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如此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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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手牌位,一手長劍。

  牌位穩托在胸口,長劍置於護衛喉!

  從小秉性溫和,性情溫潤的藺家二公子藺逸謹。此時,就那麼握著兩樣讓人心驚,心顫的東西。站在門口風輕雲淡的看著他們。

  藺昦凝眉,眼眸暗沉,靜默不語。

  藺恆皺眉,面帶冷色,「藺逸謹,你在做什麼?」

  藺安眼眸瞪大,驚疑不定,「藺逸謹,你是不是瘋了?」

  三人的反應看在眼裡,藺逸謹沒開口,丟掉長劍,踢開護衛,舉著牌位,抬腳走入書房。幾個動作如行雲流水,不但乾淨利索且透著無法無視的強勢,舉手投足間頗有一股,為誰喊冤的架勢,及盜匪入侵的味道。

  「藺逸謹,你是不是中邪了?」藺安緊緊盯著,忍不住又問。

  「二叔,侄兒沒瘋也沒中邪!」

  「聽著說話過挺正常的,怎麼做的事兒就這麼不正常呢?有什麼事兒你就直接說。拿不定主意就問你祖父,你父親。沒事兒你抱著祖宗牌位做什麼?還有,這祖宗的牌位是你一個小輩兒能動的?」

  藺逸謹無視藺安嘲諷的話語,難看的臉色。走到書案前,把三塊牌位放下一字排開,退後,既對著跪下,「曾孫兒今兒斗膽請三位老祖宗來此,擾了老祖宗清淨了。曾孫在此,先送給老祖宗叩頭謝罪。」說完,鄭重的磕了三個響頭,然後又把牌位抱在了胸前。

  藺安看著冷哼,看他能搞出什麼么蛾子出來。

  藺逸謹轉頭看向藺昦,「祖父,孫兒有話要說。」

  「說什麼說!這裡沒你說話的地方,你馬上給我出去自行到祠堂反省去。」藺恆沉怒,訓斥,「強行闖書房,妄動牌位,藺逸謹你這個嫡子做的可真夠格!」

  藺逸謹眼裡溢出一抹苦澀,苦笑,被父親訓斥著長大,他也該習慣了。

  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裡的悲涼,看著藺恆,平靜道,「兒子會去反省。不過,有些話兒子今天一定要說。」

  藺逸謹的違背,讓藺恆怒,手瞬時就抬了起來。同一時間,藺逸謹托著牌位的手往上舉了舉。

  藺恆的手掌,對上了那漆黑冰冷的牌位,眼眸瞪大,頓住!臉色青白交錯。

  藺安看此,嘴巴歪了一下!娘的,原來藺逸謹抱著牌位過來,不是來嚇唬他們的,也不是來壓他們的,而是給自己做擋箭牌,做護身符的。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無恥,不要臉了?

  藺昦看了一眼,開口「你想說什麼?」

  「祖父,對於芊墨,孫兒不贊同二叔的話。」

  「呵呵…。看出來了!」藺安眼中滿是譏諷,「大哥,你真是教了個好兒子呀!我第一次知道,祖宗的牌位除了供奉,原來還可以做護身符呀!」

  「二弟…。」

  「藺安…」

  「好,好…。我不說了!」藺安擺手,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就讓我聽聽我侄兒有什麼高見吧!」

  「無規矩不成方圓!藺家的家規你應該知道。」藺昦看著藺逸謹開口,聲音平緩卻冷硬。

  「孫兒知道。事後,孫兒願意接受任何懲罰!」

  藺昦聽了眼睛微眯,盯著藺逸謹神色莫測,「如此,甚好!你說吧!」

  「是!」藺逸謹抬眸,正色道,「祖父,你剛說無規矩不成方圓。那麼,你應該比孫兒更懂得,什麼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就一個家族,一人功大,或可榮耀一族;然,若一人過大,卻能禍連九族!」

  「祖父,就這件事上。芊墨她無功,卻也無過!但,她卻註定被不容,只因…。」

  「既然你也知道不能容下她,那還來這麼多無用的話做什麼?」藺安嗤笑,還以為他能說出什麼來呢!

