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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輛車只能坐下八個人,最多擠九個。”他拿著半瓶水坐在老張的身邊,“因為比預計還要多加十個人,所以肯定回程要歸為兩個批次。”

  “不用把我們……四個算在內。”老張算人數時先想到了張偉,又想到小緣,“我們還有一名隊員被困。”

  “我們這次前來也有協助你們任務的意思。”二隊長點點頭,“那這樣,我們每輛車留兩名僱傭隊隊員看守,其餘全部乘坐倖存者。”

  “老張你先回去。”蕭棲開口,“把收集的資料給沈隊看,讓他多派點人過來把整座縣城蕩平。”

  他們的任務到這裡已經結束,剩下的都是義務勞動,瞿桃對錢老狗恨之入骨,非常支持地喊道:“我也留下來,我記得不少他們躲藏的地道。”

  “小妹妹。”老張拍拍她的頭髮,“你記住的那些我都記錄下來了,你還是早點回醫院吧,你外公都快急瘋了。”

  瞿桃哎呀地跳起來,很是後悔之前竹筒倒豆子似的把所見所知都告訴老張的行為,“怎麼算都坐不下,我主動把機會讓出去不行嗎?”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居然都這麼配合,我心甚慰

  第28章 小公雞

  “不行。”二隊長也嚴詞拒絕她,“誰都可以留下,你必須第一個回去。第一你還太小,第二這是你外公的命令,別讓我們難做。”

  “我不小了!!”瞿桃氣得嘴都嘟起來。

  西斯延看起來很欣賞這位小巾幗的勇氣,拍拍她的肩膀問可不可以幫助他一起去拾箭。

  現如今瞿桃內心充滿了要為這個重新充滿愛的世界奉獻的心理。她險境中為人所救,不甘心於累贅的形象,極度渴望著回報些什麼,所以才如此執意留下來,西斯延請她幫忙的行為正戳中瞿桃的內心,她立刻精神抖擻地答應下來,隨這名英俊的外國男子四處翻尋。

  老張點過人數,確認在場倖存者二十五名,僱傭隊九人,藍姐率先表示她可以留下來,王英緊隨其後讓出位置,先前他對去聚集地充滿熱枕,可見過西斯延乾脆利落的身手後,突然就看開了,即使留在危機四伏的外界,有這名老外在身旁,他害怕什麼?再說僱傭隊還帶來了食物和飲用水,生命一旦得到保障,內心的謙讓與人性又占據上風。

  和他有過矛盾的小矮墩竟然也站了出來,和王英吹鬍子瞪眼誰也不服誰,卻做出了同一個選擇。

  思恬也要留下,被捕魚男死勸活勸推上了車,留下來幹什麼,和蕭棲與西斯延吵架嗎?瞿桃歸還了手機,終於聽話地上車選擇離開。免疫者欲言又止地看了蕭棲一眼,默默跟在老張身後上了最後一輛車。

  最後遵循謙讓女性的風度,幾名只受輕傷的年輕男性留了下來,西斯延斜靠在樹幹上目送裝甲車的遠去,他睡眠不足精神有些不濟,蕭棲看他一眼,本想說立刻轉移,話到嘴邊又改成了:“原地修整一個小時,隨後回到房車處。大家要不要趁機互相認識一下。”

  他們在這裡鬧出這麼大動靜,錢司令只要不是瞎子早就發現了,動不了輪式裝甲車,過來阻擊剩餘的十來個人還是輕而易舉,即使蕭棲自信他們這配置神擋殺神,誰又知道錢司令看不看得出來呢?

