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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斯延摘下耳別式手電筒遞給楚梓羽,“現在開始注意力集中,盯緊一切經過你的喪屍,確認是不是被大廚抓過的人。”

  包里還有一段繩子,既然楚學庸這個萬惡的拖油瓶怎麼也甩不掉,蕭棲也只能出此下策,彎折幾下靈巧地把他捆縛在背上,最後收尾處還在腰間系上一個圓潤的蝴蝶結,楚學庸被捆得像個S/M愛好者,就算醒了都要氣昏過去。

  他們現在是要故意往有喪屍的地方去,神經自然比以往繃得還要緊,彎月逐漸升到夜空正中央,卡在枯枝的梢頭,偶有幾隻烏鴉啼叫驚飛,似乎暗示著什麼不祥的徵兆。

  “那邊。”楚梓羽摸了摸耳廓上的小手電,他剛才朝西斯延的背影嘀咕了一聲這上面還殘留著你的味道,不巧被蕭棲聽見,當即被嘲諷:那是他的汗臭。

  “我聽見喪屍的聲音,只有一隻……”他閉上眼睛繼續形容著,“還有樹枝的聲音,似乎是卡在樹上了?”

  “卡在樹上的喪屍?什麼破形容。”蕭棲聽到的是一模一樣的聲音,可他非要嘲笑楚梓羽一聲,楚梓羽咬牙切齒道:“聽見的就是這樣,去不去看看?!”

  “大概是被綁在樹上了。”西斯延用手背抹去即將垂落眼睫的汗液,口中呼出的熱氣在寒冷的空氣中化出一層白色薄霧,入目即散,“走。”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隱形眼鏡度數不對,看什麼都花,以後再也不敢想當然判斷自己度數然後網上買鏡片了……qwq苦啊!

  改了個小bug

  第82章 與人斗

  離得越近,喪屍掙扎的聲音就越劇烈。西斯延用地上隨手撿的樹枝揮開齊人高的雜草, 入目就是一隻拼命朝來者揮舞雙手長指甲的喪屍, 它四肢具在, 身軀還未腐爛,只是衣服稍顯凌亂, 眼球像所有同類那樣外凸,是一名難得的乾淨喪屍, 它的右腳踝被綁在一棵樹的枝幹上,用的是割成布條狀又凝成繩結的衣服。

  樹苗主杆不過碗口粗細, 被喪屍拉扯得不斷左右搖晃,像是地里可憐的霜打小白菜,抖落好一些乾枯的細木枝。

  小刀和未用上的衣袖就丟在它腿邊不遠處, 再旁邊是兩具陳年喪屍的遺體, 腐爛得不成人形, 看樣子它們的第一次死亡時間是很久以前,而第二次暴斃時間就在剛才。

  “嗬嗬吼……”喪屍大張著血紅的嘴巴,涎液在齒間流淌, 成股從下顎低落, 楚梓羽調高電源亮度,直直照射在喪失的臉上。

  “我認識他, ”楚梓羽篤定地看向西斯延,“是隊伍里的人。”蕭棲聞言大步走上前,在與喪屍一手距離處停下,小樹搖晃幅度愈加劇烈, 喪屍興奮地不停乾嚎,未被束縛的左腿徒勞地向前邁動。

  “沒有智力。”蕭棲斷定,“否則不可能解不開這麼簡單的死結。”說完他拔出腰間的匕首,手起刀落切下了喪屍向前抓撓的手掌,頓時黑凝的血液水流般向外湧出,“和普通喪屍一樣遲緩。”

  喪屍沒有痛覺,根本沒有察覺到自己已經失去了一隻手掌,它一如原樣揮動光禿的手臂,可笑又可悲,被蕭棲一刀插進了後腦,頹然倒下。

  “顱骨很脆,總結,非常普通的喪屍。”蕭棲回過頭問楚梓羽,“你確定他是被大廚抓傷的?”

