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身在地獄 春暖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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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這家酒店的後花園景致是一絕,莊姨聽說過一種花嗎?只有晚上才開花,而且非常漂亮,難得一見,既然來了,是不是要去看看?」

  莊曦月還沒說什麼,倒是周夫人開口問道:「是曇花嗎?都說曇花一現,說真的,還沒見過這種花呢,不如我們去瞧瞧?」

  莊曦月下意識蹙了蹙眉:「這種花寓意不好,今兒姐姐是壽星,還是別去看了。」

  周夫人為人有點迷信,一聽就有點猶豫了,宋伊人趕忙道:「怎麼會呢?聽說曇花開花可漂亮了呢,來了不看看實在有些可惜。」

  莊曦月皺眉看了眼宋伊人,宋伊人對她笑了笑,心底卻「咚咚」打鼓。

  周夫人大手一揮:「走,我們都去看看這所謂的什麼曇花。」

  一行人浩浩蕩蕩往後花園而去。

  宋伊人走在人群里,嘴角勾著一抹得意的笑。

  紀雲涯,你就等著身敗名裂吧,什麼第一名媛,第一淫娃還差不多,到時候晏哥哥連看你一眼都嫌噁心。

  雲姝找了一圈沒見姜錦弦的影子,看一群人往後花園去,以為姜錦弦也在其中,就跟了上去。

  「深哥,你看挺熱鬧的,我們也跟上去看看?」姜錦瑟挽著雲深的手也跟了上去。

  之前花園因為無人踏足,所以沒有開燈,顯得黑燈瞎火的,有客人來賞花,酒店負責人就把花園的路燈全給打開了,一時映照的如同白晝一般。

  花影扶疏、曲徑通幽,在夜色下別有一番美感。

  這時從花園深處傳來一陣高亢的呻吟,在這寂靜的夜色里顯得十分清晰,空氣有一瞬間的凝滯,莊曦月瞬間明白過來,轉身就要離開。

  主要就是演給莊曦月看的,她要是走了這齣戲還怎麼演下去,挽住莊曦月的手臂,:「莊姨,還沒有看到曇花,您怎麼能走呢?」

  那聲音一疊聲不間斷的傳來,甚至有越來越高亢的趨勢,這群人里有年輕小姐,一個個都羞紅了臉頰,暗罵偷情也不找個好地方。

  根本不給莊曦月拒絕的機會,宋伊人拉著她就往花園深處走,繞過花架,中心空地的長椅上兩道交纏的身影瞬時曝光在大眾的眼前。

  以天為被以地為席,那男人趴在女子背上,雙手抓著她的手繞在頭頂,正在賣力奮戰,女子頭背對所有人的方向,細碎的呻吟斷斷續續的傳來,現場之激烈令人嘆為觀止。

  「啊……真是羞死人了。」有年輕的姑娘趕緊捂住眼,卻還是逃不過好奇從指縫裡偷窺。

  莊曦月蹙了蹙眉。

  注意到莊曦月的表情,宋伊人得意的笑了笑,面上卻做出一副羞憤的樣子:「現在的人怎麼這樣,一點素質都沒有,真是羞死人了。」

  周夫人冷聲道:「如此做派,想必也不是什么正經人家的姑娘,真是掃興。」話落就要轉身離去。

  宋伊人哪會讓她們如此輕易的離開,不由得大聲道:「咦,那女子看著好熟悉啊?」

  一句話成功吸引眾人的注意,莊曦月看了她一眼,眼底飛快的划過一抹冷意。

  「伊人,走吧,別耽誤人家幽會了。」

  宋伊人沒聽出她的畫外音,依舊固執的說道:「是真的很熟悉,怎麼感覺,有點像雲涯呢?」說道這裡忽然捂住嘴,一副失言的模樣。

  「怎麼可能是雲涯呢?一定是我看錯了。」她搖搖頭,面上卻做出一副心虛的樣子。

  「紀雲涯?就是那個第一名媛的紀雲涯嗎?沒想到竟然是她啊,嘖嘖,看著一副清純柔弱的樣子,沒想到私底下這麼淫賤啊……。」

  「俗話說知人知面不知心,她那個媽就是婚內出軌,雲深才跟她離婚的,第一名媛又怎麼樣?依舊改不了骨子裡的浪蕩。」

  人群開始低低的議論開來。

  宋伊人心底得意,一切發生的太順利了,看來連老天都在幫她。

  周夫人下意識看了眼莊曦月,卻見莊曦月盯著宋伊人的眼神非常冷,偏生宋伊人還沒發現。

  這種下作的手段也弄到她面前來了,簡直不知天高地厚,當她眼瞎嗎?

