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自作聰明 釜底抽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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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叫聲尖利又刺耳,裹挾著無盡的恐懼和顫抖,令人頭皮發麻。

  叫聲正是從葉瀟瀟嘴裡發出來的。

  她以為這是驚喜箱,所以毫無顧忌就把手伸了進去,然而下一刻,一個黏膩涼滑的東西纏了上來,手指忽然一陣刺痛,葉瀟瀟下意識一聲尖叫,下一刻不管不顧就要把手抽出來,然而她太急切,手腕卡在箱子口,不管她怎麼用力都抽不出來,這一幕看的其他人都傻了。

  李楠臉色大變,一腳踢向箱子,箱子被踢飛了,葉瀟瀟也被貫力掀翻在地,然而她的手上卻纏著幾條小花蛇,那蛇身量不大,卻極為靈活,在葉瀟瀟的指縫間穿梭,「咕咕」吐著舌芯子,幽綠的眼睛殘冷嗜血。

  「啊啊啊啊……。」葉瀟瀟拼命甩著手,那蛇卻卷著她的指頭,牢牢霸占著,有一隻還伸出舌芯子舔著她的指腹。

  葉瀟瀟嚇得屁滾尿流,什麼名媛風範,什麼高傲女王,全都見了鬼了。

  其他人都被這一幕嚇了一大跳,尤其是離得最近的幾個女孩子,尖叫著往後退。

  這邊的動靜很快吸引了全場的注目,都跟著看了過來,當看清發生了什麼事情後,一個個震驚的瞪大雙眼。

  「這不是葉小姐嗎?出了什麼事了?」

  「宴會上怎麼會有毒蛇,天哪,真可怕。」

  雲涯眼底划過一抹深冷。

  好你個葉瀟瀟,不僅要我出醜,更要置我於死地。

  你就好好品嘗一下自己釀的苦果吧。

  李楠剛要去拉葉瀟瀟的手,葉瀟瀟卻跟瘋了似的拼命甩著手,李楠根本無法抓住她。

  就這幾秒的功夫,指頭又被蛇咬了幾口。

  「葉小姐,你冷靜點。」李楠瞅準時機,迅速出手捏住葉瀟瀟肘部關節,迅速出手捏住蛇的七寸,一個個將之弄死扔在地上。

  李楠這利落的身手也看的人一愣一愣的。

  這時候,只見葉瀟瀟手上全都是血口子,並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紅腫發紫起來,以手部為軸心逐漸至全身蔓延。

  不好,毒性開始蔓延了。

  而葉瀟瀟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雙眼皮貼這回真的掉了,質量再好的睫毛膏也糊了一眼,看起來好不狼狽。

  雲涯驚訝道:「這蛇有毒?天哪,太可怕了吧。」

  她扭頭看向趙倩倩:「趙小姐,玩遊戲而已,你何必認真,竟然真找了毒蛇來,這明顯是要人命啊,葉小姐如果沒事還好,如果有事,這個責任你負得起嗎?」

  趙倩倩一臉懵逼,這箱子是葉瀟瀟的人準備的,裡邊是什麼東西她根本不知道啊。

  樊英冷哼一聲:「葉小姐真出了事,你就是十條命都不夠賠的。」

  「不……不是我……是……。」她剛想說什麼,李楠冷冷的眼神望了過來,趙倩倩哆嗦了一下,閉了口。

  「是什麼?趙小姐,這件事已經不是普通的案件了,葉小姐受傷,這已經是刑事案件了,難道你到時候要到警察局說嗎?」雲涯咄咄逼人,毫不相讓。

  趙倩倩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嚴重,看起來葉瀟瀟真的被咬的不輕,關鍵那蛇有劇毒,葉瀟瀟的嘴唇都是烏紫的,看起來情況確實不大好。

  如果葉瀟瀟真出了什麼事,東西是她搬來的,到時候她難逃此咎,葉家也絕對不會放過她。

  怎麼會這樣?事情怎麼就發展到這種地步了呢?

