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女人不狠 地位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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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安同醒來後,掙扎著爬起來。

  一道淡漠的聲音響起:「醒了?」

  蘇安同愣了愣,抬眸看去,一道曼妙的身影靜靜立在窗前。

  「姝兒……。」

  「我說過,不要叫我這個名字。」

  抿了抿唇,「雲夫人……。」

  雲姝嘴角微微翹起,「看到床頭上的信封了嗎?」

  蘇安同順著看過去,那裡放著一個信封。

  「裡邊有十萬塊錢,拿著這些錢,好好過完你剩下的日子吧,從此之後我們之間這唯一的情分到此為止,不要再來找我。」

  「我們之間的情分,是用這點錢就能買斷的嗎?你不想見到我,那我走,但你絕不能用錢來侮辱我,侮辱我們之間的感情。」

  蘇安同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你變了。」遂即自嘲一笑:「是啊,幾十年過去,誰還能不變呢。」

  話落起身朝門外走去,「你的錢我是不會要的,以後我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

  雲姝站在原地沒動。

  她看著那道蒼老的身影從莊園的大道走出去,一直消失在盡頭,良久後,輕嘲的笑了笑。

  ——

  雲深變的更加沉默,早出晚歸,雲涯有三天沒有見到他了。

  三天後,姜錦弦回來了。

  她將化驗單拿給雲姝看。

  檢測結果呈陰性,沒有感染。

  雲姝淡淡看了她一眼,面前的少女瘦了一大圈,臉色泛著一種病態般的蒼白,下巴更顯尖俏,一雙眼也凸顯的更大,此刻那雙眸子微微斂著,有種低眉順眼的溫順沉靜。

  「你和何安的婚禮定在下個月,你覺得如何?」

  睫毛顫了顫,低聲道:「我聽媽的。」

  雲姝滿意的點頭:「嗯,這段時間學校也別去了,安心在家待著吧,李岳那邊不用擔心,我會幫你處理好的。」

  「謝謝媽。」

  非得經歷痛苦才能成長,經受涅槃才能重生,雲姝嘲諷的勾了勾唇,不知道是真的悔過了,還是跟她演戲呢。

  不過只要以後老實點,別那麼浮躁,這個養女暫時還是有點價值的。

  「你是鬥不過紀雲涯的,要想活的久點,以後見到她要繞道走。」

  姜錦弦默默應了。

  從雲姝的房間出來,正面遇上了姜錦瑟。

  幾天不見,姜錦瑟跟充了氣一樣,整個人胖了一圈,臉色紅潤,氣色極好,一手扶在後腰,一手落在小腹上,肚子還癟平著,卻極有孕婦范兒。

  看到姜錦弦,姜錦瑟驚喜的走過來,只是剎那間,那臉色便滿是埋怨:「你這些天去哪兒了,手機也打不通,知不知道我都要擔心死了。」

  姜錦弦微微垂下眸光,一絲陰冷從眼底一閃而逝,柔軟的笑了笑:「和同學去外地參加了一個活動,本來想給姐姐說一聲的,但後來手機丟了,這件事媽是知道的,害姐姐擔心了,是我不對。」

  原來是這樣。

  只要不是跟男人鬼混,一切都好說。

  姜錦瑟拉著她的手,「以後有事情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你是不知道,這幾天我擔心的你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好,簡直是度日如年啊。」

  吃不下、睡不好?

