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他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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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聽到動靜,藺芊墨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著眼前晃動的身影,睡眼惺忪,聲音沙啞,綿軟無力,「鳳璟!」

  見藺芊墨醒來,鳳璟在她身邊坐下,順手給她掖掖被子,「吵醒你了?」

  藺芊墨搖頭。

  「那就是我昨天晚上不夠努力,讓你這麼早就醒了。」

  「腰酸,酸的睡不著。」只要鳳大爺能少折騰,藺芊墨願意給無數甜棗。

  鳳璟聽了低低笑開。

  藺芊墨白了他一眼。男人本能的劣根性,鳳璟也有。對於體能,能力等方面,在她面前更是從來不掩飾自己的得意。

  只能說在本能上,女人的自信是臉蛋。男人的自傲是腰下。切…男人!

  身心都滿足的男人,這會兒看什麼都好的。此時藺芊墨那一瞪,都是一種風情,媚眼撩人。

  綿軟無力卻媚態盡顯,慵懶惑人。白皙肌膚點點紅痕,是他激動之下一時失控留下的痕跡。滿頭青絲在枕頭上披散開來,一種風景,無限風情,映襯的那本就嬌小的臉蛋更加較弱,惹人憐愛,更想蹂躪。

  鳳璟葷話之後,眼中溢出熟悉的深諳,藺芊墨一看,頭皮一緊,不假思索,抬腳踹去,然後…。

  「唔…。好痛…。」酸麻的身體,因為這突然一動,蔓延成痛。剛還風情無限的小臉兒,此刻皺成橘子,扭曲一片。

  鳳璟看此,眼中笑意盈滿,接著,掀被翻身上床。

  「唔,好涼,鳳璟你給我起開…」

  聽著藺芊墨惱火的叫聲,鳳璟感受到的卻是入手那一片滑嫩,柔軟。

  「墨兒…。」動情,發情,早上的男人最易蠢蠢欲動。

  「鳳璟,你給我走開,唔…好痛!」

  「夫人聲音真好聽!」

  一番鬧騰,一通蹂躪之後,鳳璟後悔了!

  藺芊墨的體力,上朝的時辰,都意味著做不成,做了也無法盡興。看著縮在被窩裡,兇狠盯著他的女人,鳳璟悻悻下床,隨後拿起床頭的茶壺,猛灌幾口冷水,老實的在一邊坐下,等待那股火氣下去。

  折騰來折騰去,折騰的自己渾身不舒服。

  「早上,嬌妻,暖被,可做的事兒太多。上朝的時辰或許應該改午時更合適!」

  「郡王爺真是有志氣。」

  「我這也是為了下一代在努力。」

  藺芊墨累的很,不想跟他扯皮,說正事兒,「肖家什麼時辰到?」

  「下晌!」

  「那我上午去藺家一趟,藺毅謹準備離京。」

  鳳璟聽了點頭,眉目舒緩,大早上聽到好消息,讓人心情愉悅,「大舅子要走了,這也算是對我早上無法如願以償的補償。」

  聞言,藺芊墨忍不住咬牙,「鳳爺心眼了真好。」

  「心眼說不上好,略小。不過,身心舒暢倒是真的!」鳳璟淡淡一笑,一語雙關,「都是夫人的功勞!」

  藺芊墨聽了直接縮被窩,「趕緊走吧!」

  鳳璟聽了,彎腰,低頭,拉開被子,不甘心的在藺芊墨白皙的脖頸上咬了一口,溫軟,馨香讓人慾罷不能!

