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 慾壑難填 唯一救贖(五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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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莊曦月親自下廚,準備給晏頌做一桌好吃的,犒勞犒勞考試辛苦的他。

  看著快到時間了,莊曦月脫不開身,就讓晏舸和雲涯去接晏頌。

  兩人對視一眼,一個比一個飛快的從沙發上跑下來。

  莊曦月看著,忍不住搖頭失笑:「你們倆,果然是小孩子。」

  平時看雲涯挺穩重的,這麼看來,骨子裡還是個小女孩,愛玩愛鬧。

  晏舸和她年齡差不多,兩人湊一起,可不是有共同話題了。

  「媽,我們走了。」

  「莊姨再見。」

  直到坐上車,晏舸問道:「雲涯姐姐,接我哥,你跑那麼快幹什麼?」

  雲涯挑了挑眉:「剛才不是都喊上嫂子了嗎?我當然要儘自己的義務。」

  晏舸噎了噎,「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臭味相投。」

  過了一會兒,晏舸又說道:「你怎麼就喜歡我哥呢,他脾氣那麼差,動不動就動手打人,我給你說,他有暴力傾向,你小心他以後家暴你。」

  雲涯目光望向窗外流散的陽光,微微勾起嘴角:「不會啊,他對我很好,連一根頭髮絲都不捨得動我,你哥如果打你,那一定是為你好。」

  臥槽~

  這簡直是他哥的忠實迷妹,打他也是為他好,也虧得她說的出口。

  「你看我怎麼樣?年紀輕輕就是大提親演奏家,將來我可是要在雪梨歌劇院開個人演奏會的大演奏家,那是要名留青史的,比我哥強多了,你就不考慮一下我?」

  這是要撬牆角了。

  雲涯微微一笑:「我會把你剛才的話一字不漏的轉告給你哥,他如果說好,那我沒意見。」

  「你狠。」晏舸哼一聲扭過頭去。

  剛到學校門口,就看到從裡邊走出來的晏頌,時間剛剛好。

  晏頌上車前,踢了晏舸一腳,晏舸翻了個白眼,自動滾到後一排去了。

  晏頌挨著雲涯坐下,雲涯遞了瓶水給他,還很貼心的擰開,晏頌接過來,「咕咚咕咚」喝了兩大口。

  「看你頭上的汗。」雲涯說著,掏出紙巾給他擦著額頭上的汗。

  那溫柔賢惠的勁兒,看的晏舸嘴抽。

  車上有司機,兩人不敢太過火,只有偷偷拉拉小手什麼的,坐在後邊的晏舸看的一清二楚。

  看的晏舸也想談戀愛了,哎……到哪兒找個女朋友呢?