  姜錦弦看著圓潤富態的姜錦瑟,嘲諷的勾了勾唇。

  姜錦瑟發現這個妹妹幾日不見,感覺有些變化,就這樣靜靜站在她面前,什麼話都不說,就讓她有種心慌的感覺。

  真TM見了鬼了。

  姜錦弦回到自己房間,坐在床邊發了很久的呆,跟座雕塑似得,一動不動。

  忽然,她扭動了一下脖子,轉了轉眼珠子,就像提線木偶似得,有種詭異的僵硬。

  拿出手機,有好幾個未接電話。

  回撥回去,剛接通就傳來男人急切的聲音:「我的小姑奶奶,你幹什麼去了?今天就要錄製20進10了,你再不出現我就當你自動棄權了。」

  是經紀人顧城。

  姜錦弦握著手機,低聲道:「我會按時趕到的。」

  ——

  雲姝坐在客廳里喝茶,菊花的清香裊裊飄蕩在鼻尖,沁人心脾。

  姜錦弦背著包從樓上走下來,「媽,我有事出去一趟。」

  雲姝抬眸打量了她一眼,眼神微冷:「看來你是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啊。」

  姜錦弦抿了抿唇,恭順的垂下腦袋:「我約了何少爺,這麼長時間不見,我怕他忘了我。」

  這個理由……

  雲姝薄唇微勾,「去吧。」

  姜錦弦沉默的垂下腦袋,離開了客廳。

  雲姝望著姜錦弦離開的背影,輕抿了一口茶水,一種無法言喻的通透感襲遍全身,仿佛飄蕩已久的心,終於找到了停泊的港灣。

  「味道似乎越來越不錯了。」

  ——

  二十進十,姜錦弦以一首經典粵語情歌《相思風雨中》獲得滿堂彩,連一貫挑剔毒舌的明涵都無話可說。

  林麗當場拍板要收她為關門弟子,范豫盛讚她歌喉充沛有力,感情飽滿殷實,是位天生的歌者,前途不可限量,古月當場表示要簽下她,準備傾力打造她。

  相比麥錚這種天生的明星,姜錦弦這種黑馬型的似乎更容易給人帶來驚喜。

  錄製結束後,林麗私下找到她,並表示她不是說著玩的,是真的要收她為學生,姜錦弦的謙虛又博得了林麗的好感,對她更加喜愛。

  就這樣,姜錦弦成為了林麗的關門弟子,林麗是個很隨和大方的人,看上的人就會傾力對她好,並告訴姜錦弦她家的地址,讓姜錦弦沒事去她家玩。

  姜錦弦要離開的時候,總導演袁盼找到了她,節目第一期定於這個周六晚上八點50開播,在播出之前,讓姜錦弦配合宣傳,如今得網絡者得天下,微博對於一個明星的人氣加成是非常可怕的,也就是讓姜錦弦註冊微博,聚攏人氣,節目組和電視台會配合著加強宣傳。

  這時顧城走了過來,袁盼一看到顧城立刻笑著走過去:「顧先生,你怎麼來了?」

  兩人握了握手,顧城笑道:「我們家阿樂給你添麻煩了。」

  袁盼愣了愣,看了眼安靜的站在一旁的姜錦弦,搖頭失笑:「原來她是你的人,這顆好苗子又被你捷足先登了。」語氣不無怨念。

  「以後還要勞您多多關照了。」顧城話說到這個份上,袁盼自然明白是什麼意思,怎麼樣都是雙贏,何不承了顧城這個人情。

  離開電視台,坐進車子裡,顧城拿了份協議給她:「從今天開始,正式簽約星凰,你如果覺得協議沒問題,就簽字吧。」

  這幾次觀察下來,顧城對姜錦弦還是很滿意的,雖然長相上不算是頂級的,可也算是氣質美女,並且她靠的不是美貌,而是歌喉,深厚的唱功,天籟的聲音,再加之清新的容貌,一經推出,絕對會火爆半邊天。

  星凰是一家綜合性娛樂公司,屬盛華旗下,旗下囊括電影、電視劇、藝人經紀、唱片、娛樂營銷等領域,素來有娛樂圈造星工廠之稱。

  如果星凰真的看中姜錦弦,傾全力捧她,只要姜錦弦不是太爛泥扶不上牆,前途絕對無可限量。

  姜錦弦看都沒看,拿過筆,直接在最後一頁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顧城大笑:「好,爽快。」

  將一部手機遞給她:「這是公司給你配置的,我已經把我的手機號輸入了,以後有事就用這個手機找我,用你的名字註冊了一個微博,從現在開始,你發的每一條微博都要注意,不要被人詬病,等將來你火了之後,這些都會成為別人攻擊你的把柄,知道嗎?」