  李楠迅速撥打了120,這時候葉瀟瀟猛然推開李楠,瘋了一般大吼大叫,然後撕扯著身上的禮服,跟個神經病似的跳了起來。

  女的都被嚇傻了,男的則來了興趣,這是要跳脫衣舞啊……

  李楠暗道不好,這蛇本身無毒,只是地里最常見的幼年菜花蛇,卻被浸泡在毒水裡七七四十九天,毒性早已沾染了蛇的每一寸皮肉,這毒雖不會致人死命,卻會令人神經失常,並且令皮膚潰爛發癢,不能手撓,否則會發炎流膿,招致毀容,毒性很強,沾之就會快速蔓延至全身。

  葉瀟瀟私下裡最愛鼓搗這些玩意兒,並且將之實驗在她最討厭的女生身上,屢試不爽,那些女生最後都有一個下場,瘋了,毀容了。

  120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到,不能再等了,李楠走過去一手刀砍在葉瀟瀟後頸,葉瀟瀟白眼一翻,倒在她懷裡,李楠抓著她的手指,就要把毒吸出來。

  如果葉瀟瀟出了什麼事,她也活不了。

  雲涯沒想到這毒性竟然這麼強,她一眼就看出那是菜花蛇,菜花蛇根本沒毒,明顯是經過毒藥浸泡的,葉瀟瀟今天明顯是有備而來,這麼大一個局,只為了針對她而已。

  雲涯冷眼看著,薄唇冷冷勾起。

  樊英看的嘖嘖讚嘆,「這葉瀟瀟也太可憐了,今晚一過,名聲掃地啊。」語氣里明顯夾雜著嘲諷。

  趙倩倩早趁亂溜了,雲涯也沒想在她身上挖出什麼來,今天搞砸了,葉瀟瀟怎麼可能放過她,兩人就狗咬狗一嘴毛吧。

  雲涯笑了笑,用只有兩人聽見的聲音輕聲道:「剛才謝謝你了。」

  指的就是剛才樊英拉著李楠說話分散她的注意力那裡,否則葉瀟瀟也沒那麼容易上當。

  樊英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自作自受,你這麼軟萌的妹子,我怎麼忍心看你受欺負呢?」

  說著把手臂搭在雲涯肩膀上,一副流里流氣的樣子。

  樊英早就看出來這是一個局,這群小丫頭演技太差了,這麼欺負一個小姑娘,太不要臉,本要出手相幫的,沒想到這紀雲涯比她想像的厲害多了,那手法快的,竟然不動聲色就換了葉瀟瀟和李楠的牌,並且已經把每個人的底牌都摸透了,她們這群人全被她一個人玩弄在鼓掌之間。

  這得需要多強大的洞察力和心機啊,最後抬出葉老爺子逼葉瀟瀟就範,將計就計,再來個釜底抽薪,真漂亮。

  「這麼聰明又美貌的小妞,爺喜歡,怎麼樣,要不要加入爺的後宮?」

  雲涯笑容淡淡:「真可惜,我已經有家室了。」

  樊英愣了愣,遂即哼了一聲:「敢跟爺搶美人兒,爺倒要看看是什麼人物。」

  兩人說著悄悄話的功夫,李楠吸了兩口就抱著葉瀟瀟快步離開了宴會。

  離開前,扭頭陰冷的瞪了眼雲涯,雲涯挑了挑眉,眼底划過一抹嘲諷的笑意。

  李楠眯了眯眼,冷哼一聲,快步離開。

  顧春容和白倫聞風趕到的時候,李楠抱著葉瀟瀟已經走了。

  白倫一臉後怕,這葉小姐要是在他家的宴會上出了什麼事,葉家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白家的。

  顧春容撞了他一下:「怕什麼,咱有女婿撐著呢,來十個葉家也不怕。」

  白倫蹙了蹙眉,跟顧春容說不通,裴輕寒厲害是厲害,可也僅限江州,葉家的大本營可是在京都啊,這可是華國的第一豪門,連江州首富雲家也只能望其項背的存在。

  但願葉小姐不要出什麼事才好。

  宴會漸漸散了,人們唏噓著離開,嘴裡都談論著葉瀟瀟,葉瀟瀟今晚算是一戰成名了。

  姜錦弦狠狠咬牙,這葉瀟瀟平時在她面前挺橫,沒想到也栽在紀雲涯手裡了,同時心底對紀雲涯更為忌憚,看來以後不能跟她直接起衝突了,必須要徐徐圖之。

  樊英朝雲涯擺擺手,「玩了一晚上,我也累了,就先走了,有時間出來玩兒。」

  雲涯笑著點點頭:「好,樊英姐姐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這時寧子洹走到她身邊,白熙已經趴在他懷裡睡著了,也幸虧沒有看到剛才那麼可怕的場面。

  「我送你回家。」

  雲涯搖搖頭,「你還要照顧熙兒,我有司機,自己回去就行。」

  寧子洹抿了抿唇,看了她一眼:「好。」

  這時,裴輕寒和白緗緗一道從別墅內走了出來,裴輕寒臉色淡漠清冷,白緗緗則一臉甜蜜,別說,兩人站一起的畫面還挺養眼。

  「裴先生,這就要走了嗎?如有招待不周之處,還望海涵。」白倫陪著笑臉。

  「白先生留步。」裴輕寒淡漠的點了點頭,從他那臉上,看不出來絲毫情緒。

  白倫心底有些打鼓,這麼高深莫測的男人,他那傻女兒能把握住嗎?

