量這麼好。」

  薛澄澄靦腆的笑了笑,臉蛋紅撲撲的,煞是嬌艷。

  田甜輕哼了一聲,站起身來:「我去一趟衛生間。」

  話落起身走了出去。

  剛才喝的太急,這會兒胃裡一陣翻江倒海,薛澄澄說了句抱歉,拽著包就跑出了包廂。

  這家KTV因為靠近電視台,經常有明星來這裡唱K,所以私密性很好。

  薛澄澄走過幽暗的走廊,剛準備轉到衛生間,看到對面的銅黃柱子上反射出來的畫面,猛然停下了腳步。

  女人靠在牆壁上,雙腿勾纏住男人的腰,吻得瘋狂又火熱。

  那個女人,正是田甜,而那個男人,薛澄澄捂著嘴。

  雖然只是一個模糊的背影,她卻一眼就認出來了。

  東輝娛樂的老總,關東輝。

  兩人果然有一腿。

  看來她之前的猜測全都是對的,這個賤人,在外邊表現的多高尚多清純,原來私底下這麼騷。

  她準備原路返回,這時候只聽田甜開口說道:「你怎麼在這兒?」那聲音真夠勾人的。

  「公司接下來有個電視劇的項目,總要拉來一些投資商。」男人漫不經心的說道。

  「說,這部電視劇又是給哪個狐狸精準備的?」語氣滿是幽怨,卻不會讓男人反感。

  「瞎說什麼,這可是大投資,是要請一線大腕加盟的,頂多塞進去一兩個女N號。」

  聽兩人的語氣,明顯很是熟捻,看來兩人早就勾搭上了,但是不是說關東輝只喜歡美女嗎?田甜長得一點都不美,關東輝究竟看上她什麼了?

  「你們公司又進新人了?」田甜長得不怎麼樣,聲音倒是蠻好聽,也是,主持人嘛,咬文嚼字最是精通。

  「怎麼?你見過了?」男人挑眉。

  「今天來錄節目了,你眼光真是越來越次,這種貨色市場上一抓一大把,不過倒是蠻有心機的,怎麼刁難還能笑的出來,呵……現在的女孩子啊,為了往上爬,倒是挺能忍的。」

  薛澄澄暗暗握了握拳,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的樣子,有什麼臉說我。

  「怎麼著也得給袁盼兩分面子,下一屆台長,他估計有70%的可能,現在鋪條路,未來也好走些。」

  「你說……她是不是跟袁盼……?」

  「你想多了,據我聽說的內幕消息,她本來小時候要上袁盼的節目,後來被另外一個小姑娘頂替掉了,袁盼一直覺得對不起這小姑娘,後來就對她多加照顧,袁盼那性子也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頂替?」

  稍微一想就知道了,當年參加袁盼節目的素人女孩子就一個,就是現在火爆全國的全民女神紀雲涯,電視台內部對這個紀雲涯一點都不陌生。

  「呵,有什麼對不起的,她當年就算參加了,就能保證自己火嗎?袁盼又不傻,紀雲涯明顯比她要好上一萬倍,傻子才放著紀雲涯不選選她。」田甜嘲諷道。

  薛澄澄眸光陰了陰。

  「說起這個紀雲涯……。」關東輝湊到她耳邊低聲道:「這個小姑娘我喜歡。」

  想當初他第一次看到照片的時候就驚為天人,以他閱女多年的眼光,簡直是人間絕色,若不能一親芳澤,豈不是抱憾終身?

  田甜斜了他一眼:「風流起來還沒完沒了了,你要知道什麼花該采,什麼花不該采,人家爸爸可是江州首富,是你我能惹得起的人物嗎?」

  「有錢又怎樣,給她拍些裸照,你覺得她敢出去嚷嚷嗎?」

  「又是這種手段,你就不能變個花樣?」

  「手段不在多,好用就行。」

  田甜眼珠子轉了轉:「我想換輛車。」

  「你最喜歡的奧迪Q7,我已經給你買下來了。」

  田甜抱著他的臉親了一口:「老公你真好。」

  男人挑了挑眉。

  田甜笑道:「過幾天紀雲涯會來電視台錄節目,到時候我找個機會把她引開,你把握住機會,切忌,千萬不能被人抓到把柄。」

  話落瞟了他一眼:「那個薛澄澄呢?我就不信你沒想法。」

  男人漫不經心的笑道:「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看看再說吧。」

  尤其是紀雲涯出現後,這個薛澄澄就變得更加雞肋了。

  「哎,真替那個小姑娘悲哀,被你這樣的禽獸惦記上。」

  男人往前靠了靠,眉眼俊邪:「這樣的禽獸,你喜歡嗎?」

  薛澄澄磨了磨牙,悄無聲息的退了開去。

  走到無人的地方,忍不住冷笑,紀雲涯,長得太美,就是你的原罪,被這麼渣的男人惦記上,也算你活該。

  等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那浪蕩的一面,什么正能量偶像,什麼全民女神,五好少年標杆,姜錦弦的現在就是你的未來。

