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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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家

  肖家三房,各被帶走一個人。

  郭氏為夫牽憂,馮氏,楊氏為子牽腸掛肚。三個女人過的那是,每天白天是心煩意亂,晚上是心神不寧,提心弔膽。心不安,脾氣躁,每天感覺都是雲裡霧裡,唉聲嘆氣的。如此心情下,誰還管肖老夫人壽辰不壽辰的。

  記得這個日子的,直接無視了。有的是乾脆的都忘記這個日子了。

  媳婦們如此,肖遠,肖磊這兩個人子,也相差無幾。這心情,光鬱悶都不夠用了了,誰在有心思給你倒騰什麼壽宴。

  而肖老夫人呢!對於子孫的安危,那也是擔心的,但是不同的是,她的兒子除了肖樊還有兩個。孫子除了肖銘,肖棟還有別的。如此,她這擔心自然也就沒其他人多了。

  而對於鳳家的怨懟,每天都在念叨,這心裡的鬱悶自然也是不及肖遠,肖磊兩個男兒多了。

  擔心不多,鬱悶不多,還剩下不少閒心,那就是對壽宴的期待了。

  這可是她來京城後,第一個壽宴。怎麼也不能默默無聞的過。請帖什麼的,老夫人早幾天就交代幾個媳婦兒讓她們派人送出去。

  想著自己在那一日也可以跟風老婆子那樣,跟京城那些高門夫人一起,談笑風生,談兒論孫的。讓京城的人也看看他們肖家的底蘊,那是真的一點兒不比鳳家差。肖老夫人心裡就分外的期待…

  到了壽宴這日…

  老夫人早早的起床,穿著前兩天剛做好的織錦衣,對著昏黃的鏡子,讓婆子給她仔細的梳著頭髮,伸手撫了撫身上的衣服,忍不住再次道,「這好料子就是不同,穿上跟一般衣服就是不一樣。怪不得有錢都買不到呢!」

  一邊的許嬤嬤聽了,抬了抬眼皮,「老夫人您是有福氣的!」作為奴才實在是沒資格鄙夷主子,可許嬤嬤卻忍不住。

  也不看看這家裡都成什麼樣子了,家裡的主子那個心裡不是火燒火燎的。也就她還有心思想著自己的壽宴,還有閒情在這裡顯擺自己的衣服。不得不說,肖老夫人這心,真是夠放得開的。

  肖老夫人聽不到許嬤嬤心裡的腹誹,聽到她嘴上誇讚的話,這心裡覺得舒服!

  「老夫人,好了,您看看還喜歡嗎?」梳頭的嬤嬤恭敬道。

  老夫人看了一眼,伸手撫了撫,「不錯!」這頭髮,配上這衣服。肖老夫人覺得鏡子裡面的自己,簡直是貴不可言吶!

  收拾好自己,看著空空的屋子,老夫人皺眉皺了起來,「楊氏她們人呢?這麼都這個點兒了還不過來?」

  「幾位奶奶應該是在忙吧!要不,老奴過去看看?」許嬤嬤開口道。

  肖老夫人聽了,略有不快,「早兩日就跟她們說,讓她們早些準備,她們給我拖拖拉拉的,現在到日子了又忙活起來,這不是耽誤事兒嗎?」

  許嬤嬤聽著,垂首,掩飾臉上的表情,「老奴去看看!」說完,疾步走了出去。

  楊氏對著桌子的飯菜,想著遠方的兒子,正食不下咽,心裡正憋悶的不行。既,在聽到許嬤嬤的話後,口味開,當即當著肖遠的面抄起手邊的碗筷就摔了下去!

  砰…。的一聲,砸的肖遠臉色發黑,楊氏自個眼睛泛紅,嗚咽,清楚表達自己的不滿,「都這個時候了她竟然還想著大辦她的壽宴,嗚嗚嗚…。她這做祖母的有沒有想過自己孫子現在的處境,她…。」

  楊氏那謾罵的話,在肖遠沉黑的臉色中,強忍著咽下了。可那不滿是徹底留下了,這飯是更吃不下去了,轉身去了內間,嗚嗚…嗚咽不止,心裡大罵不休。

  肖遠心煩氣躁,撂下筷子,一言不發,抬腳走了出去。

  隨著肖遠的離開,屋裡噼里啪啦的聲音聲音隨著響起,東西碎掉聲音夾雜著沉沉的怒罵!