  西斯延聞言立刻閉目抱著弓/弩沉睡,二隊長詢問蕭棲房車的載人量,接著分配值班人員以及接下來的行進路線,命令檢查各自武器和食物數量,儼然十分正規的做派。

  王英本來還想套個近乎,問問山灣醫院裡面的情況,看能不能先給他走個後門,結果被二隊長不苟言笑的神情搞得十分害怕,西斯延又在睡覺不方便打擾,就貼著蕭棲啃食乾脆麵。

  歸程除了跟隊的五名普通男子行進相對而言十分緩慢,拖了部隊後腿外沒有任何突發情況。

  中途休息的時候小矮墩邊抱怨累死爹了,邊自嘲道虧自己還是速度異能,結果在各位面前自己就是個渣渣。王英雖然深有同感,但秉持著和矮墩的敵對立場不屑地嗤笑一聲,漏了兩聲喘息,典型的五十步笑百步。

  約摸下午三點左右眾人臨近了房車前,大家進行最後一次修整,高數放出無人機檢查有沒有人跟蹤徘徊,蕭棲喝了口水,卻感覺愈加急躁。

  “我覺得有點不對勁。”他低聲道,“我去前方看看。”

  “你怎麼總喜歡一個人先走?讓老西跟著你?”高數跟著放輕聲音,雖然他不知道蕭棲在防著誰,但謹慎行事總歸是沒有錯。

  “隨意。”蕭棲看向其他人,矮墩和王英齊聲喊了句我去上個廁所,憤恨地互瞪一眼,引起眾人爆笑之後訕訕地找了相反方向解決問題。

  他和二隊長打過招呼之後立即順路跑開,西斯延這次沒有選擇跟上,他咽下乾澀的片式麵包,將剩下的人一舉一動都控在眼底。

  隱隱的血腥味絲絲縷縷地飄進鼻尖,蕭棲再次加快了速度,他就像一陣風襲過林間,帶起落葉又一次的飛揚,他說不出心底這抹不好的預感來源於何處,但陰沉的壓力始終墜在胸前,讓他煩躁不堪。

  血液味道果然出自房車周圍,蕭棲沒有貿然靠近,隔著數十米外仔細聽了半晌才緩緩向前。地上的腳印很雜,有進有退,他來不及去分辨其中到底有誰,手/槍打開保險栓後立刻靠近了唯一的聲源處。

  在房車的背部,一個男人蜷縮著窩在靠近車底的地方,樹枝樹葉掩蓋住他大半身體,一動不動,安靜得宛若一具屍體,蕭棲從些許細節認出這人是小公雞。

  他想老張他們離開時肯定沒有知會過小公雞,導致他遍尋不著人才縮在這裡等待他們歸來。

  可是撲面而來的血腥氣味讓蕭棲難以放下心,他試探著喊了一聲,沒有得到小公雞任何一點回應,他警惕地環顧四周,蹲下身撫上小公雞的肩膀。

  入手便是一片冰冷,蕭棲匆忙按過小公雞的頸動脈,那裡的氣息十分微薄,再細看他臉上滿是藤條鞭打的痕跡,手指缺了三支,下巴血液乾涸黏著了大塊的泥土和青草根,“醒醒!”蕭棲剝開他眼睛上已成硬殼的泥土,扶住後腦用力拍打他的右半邊臉頰,“公雞,睜開眼!”

  蕭棲未去碰小公雞的身體,怕有過骨折和內傷,他取下背包內的水壺,對準他的嘴唇灌下去一小口,小公雞沒有吞咽,清水盡數從嘴角流出,蕭棲只得掰開他的下顎,卻發現口腔里全是血塊,他低頭一看,舌頭分明已被割去,牙齒也缺失了大半。

  “誰幹的?!”蕭棲憤怒到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他脫下外套蓋住小公雞冰涼的身軀,血液與生氣已然從他體內流失殆盡,用如此殘忍如此毫無人性的方式。

  蕭棲快速地拾整出小公雞身邊的空地,在他身旁點燃干樹枝和枯葉,希望用熱騰的火苗延緩生命的逝去。

  然而就在火光剛明滅的時候,公雞緩緩睜開了赤紅的雙目,他聚焦了許久才勉強辨認出來人,“嗚嗚……”

  他說不出話來,卻想起本來兩人就無法溝通,蕭棲拋下火堆,拿水杯湊到公雞的唇邊,“堅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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