  一想到和一個女的這麼膩歪,他就忍不住發抖,太嚇人了……

  好不容易熬到家,晏舸第一個從車上跳下來,用二百邁的速度把兩人甩到身後。

  一到晏家,兩人就自動保持了距離,一前一後走進客廳。

  莊曦月看到兩人回來,讓兩人洗手,準備吃飯了。

  晏南陌打電話回來,說是今晚加班,可能會回來晚點,讓幾人不用等他。

  一頓飯,吃的其樂融融。

  雲涯也只有在晏家,才能感受到這種溫馨的家庭氛圍。

  雲涯忽然想到什麼,抬眸問坐在對面的晏頌:「晏哥哥明天是不是考英語?」

  晏頌點頭。

  兩人目光交接,彼此心有靈犀。

  晏頌瞥了眼晏舸,晏舸翻了個白眼,晏頌暗暗揮了揮拳頭。

  晏舸認慫。

  「提起來英語,哥,我記得你英語一直是短板,明天可要好好發揮。」

  莊曦月也擔心,兒子英語一直拖後腿,要是影響了整體成績那多糟糕,以前說是給他請個英語家教,這孩子卻不同意,後來也就沒再提。

  晏舸看向雲涯,笑道:「雲涯姐姐,我記得你在國外待了十年,英語肯定很好,不如你給我哥臨時輔導輔導?俗話說臨陣磨槍不快也光。」

  「雲涯,要不就麻煩你了。」莊曦月看著雲涯說道。

  雲涯猶豫了一下,看向對面的晏頌:「晏哥哥,你覺得呢?」

  晏頌擱下筷子,起身就走:「隨便。」

  一臉高冷姿態,愛搭不理的。

  莊曦月笑了笑:「這是有戲,你待會兒給他輔導一下吧,能提兩分也是好的。」

  雲涯乖巧的點點頭:「好,我聽莊姨的。」

  晏舸偷偷翻了個白眼,姦情無處不在。

  ——

  十分鐘後,晏頌房間。

  晏頌坐在書桌前,雲涯搬了張凳子坐在他旁邊,拿出英語複習資料,給他劃重點。

  兩人本來還好好的,挺有老師和學生的樣子,沒一會兒,這老師輔導到懷裡去了。

  「哎呀,晏哥哥你手別亂摸,我剛才說的你認真聽了嗎?」

  晏頌把臉埋在她脖頸里,細細嗅了嗅她身上的幽香,「你說的每一個字,我都聽的清清楚楚。」

  「那你給我複述一遍?」

  「唔……。」緊接著嘴就被封上了。

  最後雲涯倒在他懷裡大口喘息,狠狠錘了一下他胸膛:「你怎麼老是這麼不正經。」

  晏頌抓著她的手往下摸:「真的難受死了,我申請解封。」

  雲涯臉頰燙紅了一下,給他順了順:「沒事沒事,習慣了就好。」

  晏頌深深嘆了口氣,路漫漫其修遠兮,還有多長時間是個頭啊。

  雲涯耳尖一動,忽然從晏頌懷裡跳出來,以極快的速度坐到自己位置上,拿著筆在資料上劃重點:「這兩道作文題你背熟,每年來來去去都脫離不了這個主題……。」

  正說著,門被人從外邊推開,莊曦月端著兩杯熱牛奶走進來,看兩人在認真學習,欣慰的笑了笑,走過來把兩杯牛奶放兩人桌子上,也沒打擾兩人,又笑著離開了,離開前,還輕輕帶上房間門。

  人前叫剛走,晏頌長臂一伸,將雲涯又攬到懷裡去了。

  雲涯緊張的看了眼門口方向,莊姨如果這時候倒回來,就能發現兩人的姦情,真是——太刺激了。

  「怕什麼,我媽知道了也沒事。」晏頌輕輕拍在她背上。

  雲涯仰頭看著他:「晏哥哥,你們男人就是想的太簡單了,你如果真這樣想,就是在害我。」

  晏頌蹙了蹙眉。

  「我怎麼可能會害你?你瞎說什麼?」

  雲涯閉了閉眼,往他懷裡縮了縮:「如果真的為我好,就暫時不能讓莊姨知道,等時機成熟了再說,好嗎?」

  晏頌想不了那麼複雜的事情,主要是他不懂女人之間這些彎彎繞繞,也是太年輕了,沒有生活閱歷。

  但還是聽雲涯的話,「好,我答應你。」

  最後,倆人不知道怎麼就滾床上去了,門沒鎖,什麼人都隨時可能進來,雲涯緊張的後背冒冷汗,有種偷情的感覺,但就是這種緊張刺激讓兩人都格外興奮,激情一上來,就有些擦槍走火。

  晏舸在門外晃了一圈,把臉貼門上,可惜什麼都聽不清,不過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兩人能在裡邊幹什麼好事情,可千萬別把他的小阿九教壞啊。