  許嬤嬤在門口聽了,什麼都沒再說,低著頭離開了。

  二房媳婦兒馮氏的反應也是相差無幾。唯一不同的是肖磊沒跟肖遠一樣直接走人,明確的給出了一句話。

  「告訴老夫人,今天沒什麼家宴,也沒什麼客人,等到中午的時候,全家坐在一起吃頓飯,算是給她賀壽了,讓她不要瞎忙活了!」

  「是!」許嬤嬤應是,轉身離開,去了三房郭氏那裡。還未進屋,就被告知,郭氏因肖樊去邊關的事兒,憂慮過甚,人病倒了!

  許嬤嬤聽了,面色沉重,「那你讓三奶奶好好歇著,老奴就不打攪了!」

  「是!」

  走了一圈,各自反應看在眼裡,比較明顯,就三房媳婦兒而言,三奶奶是最有心眼的一個。人家因擔心自己的丈夫病了,這絕對是有心的妻子,好媳婦兒的表現呀!誰敢說人家這擔心不對?

  而其他兩房媳婦兒,因為有丈夫守著,有丈夫撐腰,這表現就過於外露了些。

  許嬤嬤默默比對著,臉上卻是分毫不顯,回去把肖磊的話對老夫人轉述了一遍。

  肖老夫人聽完,這臉色直接拉下來,這心情也跟那臉色一樣,烏雲密布的。

  「壽宴沒了?就中午吃一頓飯了事兒了?」肖老夫人嘴巴緊抿,氣惱,失望,心涼,各種負面情緒夾雜在一起,這眼圈不由紅了,「在我面前個個說的好聽,漂亮,說什麼都準備好了,說什麼都不用我操心。可現在…臨到日子了,竟然告訴我,什麼都沒有,他們…。他們就是這麼對我這個當娘的?這良心都讓狗吃了…。」

  肖老夫人說著,忍不住哭了起來。

  許嬤嬤看此,對著邊上的婆子打了眼色,示意她上去勸解,而後,自己走了出去。這個時候,無論給肖老夫人說什麼,都討不了好。如此,她還很懶得費那個力氣。伸手掂了掂袖袋裡的荷包,手中的重量,讓許嬤嬤勾了勾嘴角。抬腳,往肖淓的院子走去。

  作為老夫人最疼愛的女兒,現在老夫人心裡不愉,心裡有火氣,她這個女兒怎麼能不在旁陪著呢!

  「大奶奶,肖大小姐已經過去了。」

  楊氏聽了冷哼一聲,眼裡滿是嫌惡,蠢笨又沒心沒肺的娘倆,相互膈應去吧!

  那邊馮氏聽了道,「該交代的話,可跟那婆子交代了?」

  「二奶奶放心吧!都交代好了。」

  馮氏聽言,眼睛眯了眯,「如此,我就等著看結果,也順便看看我們的肖大小姐有多孝順。」

  鳳家

  「鳳璟來信了!」

  鳳老夫人聞言,瞬時起身,伸手,「信呢?」

  國公爺看了她一眼,嘟囔了一句,然後對著齊嬤嬤道,「去,把郡王妃叫來!」

  「對,對,趕緊去把墨兒叫來。」

  「是,老奴這就去!」齊嬤嬤小跑著離開。

  少卿,藺芊墨既過來了,那速度明顯比以往快了不少。

  鳳老夫人笑了笑,道,「信還沒拆封,等著你一起看。」說完,看向國公爺,「墨兒也來了,趕緊把信打開吧!」

  「你們急什麼,不就是一封信嘛!」國公爺一臉不以為然。

  鳳老夫人瞪眼,「你給我繼續裝!」

  國公爺一聽不說話,明顯,再說下去老妻要急眼了。癟了癟嘴,把信打開,拿出,展開,看到上面的內容,臉色就耷拉了下來,「這混小子!就這,也值當讓鳳衛跑一趟的。」說完,把信遞給鳳老夫人,抬腳走人了。