  想當年她在京都什麼牛鬼蛇神魑魅魍魎都闖過來了,難道還會被一個小姑娘小兒科的手段糊弄住,那她這些年也就白混了。

  「宋小姐,你真的看清了嗎?這夜色昏沉,那女子又沒有露臉,你是如何看出來是雲涯的?人都要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任。」莊曦月語調也變得十分冰冷。

  宋伊人沒發現莊曦月連稱呼都變了,她只是覺得莊曦月到現在還在偏幫紀雲涯,心底就更是嫉恨。

  「莊姨,我……我肯定是認錯人了,不是雲涯……。」話落垂著頭小聲喃喃:「哎……沒想到雲涯竟然會做出這種事來,枉我把她當好姐妹……。」

  她的聲音雖然壓低了,可挨得近的幾個人都聽的分明,心底更是認定了那人是紀雲涯。

  莊曦月的眼神已經不是冷了,這個宋伊人,沒想到竟然是這種貨色。

  她心底隱有擔憂,看來雲涯是著了這些小賤人的道,她恨不得撲上去撕了宋伊人那張臉,但現在她必須要保住雲涯的名聲。

  「好了,雲涯剛才還跟我在一起呢,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你肯定是看錯了,都別湊在這兒看熱鬧了,人家小情侶幽會,被打擾了多尷尬,再說現在已經是新時代了,對年輕人多點寬容。」莊曦月帶頭要離開,宋伊人一急,要去拉莊曦月袖子,莊曦月不動聲色的甩開。

  這時,這邊的動靜終於影響到了兩人,那男人一雙綠豆眼望了過來,看到一群女人正睜著眼睛望過來,嚇得當即從女人背上滾了下來。

  這一滾,可是讓人看清了他的容貌。

  「竟然是何安這個風流紈絝?剛強搶了人家林小姐,又出來禍害人了,這樣的人渣怎麼還活著?」

  「誰讓人家裡有錢呢,怎麼能說是強搶了,這種事一個巴掌拍不響的……。」

  「這何安長的可真醜,紀雲涯配他也真是好白菜被豬拱了。」

  「呸……那紀雲涯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小小年紀就和男人苟且,這名聲反正是壞了,看以後還有什麼臉自稱什麼第一名媛……。」

  這些年輕的小姐心底對紀雲涯都隱隱有一種敵意,能逮到機會出氣,還不卯足了勁。

  何安反應過來,抱著衣服就準備溜,這時保安不知道從哪裡沖了過來,當即把何安堵在那裡。

  那女人依舊趴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安靜的像是睡著了。

  宋伊人正要抬步朝那人走過去,這時候知道當縮頭烏龜了,等我揭開你的真面目,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淫賤的一面,我看你還有什麼臉面對晏哥哥。

  宋夫人拉都拉不住她,臉色不由得變得難看起來。

  「我怎麼聽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這時一道清亮的女子聲音忽然響起,於這靜謐的夜色里,如同一首優美的樂曲徐徐響起。

  宋伊人愣了愣,下意識朝聲源望去。

  夜色深沉,少女一襲熒綠色的裙子如同黑暗中的螢火緩緩飄來。

  眉目明媚脫俗,唇邊笑意清漣,踏著優雅的腳步緩緩走來,是這夜色里,最美的一道風景。

  她身邊跟著一個高大的少年,面色俊美冷酷,不動聲色的瞟了眼宋伊人,眼底驟然划過一抹凜冽的殺氣。

  她身後還跟著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不過在兩人強大的顏值和氣場下,不引人注意罷了。

  晏舸笑眯眯的走在最後。

  宋伊人雙眼圓睜,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莊曦月一喜,遂即不動聲色的壓下,嘲諷的看向宋伊人。

  雲涯瞟了眼四周,剛才還一個勁兒說她壞話的女孩皆一個個尷尬的垂下頭。

  紀雲涯安然無恙,那麼,這個女人是誰?