  這個晚上,雲涯宿在了晏家,還是她之前那個房間,莊曦月還給她留著。

  洗過澡,雲涯躺在大床上,開心的嘴角微勾。

  這個地方,第一次讓她有一種家的感覺。

  她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拿出手機給雲深打電話。

  說是今天到晏家做客,晏夫人留她在晏家留宿,太晚她就留下來了,給雲深說一聲,讓他不用擔心。

  因為她說她記得跟雲深的約定,以後再夜不歸宿一定要給他報備。

  這個時候已經將近十點,雲深剛從飯局上出來,喝的微醺,藉口上廁所出來接電話。

  銀監會主席出來上廁所,見他打電話,笑著拍拍他肩膀:「雲總,老婆查崗啊。」

  雲深下意識回了句:「我女兒。」

  對方愣了愣,隨後笑道:「雲總的女兒真貼心啊。」

  雲深臉色僵了僵,背過身去,說了兩句就掛斷了電話。

  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直到顏玉真出來找他,他才深吸口氣,轉身走進了包廂。

  雲涯看著掛斷的手機,冷笑了聲。

  ——

  晏頌考了兩天,雲涯陪了兩天,這兩天她住在晏家,吃在晏家,和晏頌搞搞地下情,和晏舸打打鬧鬧,日子過的很是愜意舒服。

  晏頌考完後,莊曦月在家裡搞了個大聚餐,連一向不沾酒的雲涯也喝了一點酒,她這個人是滴酒都不能沾,喝一口就上頭,沒一會兒她人就有些暈沉了。

  晏南陌抱著半醉的莊曦月回房去了,只留下晏舸和晏頌雲涯三人。

  晏頌拍了拍她的臉,雲涯忽然歪在他懷裡,臉蛋紅撲撲的,看起來醉的不輕:「晏哥哥~」

  晏舸咂舌:「我記得,雲涯姐姐好像只喝了一口吧,這是什麼體質,難不成對酒精過敏?」這也太嚇人了。

  晏頌攔腰抱著她,大步往樓上去。

  留下晏舸一人風中凌亂,一個個成雙成對的,對他一個單身狗造成一萬點暴擊傷害。

  阿九趴在他懷裡,「喵嗚~」叫了一聲。

  晏舸摸了摸它的貓:「幸好還有你陪著我。」

  晏頌把雲涯放到床上,剛要給她蓋上被子,雲涯忽然抓住他的手,晏頌絕對不是故意的,他就剛好,好巧不巧的倒在雲涯身上。

  胸前那兩朵小花蕾撞了一下他的胸,雲涯疼的眉頭緊蹙。

  「唔……。」

  真喝醉了還是裝的?

  晏頌拍了拍她的臉:「醒醒?」

  雲涯很熱,她忽然開始撕扯自己的衣服,心底的火氣急需發散,這就是她喝了酒的後遺症。

  晏頌往旁邊一滾,一手托腮,靜靜欣賞雲涯的脫衣表演。

  雲涯身上穿的連衣裙,拉鏈在背後,她想脫也脫不下來,鬧了一會兒,就沉沉睡了過去。

  晏頌被撩撥的心火一陣陣的,在她翹臀上打了一下,猛然翻身起來,風風火火的走了。

  ——

  三天後,南宮衍帶著南宮沉離開了醫院,至於去哪裡,雲涯不關心,也不想知道,以後最好無瓜葛。

  依南宮沉的狀態,照顧好點自己再上點心,還是能活五年的,甚至更久,否則,最多兩三年的時間。

  她雖然不喜歡南宮衍,對南宮沉的印象還可以,這個男人,有點可憐。

  可這個世上可憐的人多了去了,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這是個跟她的生活沒有聯繫的人,也不值得雲涯花費太多的心思在他們身上。

  這期間,有不少慕名來找Nyx醫生做手術的,有的甚至一擲千金,雲涯立了個規矩,一星期只接一台手術,不看身份地位,只接高難度手術,像那種簡單的手術,就不要來找她湊熱鬧了。