  藺逸謹對藺安的話充耳不聞,繼續道,「祖父,這件事的關鍵不在於芊墨最後的結果是生是死!重點在於那一口氣,那一個台階。這口氣不發出,這個台階下不來,芊墨就是死了,藺家也必定被遷怒,被不容…。」

  「藺逸謹,你少在這裡危言聳聽,混說,妄言。事因藺芊墨起,只要她消失,就能夠已她終了。我藺家百年的榮盛,絕對不會動搖分毫。」藺安沉怒道。

  藺逸謹聽著,俊逸,溫潤的面孔溢出一抹從未見過的冷色,聲音發沉,「藺家百年!二叔也說藺家榮盛已有百年。那麼,二叔難道不知道百年的繁盛,帶給藺家的除了榮耀,還有其他嗎?比如,那看似平靜之下的雲起暗涌,那處處潛藏的危機,冷箭?」

  「暗涌?冷箭?說的跟真的似的,你看到了?」藺安惱火。

  「我是沒真切的看到。但是,居安思危!富貴與險並存!這是我藺家老祖宗,在掙下藺家這份富貴榮華後,留給我藺家子孫的第一條家訓。所以,我卻可以想像得到,就那朝堂之上,想踩下藺家,看藺家沒落,並取而代之的人,絕對不在少數。」

  藺逸謹話出,藺安想反駁,卻發現竟然一時無言。

  藺恆看著藺逸謹,本沉怒的眼眸染上一抹驚色。在他的印象里,他這個兒子溫和到已趨於無能,怎麼…。現在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他很是有些意外。

  藺昦眼眸染上厚重,還有探究。

  注意到他們神色的變化,藺逸謹面色無波,聲音染上沉厲,看著藺昦越發冷硬的神色,鏗鏘有力道,「所以,這次的事,就是芊墨用命去抵,也抹不平,過不去!因為太多的的人不願意,他們不會放過這樣一個或許可以打倒藺家的絕佳機會。」

  「不需要用什麼手段,只要他們運用流言蠻語的力量,幾句芊墨因何受傷,芊墨因何喪命,藺家如何不滿…。這些只要有一句傳到宮內。那,藺家…。別說安,就是保都難!」

  藺逸謹話落。屋內,無人開口。

  安靜,震驚,驚駭!

  震驚於藺逸謹一番話,還有他身上那種無法忽視的氣勢。

  驚駭於那一句,別說安,就是保都難,或許會成為事實!

  沉寂,壓抑,緊繃。

  藺昦緊緊的看著藺逸謹,看著他冷然,凜冽的眼眸。良久,開口,「那麼,依你之見該怎麼應對呢?」

  「孫兒認為,與其等著被動的還擊,為何不主動的出手呢!」

  聞言,藺昦眼眸微閃,「主動出手?」

  「所謂了,流言能傷人,卻也能助人!」

  藺昦眼中精光閃過,「你的意思是?」

  「芊墨愛慕三皇子眾所周知。既,芊墨仗著皇上的疼愛,懇請皇上在大壽之日,允她在賀壽之時,演一場捨身救情郎的戲碼,試圖感動三皇子,皇上恐有危險並不贊同。奈何,芊墨意已決,一意孤行策劃了一切。不想,卻反被刺傷。不但如此,還致使知道內情的皇上,在救她的時候不慎手臂受傷,三皇子也因此受到了驚嚇。」

  「這,才是真正的事實…。」

  藺逸謹話落,藺安目瞪口呆,瞠目結舌!這麼奸猾的人,他以前怎麼就覺得他溫潤愚笨了呢?真是瞎了眼…

  藺恆神色怔怔。這,真的是他兒子嗎?怎麼這麼陌生呢?

  藺昦冷硬的嘴角溢出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這些,真的是他孫子想出來的嗎?他,很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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