  鳳老夫人不明所以,接過,一眼掃完,遞給藺芊墨。

  「安,勿念!」

  字如其人,勁筆游龍,乾脆利索。

  看著這三個字,藺芊墨笑了笑,對著鳳老夫人道,「這是好消息!」

  鳳老夫人聽了嘆氣,有些無奈,「他也是,就不能多寫幾個字嗎?這口語是貴的,寫個字也是金貴的。真是不知道說他什麼好了!」

  藺芊墨聽了,淺笑,「不怕字少,能常來就好!」

  鳳老夫人聞言,心頭微動,神色柔和,「你說的對!能知道他平平安安的比什麼都強!」

  「嗯!」

  看完信,藺芊墨又跟老夫人說了會兒話就回去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拿出信,看著上面熟悉的字,伸手輕撫,低喃,「混帳男人,多寫幾個字會少塊兒肉呀!看來是耳朵癢的不厲害,我念叨的是少了…。以後你給我等著!」

  「夫人!」

  「嗯!」藺芊墨抬眸,看向鳳竹,「什麼事兒!」

  鳳竹低頭,從袖袋裡拿出一個信封,遞給藺芊墨,「主子給您的!」

  藺芊墨聞言,神色微動,伸手接過,那沉甸甸的重量,不由讓人心頭一動,「鳳璟不會裝了石頭子兒在裡面吧!」說著,把信封打開,拿出…

  給吾妻…。

  厚厚的一沓宣紙,開頭的三個字,落入手中,看在眼裡,讓人心頭髮緊,心尖發顫,微縮,勾唇,鼻子發酸。

  「出行第一天。赫連冥問;鳳璟,臨走前都給藺芊墨說什麼了?我聽了未言。赫連冥言;他有個齙牙媳婦兒,感覺特別幸運。出遠門一點兒不擔心。沒人會窺覷他媳婦兒。如此,二皇妃想做那出牆的紅杏都沒機會。赫連冥說完那話,誇了你一句漂,還對我嘿嘿笑了笑。那笑聲,難聽!礙眼。」

  「他那是故意說給我聽,他在氣我。我心知肚明,所以,我一點兒不生氣。但是我鬧心了。重複一句,藺芊墨,你在家給我安分點兒,出門給我穿丑點,見到九爺繞遠點兒。第一天,想說的就這麼多。令,今天晚上無月,無星。我心情如天氣一樣,黑壓壓一片!」

  「出行第二日,今天烤了兔肉,味道不錯,你應該會喜歡吃。想你喜歡,我多吃了一份。吃完,肚子有些脹,吃多了!下次你那份就不代勞了。這一次,記得給為夫記份兒功,回去給賞,勿忘,不然,必罰!令,赫連冥很令人不喜,我不喜歡聽的話,他依然在說。」

  「出行第三日,遇雨,行速減慢,途遇一女求救,我聽到,一眼未看。侍衛把人遣走,事後,赫連冥言;那女年方十六七,貌美,身婀娜。衣服被雨水打濕,玲瓏有致充滿誘惑。我聽言,未答話。心裡打定主意,回去後,你那樣穿給我看。很期待,深入想,嗯,有些熱。晚上留宿驛站,沐浴間發現,你留在身上的痕跡,再次消淡,已快不見。一時有些悵然…。想念!撫耳,不癢,夫人可是在偷懶?」

  「出行第四日……」

  「出行第五日…。」

  「出行第六日…。」

  一天一封,一天一件,有長有短,如閒話家常,抹不去其中濃濃的思念,十天的看完,藺芊墨鼻子發酸,「赫連冥果然討厭!光想引誘我家鳳璟犯錯!」

  重新翻看,看著上面的字,念著上面的句子,腦子溢出一副畫面。

  每天晚上臨睡前,昏黃的燭光之下,那個絕美卻寡淡的男人,站在桌前,研墨提筆,寫寫停停,不熟練的寫著家書…。

  夫,念妻在家日日好!

  妻,願夫在外日日安!

  肖家

  「你說,肖淓為了哄老夫人把她的嫁妝,還有從鳳家帶回來的東西都交由老夫人掌管了?」郭氏神色不定道。

  丫頭點頭,低聲道,「奴婢親兒聽肖姑奶奶身邊的婆子講的,絕對不會有錯!」

  「如此看來是真的了!」郭氏輕喃,沉默,片刻,開口,「是老夫人要的,還是她主動給的?」

  「奴婢聽說是肖姑奶奶身邊的婆子先說了一句;姑奶奶這幾天在忙著歸置嫁妝等東西,所以才沒顧得上老夫人的壽宴。然後,許嬤嬤就說了一句,姑奶奶若是打理不過來,可以交請教老夫人。如此,話頭扯開了,老夫人又有心要,最後…。姑奶奶糊裡糊塗的,懵懵的就把鑰匙給老夫人了。」