  姜錦弦點點頭:「明白。」

  顧城對姜錦弦的乖巧很滿意。

  姜錦弦點開微博,微博名字叫姜樂,已經進行過實名認證,簡介是星凰旗下簽約藝人。

  除了一條註冊成功後系統自動發的一條微博外,空無一物。

  而關注列表已經有不少人,有顧城有星凰官方還有幾個星凰旗下正紅火明星的微博,據姜錦弦所知,這幾個人都是顧城帶火的,看來顧城對她確實抱有很大期望。

  和顧城分開後,姜錦弦打出租去了一家高檔餐廳。

  進門前,姜錦弦對著玻璃鏡看了一眼,微微一笑,信步從容的走了進去。

  「您好,歡迎光臨。」

  「我約了人。」

  服務員領著姜錦弦來到一間獨立的的小包間內,剛進去,似乎等了很久的男人已經滿臉不耐煩了。

  姜錦弦微笑著說道:「何少爺,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

  看到來人,何安目光一亮。

  今日的姜錦弦穿著一件薄荷綠長裙,身材纖瘦,清新柔美,如同夏日清涼的風,霎時吹散了何安心頭的煩躁。

  「沒事,美人兒嘛,多久都等的起。」說著走過來去拉姜錦弦的手,那柔軟的觸感令何安一陣心神蕩漾,不自覺又想起了那晚的事情,再看姜錦弦的目光已毫不掩飾火熱。

  姜錦弦不動聲色的抽回手,在對面坐下,抬手撩了撩耳側的碎發,一個簡單的動作,卻撩的何安心痒痒的。

  「何少爺,我今天來,是想商量一下我們婚禮的事情告訴你一件事情。」姜錦弦柔柔一笑,從包里拿了一張紙給他。

  「你看一下。」

  何安拿過來一看,上邊都是些醫學專用術語,尿HCG呈陽性,他就看懂了這一個,抬頭疑惑道:「這什麼東西啊。」

  姜錦弦笑了笑,一手落在自己小腹上:「我懷孕了。」

  何安被這句話炸的找不到北,不可置信「你說什麼?」

  「醫生說懷孕月份還太小,B超暫時還查不出來,但尿檢血檢都顯示我已經懷孕,何少爺,如果你不想要這個孩子的話,我不勉強你,明天我就去醫院做人流。」話落咬了咬唇,分明不舍又難過,卻偏生忍著,那蒼白的面色為她增添了幾分柔弱之美,讓何安的心,一瞬間揪扯了起來。

  「孩子真的是我的嗎?」主要是他和姜錦弦在一起的那次他就發現姜錦弦不是處了,這件事一直像一根刺一樣扎在他心底。

  姜錦弦哀怨的看了他一眼:「何少爺,你若不信我,又何必問我,既然如此,看來我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我明天就去做人流。」話落就要拿起包離開。

  何安被那一眼看的心神蕩漾的,一看要走,趕緊站起來拉住她,「我信我信。」

  姜錦弦咬了咬唇,忽然撲到他懷裡小聲啜泣起來:「我才十八歲,被別人知道我未婚先孕,我還怎麼活啊,我不如現在就死了算了。」

  何安被這嬌軟的身體撩撥的心痒痒的,聽到這吳儂軟語的嬌吟,更是無限心蕩,一邊拍著她的背,一邊安慰道:「既然孩子是我的,那我肯定要對你負責,我們結婚吧,下個月就結。」

  「可是……可是我才十八歲。」

  「我們先舉辦婚禮,等你到了法定結婚年齡,我們再去扯證,這樣對孩子也好,你覺得呢?」

  姜錦弦幽幽道:「可是我還要上學啊。」

  這個何安也想到了。「生了孩子後,你要想在家當全職太太也行,想去上大學也行,反正我媽還年輕,還能給我們帶幾年孩子。」

  姜錦弦無奈道:「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一想到要做父親了,何安高興的嘴都要咧到耳朵根去了,這種感覺很奇妙,他決定以後要洗心革面,好好做人,給孩子樹立個好榜樣。

  卻聽姜錦弦又道:「都說孩子三個月之前要保密,否則孩子是留不住的,你能不能答應我,除了我們兩個,在孩子滿三個月之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包括你爸媽。」