  「唔…。痛!」

  「那痛?」

  「心痛!」藺芊墨伸手托住鳳璟的頭,把人拉開,看著他,陰陽怪氣道,「哪裡都咬,沒咯到你老的牙吧!」

  「今天牙口好,為夫再試試!」

  「那種令人綿軟的藥,夫君還想試試!」

  藺芊墨話出,屁股上既挨了一下,那麻麻的痛意,還有那被打的部位…藺芊墨瞬時紅了眼,火氣供紅的。然,不等她開口。

  「中午我去藺家接你,乖乖在哪裡等著我!」說完,男人不見了。

  藺芊墨嘟囔一句,閉上睡去。

  藺家

  「這次離開,預備什麼時候回來?」藺毅慎看著藺毅謹問。

  「暫時未定,不過,墨兒生辰時一定會趕回來。」

  藺毅慎聽了笑了笑,「墨兒的事兒,你沒有想錯過的。」

  藺毅謹勾了勾嘴角,略顯失落,「其實,我更想守在他身邊。只是墨兒不喜歡,總是說我應該有屬於自己的精彩。」

  「你這樣說,我心裡很是有些不是滋味。」

  「墨兒也是你妹妹!」

  「可她明顯對你更親。」

  「她要是對你更好,我如何能願意!」

  藺毅慎聽了,嘴角笑意加深。喜歡這種不遮掩不掩,沒有猜疑,也不再有怨懟的情義。

  雖不親密無間,這樣卻已足夠。

  淡淡的情義,不濃烈,卻更溫馨,期待更為長久!

  「相公!」

  聽到聲音,藺毅慎,藺毅謹兩人轉頭,看到楊氏由孟憐兒親自扶著走了進來。

  藺毅謹起身,「大嫂!」說完,對著孟憐兒微微頷首,態度平和,「二姨娘。」

  「二弟!」楊氏面對藺毅謹不再拘謹,面容柔和,敬重。

  「二公子!」孟憐兒神色有些複雜,不過,過去的敵視已經完全無蹤。只是每次面對藺毅謹總是有些不自在。特別在楊氏出事兒,藺毅謹和藺芊墨真切的維護之後。孟憐兒也漸漸接受了藺毅慎的說辭。

  過去的事都已過去了,他身體的殘疾,無論是誰所為都已經不重要了。因為過去她們對藺毅謹也不曾仁慈過,亦沒有任何仇視,抱怨的資格。

  他們為惡在先,現在,能得他們維護,已經是被寬容對待。

  「東西可都準備好了!」藺毅慎開口。

  楊氏點頭,把手裡一個包袱遞到藺毅謹面前,略顯不好意思道,「我縫了幾件衣服,希望二弟在離家的這段日子能用的上,不要嫌棄。」

  藺毅謹聽了,伸手接過,溫和一笑,「謝謝大嫂。」

  「不…不謝!」說著從袖袋裡面拿出一沓銀票,遞給藺毅謹,「出門在外,用銀子的地方肯定不少。這個二弟拿著!」

  藺毅謹看了一眼,轉頭看向藺毅慎。

  藺毅慎開口,「多的我也拿不出來,這兩千兩算是大哥的一點兒心意。」

  兩千兩對於藺毅謹來說確實不多,不過這份心意卻是難得!

  「如此就謝謝大哥,大嫂了!」藺毅謹接過,表示感謝。

  楊氏聽了,鬆了口氣,靦腆道,「相比二弟對我們的幫助,這些不算什麼。」

  客套的話楊氏不太會說,這句是真心之言。

  兩千兩銀子,相比藺毅謹和藺芊墨,對她及腹中孩子的救命之恩,實在不值得一提。

  「大嫂見外了!」

  藺毅慎笑了笑,「你大搜說的是實話。只是大恩不言謝,以後你不在,我會盡全力護著墨兒的。不過,憑我現在的狀況也幫不了她多少。但是只要需要,我這個大哥無論何時何事,我都會站在她那邊的。」

  藺毅謹點頭,「這就足夠了。」說完,從腰間拿出一張宣紙,上前,放在藺毅慎面前。

  藺毅慎不明所以,只是看過之後,臉上滿滿的複雜,抬眸看著藺毅謹,「其實,現在對於我們來說,是什麼身份都已經不重要了。」

  「二姨娘為平妻,大哥為嫡子,大嫂為長房嫡媳,以後我的侄兒就是名正言順的長房嫡孫。大房有你們來當家做主理所應當。」

  藺毅謹話出,孟憐兒怔怔,「平妻?」

  楊氏也有些愣愣的,怎麼一下子變成嫡媳了?

  有妾變妻,就算不是正妻,只是平妻,對於孟憐兒來說,也已足夠了。

  有庶出變嫡出,藺毅慎以後就有了名正言順的理由來治守大房,再也不用聽藺安用那個名不正,言不順的理由從中作梗,打壓了。更重要的是…。

  「你的侄兒,我的孩子,名正言順的嫡出嫡孫!」藺毅慎心口有些發脹,眼睛發酸。

  為了一個嫡字,為了這樣一個名頭,他費盡心機,丟失一切,本以為此生再無緣,可現在…在他已完全不期待,也不再奢望的時候,竟唾手可得,藺毅謹把它送到了面前。

  「藺毅謹,謝謝你!」他一輩子什麼身份已不重要,可孩子卻至關重要。

  「不用謝我,這是墨兒的決定。她說,她答應過大哥,以後長房由大哥當家,既然說了,就不會食言。因為大哥也做到了你曾經說過的。對她,永不背叛,絕對相信。」

  在藺毅慎把楊氏和孩子的性命交付在藺芊墨手上的時候,他做到了,絕對的相信!