  隨著幾例成功的手術,Nyx醫生在國內也火起來了,甚至被神話為現代扁鵲華佗。

  這天下班後,雲涯接到了文德華的電話。

  經過商量,他的組員同意她加入研究課題,讓雲涯有時間來一趟研究院,辦一下手續,也順道把她介紹給其他組員。

  文德華的聾啞人研究院在北方城市哈市,和江州南轅北轍,一個最南,一個最北。

  也是雲姝的老家。

  雲涯一面感謝文德華給她這個機會,一面答應有時間就會去一趟。

  截至目前,《最美聲音》十強選手已經誕生,麥錚以超高人氣位居榜首,姜樂緊隨其後,兩人在網絡上火的一塌糊塗,麥錚隨便發條微博就是幾十萬幾百萬的轉發評論量,完全就是當紅流量的檔次。

  而姜樂經常在微博上和網友互動,人美親切唱歌又好,粉絲就誇他們家樂樂不火天理難容。

  節目將會在7月8號晚上進行全國總決賽的現場直播,節目當晚的賽制新鮮出爐,抽籤兩兩PK,勝利的人再進行最後PK,以此類推決出三強,而決定她們命運的,則是場外觀眾的即時簡訊投票,一票一塊錢,為防止刷票,一個號碼只能投一次,完全保證了投票的公正性。

  姜錦弦最近在為了總決賽做準備,時常往林麗那裡跑,選曲編曲編舞什麼的需要林麗的幫忙,越到後邊她覺得緊張,生怕到時候出了什麼差錯。

  「從節目開播一來,你的風格太單一,想要取得冠軍,就必須打敗麥錚,而麥錚,你覺得你有可能贏他嗎?」林麗開始給她分析。

  姜錦弦搖搖頭:「他人氣太強,決賽完全是拼人氣的,他還有個天王爸爸,我到時候肯定輸。」

  「你錯了,這個節目雖然是拼人氣的,可實力也必不可少,你雖然人氣輸給他,但你占據了口碑,雖然拿不到冠軍,但這並不影響什麼,你已經簽了星凰,一個冠軍對你來說,意義已經不大了,平常心對待,享受比賽的過程,有可能會出奇制勝。」

  姜錦弦暗暗握了握拳:「不行,我一定要得到冠軍。」

  她定定的看著林麗:「老師你幫我好不好,我一定要得到冠軍。」

  林麗搖頭嘆息,這孩子好勝心太強,年輕氣盛,以後是要吃虧的。

  「你這心態,就註定贏不了。」想當年她剛出道的時候,參加一個國家級的歌唱比賽,和姜錦弦心態一樣,然而跌落了一次又一次,現實終於把她打醒。

  可惜,現在的姜錦弦根本就聽不進去。

  「盡人事,聽天命,老師會盡力幫你的。」

  從林麗家離開,姜錦弦心底不安,離決賽越來越近了,不行,她一定不能輸,她一定要得到冠軍。

  可是麥錚就像橫亘在她面前的大山,她怎樣才能贏他呢?

  何安開車過來接她,兩人吃飯的時候,何安看她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不由得關心的問她:「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不好?是不是身體哪裡不舒服?」

  姜錦弦把比賽的事情說了,末了無奈道:「他要是得了冠軍,也是實至名歸吧,只是我心底終究是有些遺憾罷了。」

  何安趕緊握住她的手:「在我心中你就是冠軍,那個麥錚算什麼東西,還不就長了一張好看的臉,靠著他爸的名字,否則他算是個什麼東西。」

  「你別這麼說,他還是有點實力的。」

  「哼,你放心吧,不管花多少錢,我都一定把你碰上冠軍的位置,就當是我送給你的新婚禮物。」

  姜錦弦本來一喜,心底又鬱悶了下,猶豫道:「算了吧,這樣不好。」

  何安安慰她:「你別擔心,我會安排好一切的,你就等著站上最高的那個位置吧。」

  何安目光落在她小腹上:「孩子怎麼樣?今天有沒有乖乖的?快兩個月了吧,我有個發小在婦產科,不如明天我帶你去醫院做個產檢?」

  姜錦弦握筷子的手小幅度的抖了抖,笑了笑:「我明天有事,過段時間再說吧。」隨後便轉移了話題。

  ——

  何安將姜錦弦送到莊園門口就走了,姜錦弦冷哼一聲,擦了擦剛才被何安索吻的嘴唇,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想想她跟何安的婚禮定在下個月,就是總決賽過後那幾天,到時候難道她真的要嫁給何安?