  何安皺了皺眉,但一想是為孩子好,二話不說就應了。

  「何少爺,你對我真好。」話落非常傷心的哭了起來。

  何安忍不住問道:「怎麼了?你怎麼哭了?」

  姜錦弦也不說話,只是嚶嚶哭泣,聽起來非常可憐。

  「是不是受什麼委屈了?你告訴我,我給你報仇去。」何安厲聲說道。

  姜錦弦扯了扯他的袖子:「不……不是……是我自己不好……。」

  說話間,袖子滑落,白皙的手臂上傷痕累累,望之觸目驚心。

  姜錦弦慌忙想要拉下袖子,卻被何安眼疾手快的扯住,冷聲道:「這是什麼?」

  姜錦弦眼眸躲閃,眼淚卻流的更凶了。

  何安雖然風流,可對女人向來是很好的,最見不得女人受委屈,聞言說道:「你是我孩子的母親,是我未來的妻子,還有什麼不能跟我說的?」

  姜錦弦咬了咬唇,梨花帶雨,柔弱堪憐。

  「我只是雲家的養女,現在正牌大小姐回來了,我這個養女就可有可無了,我只不過與雲涯有幾句口頭爭執,她就找人打我……嗚嗚……。」

  何安義憤填膺:「長得那麼漂亮,沒想到這麼惡毒,雲夫人呢,她就眼睜睜看著你受欺負嗎?」

  「媽對我很好,可是雲涯畢竟是她的親孫女,我受點委屈也沒什麼……。」

  何安心疼的握住她的手:「我沒想到你在雲家竟然過的是這種日子,放心,以後我會好好待你的。」

  姜錦弦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會不會因為我在雲家不受寵,你就不要我了。」

  那滿是依賴的眼神,讓何安的大男子主義得到了滿足,「不會,你是我孩子的母親,我絕對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姜錦弦對他柔柔笑了笑:「何少爺,能遇上你,真是我三生修來的福氣。」

  何安皺了皺眉:「還叫什麼何少爺,叫我的名字就行,乖,叫一聲讓我聽聽?」

  姜錦弦羞赫的垂眸,嬌滴滴的叫了一聲何安,那聲音,那神態,勾的何安心癢難耐,忍不住摟住她在她臉上親了兩大口。

  姜錦弦眼底的冷意一閃而逝,笑著摟住何安的脖子,主動遞上紅唇。

  這小包間裡差點擦槍走火,還是姜錦弦推了推他:「孩子……。」

  何安嘆了口氣,心底被勾的慾火難耐的,轉身就走了出去:「我去一趟衛生間。」

  何安離開後,姜錦弦拿著餐巾紙狠狠擦著嘴巴,眼底恨意翻湧,手指緊緊的掐進掌心裡去,疼痛提醒著她,要忍耐。

  看來這一步棋走對了,何安雖然為人風流,但其實是個並不壞的人,這一點遺傳了他的父親。

  聽說他的父親何承年輕時就是有名的花花公子,後來遇上了何夫人後,便收了心,再也沒有拈花惹草過,為此何承還落了個懼內的名聲,何夫人也被盛讚馭夫有方,手段了得。

  她之前有聽過一個傳聞,有個小嫩模懷了何安的孩子,何安便死活要鬧著娶她,後來這個小嫩模被曝劈腿,何安氣的將姦夫淫婦關進了豬圈……

  不管傳言是真是假,何安這個人對孩子是很重視的,於是她便決定試一試。

  結果沒有讓她失望,何家家業雖比不上雲家,可在江州也算有頭有臉了,有個言聽計從的何安,她想辦什麼事都簡單多了。

  沒過一會兒,何安回來了,看來是在衛生間自己解決了一把,姜錦弦冷笑了一聲,很快臉上浮起一抹抱歉的笑意。

  何安根本就沒在意,只要能給他生個兒子,受再多委屈都沒啥。

  何安招來服務員開始點餐,一切都順著姜錦弦的口味,還特別問了服務員有哪些孕婦的禁忌,誰能想到外人眼中風流浪蕩的何安還有這麼細心體貼的一面。

  末了女服務員還羨慕的對姜錦弦道:「你丈夫對你真好。」

  姜錦弦微微翹起嘴角,眼底划過一抹得意。

  吃過飯後,何安開口送她回去,姜錦弦沒有拒絕。

  兩人剛準備走出餐廳,迎面兩個人相攜著走了進來。

  女人妖嬈風情,男子清雋儒雅,看起來分明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卻偏生如此契合,一種無法言喻的默契籠罩在兩人之間。

  姜錦弦腳步頓了頓,目光落在兩人交挽的手臂上。

  女人自然也看到了她,目光玩味的掠過站在她身邊的何安,笑著打招呼:「姜小姐,何少爺,好巧哦,你們也來這家餐廳用餐。」

  何安認出這女人,正是白苒,她不是雲深的老婆嗎?怎麼挽著一個陌生男人的手臂。

  被小姑子抓包,不僅沒有絲毫尷尬和羞愧,偏生笑的萬種風情,這女人也夠強大的,公然給老公戴綠帽子。

  不過想想姜錦弦的姐姐,那可是華國最出名最囂張的小三兒,和雲深一比,白苒也就小巫見大巫了。

  不過何安是男人,站在雲深的角度,自然看不慣白苒,這個女人,簡直不要臉到極點。

  姜錦弦還不知道白苒已經跟雲深離婚的事情,所以看到她挽著一個男人出現在公眾場合,就替雲深不值。

  這男人長得不錯,氣質也不錯,究竟是眼瞎到什麼程度,才會看上白苒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還是說,是被白苒包養的小白臉?