  宋伊人心頭一陣冰涼,幾乎不敢回頭去看。

  「伊人姐姐,你眼神實在是太不好了,這個女子是短髮,而我是長發,你究竟是怎麼把她認成我的呢?還是說,你早就知道是我了?」少女溫柔的笑著,一步步走近,那雙漆黑的眼睛卻是異常明亮,閃爍著詭譎的光芒。

  宋伊人猛然後退了一步:「不……你胡說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宋伊人幾乎是有些狼狽的移開了視線。

  雲涯微笑著走近,「不知道嗎?那伊人姐姐怎麼知道是我呢?如果我不出現的話,恐怕這個黑鍋我要背一輩子了,伊人姐姐,你知道這種流言對一個女孩子的傷害有多大嗎?」話落有些失望的搖搖頭。

  「伊人姐姐,沒想到在你心裡,我竟然如此不堪。」

  「紀雲涯你別胡說,我剛才只是猜測,又沒說真的是你,你幹嘛要急著把罪名往我頭上扣?我認錯人了,向你道歉還不行嗎?」宋伊人心底卻被不安充斥著,究竟是哪裡出了差錯,被玷污的明明該是紀雲涯,她為什麼又好端端的出現在她面前?

  「呵……從沒見過道歉道的這麼橫的,活像人家欠了你的。」晏舸輕嗤道。

  他聲音不低,在場的人都聽了個分明,看著宋伊人的眼神都變了,難道真是她……

  宋伊人臉色猛然變的非常難看。

  雲涯笑了笑:「我知道伊人姐姐不是故意的,我原諒你了。」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是那麼的溫柔大度,而背對所有人方向,只有宋伊人看到了她眼底閃爍的幽冷光芒,帶著嘲諷和不屑,就這樣毫不掩飾的朝她望來。

  宋伊人忽然指著她:「是你?這一切都是你做的對不對,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晏哥哥,她那麼壞你不能喜歡她……。」宋伊人忽然期待的看向晏頌。

  晏頌薄唇微勾,走過去站在雲涯身邊,高大的身軀灑落一片陰影,將那纖弱的身影完全籠罩在他的陰影里,卻看起來莫名的讓人心中升起安全感。

  冷冷的看向宋伊人,無聲的宣告自己的立場。

  莊曦月眸光閃了閃,看著那並立著的兩道身影,眉頭微蹙。

  宋伊人不可置信的搖頭,「晏哥哥……。」

  這時那年輕的女子站了出來,義憤填膺道:「宋小姐,剛才紀小姐一直和我們在一起,哪兒都沒有去過,你憑什麼這樣污衊她,如果我們不過來的話,恐怕紀小姐真要為這個不要臉的女人背一輩子黑鍋了,而你,就是罪魁禍首

  宋伊人搖頭:」不是的,我……。「她想要開口辯解,卻發現不知道該怎麼說。

  」劉二小姐,這件事是我們家伊人的錯,天黑看錯人了,對紀小姐造成名譽上的損害,我在此深感抱歉。「宋夫人站出來說道,暗中朝宋伊人使了個眼色,讓她閉嘴。

  人群里,走在最後的雲姝目光落在一直躺在椅子上,毫無動靜的女子身上,莫名覺得有幾分熟悉。

  她眉心跳了跳,心底忽然有幾分不安。

  抬眸落在紀雲涯身上,眉頭越皺越深。

  這時一道尖利又咄咄逼人的女聲忽然響起:」宋小姐何錯之有?有些人啊,就是賊喊捉賊。「語氣里的嘲諷不要太明顯。

  說話的女人正是姜錦瑟。

  不過一個小三兒罷了,也能這麼明目張胆的諷刺紀小姐,這雲家的規矩也不過如此。

  姜錦瑟還不知道,她在眾人眼中印象分已經跌到負值了。

  雲深皺了皺眉,扭頭就想要離開這裡。

  雲姝冷冷瞪了眼姜錦瑟,這女人不說話沒人當她是啞巴,非要躥出來丟人現眼。

  雲涯笑的有幾分戚戚然,看起來讓人格外心疼:」姜阿姨,如果宋小姐沒有錯,那錯的人是我,是我不該這時候出現,破壞了大家隨意的揣測,都是我的錯……。「

  她突然看向雲深,」爸爸,連你也覺得是我的錯嗎?「

  這些人這時候才發現,從事情發生至今,紀雲涯的家人從沒站出來為她說過一句話,甚至小三兒還跳出來譏諷兩句,這家人也真是……

  哎……有這樣的家人,小姑娘真可憐啊!