  不、她絕對不要嫁給他。

  她不甘心,她未來還有大好前途,她還有雲深,她為什麼要嫁給何安這個老淫棍。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汽車的鳴笛聲,她往旁邊讓了讓,雲深的車子從她身旁駛過,她看到車窗里,雲深俊美冷漠的臉一閃而逝。

  「哥哥。」她追著跑了兩步,車子絲毫沒有停留,只留下一個漸行漸遠的車屁股。

  姜錦弦有些悵然若失。

  自從那次電話後,她在家裡很少見到雲深,見到她也是一臉冷漠,她又因為跟何安在一起,那兩天身上都是痕跡,所以晚上也不敢去爬床了,這幾天她都沒讓何安碰,今晚應該可以了吧。

  想到這裡,她心底忽然激動起來,加快了腳步。

  雲深今晚酒喝的有點多了,走進客廳,問馮叔:「我媽呢?」

  馮叔咳嗽了一聲,眼眸微閃:「這麼晚,夫人應該已經睡了。」

  雲深晃了晃腦袋,忽然就朝雲姝房間走去。

  門竟然從裡邊鎖上了,雲深大力拍門。

  「媽,你開門。」

  沒過多久,穿著睡衣的雲姝將門打開一條縫,皺眉望來:「你又喝酒了?老馮,帶他回房間休息,大晚上的大喊大叫什麼?」話落就要合上門,雲深卻忽然將門推開,鑽了進去,「砰」一聲將門合上。

  雲姝臉色在燈光下有一瞬間的僵硬,遂即皺眉冷聲道:「你幹什麼?給我滾回去睡覺。」

  「媽。」雲深有些醉了,他心底很難受,卻又不知道該找誰說話,唯一能說上話的,似乎也就只有雲姝一人了。

  「你當初為什麼那麼做?為什麼?」他劈頭就是一句質問。

  雲姝愣了愣,遂即冷笑道:「你喝醉了。」

  雲深呵呵冷笑了兩聲:「我是醉了,我只有醉了才TMD能鼓起勇氣站在你面前,我是你兒子,你親生兒子,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他面色十分痛苦:「你知道嗎?我曾經懷疑我不是你的親生兒子,當時我有這個想法的時候不是羞愧,而是驚喜,我一廂情願的以為奇蹟會發生在我身上,所以我偷偷拿了我們兩個的頭髮去做DNA鑑定。」

  雲姝瞳孔驟然緊縮了下,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雲深嘲諷的笑了:「親子關係概率值為99.\n999%,呵……呵呵,我們是親母子,親母子啊……,可是天底下為什麼會有你這樣狠心絕情的母親,我生下來的時候你怎麼不掐死我。」

  「啪」雲姝一巴掌狠狠抽在他臉上,氣的手指都在顫抖,臉皮急劇起伏著,那臉色在燈光下,青白青白的。

  「你知道你自己在胡說些什麼嗎?」

  雲深被這一巴掌打的清醒了些,他想,他有些理解雲涯了,他有一個這樣的母親,而雲涯,有他這樣的父親,果然,血緣里的東西改變不了……

  他有什麼資格責怪雲涯,說到底,也是個可憐的孩子……

  「這些話我憋在心底很久了,我整個人都快憋瘋了,我受不了了,再忍下去我要瘋了。」他忽然抓著頭髮,痛苦的說道。

  雲姝嘆了口氣,「深兒,你醉了,等你睡一覺醒過來,你會後悔今天晚上說的話,回去吧,媽就當這些話從來沒聽過。」

  後悔嗎?雲深不知道,他只知道這一刻,他不後悔。

  就在這時,忽然傳來一陣輕響,雲深皺了皺眉,抬眸看向衣帽間方向。

  雲姝推了他一把:「我要睡了,你還不趕緊回去?」

  雲深抿了抿唇,忽然推開雲姝,大步朝衣帽間走去。

  「站住,你給我站住。」雲姝追不上他,不由得大吼道,可惜雲深根本不聽她的。

  站在衣帽間門口,裡邊的一切一覽無餘。

  雲深忽然陰森的笑了,扭頭瞥了眼雲姝。

  雲姝被那樣的眼神看的怔住,「深兒,你別誤會,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媽,雖然我恨你又怕你,可有時候我也很佩服你,我一直以為你是個痴情的女人,為了那個人,守了一輩子的身,真該給你頒個貞節牌坊,然而現在看來,你真是讓我噁心。」