  「裴先生,有時間一定要來家裡玩兒,我們家緗緗啊,就是個實心眼兒的丫頭,以後就多勞你照顧了。」顧春容笑的見牙不見眼,看著裴輕寒的眼神就跟看女婿似得,越看越滿意。

  白緗緗羞紅了雙頰,「媽……。」

  「我送送他,」話落拽著裴輕寒轉身走了。

  白家門口,白緗緗依依不捨的拽著裴輕寒的袖子,小臉上滿是不舍,「輕寒,我真不想跟你分開,我什麼時候才能再見你啊。」那一臉的小女兒神態,看的人心都酥了。

  裴輕寒下意識皺了皺眉,抽回自己的袖子,不喜歡跟人肢體接觸,即使這個女人對他來說有些特殊,他也不太喜歡這種感覺。

  「以後再說吧。」

  白緗緗臉色一僵,遂即迅速恢復笑容。

  「那好,回去後要記得給我打電話哦,工作不要太累了,有時間我就去看你。」字字句句頗有女朋友的自覺。

  裴輕寒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耳側上戴著的那枚蝴蝶發卡上,怔怔有些失神,就這一瞬間的功夫,白緗緗雙頰迷濛如霧的望著他,似是含著千言萬語的哀愁與感情。

  嘆息著撲進裴輕寒懷中:「你的懷抱,總是讓我那麼安心……。」

  裴輕寒推開她的手頓了頓,「我以前抱過你嗎?」

  白緗緗撒嬌似得錘了下他的胸口,「還說呢,那時候我們才多大啊,真不知羞。」

  眼角不經意一轉,就看到站在不遠處的一道修長身影,他似是彎腰在和一個女孩說話,那人個子很高,完全遮擋了女孩身形,從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女孩在夜風中輕舞的發梢和半截瑩玉般的耳朵,帶著某種朦朧的美,輕輕撩撥著他的心。

  他偏了偏腦袋想要看清那人的面容,很奇怪的感覺,像是某種牽引般,迫切的想要一睹芳容……

  就在這時候,那少年打開車門,女孩彎腰鑽了進去,恰好後邊一道車燈打過來,刺眼的燈芒令他下意識眯起眼睛,等他再看去,便只能看到隨車門關上的一截飛揚的裙裾。

  心底不由自主染上一抹失落。

  白緗緗從他懷裡抬起頭來:「輕寒,你怎麼了?」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卻只看到一輛緩緩開走的車子,以及站在路邊望著車子離開的少年身影。

  「沒什麼。」裴輕寒推開她,這時一輛黑色轎車在他身邊停下,傅白打開副駕駛車門走下來,看著兩人暗暗挑了挑眉,打開后座車門。

  裴輕寒沒有說一句話,彎腰鑽進了車裡。

  「輕寒再見。」白緗緗朝他擺了擺手。

  裴輕寒淡淡點了點頭:「夜深了,回去休息吧。」

  雖然只是一句簡單的話,卻讓白緗緗笑容立即燦爛了起來,在夜色里熠熠生光,裴輕寒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雙手擱在膝上。

  傅白朝白緗緗笑了笑:「恭喜白小姐。」

  一句話讓白緗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傅白挑了挑眉,轉身打開副駕駛車門坐了進去。

  車子緩緩消逝在夜色中。

  白緗緗暗暗握了握拳,激動的想要狂跳。

  雖然裴輕寒還是面色淡淡的,不過比之前有進步了,最起碼不抗拒她的靠近,假以時日,她一步一步奪去他的心,他便再也離不開她。

  想到什麼,她快步轉身回了別墅,眼眸一轉,她看向走在斜後方的少年。

  少年懷裡抱著一個睡著的孩子,她認得,正是姑姑的兒子白熙,感受到目光,那少年抬眸看了過來,挑眉對她輕輕笑了笑。

  雖然笑容顯得很是無害,卻不知為何,讓白緗緗有些膽顫心驚的。

  她認得這個少年,是寧家三少,也是現在的寧家當家人,她姑姑情人的侄子,更是那晚在酒吧里要置裴輕寒於死地的人。

  裴輕寒的敵人,就是她的敵人。

  輕哼了一聲,她轉身快步朝別墅內走去。

  寧子洹薄唇微勾,腳步散漫,晃悠悠朝客廳走去。

  顧春容看到他就沒好臉色,顧忌到他的身份也不敢說重話,寧子洹也不搭理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給白熙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在他懷裡,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等著寧清林辦完事兒出來。

