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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看,那被漆成七種顏色,尖利若針的塔尖一側,竟“掛”著兩個人。穿著鍾晨煊外衣的霍青雲,一手攬著已昏迷過去的古靈夕,一手抱著塔尖,以這種無比怪異的姿勢,駐足等候著什麼。

  黑衣,紅衫,那兩個傢伙,除了羅德跟連胤,還會是誰?!

  鍾晨煊皺起眉頭,躬身藏於屋角之後,暫時打消一躍而出的念頭。這種局面,怕是一動不如一靜。

  “這麼多年,你是第一個能引我主動找來的人。”連胤優雅地橫抱著手臂,神情自若地打量著對面的羅德,獵獵紅衫襯映出不笑不怒的臉孔。

  羅德輕笑:“呵呵,能引來冥王大駕光臨,冥界歷史上,我大概真可以留個名。”

  冥王?!

  鍾晨煊一愣,連胤這傢伙,會是那統領冥界,手掌生死大權,凌駕萬鬼之上,連他們鍾家老祖宗鍾馗都要忌憚三分的冥王?

  短暫的驚愕之後,鍾晨煊強迫自己定下心來,難怪這傢伙總是神神秘秘,連冰舍子的來歷也可以一語道出,對冥界種種瞭若指掌,自己的懷疑果然沒有太大的偏差,只是,雖想到這廝跟冥界有牽連,但確實沒有想到他的來頭竟然是冥王。

  不過,冥王的頭銜雖強,可那羅德明知是這樣一號人物,卻還費盡心思主動“引”他上門,這樣的舉動,著實比冥王的身份更讓人震撼。

  “你很聰明。”連胤笑了笑,“可是,你該明白,當我以這樣的身份站在你面前時,意味著什麼。”

  “您想說,是我的死期到了麼?”羅德無所謂地聳聳肩。

  “世間一切有生命的物體,終究都會歸我管轄。你終究是個凡人。”連胤收起笑,從容地伸出一隻手去,“交回鎮塔舍利,大錯未成之前,或許我會考慮從輕處罰你。”

  “哈哈哈!”羅德的笑聲在高空之下迴蕩,不屑中帶著嘲諷,“冥王,活著的人歸你管,死去的鬼也歸你管。可世上還有一類物體,他們既是活著的人,又是死去的鬼,你可管得了?”

  連胤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我和我的族人,是被時間跟生命所遺棄的孤兒。”羅德的笑聲漸漸消去,“多年來,我一直遵守著亘古不變的訓誡,‘在陽不可害人命,在陰不得傷魂靈。兩界是非,視若無物。’,低調甚至卑微地活在夾縫之中,強迫自己做一個旁觀者。而你們呢,卻非要做出逼我犯戒的事,怪誰呢?!”

  “旁觀者……我記得,你們的祖先一直很安守本分。至於你……”連胤一挑眉,神態像在教育一個淘氣的孩童,“你著實很不聽話。我對於你的犯罪動機毫無興趣,只是想提醒你,縱然你非人非鬼,我亦有能力要你煙消雲散。”

  聞言,羅德很很遺憾地搖搖頭,道:“若冥王大人樂見一大群無辜者為我陪葬,我煙消雲散到不打緊。”

  第七章 舊怨7

  “您想說,是我的死期到了麼?”羅德無所謂地聳聳肩。

  “世間一切有生命的物體,終究都會歸我管轄。你終究是個凡人。”連胤收起笑,從容地伸出一隻手去,“交回鎮塔舍利,大錯未成之前,或許我會考慮從輕處罰你。”

  “哈哈哈!”羅德的笑聲在高空之下迴蕩,不屑中帶著嘲諷,“冥王,活著的人歸你管,死去的鬼也歸你管。可世上還有一類物體,他們既是活著的人,又是死去的鬼,你可管得了?”