  「嫂子,這位是?」姜錦弦目光看向站在白苒身邊的男人,身材修長,面容清浚,舉手投足都帶著一種儒雅溫潤的氣息,怎麼看都不像出賣色相的小白臉。

  白苒笑著扭頭看了一眼寧清林,眼底的愛意毫不掩飾:「他是誰,你們很快就知道了。」

  話落挑眉看向何安:「何少爺,想必請柬你已經收到了吧?今晚我在白家恭候您的大駕,希望到時候姜小姐也能賞臉參加。」

  什麼請柬?姜錦弦一臉懵逼。

  這時,那一直沉默的男子扭頭對白苒笑了笑,眸光溫和而寵溺,十指相扣,緊緊抓住她的手,柔聲道:「苒苒,我們走吧。」

  白苒點點頭,不再看兩人一眼,和男子相攜著離去。

  姜錦弦心道這男人果真瞎了眼,還是就是看上了白苒的皮相和錢,白瞎了一副好皮囊。

  回去的車上,何安看了眼姜錦弦:「今晚白家的宴會,你當我的女伴吧。」

  姜錦弦猶豫了一下,柔柔笑道:「我回去問一下媽的意見,如果她同意我就跟你去。」

  何安知道姜錦弦在雲家的處境,所以也沒說什麼,「好,到時候給我打電話,我給你準備禮服。」

  姜錦弦邀請何安到家裡喝杯茶再走,何安一口應下。

  雲姝看到姜錦弦跟何安一道回來,看起來何安對姜錦弦還不錯,不由得笑著邀請何安入座,態度比起之前要熱絡許多。

  何安卻對這個女人沒什麼好感,怎麼說阿弦也是她的養女,現在親孫女回來了,就對阿弦不聞不問,偏心的厲害。

  這時一道柔美的聲音從門口飄進來,「阿弦姑姑,你帶我未來姑父回來了嗎?」

  何安只覺得這聲音是如此美妙,順著看過去,一道纖柔的身影緩緩走來。

  少女穿著一件藕粉色雪紡長袖襯衫,映襯的脖頸白皙修長,下邊是一條白色的高腰A字裙,一雙美腿又長又直,行走而來,裙擺微動,端的是一個亭亭玉立,秀美絕倫。

  這身材……閱女無數的何安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再看那張臉,扎了個丸子頭,一張絕美的臉蛋毫無掩飾的曝光於眼前,尖俏的鵝蛋臉,白皙嫩滑的肌膚,眸如點漆,唇如朱丹,一顰一笑溫柔動人,仿佛從畫裡走出來的人一般。

  何安眼底划過一抹驚艷,近乎痴迷的望著來人。

  姜錦弦看何安那副色迷迷的樣子,氣的忍不住仰倒,剛才還對她獻殷勤,這會兒看到美女就原形畢露了,真是氣死她了。

  「雲涯,你回來了。」姜錦弦擋在何安面前,這一舉動把何安神遊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雲涯笑著跟何安打了個招呼:「未來姑父,我們又見面了。」

  何安只覺得這個雲家大小姐長的太美了,是他見過的所有女人中最漂亮的,但一想到姜錦弦的那些話,那心思就沖淡了不少。

  美則美矣,卻是個蛇蠍美人,這樣的人他可消受不起。

  雲涯笑的越溫柔,他心底就越反感,總給他一種面前的少女會隨時變成毒蛇撲上來的錯覺。

  雲涯看何安那樣子就知道他心底怎麼想的,看來姜錦弦已經完全收復了這個花花公子的心,還在他面前說了不少她的壞話。

  她也不在意,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一舉一動都帶著說不清的優雅高貴,和姜錦弦高下立現。

  姜錦弦暗暗握了握拳,心底把紀雲涯罵的狗血噴頭,面上卻保持著柔善的笑意。

  雲涯看向坐在主位上不動聲色喝茶的雲姝,笑道:「奶奶收到請柬了嗎?白阿姨今晚將在白家舉辦宴會,按理來說,應該會給奶奶送請柬的。」

  「收到了。」雲姝淡淡道。

  雲涯挑了挑眉:「哦?那奶奶會去嗎?畢竟也相處了十年,為了向外界昭顯咱們雲家的大度,奶奶還是參加比較好。」

  雲姝勾唇冷笑:「是嗎?那你代奶奶參加怎麼樣?」

  雲涯笑了笑:「樂意之至。」

  提到白苒,何安說道:「我和錦弦從餐廳出來的時候,看到白小姐似乎和一個男人舉止很親密,幸虧是被我們碰上了,要是被媒體拍到,還不知道會編出怎樣難聽的話呢。」

  雲涯笑了笑,看來是白苒和寧教授。

  雲姝面色未改,淡淡到:「白苒已經跟我雲家毫無關係。」

  姜錦弦愣了愣,這話是什麼意思?