  顧春容罵罵咧咧的:「這死丫頭,什麼男人都往家裡帶,是幾百年沒見過男人,都要火燒屁股了還和男人滾床單呢……。」

  白倫皺了皺眉,顧忌的看了眼寧子洹,厲聲道:「瞎說什麼呢,給我安靜點兒,別被人看了笑話去。」

  「我有什麼笑話可看,我看是你妹妹才讓人笑掉大牙,離個婚還要搞的全世界都知道,她以為她是誰,把我們白家的面子都丟光了,裴先生看到會怎麼想我們白家,怎麼看緗緗?」

  寧子洹勾了勾唇,睜開眼看了眼顧春容,那眼底的嘲諷看的顧春容心底「咯噔」一跳,下邊的話怎麼都說不出口了。

  樓上的房間內,一張大床上。

  兩人相擁著,輕聲細語的說話,氣氛很是溫馨。

  十年的別離,仿佛一招訴盡相思和苦楚。

  白苒縮到他懷裡,緊緊抱著他的腰,眼淚滾滾而落:「我真的沒想到,我還能有這樣一天,清林,我是在做夢嗎?」

  寧清林嘆了口氣,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雙眼深深凝視著她的眼睛:「不是夢。」

  抓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感受到了嗎?我火熱的心跳,永遠只為你而跳動。」

  白苒再也忍受不了,勾著他的脖子,拉下他的腦袋,吻上了他的唇。

  綿長又火熱的吻,如同烈火般,將兩人都燃燒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已坦誠相待,寧清林忽然停了下來,給她拉好衣服,手指摩挲著她潮紅的臉頰,微笑道:「留到我們新婚那晚,好嗎?」

  白苒點頭,腦袋往他懷裡縮:「好……。」

  寧清林笑了笑,抱著她嘆息了一聲。

  白苒抿了抿唇,感受到他身下的不正常,眸光微黯,「這十年……你都是怎麼解決的?」

  她不相信一個男人可以過十年苦行僧的生活,他是一個正值壯年的男子,即使真的有女人不也很正常嗎?即使心底有些酸澀,卻拼命告訴自己,她這樣一個骯髒的女人,又憑什麼去要求他為她守身如玉?

  寧清林笑著抓住她的手,「它永遠只屬於你。」

  白苒被燙的下意識縮回手,卻被寧清林大力抓住,她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

  「我愛你,苒苒,這輩子再也沒有女人讓我有這種原始的衝動,我只愛你……。」他說著又意亂情迷起來。

  白苒淚盈於睫,她何德何能,能得到這麼痴情的男人,再也不要負他了,她在心底告訴自己。

  「清林,你不想在這裡,讓我幫你解決吧。」她柔媚一笑,翻身將他壓在身下,緩緩直起身來。

  寧清林眸光微縮:「苒苒……你……。」

  「唔……。」他悶哼一聲,身子瞬間就酥麻了。

  「專心點。」

  窗外是如火如荼的宴會,而在臥室內,卻是一片火熱曖昧。

  白苒身經百戰,經驗豐富,哪裡是寧清林這種純情男能比的,沒一會兒就繳械投降了.

  寧清林手指輕撫她的脊背:「苒苒,我好開心。」

  白苒緩緩勾唇,抱緊了他。

  「宴會還在繼續,咱們卻在這裡,不如咱們下去看看吧。」寧清林到底有些不放心。

  白苒動了動身子。「不去,反正有我哥和我嫂子照看著,出不了什麼事,我只想和你待著,哪裡都不去。」

  寧清林撫著她光滑的肩頭,無奈道:「好好,我們哪裡都不去。」

  想到什麼,他說道:「你如果在家裡住著不方便,不如搬到我那裡吧,學校給我分配的房子,雖然小了點,但住咱們一家三口是沒問題的,我在國外這些年也有些積蓄,我們再另外買一套房子,你看如何?」