  雲深腳步頓了頓,回頭看了她一眼,夜色深沉,雲涯看不清他眼中神色,大概猜測,應該恨不得掐死她才好。

  雲涯淡淡的笑了笑,那笑容莫名多了幾分自嘲,晏頌看到那個笑容,心臟忽然揪痛起來,那時他還不知道,這種疼,名曰心疼……

  」是我的錯,我不該出現的,就讓你們都以為是我,這下應該皆大歡喜了吧……。「小姑娘無助的站在那裡,瘦弱的身體仿佛風一吹就跑了,讓人心憐又心疼,看向雲深和雲姝的眼神毫不掩飾鄙夷。

  雲姝撥開人群,笑著走過來:」雲涯,奶奶從始至終都是相信你的,你是瀾衣的女兒,從小就知書達理,懂事孝順,怎麼可能做出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

  雲姝笑著拍拍她的手,面上一副慈祥和藹的樣子,眼底深處卻是一片冰冷的幽淵。

  雲涯一臉感動:」奶奶,我就知道你是相信我的……。「

  劉二小姐哼道,」我倒要看看這個傷風敗俗的女人是誰?竟然要雲涯替她背黑鍋,臉可真夠大的。「話落大步朝長椅走去。

  宋伊人下意識攔在劉二小姐面前,如果不是紀雲涯,那會是誰?她幾乎不敢去想,下意識就這樣去做了。

  劉二小姐笑眯眯道:」宋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宋夫人趕緊拉了她一把,一下子就把她拉到一邊去,狠狠瞪了她一眼。

  那女人趴伏著背對所有人,身上的衣服褪到了腰際,露出大片雪白的美背,只見上邊青紫遍布,一看就是慘遭蹂躪,令人見之觸目驚心。

  她身邊的男子脫下外套遞給劉二小姐,劉二小姐對他笑了笑,雙頰爬上一抹嫣紅。

  把外套蓋在女人背上,冷聲道:」這位小姐,這個時候,就別裝縮頭烏龜了,做的出這種事情,就要有面對的勇氣。「

  姜錦弦一直都是清醒著的,然而全身卻沒有一點力氣,她的腦子從沒有現在這麼清醒過,這些人說的話從頭到尾她都聽的分明,尤其是紀雲涯裝可憐的幾句話,她恨不得撲上去將她千刀萬剮。

  她聽到雲涯叫爸爸,有那麼一瞬間,她整個人都麻木了。

  深哥也在這裡……

  不能讓他看到這樣的自己,千萬不能……

  女人翻過了她的身體,她在內心拼命的說」不要……不要……。「

  刺眼的燈光讓她下意識閉上雙眼,內心一片絕望。

  」啊……。「雲涯捂住嘴:」阿弦姑姑,怎麼會是你?「

  宋伊人不可置信的看過去,那張小臉蒼白如紙,那眉清目秀的樣子,赫然正是姜錦弦。

  怎麼會是她?

  雲姝臉色一下子變得非常難看。

  雲深目光落在姜錦弦身上,眉頭深皺。

  姜錦瑟尖叫一聲,忽然撲過去抱著姜錦弦:」阿弦,怎麼會是你?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她扭頭雙眼噴火的瞪著雲涯:」紀雲涯,你好狠的心,為了報復阿弦,竟然對她下如此毒手,我跟你拼了。「話落就朝雲涯衝去。

  晏頌擋在雲涯面前,一腳踹上姜錦瑟的肚子,把她整個人踹飛出去,撞在長椅上,又狠狠的跌落在地上,疼的她連話都說不囫圇了。

  雲涯看著面前高大的背影,眼底泛起一抹溫柔。

  從他身後走出來,雲涯搖頭嘆息:」姜阿姨,我知道我不該回來的,我明天就回國……。「女孩無助又悲傷的模樣令人內心唏噓。

  這雲家簡直是欺人太甚,看把一個小姑娘給逼的,明明是自己水性楊花,被發現了竟然把髒水潑到人家小姑娘身上,還要不要一點臉了。

  莊曦月冷哼一聲,走過來站在雲涯身邊,冷冷的看向雲姝:」哪裡都不准去,江州就是你的家,我看誰能趕你走?「

  雲姝磨了磨牙,皮笑肉不笑:」當然,雲涯你剛回國,怎麼能走呢?「

  冷冷瞥了眼姜錦瑟:」別再這兒丟人現眼,還不給我滾。「

  」可是阿弦……。「

  這時雲深大步走到何安面前,一腳踹上他胸口,眼珠陰冷的瞪著他:」連我妹妹都敢肖想,簡直吃了熊心豹子膽。「

  男人臉色陰沉的可怕,何安嚇得渾身哆嗦,可他這種事兒沒少干,花招一套一套的,立刻指著姜錦弦大聲道:」是她主動勾引我的,真的跟我無關啊,再說男歡女愛的,這不是很正常?「