  郭氏聽完,勾了勾嘴角,神色莫測,「如此,這日子過著倒是有盼頭了!」

  這其中是誰慫恿的,是誰起的念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鑰匙既然在老夫人手裡,那就斷斷沒有再回到肖淓手裡一說了。

  既然握在老夫人手裡,那麼,家裡三個兒子,老夫人一碗水可是要端平了才好。

  肖樊是個沒志氣的,現在又去了邊關,是什麼結果實在難料。丈夫能不能靠的住既然不一定。如此,她最起碼要多握一些銀錢在手裡,那樣,就算肖樊有個什麼萬一,她和兩個孩子日後的日子也不至於太淒涼。

  這麼想著,郭氏起身,「幫我梳頭!」

  「夫人,你身體還不舒服,這個時候,…。」

  「今天是老夫人的壽辰,身體再不舒服,我也不能就這麼躺著。」

  丫頭聽了,眼睛微閃,明白了什麼,「夫人說的是!」

  郭氏這邊動了起來,楊氏和馮氏那邊也隨著忙活了起來。

  只有交了鑰匙的肖淓,懵懵的回了院子,還回不過神來。

  一旁的劉嬤嬤看了,自責道,「都是老奴不好,是老奴太實誠了!」

  肖淓聽了沒說話,因為確實有些怪劉嬤嬤多嘴。

  劉嬤嬤注意著肖淓的神色,看著她仍然緊皺的眉頭,話頭一轉道,「不過這樣也挺好,交給老夫人掌管,姑奶奶你也省心了,還有這府里的人,現在那個不在誇讚姑奶奶。這日後若是傳出去,姑奶奶必然落一個孝順的美名!」

  肖淓聽了,眉頭依然沒鬆開。在鳳家的時候,她雖沒掌中饋,可最起碼自己的東西都在自己手裡。可現在…。中饋輪不到她,連手裡的的東西她也掌控不了了。這…肖淓心裡不得勁兒!就算是在自己娘的手裡,感覺仍舊不安,沒著沒落的,心裡頭不踏實!

  「姑奶奶若是你覺得不好,等老夫人壽辰過了,心裡高興了,再拿回來就行了!」

  肖淓聽了神色一動,抬頭,「拿回來!」

  劉嬤嬤點頭,理所當然道,「那是姑奶奶的東西,姑奶奶想什麼時候拿回來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嘛!」

  「可…可我擔心娘會不高興。」

  劉嬤嬤聽了,不假思索道,「老夫人年事已高,姑奶奶把鑰匙給夫人不過是一時哄老夫人開心而已。哪裡有讓老夫人一直受累的道理!老夫人身體可是扛不住。」

  肖淓聞言,眼睛一亮,眉頭鬆開,「你說的沒錯!怎麼能讓娘替我受累管著東西!那樣我豈不是不孝了。」

  「姑奶奶說的沒錯!」

  想到過兩天就可把鑰匙拿回來,肖淓心裡有踏實了,不過是讓自己娘開心兩日,東西又不會丟沒妨礙!

  劉嬤嬤看肖淓的樣子,無聲笑了,這肖大小姐也太好哄了。不過這樣也挺好…

  「姑奶奶,這兩天鳳大大小姐是不是就要生了?」

  肖淓點頭,「算算日子,也就這兩天了!」

  「那姑奶奶可要提前過去?」

  「自然是要提前過去的。」

  劉嬤嬤聽了,皺眉,「姑奶奶掛念大小姐可以理解,只是,若是提早過去的話,讓袁家的人看了,會不會多想呀?」

  「多想什麼?」

  「會以為姑奶奶不相信他們袁家呀!」

  「他們不會!」

  「哦,如果是這樣當然最好不過了。不過…。」劉嬤嬤頓了一下,欲言又止。

  「不過什麼?」

  「不過老奴擔心,萬一這齣了什麼岔子,為了脫清自己,她們會順勢怪到姑奶奶你的身上呀!」

  肖淓聞言,眉頭順勢皺起,「你這話什麼意思?」

  劉嬤嬤壓低聲音道,「老奴聽聞,給鳳大小姐接生的婆子都是鳳家派過去的!」

  「那又如何?」

  「姑奶奶,這女人生孩子,那就是在鬼門關走一朝呀!誰也不能保證不出萬一。要是萬一出了什麼差錯,難保鳳家和袁家不會把這過錯推到姑奶奶你身上呀!」

  「劉嬤嬤你這是怎麼說話的?」肖淓頓時不喜了,「你這是詛咒冉兒嗎?」

  劉嬤嬤聞言,噗通跪在地上,緊聲道,「姑奶奶贖罪,老奴絕無此意呀!老奴只是擔心的為姑奶奶著想,才會不自覺的多想一些。若是有那一句說的不對的,還請姑奶奶大人不記小人過,饒恕老奴一次。」