  一家三口三個字,讓白苒心口微動。

  「我明天就收拾行李搬到你那裡,這個家我是一刻也待不了了。」

  寧清林驚喜的抱緊她:「苒苒,真的嗎?」

  白苒拼命點頭:「我大嫂越來越刻薄,看到她那張臉就夠煩,房子不用買,我在外邊有好幾套房產,隨便住哪一套都行。」

  「這怎麼能行,那是你的房子……。」

  白苒瞪了他一眼:「我們之間還要分彼此嗎?你的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

  寧清林笑了笑:「好,以後我的工資卡都交給你,我的小管家婆。」

  白苒咧著嘴角笑了,「以後呢,你負責掙錢養家,我負責貌美如花。」

  「婚期我看了看,定在下個月16號,你看怎麼樣?雖然時間上有些倉促,但你放心,我會把一切都安排好的,保證讓你有一個終生難忘的婚禮。」

  白苒笑著抱緊他:「好,都聽你的。」

  「清林。」

  「嗯?」

  「等結婚那晚,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好。」

  樓下隱約傳來顧春容的叫罵聲,白苒皺了皺眉,從寧清林懷裡退出來,披上外套走到窗前一看,宴會已經散了。

  這時寧清林也已經穿上了褲子,拿著衣服走過來:「穿上衣服,我們下樓看看。」

  兩人換好衣服,從樓上走下來。

  顧春容看到兩人,立刻冷諷道:「呦,這還知道出來啊,你們怎麼不睡到明天天亮?」

  白苒撩了撩頭髮,輕笑道:「大嫂,告訴你個好消息,我和清林定在下個月16號舉行婚禮,家裡也該準備準備了。」

  顧春容立刻跟炸了毛的母雞似得:「結婚?我不同意。」

  「同意不同意你說的不算。」話落走到寧子洹面前接過睡著的白熙。

  寧清林淡淡掃了眼顧春容,「白夫人,我和苒苒是真心相愛的,不管你答不答應,我都娶定了。」

  「你……。」顧春容氣的臉皮劇烈抖動起來。

  白倫比顧春容要想的長遠,朝寧清林拱了拱手:「寧先生,拙荊無禮,還請您見諒,至於結婚的事情,我們可以再商量。」話落狠狠瞪了眼顧春容,顧春容哼唧了一聲,不甘的閉上了嘴。

  白苒先把白熙放到樓上房間,然後下樓來送寧子洹和寧清林坐上車,剛走進客廳,白倫正襟危坐在沙發上,冷厲道:「苒苒,今天的事情你不給我解釋解釋嗎?剛才是寧先生在,我不想把話說的太難聽,你究竟有沒有把我們當你的家人,竟然什麼事情都瞞著我們。」