  藺毅慎聽了眼睛酸澀,「那時我一無所有,藺芊墨是我最後一棵稻草。她給了我一線生機,我放手一搏賭那個未知卻註定慘澹的未來。身體的殘疾,過去的恩恩怨怨,讓我對於藺芊墨的許諾並無怎麼相信。只是在完全無路的情況下,只能選擇她。而我最後所求也不過就是能有一個安穩,不至於顛沛流離。而現在…。」

  看著眼前給官府的更名書,那上面已蓋上藺昦的印記,還有藺芊墨的郡王妃印記。有這兩個印記,不用想,送到官府後,馬上就可生效,他嫡出的名頭即刻生成。

  抬頭看向藺毅謹,「那你呢?」

  「同大哥一樣,放手一搏,為自己博取一個未來,創造一個屬於自己的天地。」

  看著藺毅謹溫和,卻怡然,自信的神采。

  藺毅慎心中有羨艷,有祝福。

  掙脫了藺家的束縛,放開藺家這個有限的天地,對於藺毅謹來說,未來就有了無限的可能。

  再加上有藺芊墨這個妹妹,藺毅謹的以後,無可限量。

  「墨兒應該快來了,大哥你們說話吧!我先過去了。」藺毅謹說完,離開。

  二姨娘怔怔回神,「慎兒,這…這都是真的嗎?以後我就是平妻了,而你是嫡子了!」

  「嗯!是真的。」

  確定了,二姨娘潸潸淚下,哽咽,「這太好了,太好了…」

  以後再也不會有人在背後指著她的孩子,說是賤妾所出,是卑賤之人了。

  楊氏也明白過來,心中激動難免,孩子不再是庶出,這對於她來說,感激所有…

  文家

  鳳嫣懷孕了,文家二奶奶欣喜不已。雖然鳳嫣這媳婦兒驕傲,難相處了些,文二奶奶心裡不太喜歡,可鳳嫣懷了身子,文憶敬有了後,文二奶奶由衷歡喜。

  鳳嫣瘦了,是懷孕所致,是去肖家路上來問折騰所致。文二奶奶每天想著法子的給她補身體。

  對此,鳳嫣未見感動,可也不曾嫌棄。二奶奶鬆了口氣,又覺不是滋味,卻也沒去計較,也計較不來。

  不過,文二奶奶包括文府的下人,卻明顯感覺到鳳嫣自從懷孕後,整個人變了很多。

  以前對人,對事兒,她總是有諸多不滿,諸多挑剔,可現在,她忽然變得沉默了許多。每天大部分時間都靜靜地待著,身邊跟著鳳老夫人新給的婆子——柴嬤嬤!

  據說柴嬤嬤對照顧有身子的孕婦很有心得,所以鳳家才會讓她來照顧鳳嫣的。至於春草,那丫頭運氣不好,在跟著鳳嫣的路上,忽然生病了,再加上現在鳳嫣有了身孕,自然不能在身邊照顧了,就暫時把春草給送到莊子上了。