  姜錦弦憤恨的瞪著他,」胡說……。「

  雲深牙根緊咬,忽然伸手拽著他的衣領,」我雲深的妹妹想要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你這樣的人,連給她舔鞋都不配。「

  那雙眼睛殺氣騰騰,何安嚇得心都要跳出來了,想到什麼,忽然尖叫道:」她根本就不是個處兒,長的一副清純樣子,私底下也不知道跟多少男人上過了,你們又沒有血緣關係,你這麼緊張她,莫不是你們……。「何安說著說著就震驚的瞪大雙眼,隨後一副吃了蒼蠅的樣子。

  」呸……真TM噁心……。「

  雲深替她出頭的那刻,她心底忽然升起一股驚喜,他是在乎自己的……但是隨著何安的話落,她臉色霎時變的慘白,雙眼木然的瞪著夜空,那些恐怖的回憶席捲而來,她忽然環抱住自己,大聲尖叫起來,叫聲恐怖悽厲的讓人頭皮發麻。

  」不要……不要再說了……。「

  雲涯簡直想要拍掌叫好,這個何安還真是知趣,不過……她目光落在瘋癲的姜錦弦身上,還有什麼是她不知道的嗎?

  姜錦瑟撲過去朝著何安的臉就是兩巴掌:」把嘴巴放乾淨點,在胡說我TM撕爛你的嘴,我好好的妹妹被你糟蹋了,你竟然反過來污衊她,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敢做不敢認。「

  」你們姐妹倆都不是什麼好貨色,一起伺候一個男人,那滋味不錯吧,哈哈哈哈,姜錦弦雖然不是處兒,可那處簡直是該死的緊緻,爽死老子了,雲深,你艷福不淺啊哈哈哈……。「何安浪蕩的話語簡直不堪入耳,徹底把姜錦弦定在恥辱柱上。

  一言激起千層浪,圍觀的人都竊竊私語起來,看著幾人的眼神就像看什麼髒東西一樣。

  這雲家……髒亂到簡直超出她們的想像。

  雲涯一臉不可置信,」爸爸……你……。「

  雲深一拳揍在何安嘴上,掉了兩顆牙齒,說話也不清楚起來,雲深站起身來,冷冷的盯著他:」這件事沒完,你給我等著。「

  話落起身朝姜錦弦走去,姜錦弦整個人已經崩潰了,胡亂揪扯著頭髮,看起來就是個瘋子。

  」這姑娘真可憐,看看,都被逼瘋了……。「

  」嘖嘖,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女人也是活該,看著就一副心機白蓮花的樣子。「

  」你說她和雲深真的有那啥嗎?「有人疑惑的問道。

  」這還用問嗎,用眼睛都看得出來的東西,姐妹倆共侍一夫,嘖嘖,還是自己名義上的哥哥,這雲家就是個淫亂窩,能出個紀雲涯也真是個奇蹟。「

  」你忘了,人家的媽可是紀瀾衣,哪兒是姜錦瑟和姜錦弦這種女人能比擬的,人家可是真正擁有貴族血統的。「

  議論聲七七八八的響起,雲姝陰鷙的瞥了眼紀雲涯,什麼都沒說,這個時候越描越黑。

  雲深一手刀砍在姜錦弦後頸,姜錦弦白眼一翻,倒在了雲深懷中,雲深把她身上的外套扔在地上,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打橫抱起她快步離開。

  姜錦瑟又狠狠踹了腳何安,爬起來就朝雲深追去,路過紀雲涯的時候,咬牙切齒的道:」你給我等著。「

  雲涯一臉莫名其妙的委屈。

  」奶奶,看來姜阿姨是徹底誤會我了,怎麼辦,奶奶你不會也不相信我吧,雖然阿弦姑姑很可憐,但我真的和這件事沒有關係啊。「

  雲涯拉著雲姝的袖子,一臉的楚楚可憐。

  雲姝目光如刀般剮過雲涯的臉,笑意溫柔:」你是個好孩子,奶奶相信你。「

  扭頭看向周夫人,」實在對不起周夫人,把您的生日宴攪擾成這樣,我回去一定對阿弦嚴加管教,但我家阿弦一直乖巧懂事,前幾天還把男朋友都帶回來了,她和男朋友感情一直很好,怎會做出對不起男朋友的事情,反倒是這個何少爺,名聲如何大家都知道,我家阿弦一個女孩子,遭到這樣的事情人生基本已經毀了,還希望周夫人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對今天的事情保密。「