  坐在對面的顧春容和白苒都看了過來,顧春容眼角吊了起來,顯得尤為刻薄。

  「你跟寧清林的婚事,我和你大哥是不會同意的。」

  白緗緗小聲道:「姑姑,你怎麼會和寧家人攪合在一起啊,之前竟然一點風聲都沒漏,你瞞得可真夠緊的。」

  白苒冷笑了一聲:「寧清林怎麼了?寧家人又怎麼了?是不是怕得罪了裴輕寒?呵……我就告訴你,我還非嫁不可了,你們反對也沒用。」

  「你……,簡直是不可理喻。」白倫高高舉起手掌,就要一巴掌落在白苒臉上。

  白苒仰著頭,譏諷道:「有本事你就打下來。」

  白倫最終還是放下了手:「苒苒,你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啊。」

  白苒冷哼:「都是你們逼我的。」

  話落抬步就朝樓上走去,走了兩步,側眸淡淡道:「明天我就搬出白家,省的我們相看兩相厭。」

  白倫氣的不行,顧春容眼底划過一抹得意,這丫頭自己找死,踏出了這個門就別回來。

  白緗緗猶豫了一下,「我去勸勸姑姑。」話落就追了上去。

  「如果你也是反對的話,趁早離開我的房間。」白苒打開行李箱,開始收拾衣服。

  白緗緗猶豫了一下,緩緩在床邊坐下:「姑姑,你是真的喜歡他嗎?」

  白苒扭頭看了她一眼,白緗緗眸光清澈的望來,似是很好奇。

  白苒嘆了口氣,這個侄女小時候她很疼愛她的,然而現在,越來越像大嫂了。

  「我非他不嫁。」

  白緗緗笑了笑:「那就好,其實我是站在姑姑這邊的,雲家那個狼窩,姑姑早該跳出來了,姑姑應該追尋自己的幸福。」

  白苒露出一個真心的笑容:「謝謝你。」

  白苒目光落在她耳側的蝴蝶發卡上,笑道:「這個發卡,你還戴著的啊。」

  白緗緗下意識抬手摸了一下:「這是姑姑送給我的,是我最喜歡的一件首飾。」

  她狀似不經意的問道:「這個發卡是一對的嗎?」

  白苒仔細回想了一下:「是我有個朋友從國外帶回來的,好像是當時一個挺有名的設計師的作品,確實是一對,寓意是閨蜜間的友誼,所以,雖然是一對,其實是分開戴的。」

  白緗緗心臟漏跳了一拍,暗暗握緊了拳頭。

  「那姑姑還記得把另一個送給誰了嗎?」她有預感,這個發卡的另一個主人,有可能就是裴輕寒朝思暮想的那個人。

  白苒瞥了她一眼:「你問這個幹什麼?」

  白緗緗笑了笑,生怕白苒看出來什麼端倪:「不是好奇嘛,那一定是姑姑很重視的人,是不是跟我一樣,是個貌美如花伶俐嬌俏的女孩子呀。」說著雙手捧著自己的臉蛋撒嬌賣萌,不得不說,白緗緗賣起萌來還挺抓人。

  白苒笑道:「那個人你也認識,就是……。」

  「唔……媽媽……。」白熙揉著眼睛醒了過來。

  白苒立刻丟下手裡的東西,快步走過去,「熙兒,是想上廁所了嗎?」

  馬上就要說出那個人的名字了,卻被白熙給打斷了,白緗緗心底氣的不行,恨不得撲上去打這個臭小子幾巴掌,淨壞她的好事。

  再問下去目的就比較明顯了,姑姑太精明了,她生怕對方察覺到,看來還得另尋它法。

  「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先走了。」話落離開了臥室。

  白苒看了眼她的背影,暗暗皺了皺眉。

  這侄女的性子她太了解了,給她繞了半天話,看來是想打聽出發卡的另一個主人。

  另一個她送給了雲涯,難道這發卡里還藏有什麼秘密嗎?

  看來有時間她要問一問雲涯。

  ——

  姜錦弦被何安送了回來,兩人在門口分別,這時一輛豐田越野停了下來。

  雲涯打開車門走了下來。

  「姑姑,好巧。」

  姜錦弦下意識瑟縮了一下,往何安懷裡拱,一副受到驚嚇的樣子。

  雲涯有些好笑,當她洪水猛獸不成,白蓮花裝的越來越像了,看把何安心疼的,看著她的目光就跟看什麼毒蠍似得。

  何安輕輕拍著她的背:「不怕不怕啊。」

  話落還不忘狠狠瞪一眼雲涯。

  雲涯一臉無辜,她招誰惹誰了嗎?

  何安離開後,兩人並肩往莊園內走去。

  大道上,亮著一盞盞路燈,照亮了腳下的路。

  「看來未來姑父對你是全心全意的信任,不錯。」

  姜錦弦暗暗咬了咬牙:「我絕不會讓你破壞我的幸福。」

  「你的幸福還需要破壞嗎?」就跟陽光下的泡沫似得,輕輕戳一下就破了。

  這滿是嘲諷的話讓姜錦弦臉色難堪,她深吸口氣,瞬間平靜下來。

  「今晚乾的不錯,但你準備好承受葉大小姐的報復了嗎?葉家的財力和權勢絕非你能想像得到的。」紀雲涯雖然反客為主,挫敗了葉瀟瀟,但她卻徹底得罪了葉家,葉瀟瀟不會放過她,葉家更不會放過她,葉家是什麼存在,紀雲涯根本就不清楚,她就準備承受葉家的瘋狂報復吧。

  雲涯淡淡一笑:「那我就奉陪到底,看究竟鹿死誰手。」

  姜錦弦冷哼一聲,簡直是不知死活,我就看你能笑到什麼時候。

  姜錦弦剛上樓,就看到從書房走出來的雲深,她愣了愣,快步走過去:「哥哥……。」下意識就要去拽他的衣角。

  雲深後退了一步,淡淡道:「夜深了,休息吧。」

  「我……。」雲深越過她朝樓下走去,姜錦弦怔怔的望著他的背影,滿心失落。

  哥哥是因為看到她跟何安,所以生氣了嗎?

  半夜,姜錦弦翻來覆去輾轉反側,最終直起身來,披上外套擰開燈。

  將壓箱底的情趣睡衣換上,絲質透明的,極為誘惑,該露的地方都露了。

  她又坐在梳妝檯前,花了個精緻的妝容,勾勒了眼線,顯得有幾分勾人的妖媚。

  又噴了點香水,對著鏡子照了好幾遍,這才轉身走出去。

  走廊上靜悄悄的,她先去姜錦瑟的房間門口轉了一圈,隔著門都能聽到姜錦瑟死豬般的鼾聲,不由得嘲諷的勾了勾唇。

  懷孕了,真變成豬了。

  扭頭就朝書房走去,結果一擰,竟然沒擰開。

  從裡邊鎖上了。

  她失落的嘆了口氣。

  哥哥是真的不想見她了嗎?