  何安握住姜錦弦的手,對雲姝道:「今晚的宴會,我想帶錦弦參加,希望夫人能同意。」

  「我當然同意。」笑著對姜錦弦道:「下午去做做美容,我讓羅琳送幾條禮服過來,你挑一件,一定不能丟了我們雲家的臉面。」

  「錦弦是我的未婚妻,這一切自然包在我身上。」

  雲姝滿意的點點頭,對姜錦弦道:「何少爺會疼人,你要惜福。」

  這是一句敲打。

  姜錦弦垂下腦袋,溫順道:「我知道了。」

  何安感覺姜錦弦在雲家顯得很拘謹,一點都沒有在他面前時的生動活潑。

  心想這個雲姝和雲涯肯定經常欺負她,不然她不會有這樣的表現。

  雲涯看著兩人的小動作,勾唇冷笑。

  能這麼快從陰影里走出來,還能若無其事的跟何安調情,姜錦弦這朵小白蓮,她還真有些小看她了。

  這時,睡醒的姜錦瑟從臥室走出來,看到姜錦弦和何安,下意識愣了愣,遂即笑著打招呼。

  何安只覺得姜錦瑟和他之前的印象有出入,現在的姜錦瑟,整個人胖了一圈,臉龐富態圓潤,國民妖精的稱號在她身上完全找不到影子,就像普通的婦女一般,身上的光芒都黯淡了許多。

  都說一胖毀所有,這話還真是貼切。

  姜錦瑟摸著小腹走過來:「何少爺,我們家阿弦勞您費心了。」

  這女人雖然名聲不怎麼樣,可到底是姜錦弦的親姐姐,他笑著擺擺手:「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這神態,怎麼那麼像孕婦呢?

  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懷孕了,姜錦瑟還故意拍了拍小腹。

  何安眸光一縮,姜錦瑟竟然懷孕了。

  懷的誰的孩子不言而喻。

  這雲家可真是……亂成一鍋粥了,正牌妻子在外邊養小白臉,小三兒倒是光明正大的住在家裡,肚子都要起來了。

  再看雲姝,明顯已習以為常。

  雲家這家風可真是亂,姜錦弦在這樣的人家肯定受了不少委屈。

  下午何安要帶姜錦弦去做美容試禮服,因此坐了一會兒就走了,走出雲家,何安忍不住問道:「你姐懷孕了嗎?」

  姜錦弦下意識皺了皺眉,輕嘆了口氣:「我姐熬了這麼多年,終於熬出頭了。」

  扭頭看了眼何安:「外界都罵我姐姐是小三兒,可又有誰理解她的痛苦?我姐姐很早就認識哥哥了,那時候哥哥還不認識紀小姐,那時候姐姐就和哥哥在一起了,後來因為媽不喜歡姐姐,就逼兩人分手,後來哥哥娶了紀小姐,成了紀家的女婿,可是紀小姐和哥哥性格不合,兩人的婚姻名存實亡,後來哥哥和姐姐就舊情復燃了,但那時候哥哥其實已經跟紀小姐秘密協議離婚了,外界不理解,都罵姐姐是小三兒,後來白家大小姐看上了哥哥,就在酒中下藥,和哥哥有了一夜情,後來用孩子威脅哥哥和她結婚,可是哥哥根本不愛她,他愛的是姐姐啊……就這樣,姐姐不要名分跟在哥哥身邊,甚至不惜忍受外界的苛責和謾罵,我真的好心疼姐姐,如今好不容易苦盡甘來……。」

  何安想不到原來是這樣的內情,忍不住嘆道:「你姐姐也是個可憐人哪。」

  「後來我才知道,白小姐之所以設計嫁給哥哥,是因為她的公司快破產了,只要嫁給哥哥她的公司就能得救,白小姐是個什麼人你也清楚,我哥哥完全被她利用了,倒是可憐了我姐姐,兩個有情人又一次無法成眷屬。」

  何安抱了抱她,「你們姐妹倆真讓人心疼,不管外界怎麼誤會你們,我會始終站在你身邊支持你,不僅是為了你,更為了我們的孩子。」

  姜錦弦靠在何安懷裡,眼底划過一抹譏諷。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的商務轎車緩緩駛來,一看到那輛車子,姜錦弦下意識推開何安,慌張的垂眸。

  這是哥哥的車子,他肯定在車裡,那他也肯定看到她跟何安了,哥哥會不會誤會她?