  肖淓抿嘴。

  劉嬤嬤抬頭,苦笑,「老奴就是想著,姑奶奶最好不要一個人去,讓肖家的人陪著一起過去,這樣既然顯得肖家對鳳大小姐有心,也避免出現萬一,姑奶奶一個人孤立無援被人欺負了去。再來…。」

  劉嬤嬤停頓一下,擔心道,「老奴說句姑奶奶不愛聽的,姑奶奶現在這樣和離的身份,去了,必定會遭遇她人異樣眼光,若是有肖家人陪著,這也算是有了撐腰的人,也能免於受委屈!」劉嬤嬤一副苦口良心,忠言逆耳,一心為她著想的忠心模樣。

  肖淓看來,心裡那不舒服的之感消失無蹤。對劉嬤嬤倒是生出一絲親厚之意來。嘆了口氣道,「你也是一片忠心,起來吧!我不怪你。」

  「謝姑奶奶!」劉嬤嬤起身,滿臉感激。

  「只是,讓肖家的人都隨著去的話,怕是有些不合適,住在哪裡總歸是不方便!」

  「姑奶奶只要在鳳大小姐發作的那日過去就行了,那樣既盡了心,也不會讓袁家多心,有肖家的人跟著也正合適。老夫人,舅母掛心外孫女,外甥女的那也是理所當然。」

  「可我哪裡會知道冉兒什麼時候發作?」

  「這很簡單呀!鳳大小姐若是發作了,一定會即刻通知鳳家的。我們只要派人在鳳家外面守著,自然很快就會知道了!」

  肖淓聽了,想了一會兒,點頭,「既然如此,就這麼辦吧!」

  劉嬤嬤聞言,面部表情舒緩下來,笑了笑,體貼道,「那,老奴先提前準備一下,免得到時候時候手忙腳亂的。」

  「嗯!」

  鳳家

  未等兩日…

  「老夫人,老夫人…。」守門的婆子急匆匆跑過來,不等鳳老夫人開口問既道,「老夫人,袁家來人了,大小姐發作了!」

  鳳老夫人聞言,瞬時起身,「你快去告訴鳳宣一聲,讓她馬上過去。」

  「是!」

  「齊嬤嬤!」

  「老奴在!」

  「你馬上去郡王妃哪裡一趟,告訴她鳳冉要生了,麻煩她也隨著過去一趟!」

  「是,老奴這就去!」

  女人生孩子,那就是一個關口,誰也不能保證沒有一個萬一。為了安全期間,有藺芊墨這個醫術高超的人跟著不過。

  「冉兒這都第三個了,應該很順利才是!」老夫人念叨著,心裡卻多少有些不安。

  雖然是第三個孩子,可這一胎,冉兒養的卻比前兩個都辛苦。因鳳英出事兒,紅秀牽入其中,鳳冉隨著遭受了不少的非議。那段日子她也不好過。母親心裡波動太大,孩子也不安穩。穩婆曾說,鳳冉這一胎壞相沒上兩次好…。也就是因為如此,鳳老夫人這次才會在發作的時候,就讓人過來稟報了。

  鳳冉的身體情況,袁家人也知道,自然也沒多說什麼。鳳家來人也挺好。萬一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鳳家的人當面看著,他們袁家也好說話,也能說的清!

