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 保小
白舒翰跟她說很多關於唐亦思的一切，她不記得任何人，只記得他是她老公。
夜亦舒捂著嘴一直在哭，心裡不是滋味，慶幸的是她終於見到她媽媽，遺憾的是她媽媽忘了她。
可是，還好她見到了，她的世界雖然沒有她，但她跟白舒翰在一起，可以看出他對她很好。
「亦舒，我會好好陪著你媽媽，我慶幸她活著，現在在我身邊，讓我有機會彌補她。」
夜亦舒泣不成聲，雙手抱著白淳于，一直哭著，哽咽出聲：「謝謝，爸。」
兩個高大的男人皆是一震，隨後反應過來，兩個男人相視一笑。
夜亦舒是在來年的三月份產子，臨近生產白淳于更是提心弔膽，幾乎是一刻都敢離開，偏偏在她生產那天，莊湘媚出事，白淳于不得不去解決。
出門前囑咐醫生一定要隨時看著她，不准讓她出一點差池。
夜亦舒像往常一樣起床，因為肚子太大，下床時一不小心腳一軟就摔在地毯上，雖然是軟軟的地毯，但是肚子先落，壓了一下。
然後，她感覺到了肚子裡一陣陣的痛，身下一熱，她整張小臉都皺在一塊，門外的人聽到聲響直接衝進來。
看到夜亦舒躺在那裡，身下已經濕了一大塊，嚇得魂都快沒了。
「醫生！醫生！」其中一個猛地跑出去叫醫生，另一個想將夜亦舒從地上抱起，當他伸手，卻有一道黑旋風般的身影衝上前。
將夜亦舒從地毯上抱起，「舒兒……」
夜亦舒牙齒死死咬住紅唇，忍不住溢出了碎碎的聲音：「於深哥，我疼。」
夜於深頃刻間就臉色大變，嗓音也失了穩沉：「別怕別怕，舒兒……醫生就來了。」
「嗯。」
夜亦舒依偎在他胸膛前，烏黑的捲髮有些凌亂，額頭的髮絲被汗水打濕了，臉色越發蒼白。
小瑾炎出生時她也是疼的厲害，差點死在產房裡，這一胎本來他就不想讓她生下來，可她脾氣犟得跟牛一樣。
雖然她後半孕期都在醫院裡，但是他還是很害怕，如果有個萬一……
婦產科的醫生聞訊趕來，夜亦舒被抱上了急救推床，要進產房之前，夜亦舒發白的手指抓住了夜於深的襯衫衣角，提醒他：「先不要告訴他，等生了之後再告訴他。」
等她生完之後再告訴白淳于，如果有萬一，她想保孩子……
夜於深聞言，額際冒著根根青筋，低下頭，眉頭皺得很深，視線對上她的視線，深吸一口氣之後，點頭。
夜亦舒勾起有些蒼白的唇瓣，對他笑了笑。
「舒兒，你要平安出來。」夜於深嗓音微微顫抖的對她說道。
可保鏢在夜亦舒摔倒的那一刻，就已經打電話給白淳于，當白淳于接到保鏢的電話後，「怎麼回事？」
「白少，夜小姐要生了……」
「砰！」手機話落砰的一聲砸落在地上，一個踉蹌差點跪在地上，什麼也不管了直接往外跑。
舒舒要生了……
當白淳于火急火燎趕到醫院時，已經是一個小時後，夜於深和夜老還有……姜微恩都在產房外。
他站在產房外，看了一眼夜於深，然後才緩緩低下頭聲音暗啞的問道：「舒舒不是沒到預產期嗎，怎麼……」
怎麼就這麼突然，他剛好出去，她就……
「舒兒不小心摔了一腳，肚子著地。」夜於深眼眶有些濕潤的瞥了白淳于一眼。
姜微恩雙手合十，一直在祈禱著。
眼眶更是紅的厲害，這一胎很危險，有可能會連她的命都給搭進去。
白淳于一直低頭埋在掌心裡，臉色慘白嚇人得不成樣子，身子都是恍惚得不行，連站都站不穩。
產房內女人痛苦叫聲不停的傳出來，產房外的人就更不好過，已經進去了一個小時，到現在都沒出來。
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我要進去守著……」白淳于已經急得唇色發白，站都站不穩，雙腿發軟。
產房裡，夜亦舒躺在產床上，頭髮已經濕了臉色慘白無一絲血色，呼吸困哪，她用力撐起身子，氣若遊絲的抓住跟前的護士，問道：「我的孩子……」
「用力，用力！夜小姐，你要用力……」
助產士一直在幫著喊氣，夜亦舒全身都是軟的根本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
痛，她只感覺錐心的疼痛朝著全身蔓延著。
「保住孩子，保住孩子……」她忍著痛堅持說到，她要保孩子。
夜亦舒感覺渾身的力氣像是頃刻間被抽乾了一般，用力睜開眼睛，卻怎麼都睜不開，只能緩緩閉上眼睛……
「病人心跳急劇下降，血壓下降快快準備手術！」
耳畔響起一陣嘈雜的聲音。
「白少，這是病危通知書，你簽一下名字是保大還是保小，夜小姐一直堅持要保小的。」
護士顫抖著將手上的通知書遞了過去。
白淳于腦袋轟的一聲炸開，病危通知書……
「滾！保大！給我保大人！！」他紅著眼睛對護士嘶吼道，一把推開護士，衝進產房裡。
見到那個毫無血色的女人躺在產床上，心像被人凌遲一樣，痛到極點。
「舒舒！舒舒！你睜開眼看看我！我只要你！孩子我不要我不要！」
「舒舒，你醒醒！給我醒過來！」
白淳于心裡恐慌極了，以至於全身都在顫抖，暈過去的夜亦舒好想聽到白淳于的聲音。
可是她太累太累了，張了張嘴，聲音虛弱的叫著白淳于的名字。
「舒舒，你說什麼……」
他見夜亦舒張嘴在說著什麼，他湊上前，耳朵貼在她的唇邊，只聽見她說：「保孩子……」
「不要！你要麼自己生，要麼我現在就掐死孩子！」他猩紅著眼眸對夜亦舒嘶吼道
眾醫生都被雷到了。
掐死孩子……
「夜亦舒，你聽到沒有，我不要孩子！要麼你自己生下來要麼我現在就掐死孩子，我們一起死！」
白淳于說著說著，眼淚都落下來，她睜開眼睛，就看到男人的眼淚砸在她的臉頰上，滾燙滾燙的。
她大概是被男人給氣醒的，氣得她抓狂。
「白淳于……我自己生，我自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