  車子從兩人身邊駛過,沒有絲毫停頓的開進了莊園裡,松葉捲起,無情的飄落而下。

  姜錦弦愣在那裡,忽然感覺心慌,下意識就要追上去。

  哥哥肯定誤會她了,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何安疑惑的聲音:「這是雲總的車子嗎?他這時候回來幹什麼?」

  姜錦弦腳步頓了頓,她好不容易才能讓何安對她信任,絕不能功虧一簣。

  笑著轉身,抬手將鬢邊碎發拂到耳後,「哥哥也許有什麼事吧,我們走吧。」

  何安沒發現姜錦弦的不自然,攬住她的腰轉身離開。

  ——

  看到回來的雲深,雲姝訝異的挑眉:「深兒,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

  自從上次蘇安同的事情後,雲深在家裡變得越發沉默,雲姝都有些摸不透這個兒子的想法。

  「回來拿份資料。」話落朝二樓走去。

  拿資料讓助理來就成,他幹嘛親自跑一趟?

  雲姝看了眼雲深的背影,眉頭微蹙。

  姜錦瑟笑道:「媽,我去看看。」話落跟著上了樓。

  雲涯正準備背著包出門,耳朵一動,雲深回來了?

  想了想,她把包扔下,轉身走了出去。

  「深哥,我好幾天都沒見你了,你今晚留在家裡吃飯好不好?」姜錦瑟推開書房的門,嬌滴滴的說道,說著就要去拉雲深的手臂。

  雲深退開一步,皺眉拂開她伸過來的手,臉色冷凝,目光厭惡:「別碰我。」

  姜錦瑟笑容僵了僵,她不知道雲深為什麼會突然變臉,難道就因為這個孩子嗎?這個男人還真是讓她捉摸不透,哪有人不喜歡孩子的,尤其是他這個年齡,還是因為她根本不配給他生孩子?

  每當想到這裡,姜錦瑟就心痛的不能自己,她淚眼朦朧的望著雲深。

  「深哥,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對我?如果你不喜歡這個孩子,那好,我現在就打掉他。」

  雲深譏諷的看了她一眼:「有本事你就去?」

  姜錦瑟噎了噎,遂即傷心的咬唇。

  「深哥,我陪了你十幾年,難道在你心裡,就沒有一點我的位置嗎?我這個年齡,要是打胎,以後就再也不能生孩子了,你知道這對女人是多大的打擊嗎?」

  雲深聞言冷笑:「是我讓你懷孕了嗎?」

  這句話,可謂是絕情至極。

  姜錦瑟臉色煞白,噔噔倒退了兩步,不可置信的望著面前的男人。

  她徹底看清了這個男人,原來一直以來都是她自作多情,她於他來說,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玩物罷了……

  雲深收回視線,淡淡道:「出去。」

  姜錦瑟咬了咬唇,握了握拳,轉身走了出去。

  到現在才認清某些真相,雖然殘酷,卻讓她徹底清醒過來。

  失去了雲深,她不能再失去更多,這個孩子,她一定要生下來。

  只有這樣,她才能徹底在雲家站穩腳跟,她這麼多年的付出不能打水漂。

  姜錦瑟離開後,雲深走到書桌前,目光落在桌子上擺著的一個水牛雕塑上,左右各轉了三圈,只見這時,書櫃從中間分開,現出一個密室來。

  雲深抬步走了進去。

  ——

  姜錦瑟剛出來就和紀雲涯狹路相逢。

  「這是怎麼了?孕婦愛哭的話,生出來的孩子有可能就是個哭包。」雲涯勾唇笑道。

  姜錦瑟狠狠瞪了她一眼:「少給我說風涼話,好狗不擋道,給我滾開。」

  雲涯又往前走了一步:「姜阿姨,天氣越來越熱,肝火別這麼旺,還是說,爸爸沒有滿足你?滿腹慾火無處發泄?」

  姜錦瑟忍不住罵道:「一個年輕小姑娘,張口就是這麼不要臉的話,就這還第一名媛,別笑死人了。」

  雲涯笑了笑,面色未改,溫柔的說道:「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有本事的話,你就把我剛才說的話告訴給記者啊,你看記者是信你,還是信我呢?」