  對此,文家的人多少感覺到點什麼,只是模模糊糊的理不出頭緒,也沒人敢仔細探究。反正鳳嫣能老實些,那也不是壞事兒。

  「小姐,參湯好了,趁熱喝吧!」柴嬤嬤把手裡的湯盅放在鳳嫣跟前。

  鳳嫣看了柴嬤嬤一眼,面無表情,拿起湯勺開始喝湯。

  伺候,照顧,呵…不過都是監視罷了。鳳家現在把她當罪人看著。

  「少奶奶,袁夫人過來了!」

  隨著丫頭的稟報,鳳冉身影映入眼帘。

  「大小姐!」柴嬤嬤起身上前請安。

  看到柴嬤嬤,鳳冉眼帘微閃,卻未表現出其他異色,微微一笑,「柴嬤嬤許久不見了。」

  「是!」柴嬤嬤頷首,伸手扶鳳冉坐下。

  鳳嫣看著鳳冉神色淡淡,無一絲熱切。

  鳳冉嘆了口氣,卻也已習慣鳳嫣的任性,有這麼個不省心的妹妹,有的時候鳳冉也很是無奈。道理講不通,又不聽勸。唉…。

  鳳冉撫著肚子坐下,問道,「你身子怎麼樣?可還好?」

  「沒太大感覺!」鳳嫣不咸不淡道。

  「那就是好事兒。」鳳冉說著,吩咐身邊丫頭把東西放好,「這都是一些對身體有益的,每天讓柴嬤嬤給你燉些。」

  「嗯!」

  看鳳嫣那樣子,鳳冉動了動嘴巴,而後看向柴嬤嬤,「好久沒吃嬤嬤燉的參湯了,可否請柴嬤嬤再燉一份過來。」

  柴嬤嬤聽了,有些猶豫,為難。她的任務就是寸步不離跟著鳳嫣,直到她生下孩子離開京城為止。

  鳳冉看著柴嬤嬤的神色,含蓄開口,「柴嬤嬤,你放心,我有分寸!」

  柴嬤嬤聽了,垂首,「大小姐稍等!」說完,抬腳走了出去。

  看柴嬤嬤離開,鳳嫣呵呵一笑,「還是姐姐有面子。平日裡無論我做什麼,柴嬤嬤可都不會離開一步的。好似她一離開,我立馬就會生出什麼么蛾子一樣。真是防賊一樣的防著我。」

  這話是自嘲,也是嘲弄。

  鳳冉聽的清楚,卻懶得跟她計較,只道,「現在你有了身子了,就好好養著,萬事以孩子為重。心思不要放那麼重,對孩子不…。」

  鳳冉的話還未說完,既被鳳嫣打斷,「哥哥為了那個女人能這麼對我,有一天也會那麼對你。所以,你用不著操心我,管好你自己就好。對她千萬不要有一絲一毫的不敬,要恭著,順著,巴結著,那樣我們的哥哥才會高興。」

  一番話,鳳嫣說的夾槍帶棒,但臉色很平靜,包括眼中,連一絲憤然,嘲弄都看不到。

  鳳冉不由皺眉,「嫣兒,你這是…。」

  鳳嫣面無表情道,「這是我受到教訓之後的肺腑之言。以後對她我會避退三尺,絕不會再去招惹。因為我還不想死。」

  鳳嫣能明白,不再去招惹藺芊墨自然是再好不過。只是,『避退三尺』,『招惹』,『不想死』!這些卑微,怯懦的詞語從風嫣的口中說出,讓鳳冉莫名的不安。

  「嫣兒,哥哥也是一時情緒激動才會那樣,你不要太過…。」

  「激動?哥哥就算是激動也不會失控,失去理智。他那樣做是因為他就是那麼想的。我對藺芊墨不滿意,不喜歡,不夠恭敬的事兒讓他很不滿意了,因此才會被他懲罰。這點兒你很清楚。而我也不是傻子,我心裡明白的很。所以,這些規勸的話你就不用說了。」

  聞言,鳳冉一時無言。

  鳳璟對鳳嫣的懲罰,那極端的手段,讓鳳冉心驚膽戰。而現在,鳳嫣罕見的直白,毫不避諱的認慫,接受事實,這種平靜,讓鳳冉意外。同時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兩人一時候沉默。

  片刻,鳳嫣率先打破沉默,「你離生還有多久?」

  「哦,不足三個月。」

  「快了!」

  「是呀,三個月後我就鬆快了,挺著這麼重的身子,實在是難受的厲害。」這話題讓鳳冉感到輕鬆不少,神色也隨著舒緩下來。

  「我聽說肖家進京了?」

  這話不由,讓鳳冉神經一繃,「你怎麼知道?」

  鳳嫣聽了,看了鳳冉一眼,嗤笑,「你不用緊張,我沒故意打探什麼,不過是聽到府中的丫頭無意中說起才知道而已。畢竟,肖家進京在京城也算不上秘密吧!」

  鳳冉聽了有些不自然,「哦,他們今天下午應該就到了!」

  「那姐姐可要跟肖家的人說一下,讓她們對藺芊墨恭敬著點兒,千萬別得罪了,不然,這鳳家可沒她們的容身之處。特別是肖映也別再妄想什麼了。有藺芊墨在,哥哥是看不到她的。」