  連胤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我和我的族人,是被時間跟生命所遺棄的孤兒。”羅德的笑聲漸漸消去,“多年來,我一直遵守著亘古不變的訓誡,‘在陽不可害人命,在陰不得傷魂靈。兩界是非,視若無物。’,低調甚至卑微地活在夾縫之中,強迫自己做一個旁觀者。而你們呢,卻非要做出逼我犯戒的事,怪誰呢?!”

  “旁觀者……我記得,你們的祖先一直很安守本分。至於你……”連胤一挑眉,神態像在教育一個淘氣的孩童,“你著實很不聽話。我對於你的犯罪動機毫無興趣,只是想提醒你,縱然你非人非鬼,我亦有能力要你煙消雲散。”

  聞言,羅德很很遺憾地搖搖頭,道:“若冥王大人樂見一大群無辜者為我陪葬,我煙消雲散到不打緊。”

  他不緊不慢的語氣,在越發妖異的夜色下遊走,不斷刮過的厲風因他一句話,變得犀利如刀,掃過人臉,竟有些生疼。

  對於羅德的“遺憾”,連胤沒有回應,他收回手,凝重的神色似在思索他話中暗藏的危機。

  一個敢於威脅冥王,並且面不改色的人,鍾晨煊心知羅德不是故弄玄虛,若無十分把握,他斷然不敢說出“陪葬”兩字,但,他到底做了什麼當作跟冥王相抗的籌碼,著實費煞思量。

  “冥王大人的沉默,代表懷疑還是思考?”羅德微笑著,分別瞟了一眼塔尖和鍾晨煊藏身的地方,“我只是想同您做一筆交易而已。如若不成,不止不相干的他人,連同在場的‘所有人’,都會受牽連。”

  殘月的光線落在獵獵飛舞的紅衫之上,折射出奇異的光華,似無數寒光凜冽的匕首,將連胤緊緊圍繞其中,無形中的咄咄逼人,第一次施展在堂堂冥王身上。

  “交易?”連胤冷笑,“呵呵,你拿什麼來換什麼?”

  “用人界的安穩,無辜者的性命,以及你所在意的朋友的安危……”羅德的笑意漸漸散在風裡,冷冽的肅然凝固於湛藍無底的雙眸,“換取你封印在冥界九重炎獄裡的,她的頭骨!”

  連胤的雙唇微微一開,淺淺的愕然很快消融於釋然,他點點頭,卻斷然送出一句:“不可能。”

  拒絕,似乎早在羅德意料之中,他毫不介意地聳聳肩,指了指天際說道:“不要緊。時間已經不多了,沒有鎮塔舍利的金粉封住出口,在地底蠢蠢欲動已久的妖魔邪靈自然大舉而出,不僅如此,城裡還有眾多被改了命的無辜人類,一旦死於非命,他們的屍體會自動生出亂陽咒,如此一來,可能會有更多人枉送性命,替那枉死城白添人丁,呵呵。”

  這番話,不是不驚悚的。再一聽“亂陽咒”三字,鍾晨煊的回憶赫然退到當初在殮房,被趙大嬸屍體上的亂陽咒捲入枉死城的險事,後來跟連胤談,連胤還說亂陽咒是沖他們而去,而他當時便隱隱感覺,這惡咒要對付的並不是他們一眾人,現在看來,這感覺果真是正確的。趙大嬸被人改了命,然後種下亂陽咒,做這一切的兇手,毫無疑問是羅德,只是當時,打死他們都不會把兇手的“桂冠”戴到這個溫文禮貌,樂善好施的神父身上。如此看來,這一切浩大至此,且表面看來毫不相干的“工程”,全都是羅德的功勞,他做這一切的目的,只為了在今天,跟冥王來一場勢均力敵的交易?!

  鍾晨煊的心跳略略加速,縱是身經百戰的老手,在如此大手筆的局面下,要保持冷靜也並非易事。羅德說,要九重炎獄裡的一個頭骨,那究竟是什麼東西,重要到他需要設下這麼大一個局,引出冥王來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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