  爬得有多高,摔得就有多慘。

  全民唾棄,遺臭萬年,這樣的下場方能消我心頭之恨。

  薛澄澄回到包間,沒等多久,田甜就回來了,一頭齊耳短髮,畫著精緻的妝容,三十好幾的年紀,雖然長得普通,但氣質精明幹練,女王范兒十足。

  外表看起來又冷又傲,裝的還挺像,誰能想到她剛才跟男人滾在一起。

  垂落的眸低划過一抹嘲諷。

  既然敵視她,卻又為什麼主動幫關東輝算計紀雲涯,而且她只是對關東輝來說有點興趣的女人,更別提兩人之間什麼都還沒發生,這個女人,可真夠矛盾的。

  其實解釋只有一個,為了關東輝的錢。

  她叫關東輝老公,難道兩人結婚了?可是傳說關東輝有老婆,怎麼可能會是田甜,看來是兩人私底下的稱呼,真夠不要臉的,但同時又對關東輝的老婆滿是同情。

  不過這些都跟她無關,只要一想到紀雲涯未來的報應,她就興奮的不得了。

  後來田甜像是忘記了她的存在,也不再故意針對她了,看來關東輝暫時對她沒興趣,也讓田甜對她減輕了敵意。

  ——

  白家。

  「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我好端端的女兒怎麼會無緣無故惹上官司,還是殺人,緗緗她怎可能會殺人,這絕對是冤假錯案,我要上訪,我要申冤。」顧春容哭著罵道。

  白倫為此跑了好幾趟警察局,也花錢托關係,但這牽涉到一條人命,警察搜集完證據已經移交給法院審理,據說是在死者身上發現了白緗緗的指紋,而且她自己的證詞和證人有出入,人又是在白家後湖發現的,一切的證據都指向白緗緗,想要翻案怎麼可能。

  現在人已經移交給司法機關,他想見一面都見不到。

  「哭有什麼用,你哭緗緗就會沒事了嗎?」白倫不耐的說道。

  「我們去找裴先生,裴先生那麼厲害,他一定能救緗緗的。」顧春容雙眼忽然一亮,猶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你還想著他,你知不知道,害緗緗的罪魁禍首就是他,就是他做的假證,讓我們緗緗辯無可辨,徹底坐實了罪名,你找他做什麼?還想害我們緗緗不夠慘?」

  白倫打點了多少人才打聽到這一條消息。

  「怎麼可能?」顧春容頗受打擊:「裴先生他那麼喜歡我們家緗緗,他怎麼會害緗緗呢?肯定是誤會。」

  「你不要再傻了,你以為我沒有去求裴輕寒嗎?我在他家門口蹲守了三天,連他的面都見不到,最後是他家的下人轉告給我四個字,自作自受。」

  「裴輕寒那種男人,最是狠心絕情,你就是死在他面前,他說不救就是不救。」白倫現在後悔的腸子都青了,當初究竟是怎麼腦抽才會以為裴輕寒這種人好拿捏,害起人來眼都不帶眨的。

  「嗚嗚……那我們該怎麼辦,總不能眼睜睜看著緗緗送死吧,我做不到,我的寶貝女兒,從小到大從沒受過一點兒委屈……。」

  想到什麼,顧春容忽然說道:「我們去找苒苒,她不是跟寧家的四爺要結婚了嗎?有苒苒出面,寧家一定會幫我們的。」

  「苒苒當初離開家的時候,你已經把話說死了,你現在還有什麼臉求上門去?」

  「白倫,究竟是你女兒重要,還是你的面子重要?」

  白倫無奈的嘆了口氣:「也沒有別的辦法了,罷了,面子值幾個錢,苒苒從小就最疼緗緗,她不會見死不救的。」

  可惜兩人現在根本找不到白苒,她的手機號全都換了,又不知道她住在哪兒,最後兩人打聽到寧清林工作的學校,每天蹲守,終於見到了寧清林。

  寧清林對他們沒什麼好臉色,但兩人低聲下氣的,寧清林想到他們終究是苒苒的大哥大嫂,把他們領到了一家咖啡館,打電話叫白苒過來。

  「什麼事啊,我正忙著呢,待會兒還要去改婚……。」

  「大哥大嫂想要見你。」

  「讓他們滾。」白苒直接掛了電話。

  寧清林抱歉的笑笑,兩人眼中的期待瞬間就破滅了,顧春容說道:「能不能再打一次,這次我跟她說。」

  「我想上次離開之前,我和苒苒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了,你們選擇性遺忘,但我們不會忘。」寧清林想到這夫妻倆對苒苒做的事,就想立即甩手走人。