  你真是讓我噁心——

  雲姝臉色猛然白了,隨後陰沉如雨。

  雲深沒有再看她一眼,轉身快步離開了房間。

  「砰」一聲,門被重重甩上。

  雲姝身子晃了又晃,雙腿一軟,扶住床邊癱了下來。

  衣帽間裡,一道人影探出頭來,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坐在地上的雲姝,抿了抿唇:「姝兒,對不起,我給你添麻煩了,你放心,我會去給雲深解釋的,一定不會讓他誤會你的。」

  雲姝呵呵冷笑了兩聲,「你覺得他會信嗎?」

  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在臥室里,能幹什麼?

  蘇安同看著跪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女人,忍不住走過去蹲在她身邊,俯身要去抱她。

  雲姝猛然推了他一把:「給我滾開。」

  蘇安同措不及防下被推的歪倒在地上,他一臉受傷的看著雲姝:「姝兒……。」

  雲姝忽然仰天笑了幾聲,那笑聲,陰戾又悲涼,令人忍不住起雞皮疙瘩。

  她忽然側眸看了眼蘇安同:「這麼多年,我究竟在固守什麼?現在連我最親的兒子都說我噁心,是啊,我確實噁心,可是,我也不能白白背負了這罪名。」

  蘇安同被她眼中的瘋狂驚住了,忍不住後退了一步,下一刻,雲姝脫了自己的衣服,爬到床上躺下來。

  「蘇安同,我今天就滿足你的心愿,從高中的時候起你就想上我,四十多年了吧,我今天就滿足你這個願望,來吧。」她的聲音,冷靜的不像話。

  蘇安同下意識退了一步:「姝兒,你冷靜點,我不想你後悔。」

  雲姝猛然直起身子,嘲諷的看著他:「怎麼?現在慫了?那你當年為什麼有膽子強姦?啊,我忘了,你也是被冤枉的呢,今天給你這個機會坐實這個罪名,你這些年的牢也不算白做了。」

  蘇安同搖頭:「當年是我對不起你,我不冤枉。」

  「蘇安同,你根本就算是個男人,你這個懦夫膿包慫貨……。」雲姝一疊聲的謾罵。

  蘇安同袖下的手握緊。

  「我脫光了站在你面前,你都沒膽子上,你就是不行,根本不算男人。」

  蘇安同雙眼發紅,大吼一聲就撲了上去。

  有那麼一刻,雲姝眼角滑下一滴眼淚,即刻沒入鬢角不見,然後漸漸的,那雙眼被瘋狂的情慾染滿。

  禁慾了一生,一刻開放,那就跟泄了閘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雲姝越來越猛,好像有用不完的體力,而本來就沒多少時日的蘇安同,被折騰的出氣多進氣少……

  ——

  可笑、實在是太可笑了。

  雲深一路走回書房,姜錦瑟迎面走了過來,剛要開口說話,雲深根本沒看她一眼,「砰」的一聲甩上書房的門。

  脫下外套,狠狠的摔在地上,雲深來回在房間踱步,跟個無頭蒼蠅似的。

  他雖然害怕雲姝,可對她,卻有本能的敬畏,不是什么女人,都能禁得住欲望的誘惑,這麼多年清心寡欲的生活,他當真以為她對那個男人有多愛,甚至覺得這樣的雲姝讓他有幾分心疼,就是這幾分心疼,讓他甘願被乖乖牽著鼻子走。

  結果,這個女人竟然私底下……

  雲深有一種被欺騙的憤怒,這股憤怒逐漸引爆他埋藏在內心深處的恐懼、愧疚,像石油被點著了一樣,一觸即發。

  這樣的你,有什麼資格恨他?有什麼資格報復他?又有什麼資格毀了我的人生?