  少女說這話時的樣子,眉目輕挑,神態十足囂張又傲慢,氣的姜錦瑟忍不住握拳。

  「紀雲涯,這就是你的真面目嗎?跟你那個媽還真是一模一樣。」一樣的囂張一樣的可惡。

  雲涯勾了勾唇:「我是我媽的女兒,自然是像她,不過我跟我媽還是不一樣的,她能放任小三兒逍遙自在,我卻是個眼裡揉不得沙子的,萬一生個弟弟跟我爭家產,我這不是養虎為患嗎?」

  眉目如畫,語氣溫柔,看起來無限美好的少女,眼底卻閃爍著譏諷而惡劣的光芒。

  姜錦瑟氣極反笑:「終於說出你的目的了,爭家產?你以為就憑你就能得到雲家的產業,做你的春秋大夢,這一切都是我兒子的,你最好連一個子兒都不要想,否則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雲涯絲毫不受其威脅,忽然湊近姜錦瑟,姜錦瑟下意識後退了一步,雲涯卻反而逼近一步。

  「姜阿姨,你真的太可憐了,知道爸爸為什麼不要你給他生孩子嗎?扳起你的腳趾頭好好想想,都說一孕傻三年,果然沒錯,等你的位置被人搶跑,我看你找誰哭去。」

  「你什麼意思?」

  雲涯薄唇微勾,眼底的幽芒一閃而逝:「我聽說啊,爸爸除你之外,還有個小情人兒,而且這個小情人兒呢,剛好也懷孕了,你充其量只是個暖床的,那個才是爸爸心口的硃砂痣,心疼的不得了,和白苒離婚你真以為是為了你?嘖嘖……」

  看著姜錦瑟的目光就像看傻子,又悲憫又可憐。

  「我不信,你別想騙我。」

  姜錦瑟下意識就要扇雲涯一巴掌,雲涯眸光閃了閃,不僅不往後湊,反而還把臉湊了上去。

  然而如期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

  雲涯抬眸,看著立在她身前的高大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笑意。

  「姜錦瑟,你幹什麼?」

  雲深抓住姜錦瑟的手腕,眼神冷冷盯著她,姜錦瑟嚇了一跳,下意識說道:「深哥,你知道紀雲涯剛才說什麼嗎?我實在氣不過才……。」

  雲深薄唇微勾,冷笑道:「她是我的女兒,什麼時候也輪不到你來教訓,滾。」

  話落甩了手,也不管姜錦瑟差點跌倒,手中拿著個文件袋,抬步離開。

  從頭至尾根本沒有看雲涯一眼。

  姜錦瑟再一次受到一萬點暴擊傷害。

  他不是不喜歡紀雲涯嗎?為什麼還要幫紀雲涯出頭?

  雲涯欣賞著姜錦瑟精彩紛呈的臉色,勾唇笑道:「姜阿姨,我可是爸爸的親生女兒,血濃於水,他再不喜歡我,也不會讓你這個外人動一根指頭,至於家產,呵……你還是先把孩子生下來再說,別還沒等到孩子成型,就被人暗算了,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你就等著被掃地出門吧,一把年紀了,又不能生孩子,嘖嘖……晚景淒涼啊。」

  話落不再看姜錦瑟鐵青的臉色,轉身回了房間。

  剛才的試探讓她確定了一件事。

  呵,雲姝,我已經為你準備好了一條黃泉路,等著吧。

  姜錦瑟暗暗咬了咬牙,其實她心底很認同紀雲涯的話,一直以來她都在自欺欺人,現在清醒過來,她不會再那麼傻了。

  當務之急,是要找出那個女人,她絕對要這個女人,死的很難看。

  姜錦瑟眼底划過一抹厲色,她骨子裡就是個自私又惡毒的女人,這會兒被逼到絕路上,人性被無限放大。

  女人不狠,地位不穩。

  為了保住位置,為了榮華富貴,她必須要狠起來了。

  ------題外話------

  瀟湘準備開限免了,我就是第一批,過幾天會上瀟湘的限免,到時候要爆更,要開始苦逼的存稿去了。

  也不知道瀟湘的限免是什麼樣子,有點小忐忑,也有點小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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