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江楓乍落，細雨如織，雨季里，小孩帶著我走。
小孩把我放在他的胸口，用那樣蹩腳的姿勢抱著，兩隻前蹄子擱在他的肩上。踏過皇城朱紅 地毯，走過塞北的漠漠長途，看過瓜洲夜雪，聽過蕭湘夜雨。小孩走的很快，風夾雜著每片土地的呼吸打在身上，眼睛睜都睜不開。
不知道為什麼想睡了，於是就睡了。有時候睜開眼睛是溪雲初起山雨欲來的壯麗，有時候是夕陽下漫天的火燒雲。
也不知道走了多遠，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後來小孩叫醒我說快到了，我高興的問還有多遠，小孩說還有三百多里，我流下一滴冷汗。羊群遷徙最遠不過走十多里，已經是遙不可及的長征。那一別，糙原，怕是再也回不去了吧。
我彆扭的跳下來，四蹄著地，再不自己走幾步，怕是會退化成蛋殼類的生物。四周都是柔軟的糙，我開心的朝小孩叫了幾聲，小孩突然臉色大變，衝過來，抱住我，提氣縱身而起，一越三丈，我們原來站著的土地，剎那之間經受了一場箭雨。不知道箭來的方向，似乎漫布著四面八方，小孩在方寸之間不住的扭轉身形。在縱越之間腰身一轉，騰挪數尺，那身形曼妙而瀟灑，腰身轉動之間，閉月或沈魚，或許天下再無兩。
箭如雨，箭如雨，小孩厲聲長嘯，清越而高亢，層林為之迴響，山林為之盪波，小孩在半空中旋轉落下，然後憤而出掌，掌風凌厲，漫天箭矢共花雨，落不入我們方圓數尺。
後來小孩逐漸力竭，只是一頓，抱著我的左臂，便有兩隻箭，深深she入。縱如此，小孩寧死不肯放下我。後來我堅持跳落在地上，小孩雙掌齊出，兩隻如玉的手掌在半空中揮灑如兩隻白蝶，而紅的血，點點滴滴，紛紛如雨，落在我身上。
雪白的羊毛，紅了一片，又紅了一片。於是漆黑的眸子，也紅了一片，又紅了一片。
那一刻，有一些憤怒在胸腔中渲染，有一些悲傷在眼睛裡孕育。有一些變化在身體內發酵，有一些話語在唇齒間徘徊。我聽到每一根羊骨都發出喀嚓喀嚓的響聲，然後是脫胎換骨般的滔天疼痛。有兩隻朋碩無比的肉翅在脊背處分離出來，頭頂額間，有骨刺從皮下穿透羊皮慢慢長出。在他人的震驚中，連箭勢都為之一緩，我努力站直了身子，發現連骨架都變得修長，而不是從前的白色肉球，最後，我慢慢的，伸開了羽翼。那翅膀，遮天避日。
我早就說過了，我是萬羊之羊，有什麼好驚訝的，你莫非沒有信我嗎？
我高傲的抬起羊頭，問仍在拼命的小孩說：“說！老子帥不帥！”
小孩嘴角有一絲艷絕凡塵的笑容，一笑天下醉，小孩笑著說：“帥，帥呆了。”
小孩跨坐在我背上，我揮動雙翼，騰空而起，連箭矢都無法企及的速度和高度。小孩笑著，一邊看著背後的箭雨慢慢跌落在地上，一邊包紮他的傷口。
我越飛越高，直到身邊都是雪白的雲彩，才開始水平飛著。原來在烏雲的上方，天還是那麼藍，藍的讓人心曠神怡，連靈魂都要醉死在裡面。
小孩附在我的耳邊，不停的吐著熱氣，很癢。小孩用他騙死人不償命的聲音說：“爹，你真厲害。”
我說：“哼哼。”心底忍不住的驕傲。
小孩輕笑道：“在這裡，往左飛。”
我停了一下，說：“哪邊是左？”
小孩有些顫抖的說：“就是西邊……”
我想了想，於是往太陽升起的地方飛去，一輪紅日，金光萬道。
小孩在我背上拽著我額前的角叫我調頭，於是在半空中一陣顛簸。
小孩在背後嘆息著問：“爹，你是路痴嗎？”
我說：“哼哼。”
小孩安慰我說：“算了算了，我不會嫌棄你的。”
也就是那天，我在天空飛的時候，劃破了層層的烏雲，陽光照著我巨大的羽翼，度上金色的光暈。人們仰望著我，有人說是天降異獸，於是在蠻夷之邦就有了獨角獸的傳說。有人看了長思不語，所以徐光啟就在蔡候紙上畫下了有關飛行器的構思。
人們都不知道，他們看見的，只是一隻，戀愛中的小羊。
第7章
再往後就是都城了。
雲里霧中，自九天之上！翔而來，俯衝而下。
小羊我落到地面的時候，背上兩隻羊翅很不爭氣的消失了，小羊我重新恢復成一個肉球，於是只好沈默著被小孩抱在懷裡。沈默啊沈默，不在沈默中淪亡，就在沈默中淪陷。
據說古時候，有一隻叫桃潛的老羊，在干糙垛上構想它心中的伊甸園，後來用樹枝在芭蕉葉上寫了一篇文寶寶，叫《桃花源記》。萬羊爭相傳誦，一時洛陽枝貴。裡面有描寫過類似的一個世外桃源，說洞外面桃花千里落英繽紛，洞裡面民風質樸不知何年。小孩也在千里黃花菜地的盡頭帶我鑽了一個狗洞，狗洞又臭又長，出洞的時候我終於明白桃淵明為什麼文寶寶裡面會用到“豁然開朗”四個字。