  這話有些尖銳,甚至帶著拉仇恨的味道。不過,相比鳳嫣以前的刻薄,這已算是很溫和了。

  鳳冉沒說話。

  「你第一次懷身子的時候,可給袁姐夫納妾了?」

  「哦,我提了,不過你姐夫婉拒了。直到我生了以後,才提了一個姨娘。」

  「袁姐夫倒是體貼。」

  「怎麼?可是文妹夫…」

  「他要努力考科舉,也說我要懷著身子也辛苦,所以不願意納。」鳳嫣沒什麼情緒道。

  「那挺好!」

  「或許吧!」鳳嫣臉上無任何色彩。

  一個在她被困,在她受苦受苦時,完全一無所知,並完全無能為力的男人。鳳嫣本來的中意,已變成厭棄。護不了自己的男人,要來何用。

  只是,看著鳳冉眉眼間,那掩飾不住的幸福,鳳嫣默默移開視線。

  鳳家疼著,夫君寵著,相比她,鳳冉才是鳳家真正的嬌嬌女。

  藺家

  藺芊墨到藺家,被告知,藺毅謹去了藺昦哪裡,讓她稍等一會兒。

  稍等,這意思就是他們的談話不方便她去了。這祖孫兩個也有秘密了。她也不去打攪,自在的在藺毅謹的院子裡轉悠開來。

  「藺毅謹這院子真是夠清淨的。要離開了,連小廝都打發了。我們把他院子給搬空都沒人知道。」

  「夫人若是想要,藺公子肯定雙手奉送!」

  「那就沒成就感了!」

  「那屬下現在就來搬。」

  藺芊墨聽了笑開,「你家夫人我越來越不著調,你功不可沒!」

  「屬下一直以為自己是被帶壞的那個,沒想到在夫人這裡竟然是相反的麼?」

  「哈哈…。我們這是相互的,相互的!」

  「狼和狽果然一家。」

  「是的,是的!」

  「看藺公子這裡的擺設,物件,看來伺候的人都是小廝。」

  藺芊墨點頭,「鳳英果然慧眼如炬,不但伺候的人的是小廝,恐怕連那吸血的蚊子都是公的。」

  鳳英聽了,淡淡道,「夫人未進門前,主子的院子也是同樣。」

  藺芊墨聽言,揚眉,「這麼為你主子說話!」

  「主子說,在夫人面前多說他的好,會讓夫人心情愉悅!」

  藺芊墨聽了癟嘴,「他可真夠自戀的。你家主子現在毛病是越來越多了。」

  「夫人這嫌棄,說的好似真的一樣!」

  「本來就是真的。」

  「若夫人這麼說。那屬下會說沒看到夫人眼中的笑。」鳳英一本正經道。

  藺芊墨聽了,抬手捏了捏鳳英的鼻子,眼中笑意流轉,嘴上十分兇悍,「伶牙俐齒的丫頭本夫人可是不喜歡,早晚把你嫁出去!」

  鳳英聽了,勾了勾嘴角,沒在意,以為藺芊墨只是開玩笑。

  因為身為鳳衛,無論男女,除非身體受損,無法再保護主子,才可隱退被准許娶妻生子。若是身體好好的,不到一定年齡是不允許成家的。

  鳳英身體好,武藝強,對於成家,她從未想過,也沒什麼興致。比起守著藺芊墨,成親對她完全無任何吸引力。

  「藺芊墨?」

  聽到聲音,藺芊墨,鳳英轉頭,看到站在門口的年輕男子一臉驚疑不定的看著藺芊墨。

  鳳英眉頭不經意皺了一下。這人什麼時候站在這裡的,她竟然沒發覺?

  藺芊墨滿眼陌生,不認識。

  年輕男子,二十歲上下。面容清俊,身材傾長,均勻。

  外貌倒是不錯,只是,那閃閃爍爍,漂移不定的眼神,還有身上那股風流氣,讓人不太喜歡。

  看到藺芊墨的反應,抬腳走進來,笑眯眯道,「墨兒表妹可是不認識我了?我是你海表哥呀!」

  海表哥?不認識!也不太想認識。

  表哥,表妹什麼的,在古代有很多讓人不適應地方。透著一股曖昧不清的味道。

  「胡海,二房胡氏的娘家侄子,也是二房庶女藺纖如的夫婿。」

  聽了鳳英的話,藺芊墨明了,同時也勾起一段讓人並不愉快的回憶。

  藺纖如,曾經主動獻身,願做鳳璟側妃的女人!