  不行,她一定要親口問問哥哥。

  書房有備用鑰匙,在哪裡來著?對,在李嬸兒的房間。

  她跑到樓下,悄悄打開李嬸兒的房間門,她是知道的,李嬸兒和管家馮叔有一腿,晚上為了方便馮叔進來,所以李嬸兒晚上睡覺從來不鎖門。

  李嬸兒睡的很熟,鼾聲打的震天響,她偷偷摸摸的從抽屜里翻出書房的鑰匙,就朝樓上走去。

  「咔嚓,」書房門開了。

  她一喜,推開門走了進去。

  書房裡亮著一盞燈,雲深沒有睡,正坐在書桌前工作,聽到開門聲,皺眉望了過來。

  燈光下,男子的面容深邃而立體,一雙黑眸沾染了夜的漆黑夜的深沉,就這樣沉沉的望到了她的心底。

  「哥哥……。」她痴痴的叫了一聲,就朝他撲過去。

  雲深皺了皺眉,推了她一把,姜錦弦卻反而抱的死緊,整個人都纏在他身上。

  「哥哥,你是不是嫌棄我了,你不理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心痛……。」

  「哥哥,我和何安什麼都沒有,我根本就不喜歡他,可是媽媽卻非要我嫁給他,我也是迫不得已,可是我愛的始終都只有哥哥一個人。」

  她一邊泣訴,柔軟無骨的小手一邊往他睡袍領子裡鑽,卻被雲深一把捉住了。

  雲深垂眸,目光冷冷的望著她:「停手吧。」

  姜錦弦心顫了顫,因為她在那雙眼睛裡,沒有發現一絲一毫的感情。

  心、剎那間沉落到谷底。

  難道以前的歡愉都是假象嗎?

  不……哥哥是愛她的,他一定是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她要理解他。

  燈光下,女子嬌嫩清純的面容帶著幾分楚楚可憐的哀愁,那雙略顯妖媚的眼睛盈滿了水光,仿佛下一刻就滿溢了出來,看的人一顆心都揪扯著疼起來。

  「哥哥啊……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你不理我,比殺了我還難受,我奢求的不多,只求你哪怕一點憐惜,求求你了……。」她楚楚可憐的哀求起來。

  「給我吧……求求你了。」

  說話間,肩頭的睡衣滑落,露出半截光滑白皙的肩頭,伴隨著少女清純又魅惑的面容,充滿無限的勾引。

  雲深眸光漸深,卻還是退開了一步:「今晚我沒心情,你走吧。」

  姜錦弦拼命搖頭,「不要……我不走,哥哥……。」

  她說著就去扒他的褲子,那急切的模樣就像一個得不到糖吃的孩子,不得到誓不罷休。

  雲深煩躁的揮開她的手:「你鬧夠了沒有?」

  姜錦弦忽然嚶嚶哭泣起來,哭的非常傷心,因為她發現哥哥好像有些變了,她能感覺到,是他的心變了,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哥哥……。」她淚眼朦朧的望著他。

  「我究竟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對我,是因為何安嗎?我也是沒辦法啊,媽媽非要逼我嫁給他……我也是迫不得已,哥哥你要諒解我,我從始至終只愛你一個人。」

  雲深煩躁的揉了揉眉心,從沒感覺女人哭起來這麼讓他煩心。

  「還是因為紀瀾衣?」她忽然提到這個名字,讓雲深愣了愣。

  姜錦弦一顆心漸漸下沉,她猜的果然沒錯,那個女人,那個失蹤了十幾年的女人,哥哥心底果然是有她的位置的。

  那麼她呢?她到底算什麼?

  「哥哥,那個女人她早就已經死了,你醒醒吧,她背叛了你,背叛了你們的婚姻,她根本就配不上你,只有我這個世上只有我是最愛你的人,哥哥……。」她一邊說著,一邊輕輕的拉著男人的手覆在自己胸口。