  楚梓羽不敢保證,又不想在蕭棲面前露怯,他硬著胸膛走上前解開地上喪屍的衣服,翻找查看它身上的傷口。

  喪屍的皮膚有些地方乾枯得像樹皮,有些又像包著一坨膿水的薄保鮮膜,不經意一戳就裂開沾得一手黏液,楚梓羽忍著噁心仔細找了兩分鐘,終於在它後腰上方些的位置發現三道爪印。

  “這兒。”他抹了抹汗,臉上帶著沒白費自己這麼大功夫的笑容,西斯延當即將反/恐/弩擱在腿邊,單膝跪到楚梓羽身旁扯開喪屍的衣服,蕭棲不方便蹲下,他換了個姿勢,歪著頭垂眸看向那塊傷口。

  破碎的表皮已經潰爛,邊緣透著瘮人的紫、黃色, “沒區別。”西斯延說,蕭棲跟著重複一句,“完全沒區別。”

  這無疑是個好消息,如果面前的喪屍真是被大廚抓傷,它的一切特徵都彰顯著沒有變異。

  “有聲音。”楚梓羽的警醒程度還算合格,西斯延四處看了一下,揮手示意他帶路,蕭棲則是默默對喪屍點頭,道聲不好意思才跟上兩人的步伐。

  這個動作無疑提醒了楚梓羽,他也在心底給地上被斷肢的前隊友致了聲歉,走出幾步西斯延勾唇笑道:“沒想到你們兩個還都挺有素質。”

  “我,我覺得翻弄遺體挺抱歉的,他肯定是不想喪屍化後傷到別人,才把自己綁樹上。”楚梓羽頭回被男神誇獎,揉著衣擺講自己的心路歷程,可惜好像沒人在乎他的答案,西斯延還才聽到兩個‘我’字就被蕭棲抓去當人肉拐杖。

  “斯延,好重……我背不動了。”蕭棲攬住西斯延的胳膊,整個人都貼上去,背著個胖娃娃乖巧得像個孩子。

  西斯延將弩換了左手拿,面無表情地回應他:“那就扔這兒。”

  “你是不是不高興我背其他男人?”

  “我在你心目里到底是多小心眼的一個人?”

  “我就喜歡你小心眼就喜歡你不懂事……”

  楚梓羽走在最前面又累又浮躁,有什麼比喜歡的人在自己面前和別人秀恩愛更令人委屈,還是不看場合,危機四伏的關頭,向來穩重的那位竟然無原則地寵著另一人胡鬧。

  他只能努力把注意力放在三十米外的動靜上,和上一名喪屍一模一樣的情況,用外套把自己綁在樹枝上,楚梓羽想學蕭棲那樣試探它是否變異,又怕喪屍真的暴起將他咬上。

  “去後面聽聽還有什麼聲音。”蕭棲把毛手毛腳的楚梓羽推到身後,揮著匕首上前在喪屍面前晃了兩圈,然後一刀給它痛快。

  接下來他們還發現了四名同樣狀態的喪屍,有些腳底下堆著死前殺掉的其他喪屍,有些則是呆坐著等待喪屍化的時間到來。

  其中一位楚梓羽認出是最先被咬上的暫任隊長,西斯延掀開他的衣領,底下是簡單包紮過的頸項,掀開紗布露出深可見骨的齒痕,一大塊肉已經被硬生生地咬去。

  反應能力同普通的喪屍別無二致,完全不存在變異的情況,蕭棲收回匕首,拿草葉擦去刀刃凹槽內的髒污,“排除二次傳染的可能性,可以放輕鬆些了。”

  事實上他一直很輕鬆,除非喪屍還有三次進化,否則大千世界無人能敵他全系二次進化的能力。

  與其他五位隊友不同,臨時小隊長和楚梓羽的交情要深厚許多,在安全區里經常接觸,還會一起吃飯,楚梓羽定定地看著他的屍體,胸口發悶,幾乎喘不上氣來。

  得知死期將近的絕望,遠非常人所能承受的壓力,他們每一個人都給自己選好了墓地,簡陋又倉促,還深怕意識消盡後傷到了活人。

  入土為安聽起來總像是迷信,卻又是活人唯一能給自己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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