  藺芊墨聽了信兒,什麼沒說,隨著鳳宣往袁家趕去。蕭蕘兒因為擔心,也隨著一同過去了。

  走到袁家,赫然發現肖家人已經到了。

  肖老夫人正和袁大奶奶(鳳冉的婆婆)說這話。肖老夫人興致挺好,袁大奶奶有些心不在焉,時不時的往屋裡看看。

  肖淓站在一邊,沒說話,眼睛盯著屋裡,看了起來也很是掛心。這個時候的肖氏看起來,也不算數一個特別無心的母親。

  其餘…。楊氏,馮氏,郭珠兒!差不多全家出動了。關心若是輪人數算,肖家倒是比鳳家用心。

  「哎呀,這不是宣兒和蕘兒嗎?好幾年不見了,我真是有些不敢認了。」肖老夫人看著鳳宣母女,笑著開口。

  「伯祖母!」蕭蕘兒微微俯身,對著肖家其他人微微頷首,算是見禮。

  鳳宣卻是沒太多心思給她寒暄,淡淡應了一句,「肖伯母!」說完,既看向袁大奶奶道,「怎麼樣?可還好!」

  「冉兒這都第三個了,肯定順利!」

  鳳宣點頭。這個時候自然都是撿吉利的話說。

  兩人說完,既不再開口。

  肖老夫人還想開口,被楊氏給制止了。她們今天跟著過來,那是為了投好的,可是不是為了招人嫌的。

  那客套,寒暄什麼的,不是什麼場合都適合的。眼前這種情況,誰有心思聽你說話!

  肖老夫人不再開口,其他人也均是沉默不言,院內氣氛沉寂,只是聽著屋內,不時傳來的壓抑的嗚咽聲,讓人心頭髮緊。

  「大少爺…。」

  聽到聲音眾人轉頭,一個二十三四歲男子映入眼帘,高挺,勻稱的身材,俊逸溫潤的面孔,風度翩翩,溫文如玉,文人風采,賞心悅目。

  「娘,姑母,母親,冉兒情況怎麼樣?可順利?」袁郎皺眉,難掩擔心。

  「進去已經快一炷香的時間了,婆子說胎相還好,所以,不會有問題的。」袁大奶奶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這麼說著,眼睛卻不住的往屋子裡瞅。

  看著袁郎那緊張的樣子,鳳宣心裡覺得滿意。女人在拼命,男人這個時候若是沒所謂,那可就讓人心寒了。

  肖淓見除了袁朗還叫她一聲母親外。藺芊墨和鳳宣,是一個眼神都沒給她,根本是完全無視了她的存在。這讓肖淓感到難堪。

  肖淓雖然沒腦子,可卻同樣好面子。特別是在袁家,這樣被無視,肖淓難忍。

  肖淓心裡不舒服,肖老夫人那就是惱火了。這袁朗竟然連個外祖母都沒叫一聲,這可真是…。熱臉貼了冷屁股的感覺,傷自尊你了!

  有心的人,焦灼的等著。無心的人,心思他用,斤斤計較著。

  一炷香過去了,裡面仍舊還是只有鳳冉痛苦的呻吟聲,不見孩子的啼哭聲。

  著等待,讓人越發感到焦灼。

  藺芊墨眉頭微微皺起。三胎,若是順暢不應該這麼慢。或許,她應該過去看看。

  「嗚哇哇…。哇哇,…。」

  「大奶奶,大少奶奶生了,是個女兒!」

  陡然傳來的啼哭聲,讓人心頭隨著猛然一松。再聽婆子的話。袁大奶奶眼裡極快划過一抹失望,卻是稍縱即逝,無人察覺。「生了,生了…。」鳳宣笑開。

  袁大奶奶也笑了,雙手合十,「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我過去看看!」袁郎說著,疾步走了進去。