  雲深忽然想起那個男人的臉,是蘇安同,雲姝的初戀情人。

  這個世上不存在巧合,任何的巧合背後一定埋藏著不為人知的陰謀,商人的天性讓他警惕起來。

  他心底有一個猜測,一個瘋狂又大膽的猜測。

  那一刻,他又驚又喜,這是他的救贖,他唯一的機會……

  人生處處有反轉,他希望老天聽到他的心聲,讓奇蹟發生在他的身上。

  姜錦弦半夜去爬書房,然而這次她偷偷打開門進去,一道高大的身影立在窗前,不知站了有多久,滿身寒落和寂寥。

  她心底柔腸百結,抬步就朝他走去。

  雲深忽然轉身,姜錦弦驚了驚,她從來沒見過雲深那麼冷酷的眼神,那眼珠深處猶如萬年寒潭,沒有絲毫溫度,讓她的心剎那間凍成了冰塊。

  「哥……哥哥……。」她下意識開口喊道。

  「離開這裡。」薄唇冷冷吐出四個字。

  姜錦弦心臟抖了抖,抬步朝他走去:「哥哥,我好想你,你別趕我走好不好?」

  「你不走,好,那我走。」雲深撈起外套,大步離開了房間。

  他現在看到任何女人,都覺得虛偽噁心,一刻都不想看到她們。

  姜錦弦愣了愣,下一刻猛然撲過去抱著他的背,還沒捂熱,突然就被雲深一把推開,也不管她摔在地上手背上蹭出來血,轉身就走,冷漠又絕情。

  姜錦弦不可置信,哥哥到底怎麼了?最近情緒都不對勁,難道是因為她沒有聽他的話,退出比賽嗎?

  一定是這樣的,她快步追出來,想要解釋,然而走廊里哪裡還有他的身影。

  姜錦瑟自從上次動了胎氣後,肚子就總是一抽一抽的疼,晚上睡不著覺,聽到門外似乎傳來動靜,掙扎著坐起來,打開門看去,就看到雲深消失在拐角處的背影。

  這麼晚了,去哪裡?

  她現在對雲深已經不抱希望了,現在她唯一的希望是肚子裡的孩子。

  然後,她就看到從書房裡追出來的姜錦弦,下意識皺了皺眉:「阿弦?」

  「這個時候,你怎麼從書房裡出來?」她警惕的問道。

  姜錦弦迅速冷靜下來,換上一副笑臉,「不是要總決賽了嗎?我想讓哥哥幫我走走門路,讓我比賽的時候能有個好名次,誰知道哥哥接了個電話就急匆匆走了,好像是顏秘書打來的,姐,你說哥不會是去見顏秘書了吧?」

  一句話成功轉移了姜錦瑟的注意力,牙根緊咬:「果然是這個賤人。」

  姜錦弦眼底划過一抹嘲諷,面上卻擔憂道:「姐,你現在懷著身孕,伺候不了哥哥,他去找別的女人解決生理需求也正常啊,但是你知道嗎?在古代,正室懷孕後,是無法跟丈夫同床的,然後丈夫就會被小妾們瓜分,正室咬爛了手帕也沒用,但後來,她們想到一個固寵的方法。」

  姜錦瑟眼睛一亮,猛然抓住姜錦弦的手:「什麼方法?」

  姜錦弦不動聲色的勾了勾唇,「就是進獻更年輕美麗的女子給丈夫,然後用這個女人的身體籠絡住丈夫的身心,這個女人的命都拿捏在你手中,所以不用擔心她會叛變,取而代之,捨不得孩子套不得狼,姐,你拍過那麼多宮斗劇,怎麼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