  「以後不要再來找我,我不想見你們,苒苒更不想。」話落就要起身離去。

  顧春容「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這一舉動引來許多人的指指點點,寧清林目光一下子沉了下來:「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要是被人傳出去,想也知道會引來怎樣難聽的流言。

  「我和你大哥都知道錯了,求求你們就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吧。」這個一貫眼高於頂的女人現在竟然跪在地上求人。

  寧清林冷笑一聲,轉身就走:「這一招對我沒用。」

  顧春容最後還是如願見到了白苒,因為她跪地的照片被人發到網上,寧清林算是有點知名度,在學校引起各種難聽的流言,校領導也找他談話,讓他注意影響,白苒看到後殺氣騰騰的衝到了白家。

  「跪在地上求人,你們惡不噁心?下次要找事兒沖我來,別去騷擾清林,否則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白苒惡狠狠的放話,

  這次夫妻倆的行為徹底把她噁心壞了。

  「苒苒,我也是實在沒辦法了,你別生氣,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做了。」顧春容從來沒有這麼和顏悅色的跟她說過話,簡直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白苒冷笑一聲:「說吧,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顧春容猶豫了一下,把白緗緗的事情說了,末了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以前都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但緗緗,你從小就疼愛她,你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人冤枉啊,你已經是寧家的兒媳婦了,只要寧家肯出手,緗緗一定會沒事的。」

  原來白緗緗出事了,白苒驚訝了一瞬,隨後聽到顧春容的話,火從心頭起,冷笑道:「說的挺輕鬆,莫說我現在還沒嫁到寧家,就算我嫁進去了,跟你們又有何干係?我早已跟你們斷絕關係,白緗緗跟我有什麼關係?我憑什麼救她?」話落提起包就要離開。

  顧春容忽然撲過來抱住她的腿:「苒苒,你不能這麼絕情啊,緗緗她可是你的親侄女,你忍心見死不救嗎?我的錯你不能怪罪到緗緗身上,她是無辜的啊。」

  白苒眸光暗了暗,「你給我起開。」

  顧春容抱得死緊,白苒又不能真踢她,冷聲道:「現在知道後悔了,當初以為傍上了條粗大腿,你們那幸災樂禍的樣子我到現在還記得,現在出事了,怎麼不去抱你那條大粗腿,我的腿太細,你抱不牢的。」

  「苒苒啊,大嫂真的知道錯了,那裴輕寒就是個忘恩負義的東西……。」

  「他對你們有什麼恩?又有什麼義?」白苒嘲諷道。

  一句話堵的顧春容啞口無言。

  「行了行了,我還趕著試婚紗呢,別耽誤我功夫,以後要再讓我看到你們去找清林,別怪我不客氣。」話落踩著高跟鞋噔噔噔離開了。

  白倫嘆了口氣:「算了,聽天由命吧。」

  顧春容死死咬著嘴唇:「你不給我活路,你也別想活。」

  白倫皺了皺眉:「你想幹什麼?」

  顧春容陰惻惻的笑了:「我是真沒想到,你這個妹妹會這麼絕情。」

  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救不了緗緗,我讓你的兒子給我的緗緗陪葬。

  ——

  離開白家,白緗緗開著車往家趕。

  半路上接到寧清林的電話,白緗緗把事情簡單說了。

  「清林,大人的恩怨不該牽扯到孩子身上,緗緗,她終究是我的親侄女……。」說的再狠,她也硬不下心腸,只是不想被逼著服軟罷了。

  「我明白,我現在就去找子洹。」

  「清林,謝謝你。」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跟我還見外嗎?」

  掛了電話,白苒本來要去試婚紗,忽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要去看雲涯的,看她,事情一忙,就給忘了。

  到商場買了些禮物,兄妹倆也不缺吃穿,她知道雲渺愛玩拼圖,就買了一套高端拼圖,給雲涯買了一些高檔補品,這才開著車去紀家莊園。

  說實話,要不是因為雲涯,這個地方她再也不想來。

  埋葬了她十幾年青春的地方,紀家莊園於她來說,就是一座華麗的牢籠。

  前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的狗血三角戀的事情她也看了,當時就忍不住要拍手稱快,姐妹倆自食惡果,雲深臭名昭著,總算狠狠出了口惡氣。

  雲涯這個孩子,又聰明又厲害,以前都是在養精蓄銳,如若出手,一擊必中。

  其實她覺得雲涯這個孩子很矛盾,按照她對付姜錦弦姐妹的手法來說,讓人頭皮發麻,只有清楚的人才知道,她有多可怕,可就是這樣一個能算計自己親生父親,能對敵人趕盡殺絕的女孩,她卻會冒死去救一個陌生人。

  說她壞吧,她又很善良。

  說她善良吧,看她做的那些事,無一不惡毒。

  真是個像謎一樣矛盾的女孩。

  白苒以為自己很了解雲涯,但其實她從來就沒看透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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