  這是要周夫人出手封鎖今天的事情,周夫人作為主人,地位又高,只要她發話,沒人敢跟她過不去。

  周夫人笑了笑,笑意未達眼底:」這是自然,無論小姑娘做過什麼事情,只要她知錯能改,就還是好孩子,雲夫人這個面子我賣,但希望你以後好好教養,否則下次再發生這種事情,就不會碰上我這麼好說話的主人了。「話里話外都是譏諷。

  雲姝臉色僵了僵,遂即賠笑道:」那就多謝了,哪日我帶阿弦專程上門賠罪。「

  周夫人冷笑道:」不用了,有那個時間,還是讓姜小姐多多修身養性吧。「

  雲姝即使忍功再好,這會兒臉色也不禁有一絲皸裂。

  但這個氣她必須要吞下。

  今天這場宴會,也算是不歡而散,周夫人這個主人,心底更是膈應的厲害,這雲家,簡直不知所謂,噁心死人,聽老周說要將雲深上報為全國十大最具影響力人物,就這樣的人也配,回頭就給老周說說,把這個雲深給刷下來。

  宋夫人拉著呆愣住的宋伊人先去和周夫人道別,然後去找莊曦月道別。

  莊曦月瞥了眼一臉懵逼的宋伊人,勾了勾唇:」念慈,別總想著美容打牌,多關心關心孩子,否則將來出了什麼禍事,你可是後悔莫及。「

  宋夫人心涼了半截,嘴上卻應道:」小孩子年輕不懂事,回去我一定嚴加管教,讓月兒見笑了。「

  莊曦月眸光微涼,沒再看她們一眼,轉身就走:」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宋夫人看著莊曦月的背影,暗暗咬了咬牙,拽起宋伊人就走。

  坐到車上,宋夫人抬手朝宋伊人的臉上就是一巴掌,宋伊人猛然反應過來,捂住臉不可置信道:」媽,你怎麼打我?「

  宋夫人目光冰冷的瞪著她:」你當我們都是傻子不成?這么小兒科的手段我們都看不出來?「

  宋伊人驚慌的垂下腦袋:」媽……你說什麼啊,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

  宋夫人氣的一巴掌拍在她背上:」你簡直要氣死我,我怎麼會生了你這麼蠢的女兒,瞎子都看得出來是你乾的,你還想糊弄誰,知不知道你就跟個跳樑小丑一樣,我都嫌害臊。「

  宋伊人驚道:」怎麼可能?「

  宋夫人冷笑:」你以為你多聰明,簡直就是蠢不可及,晏夫人一早就看穿了你的伎倆,剛才還警告我加強對你的管教,你還想嫁給晏頌,做你的春秋大夢。「

  提到這裡宋夫人就來氣,經營了這麼多年,現在功虧一簣,她對晏夫人這個女人太了解了,很聰明,也很有手段,這種人一定不要觸之逆鱗,而這種人最討厭的就是自作聰明的人。

  宋伊人大驚失色道:」怎麼會這樣。「她一把抓住宋夫人的手臂,大哭道:」媽,我該怎麼辦?「

  宋夫人冷靜下來,冷聲喝道:」你還有臉哭?給我閉嘴,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我,興許還有轉機。「

  宋伊人立刻抽抽噎噎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說了,還把當時她和姜錦弦的對話都複述了一遍,最後拉著宋夫人哀求道:」媽,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我現在很後悔,你一定要幫我。

  宋夫人狠狠點著她額頭:「我怎麼會有你這麼蠢的女兒,那姜錦弦明顯是故意引導你,讓你對紀雲涯出手,你還偏生著了她的道,你有腦子沒有,被人家徹底利用了一把,早就讓你離她遠一點,這個女人一看就不是好東西,你還偏不聽。」

  繼而勾唇冷笑:「這個姜錦弦也是自作自受,被紀雲涯反利用了一把,落得這樣的下場也是活該。」

  冷冷的瞪了眼宋伊人,宋夫人聲音冷的結冰:「這件事也不是沒有補救的餘地,明天就和我親自登門去找晏夫人,讓她當中間人你親自給紀雲涯賠罪。」

  宋伊人立刻尖叫道:「不要,為什麼要我給她賠罪,打死也不要。」

  宋夫人陰冷的瞪著她:「好啊,那我現在就打死你,也省得你給我惹出更多禍事來。」

  宋伊人立刻哀求道:「媽,晏哥哥竟然喜歡她,我受不了晏哥哥喜歡別人,要我給她賠罪,我做不到。」

  宋夫人嘆了口氣:「伊人啊,你到底是太年輕了,做事沉不住氣,晏頌喜歡她又如何,誰還沒個初戀,你要做的就是隱忍,無法把握住晏頌的心,那就討得晏夫人的歡心,有媽給你謀劃,總會讓你心想事成的,但現在,這一切就被你親手給毀了,破鏡無法重圓,人心上的裂痕也是一樣,晏夫人如果討厭你,你就算是得了晏頌的歡心,一樣無法嫁進晏家大門。」