  姜錦瑟猶豫了下:「這……不行啊,現代又不是人命如草芥的古代,這個辦法根本就行不通。」

  「我言盡於此,怎麼做就是你的事兒了,等哥哥被顏秘書搶走,姐你就等著哭吧。」打了個哈欠,「我困了,先回去睡覺了,姐你也快回去休息吧。」

  話落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姜錦瑟站在門口猶豫了一會兒,被姜錦弦幾句話擾亂了心神,早就忘了要質問姜錦弦的話。

  腦子糊成這樣,也難怪會被姜錦弦耍的團團轉。

  ——

  雲姝這一仗尤為生猛,足足一整夜還未停歇,蘇安同早就昏過去醒過來再昏過去。

  他現在的體魄已經經受不了這死命的折騰了,簡直要了老命。

  早晨,第一縷陽光穿透窗簾投注而來。

  蘇安同臉色慘白慘白的,躺在床上躺屍。

  雲姝撩了撩長發,從床上下來。

  都說男人的精液才是對女人最好的美容,這話果然不錯,雲姝終於知道,她以前都錯過些什麼,好在,現在也不算晚。

  洗澡的時候,看著身上青青紫紫的吻痕,閉了閉眼,克制著心底的戾氣,快速擦乾身子穿上衣服。

  雖然一夜沒合眼,精神頭卻尤其好,臉上重新煥發了容光。

  雲姝細細描眉上妝,收拾好一切,看著床上昏迷未醒的男人,冷笑著勾了勾唇。

  早飯的餐桌上,雲涯忍不住多看了雲姝幾眼,「奶奶,你是打玻尿酸了嗎?為什麼我覺得你比前兩天顯得更年輕了點呢?」

  雲姝抬手摸了摸臉,勾了勾唇:「是嗎?」

  雲涯點頭,問姜錦弦:「阿弦姑姑,是吧。」

  「沒錯,媽,我也覺得你今天有些不一樣了。」

  一個憋了一輩子的老女人,這一朝釋放出來,當然不得了,雲涯心底冷嘲,心想雲姝這女人到底是被刺激到了,否則踏出這一步有點難。

  不過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毒品的刺激……

  慾壑難填,你以為是享受,實則是催命符。

  ——

  蘇安同醒來時,只覺得全身骨頭都要散架了,昨夜的一幕幕湧進腦海,他躺在床上,薄唇勾起一抹幽涼的笑意。

  在獄中的時候,被獄友欺負已經成了家常便飯,而這個欺負的程度,恐怕沒人想像的到,這包括出賣一個男人的尊嚴,現在想來,仍是他人生里最可怕的噩夢。

  已經很久沒有跟人做過了,尤其是女人,他現在胃一陣陣上涌,犯噁心。

  爬起來,他從扔到地上的褲子兜里掏出來一個小包,打開,裡邊是幾粒藥碗,他捏了一顆放到嘴裡,藥丸遇水即化。

  吞咽了一口唾沫,他眼底划過一抹殘酷的笑意。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腳步聲,他立刻把藥收起來,假裝在穿褲子。

  進來的是馮叔,他目不斜視的將一套新衣服擺放在床上,低聲道:「這是夫人讓我送來的。」

  蘇安同雖然赤身裸體,卻沒一絲尷尬羞惱,朝來人溫和的笑了笑:「謝謝。」

  馮叔乾咳了聲,趕緊收回視線,轉身離開了。

  心底卻道,夫人聰明一世,卻糊塗一時啊,恐怕要晚節不保了。

  蘇安同勾了勾唇,抱著衣服進浴室洗澡,沒多大一會兒,走了出來。

  而這時,雲姝也打開房間門走了進來。

  四目相對,蘇安同薄唇微抿,五六十的老男人,竟然在他臉上看到一絲羞赫,看起來還挺純情的。

  「姝兒,昨晚我們……。」

  「昨晚我們怎麼了?」雲姝挑眉望來,面色溫柔,眼底卻一片冰冷深淵。

  ------題外話------

  就這一次了,再來一次可要吃不消了,累死:>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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