  明知鳳璟身體障礙,仍然願意獻身,跟她一起享受榮華一起忍受寂寞的女人。

  沒錯,當時藺纖如的態度就是如此,給鳳璟未側妃是一種犧牲,並不是占便宜。而她當時的拒絕,完全是不通情理。

  沒想到她現在也是人妻了,還是古代惡俗的表親。

  「墨兒妹妹可是不認識我了?」

  「嗯!以前的事兒不記得了!」

  「哦,對!這個我差點忘記了。」胡海看著藺芊墨精緻漂亮的懶蛋,風流性子使然,本能的咽了口口水。沒想到過去愚笨,肥腫,看了絕對倒胃口的藺芊墨,竟然變得這麼漂亮。

  雖然一直聽京城的人再說,藺芊墨變了好了,胡海還以為那不過是看在國公府的面上,說的恭維話罷了。

  醜女配殘男,胡海還曾偷偷取樂過。可現在…。真是白瞎了呀,這麼漂亮,誘人的女人。做了鳳璟那半殘之人的媳婦兒,這輩子豈不是要守活寡嗎?真是可惜,可惜呀!太糟蹋了,便宜他也好呀!

  看著藺芊墨,胡海對女人,慣常用的手段使出,滿眼心疼,滿臉憐惜,「墨兒妹妹,過去那些日子讓你受苦了。都是表哥不好,沒經常過去看看你。」

  藺芊墨:…。誰家的戲園子沒關好!這唱的是哪家的劇本,腦迴路有問題。

  鳳英眉頭皺的更緊了。沒聽說胡家兒子是個瘋子。那麼,這人就是別有居心。

  「鳳英,送胡公子出去。」

  「是!」

  鳳英還未上前,胡海先一步出聲,滿滿的憂傷,「表妹這是怨我了麼?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藺纖如一直說你過的挺好的,所以我才沒過去看你呀!墨兒妹妹,我這都是被藺纖如那女人給忽悠了呀!」

  藺芊墨:…。花擦!遇到極品了。這人也是話本看多了吧!以為哪裡讀演西廂記?

  「墨兒…」

  「住口!」鳳英聲音沉戾,手伸出。

  「海兒,你在裡面嗎?海兒…」

  「府中的下人說,剛才看到少爺來這院子了!」

  「你們是怎麼做事兒的,怎麼不好好跟著少爺!」

  「回夫人,少爺他不讓小的跟!」

  「你呢?不再跟前伺候自己相公,縮在自己屋子裡面做什麼?」

  「媳婦兒知錯!」

  「真是沒有一個讓我省心的。」

  腳步聲,說話聲,噪雜…

  隨著聲音,轉眼間,幾個人出現在眼前。

  「娘,怎麼怎麼來了?」胡海皺眉,滿臉不愉。

  胡海之母鄧氏,看到胡海表情舒緩下來,嗔怒,「還不是找你,你姑丈要見你,你沒事兒跑到這裡做…。」話未說完,看到藺芊墨頓住。

  「藺芊墨,哦,不,現在該叫郡王妃了!」鄧氏看著藺芊墨,表情獻媚,語氣卻聽著讓人有些不舒服,「妾身給郡王妃請安,郡王妃吉祥如意。」

  說完,不等藺芊墨開口,上前一步,又道,「郡王妃可還認識我這個舅母?」

  從二房那裡論,在輩分上鄧氏確實是藺芊墨的長輩。

  「娘,難道你忘記了?墨兒妹妹過去的事兒都不記得了。你這麼問不是為難墨兒妹妹嘛!」胡海趕緊上前,急忙維護道。

  鄧氏聽了,呵呵一笑,「你不說我可不就忘記了嘛!現在郡王妃富貴了,可以前的事兒都不記得了,自然我們這些窮親戚也都不用認了。」

  「娘,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墨兒妹妹可不是那樣的人。是吧,墨兒…」說著,順勢伸手要去拉藺芊墨的手,手剛出…。

  「啊…。」

  疼痛伴隨著慘叫,整個人飛了出去。

  同一時間,鄧氏出乎意料反應異常神速,在胡海叫聲響起的瞬間,抬手…

  啪…。

  一巴掌打在了鳳英的臉上。

  「你個賤婢,竟然敢打我兒子!」

  聽著鄧氏的叫罵,看到鳳英紅起的臉頰,藺芊墨眼睛紅了…

  「他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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