  宋伊人有些懵懵懂懂:「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聽媽的,明天就去晏家,讓晏夫人當中間人,你親自給紀雲涯賠罪,那個女孩太聰明了,明斗暗鬥你都不是她的對手,態度一定要誠懇,對紀雲涯也不要再想著害她,一切都有母親給你鋪路,千萬記得,一定要忍……。」

  宋伊人猶豫了半晌,最終點點頭:「好。」

  宋夫人抬手摸了摸她的臉,宋伊人疼的瑟縮了一下。

  「孩子,媽是讓你長長記性,吸取了這次的教訓,以後做事千萬不能這麼魯莽,那姜錦弦以後別跟她來往了,名聲都壞了……。」

  紀雲涯,她心底默念著這個名字,眼底划過一抹冷意。

  擋了我女兒的路,只能對不起了……

  雲涯剛走了兩步,身體晃了晃,酒的後勁來了,忍不住抬手揉了揉額角。

  雲姝回頭看了她一眼,那雙眼睛陰鷙又毒辣,卻又遂即被一層柔光所覆蓋,讓人恍然以為是錯覺。

  雲涯笑了笑:「沒事,可能今晚看了這麼多熱鬧,有點累吧。」

  雲姝笑了笑:「紀雲涯,你現在是不是很得意?」

  雲涯眨了眨眸子,一臉天真:「奶奶,你在說什麼呢,阿弦姑姑出了這種事情,我擔憂都來不及……。」

  雲姝勾了勾唇角:「別裝了,現在沒外人,很好,我就喜歡這樣的對手,紀雲涯,你外婆是怎麼死的你知道嗎?」

  雲涯眸光微縮,「聽外公說,是得了癌症去世的。」

  雲姝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仿佛聽了這個世上最好笑的笑話,笑的眼淚都出來了,「他還真會編啊,得癌症死的?穆青瓷聽了恐怕得氣的從棺材板里跳出來,哦我忘了,那賤人屍骨無存,是不可能從棺材裡跳出來的。」她尖利的嗓音溫柔又惡毒,仿佛吐著舌芯子的毒蛇,讓人頭皮發麻。

  雲涯眼珠漸冷,冷聲問道:「你什麼意思?我外婆到底是怎麼死的?」

  雲姝勾了勾唇,「她死的很慘很慘,她臨死前說她這輩子做過最後悔的事情就是嫁給紀淮西,哈哈哈哈,這句話真該讓紀淮西親耳聽聽,可惜啊,那老東西太不中用,那麼早就蹬腿了……。」

  雲涯看她一副瘋瘋癲癲的樣子,忍不住胸口的鬱氣,「雲姝,早晚有一天,我會親手殺了你,給外婆外公報仇。」

  雲姝一雙眼睛閃爍著詭異的幽芒,「對,就是這樣的眼神,恨不得把我千刀萬剮,紀雲涯,我就在這兒等著,千萬不要只是說說大話,我等著你親手來取我的性命……哈哈哈……可惜,我是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神經病……。」聽著那刺耳的聲音,雲涯忍不住咒罵道。

  雲姝薄唇勾著詭譎的笑意,溫柔的看著雲涯,抬手摸上她的臉頰,那微涼的手指觸到那溫熱的肌膚,莫名讓雲涯起雞皮疙瘩。

  「雲涯啊,你是我的親孫女,你骨子裡流著我的血,我是神經病,你以為你逃得了嗎?」

  雲涯厭惡的揮開她的手:「別拿你的髒手碰我,也別把我和你相提並論。」

  「那你以為你骨子裡流著穆青瓷高貴的血液?別自欺欺人了,你是我的親孫女,骨子裡和我一樣……自私、冷血、虛偽、陰險……,逃不掉,誰都逃不掉,哈哈……。」

  雲涯閉了閉眼再睜開,眸底一片堅定:「雲姝,別拿話激我,我的心沒你想的那麼脆弱,你就親眼看著,我是怎樣把你打入十八層地獄的……。」

  雲姝勾了勾唇:「本就身在地獄,何來打入一說,紀雲涯,地獄歡迎你。」嘲諷的笑了笑,轉身離去。

  雲涯恨得咬牙,這麼多年隱忍,卻在雲姝幾句話間全部破功。

  她抬頭看向天空,為什麼給我這樣的人生,為什麼……她從沒有此刻這麼恨這具身體,她的血管里流著雲姝的血……想到這裡,胃裡就泛上一陣噁心,她狠狠的咬在手臂上,瞬間血流如注,看著噴湧出來的血,她滿足的笑了。