  那樣子,看的袁大奶奶搖頭,「這孩子!」

  鳳宣笑道,「這孩子是個有心的。」

  袁大奶奶笑著點頭,「他們小兩口好,我這做娘的就好!」

  「這樣的夫婿,還有姐姐的婆婆,我們冉兒是有福氣的。」

  「應該說,有冉兒這樣的媳婦兒,我才是有福氣的那個。」

  特別藺芊墨今天的到,也確切的證明了,鳳英的事兒那是真的跟鳳冉無關。

  鳳冉依舊很得鳳家的看重,如此,袁大奶奶說起話來,也格外的熱切。好聽話一點兒不怕說的多。

  鳳家,袁家說的高興,肖家的感到冷落。心裡不愉,肖老夫人開口,「我們也進去看看冉兒吧!」表現出好外祖母的架勢。

  鳳宣聽了,笑意微收,直接道,「冉兒今天也累壞了,我看,我們還是不要進去的好,讓冉兒好好歇歇,等她緩過來了,我們過兩天再過來。」

  其實,鳳宣也很想進去,只是,她若進去,肖家的人自然也就不好攔著了。如此,還是算了。現在知道冉兒母女平安,早兩日,晚兩日看也沒差。

  袁大奶奶聽了,自然明白其中用意,點頭,「那行,這幾日我也好好準備一下,到時候專門請大家過來坐坐。今兒也是實在是太忙了些,招待不周了。」

  肖老夫人想表現自己,結果直接落了個沒面兒。

  肖淓作為鳳冉的母親,竟然比不得一個姑姑有話說。真是。,肖淓抿嘴,上前,剛欲說什麼,卻被楊氏搶先了一步。

  「還是宣妹妹想的周到,既然如此,我們也就不進去了,等到過兩日再來賀!」

  「好!」袁大奶奶微笑應。

  「那我們也不停留了,省的擾了冉兒休息,我們就先走一步了。」鳳宣開口。

  袁大奶奶帶著歉意道,「今兒個失禮了…」

  「哪裡話,好了,我們走了!」

  「我送送妹妹。」

  「不用!」

  「這你就別推拒了,不然,我可就太失禮數了!」

  鳳宣笑了笑也沒再推攘。眾人一同往外走去。

  在屋內的袁朗也許是聽到了外面的對話,適時的走了出來,道,「我送送大家。」

  「你去陪著冉兒吧!」

  「她累了,睡著了,特別讓我來送送姑姑,母親,外祖母…」

  「這孩子也真是!」

  說著,大家面上和和樂樂的往外走去。

  亭台,樓閣,假山,流水…。袁家的景致倒是也不錯!

  藺芊墨漫不經心的看著。忽然…。

  「嗚…。藺芊墨…。」

  「小姐…。」

  噗通…。

  驚呼聲,尖叫聲,伴隨著落水聲。一切驟然發生,驚的大家都是一愣。

  「郡王妃,你…你為何推我家小姐?」

  聽到丫頭的話,看著在水裡撲騰的郭珠兒,眾人神色不定。

  藺芊墨眉頭微挑。

  蕭蕘兒眼中極快的閃過什麼,接著反應快人一步,疾步走到水池邊,拿起旁邊一個樹幹,伸向郭珠兒,「快…。快抓住!」

  郭珠兒抓住樹幹,白著一張臉,驚魂不定的看著藺芊墨,渾身濕噠噠的上了岸,水浸透了衣服,露出了全身的曲線。這副樣子,看的某些人眉心一跳…

  「小姐,你怎麼樣?還好吧?小姐…。」小丫頭紅著眼睛扶著自家的主子,用控訴的眼神看著藺芊墨。

  郭珠兒顫抖著,看著藺芊墨,開口聲音顫顫,「郡王妃,你為什麼…為什麼要…。」話說一半兒,在看到立在不遠處的袁郎後,要說的話頓住,臉色陡然變得更加雪白,隨著眼睛一翻暈死了過去。

  顯然,隨著郭珠的那一眼,還有這一暈,也令人瞬時意識到了什麼,一致轉頭看向袁郎。

  袁郎面色繃緊,臉色青紅交錯。

  女兒家那副模樣,被一個外男看到,那等於是丟失了清白呀!

  意識到這個,鳳宣,袁大奶奶的臉色同時變了。

  肖家的人卻是神色各異。肖淓心裡發緊,這該怎麼辦?

  郭珠兒是郭氏的侄女,在來肖家做客的期間發生這樣的事兒,怎麼也得給人一個交代?難道要納了她?

  可冉兒剛生產若是知道這件事兒,這心裡該是何種滋味?但這件事兒又不能輕易抹去,這可…。

  想著,肖氏看向藺芊墨,臉色難看,都是她惹出來的,「藺芊墨,你為何要推郭珠兒?你說現在要怎麼辦?」

  第一個開口的竟然是肖淓!鳳宣臉色即刻沉了下來,袁大奶奶臉色也很是難看。

  藺芊墨看了肖氏一眼,移開視線,緩步走向郭珠兒的丫頭,開口,聲音輕輕緩緩,「你剛才說,是我推了你家小姐?」

  「是,就是你推得。」

  「你親眼看到了?」

  「是,我親眼看到的。」小丫頭說的斬釘截鐵,鏗鏘有力。

  藺芊墨緩緩勾了勾嘴角,笑意沉沉,「很好…。」

  蕭蕘兒看著藺芊墨嘴角的那抹弧度,還有她的話。眉頭不經意皺了一下。不明白,這種時候,藺芊墨為何一點兒都不見慌亂?不解,也好奇,她倒是想看看藺芊墨如何解這個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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