  「這個世上,只有我才是最愛你的女人,只有我……。」

  雲深眸子漸漸幽深,深深的盯著她的眼睛,那樣痴迷的燃燒著烈火的眸光,恍惚中,讓他怔然迷失在裡邊。

  他沙啞的聲音,叫著一個名字。

  手指輕輕觸碰著臉頰,像是害怕一樣,又猛然縮回了手。

  姜錦弦卻忽然捉住他的手,重新落在臉上,雖然心疼的要滴血,她面上卻笑的溫柔而痴迷。

  「深哥,我愛你……。」

  他忽然發狠了般將她推倒在書桌上,如虎狼般欺身而上。

  姜錦弦頭從書桌邊緣垂落下來,長發傾灑而下,如同女鬼一般,陰森可怖。

  身體疼的仿佛要撕裂開來,她從未見過他如此瘋狂的模樣……

  可是,她卻勾著嘴角笑了。

  我願和你,一起墮落到最黑暗的深淵裡去。

  我的哥哥,你永遠也不知道,我有多愛你……即使只是一個替身,我也甘之如飴。

  但是總有一天,我要你的心裡,只有我……

  ——

  江州最好的私人醫院,急救室外,李楠焦急的走來走去。

  時不時焦灼的抬眸看眼手術室方向。

  怎麼辦怎麼辦,小姐要是出了什麼事,她必死無疑。

  她不敢瞞著夫人,來醫院的路上就給夫人打過去電話,夫人冷靜的穩住她,先是聯繫了醫院這邊,緊急派遣最好的醫生,然後又聯繫江州這邊的幾個熟人,去醫院先照看著,她乘坐最早的航班趕到江州。

  夫人現在已經在來的路上。

  葉瀟瀟可是葉家的寶貝疙瘩,她要是出了什麼事,她絕對會被夫人弄死。

  只能保佑小姐沒事。

  這時,手術室的燈滅了,不多時醫生和護士走了出來,同時還推著一輛急救床走了出來。

  李楠趕緊俯過去。「小姐?」

  葉瀟瀟全身都被裹成了木乃伊,雙眼緊閉著,她就是喊破了喉嚨也聽不見。

  醫生拉住她:「你是病人家屬嗎?」

  李楠點頭:「沒錯。」她一把拉住醫生的袖子,焦急的問道:「醫生,我家小姐怎麼樣了?」

  醫生嘆了口氣:「毒性太強烈,索性送來的及時,現在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不過,那毒藥有強烈的腐蝕作用,皮膚會潰爛流膿,雖然及時止住,可也要做好毀容的準備,不過你們別擔心,現在醫學這麼發達,也不是沒有治療的可能,不過……。」

  李楠趕緊追問道:「不過什麼?」

  「不過不排除留下神經性後遺症,我們也別這麼悲觀,等病人醒來後再觀察一下。」話落轉身走了。

  葉瀟瀟被轉入VIP病房,醫院方面已經打過招呼,享受的是最高級的服務。

  一夜葉瀟瀟都沒醒。

  李楠趴在病床邊打瞌睡,突然,病房門從外邊推開,李楠警覺的睜開雙眼,「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一位優雅端莊的貴婦人走了進來,臉色陰沉,不辨喜怒。

  李楠兩股顫顫,下意識垂下腦袋,身子不由自主打擺:「夫……夫人。」

  「嗒嗒嗒……。」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陣陣撞擊著人的耳膜。

  尖利又沉悶,莫名的令人心神發緊。

  ——

  雲涯是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叫醒的,她迷迷糊糊的拿過手機,依著本能接通,放在耳邊,含糊開口:「餵……。」

  「紀雲涯。」一道低沉的嗓音一下子就把雲涯的瞌睡蟲趕跑了。

  她看了眼手機屏幕,現在是凌晨四點,晏哥哥怎麼現在打過來電話?

  「晏哥哥~你怎麼現在打過來電話,怎麼了?」她又躺回去,沉沉的閉上眼睛。

  「我在你家門口,出來。」

  「什麼?」

  雲涯從床上一躍而起,這下子瞌睡蟲徹底跑了個乾乾淨淨。

  ------題外話------

  aaaa要無語了,涉H,煩死人,兩個字都不過,氣的想殺人,還要分兩次,能不能一次篩出來,刪了一段,親們湊合吧,失落的滾走

  都在糾結裴輕寒和白緗緗,白賤人蹦達不了多久,解開這個局的人是月生……

  裴爺表示好委屈(┬_┬)玥是後媽就會虐我

  預告一下虐賤人的順序,先是姜家姐妹倆,然後是雲老賤人然後是白小賤人然後是葉小賤人,至于姓宋的,就一炮灰……但是呢,虐了一個還有下一個,哈哈沒有渣子虐著玩兒,光發糖是不是有點單調啊

  下一章又到了發糖時間啦,晏哥哥馬上閃亮登場

  清明節到了,朋友同學都忙著出去玩兒,玥要在家苦逼的碼字,要存稿啊(┬_┬)想想就有點生無可戀,不過想到還有你們,就安慰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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