  她的眼珠倒映著殷紅的血,卻是一片赤紅之色,詭譎而瘋狂。

  流吧,流吧,都流出來,那些髒髒的、醜陋的一切都隨著流出來,她就乾淨了……

  可是這個皮囊是雲深和紀瀾衣創造出來的,他們亂倫的結晶……那就把它也給毀了毀了毀了一切都毀了。

  本就身在地獄,何來打入一說。

  腦海里迴蕩著雲姝的話,她低低的笑起來,那笑聲在夜色里,摻滿了悲涼和陰森,猶如冤鬼的嘶鳴,令人毛骨聳人。

  追出來的晏頌見到雲涯滿嘴血陰森可怖的模樣,嚇了一跳,他快步走過去脫下外套罩在雲涯身上,把她整個人抱在懷裡,柔聲哄道:「沒事了,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

  雲涯愣了愣,這個人身上好乾淨,像是陽光和青草混合的味道,很好聞很溫暖……

  黑暗的世界裡,好像有一線陽光衝破漆黑的天際投注而來,就像有魔法一般,陽光所過之處,滾滾黑煙幻化為漫山遍野的青草鮮花,美麗極了。

  春暖花開,芬芳四溢。

  雲涯有些懵懂的抬頭,她的嘴角還沾著血絲,然而卻用那樣一雙清澈到無辜的眼睛望來,仿佛初生的牛犢,帶著對這個世界的好奇和未知的恐懼……

  晏頌的心,在這樣的一雙眼睛裡,突然就軟化成了一灘水。

  他抬手擦去她嘴角的血絲,低低道:「別怕,我會一直陪著你,再沒有任何人能欺負你。」

  「晏哥哥……。」她喃喃著叫了一聲,忽然就暈了過去。

  晏頌趕緊接住她,將她打橫抱在懷中,大步往停車場走去,這時莊曦月晏南陌和晏舸隨後出來,看到這一幕莊曦月立刻快步走過來,看到雲涯垂落的手臂上大片的血,捂著嘴驚呼:「這是怎麼了?」

  晏頌冷聲道:「我送她去醫院,媽你和爸先回家吧。」

  莊曦月怎麼可能放心,讓晏南陌和晏舸先回家,她跟著一起去了醫院。

  晏舸和晏南陌無語對視,感覺他們仨才像是一家人,咱倆是不是充話費送的?

  晏舸也擔心雲涯,讓晏南陌一個人回家,就快步追了上去。

  留下晏南陌一個人風中凌亂,紀家那丫頭,到底給這娘仨灌了什麼迷魂湯,一個兩個的那麼緊張她。

  回家也是孤枕冷被,算了,他也跟上去看看。

  車裡,晏頌緊緊抱著雲涯,懷中的女孩臉色格外蒼白,眉頭緊蹙,看起來似是極為痛苦。

  晏頌抿了抿唇,額頭都急出汗了,朝司機吼道:「開快點。」

  司機被吼得差點魂魄分離,趕緊腳踩油門,車子在夜色里如同箭一般駛離。

  莊曦月看著雲涯手臂上的傷口,皺了皺眉:「這怎麼像是咬痕?雲姝那賤人沒想到是屬狗的,竟然氣急了咬人。」

  晏頌皺了皺眉,垂眸看了眼雲涯的臉,臉色在流光幻影中顯得越發冷酷。

  ------題外話------

  不虐的哈,雲涯也沒事,本來精神就有點兒問題,被雲姝激的有點失控,咱雲涯越挫越勇,更何況有晏哥哥這個大暖男,雲涯以後都會很幸福噠,晏家人的溫暖和晏哥哥的寵愛會漸漸解開她的心結……幸福從來不會缺席,只是遲到而已,咱雲涯的幸福,從遇上晏哥哥的那刻,就已經開始了,來的不早不晚、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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