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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久沒回答,她失望的低下頭,他緩緩開口:“想聽聖誕歌還是生日歌?”她又驚又喜:“可以都選嗎?”他笑了:“可以啊。”她開心極了,認真的說:“我一定會加油比賽的,一定會讓你看到我得獎。”他溫和的說:“好,那就等聖誕節的時候你帶回好消息。”

  聖誕節在大家的期待中到來了,所有人都在慶祝這個充滿幸福的節日。剛下飛機的Mistletoe沿著還有冰雪的街道向學校跑去,害怕自己會遲到。

  學校里充滿了節日氣息,到處都是掛著彩帶和裝飾物的聖誕樹,她卻無心駐足觀賞。她推開鋼琴練習室的門,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聖誕樹下的他。他看到她進來,微笑的走到鋼琴前坐下,彈奏起了聖誕歌,琴聲猶如流水般流淌在寂靜的練習室里。一曲終了,他又彈奏起了生日歌,輕聲唱著祝你生日快樂,美好的就像是在夢境中。

  最後一個音符落下,他起身走到她面前,低下頭微笑著說:“歡迎回來,Mistletoe。聖誕快樂,生日快樂。”

  飄雪的聖誕節晚上,到處都裝飾著聖誕樹的鋼琴教室,他微笑著為她彈奏兩首旋律簡單卻格外動聽的曲子。她驚喜的閃著淚光,忍不住伸出手輕輕鼓掌。

  他走到她面前,笑容溫和:“聖誕快樂,生日快樂。”她的眼中閃著淚光:“謝謝你。”他笑著問:“喜歡這份聖誕禮物和生日禮物嗎?”她點點頭,又搖搖頭:“還不夠,我還想多一點,讓我想想再需要什麼禮物。”

  她偏著頭認真的思考著,他微笑著看著她:“還想要什麼禮物?作為朋友一定會滿足你的。”她飛快的說了一句什麼,他沒有聽清,低下頭側耳想聽得更清楚一些:“是什麼?”她忽然踮起腳尖吻上他的嘴唇。

  他完全沒想到她會突然吻他,呆在當場。她只是輕輕的一掠而過,碰觸到他的嘴唇後就立刻離開,臉紅的像是蘋果,似乎已經害羞到了極點,卻依然睜著眼睛堅定的看著他。

  他有些迷茫,恍恍惚惚像是喝醉,意識似乎已經不清醒,茫然的問:“你剛才做了什麼?”她咬著嘴唇,鼓起勇氣飛快的說:“我是在美國長大的,按照美國傳統,同時站在槲寄生下的情侶要接吻,接吻就會永遠幸福,不接吻會收到愛情詛咒。我只是遵循傳統做了而已。”

  沈庭軒一直定定的看著她,直到她承受不住他的目光低下頭,然後才冷冷的開口:“但是我們不是情侶。”他的語氣冷漠得像是冰霜,說完後這句話就轉身向門口走去。

  她的手抓住了他的衣服,燈光下她的眼睛裡閃動著晶瑩的淚光:“沈庭軒,不能喜歡我嗎?我真的很喜歡你,喜歡你的鋼琴曲,喜歡你一個人獨處時的樣子。我已經喜歡你三年了,能不能試著喜歡我?哪怕只有一點,哪怕只有一天?”

  她的臉上寫滿了懇求和溫柔的傷感,他的心忽然開始疼起來,卻只能狠下心拿下她的手,淡漠地說:“對不起,我做不到。”她緊握著手,含著淚問:“是因為那個人嗎?那個讓你在節目裡說對不起的人,那個照片裡的人?”他迴轉頭定定的望著她,然後說:“是。”

  她的眼淚洶湧而出,哽咽的問:“你不能自私一點把她忘掉嗎?一直記得是很辛苦的事情。”他輕輕問:“那你為什麼不忘掉我呢?喜歡我這樣的人不是更辛苦嗎?”她回答不出來,他再次轉過身:“也許我們不適合做朋友,還是回到最開始的關係吧。”他這次沒有停留,徑直走了出去。她扶著聖誕樹哭得像個丟失了聖誕禮物的孩子,眼淚無休止的掉下來。

  他走出空曠的大樓,外面開始飄起小雪。人們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歡聲笑語和聖誕音樂不斷傳來,到處都是祥和歡樂的氛圍,他卻越來越心煩意亂。

  雪越下越大,他仰起頭注視依然亮著燈的鋼琴教室,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有雪花落在嘴唇上,冰涼的溫度,和她的溫暖截然不同。他閉上眼,情不自禁的回想起她這些日子以來無聲的陪伴和被他拒絕後流著淚的臉,無聲嘆了口氣。

  他慢慢走在回家的路上,看見路邊的櫥窗擺設的聖誕樹上掛著槲寄生和禮盒,耳邊又響起她的話:“叫我Mistletoe吧”“同時站在槲寄生下的情侶要接吻,接吻就會永遠幸福,不接吻會收到愛情詛咒”,他停下腳步,走進了商店。

  聖誕節已經要過去了,但他執意買下了那棵掛滿槲寄生的聖誕樹,放到了家裡。他一直注視著它,不時回想著她的臉龐和說過的話,心裡越來越亂。

  聖誕節假期過去了,再來上課的時候,他心裡有難言的忐忑。然而他走到教室後卻沒有看到她的身影。他不時會看一眼她的座位,然而那裡空蕩蕩的,就像她從未出現過一樣。

  他難得的在上課期間頻頻走神,最後忍不住問班長:“李雅熙同學怎麼沒來上課?不是已經比賽回來了嗎?”班長禮貌的回答:“聽說身體不舒服,已經請了病假。”他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心裡的擔憂更沉重了:生病了嗎?很嚴重嗎?要去看她嗎?可是……

  一節課就在心不在焉的狀態下結束了,他剛想走出教室,就聽到班長和同學們商量要去李雅熙住的地方探望她,他忍不住問了一句:“病的很嚴重嗎?”同學們立刻七嘴八舌的說:“聽說她身體本來就不好,這次好像很虛弱。”“老師也和我們一起去吧?她很崇拜老師的,看到老師一定很開心。她就住學校附近。”他搖搖頭:“還是你們去吧,我今晚有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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