爬出狗洞的時候，我和小孩都已經日薄西山了。羊群里有一隻叫極度的小羊為它的爹爹葉荷花寫了一本叫《新約》的書，和《萌芽》同時並列羊群裡面最受歡迎讀物的榜首。《新約》裡面有這樣一句話：要富人進入天國，比讓駱駝穿過針眼還要困難。我至今始終不知道駱駝穿過針眼的感受，但我明白了羊過狗洞的感受。慘絕羊寰。
不過當我們爬出狗洞的時候，一時覺得鶯飛糙長，百花盛開。那洞裡面別有洞天，竟是熱鬧鼎盛的城鎮，甚至是皇城。路上賣鹹魚的都是美眉，殺豬的也是帥哥，更別提買豆腐的西施和打鐵的肌肉男了。就遠遠的看上一眼都飆鼻血。正在YY呢，羊屁股上就吃了一記降羊十八掌，我不解的看向小孩，只見他額角密密麻麻的都是青筋。
小孩怒道：“怎麼，他們比老子還要帥嗎？”
我吟詩一首答曰：“咩咩～咩咩～咩咩～咩咩！”意思是，煢煢白羊，東走西忙，衣不如吃，人不如狼。
小孩轉怒為喜，決定帶我下館子吃一頓大的。
可偏偏這旮達什麼都好，飯館也多，可偏偏只有火鍋店，全是火鍋店店也沒啥，偏偏都是“小肥羊”連鎖。常言道，虎毒尚且不食子，何況羊乎？只能感嘆最近世風日下，人心不軌，掛羊頭賣狗肉的小販子滿大街都是，一掃帚掃出來的人能坐滿中原聯合國固定席位。小孩看我於心不忍雙目淚流，也長嘆一聲，說：“到如今，也只有一個地方有東西吃了。”說完這話，小孩帶我去了花街柳巷秦樓楚館。
我是聽過秀色可餐，但這件突發事件還是對小羊我幼小的心靈造成了影響。小孩陪我走來，估計比孫猴子豬悟能陪唐僧走的那段還清心寡欲。陪著唐僧還能偶爾看到幾個漂亮的妖精姐姐，雖然最後都是以辣手催花作結，可是陪著小羊我就只能不停的吃糙吃糙再吃糙。
小孩有需要是青春期正常現象，應該給予支持和推廣，唉……真沒見過我這麼管不住孩子的爹，聽見小孩去叫雞還給他看門，就差沒幫他買套子了……厄……說起來什麼是套子？
小孩整整衣擺，飄飄然和一群美麗的姐姐上了樓，留下小羊我和一群馬拴在馬棚裡面搶糙吃。最後搶了半個時辰愣是沒搶到一根糙，還被白龍馬啊赤兔馬啊的盧馬之流的高頭大馬踢了無數下，一時想到小孩左擁右抱溫香軟玉，自己在這裡貓著，悲從心來，內外皆疲，不可斷絕，於是哇哇哇的開始哭了。
哭到一半的時候，小孩出來了，我一看，這可不行，怎麼這麼快就解決了。莫非我養出來的小破狼竟然是三秒一次狼，這……這…這也太傷自尊了。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小孩幫我從馬棚中抱出來，然後從懷裡掏出來一大堆蘋果香蕉和花生米。
小孩說：“吶……我都說了，這樣這裡才有你能吃的東西啦。”
我瞪著眼睛，咩咩叫了幾聲，問，你去逛窯子就是為了搞到這些吃的？
小孩說：“當然啦，我們沒有盤纏嘛，只可惜那些色大嬸在我身上親來親去，把桌上的零食全塞進衣服後，已經不知道被占了多少便宜了。”
看著小孩一臉的泫然欲泣，覺得心裏面哪個地方突然軟成了一灘水，小孩揀了花生米一粒粒的塞進了我的嘴裡，我咯！咯！的咬的震天響。那群馬都一臉震撼的看著我小羊。我其實不是一隻簡單的小羊，簡單的小羊是糙食性的，而我，是雜食性的小羊。
在窯子門口，我和小孩兩個人盤膝而坐，觥籌交錯，酒足飯飽後，我問小孩：“咩咩……咩？”意思是，那些老女人碰了你哪？
小孩一臉委屈的半拉開衣服，白皙的皮膚上紅星點點，我悶悶的把羊頭伸過去，伸出粉紅色的小舌頭，把每一個紅印子都認真的舔過一遍，舔乾淨了，我才慢慢的抽開身子。
小孩把我放在他的胸口，用那樣蹩腳的姿勢抱著，兩隻前蹄子擱在他的肩上。踏過皇城朱紅 地毯，走過塞北的漠漠長途，看過瓜洲夜雪，聽過蕭湘夜雨。小孩走的很快，風夾雜著每片土地的呼吸打在身上，眼睛睜都睜不開。
不知道為什麼想睡了，於是就睡了。有時候睜開眼睛是溪雲初起山雨欲來的壯麗，有時候是夕陽下漫天的火燒雲。
也不知道走了多遠，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後來小孩叫醒我說快到了，我高興的問還有多遠，小孩說還有三百多里，我流下一滴冷汗。羊群遷徙最遠不過走十多里，已經是遙不可及的長征。那一別，糙原，怕是再也回不去了吧。
我彆扭的跳下來，四蹄著地，再不自己走幾步，怕是會退化成蛋殼類的生物。四周都是柔軟的糙，我開心的朝小孩叫了幾聲，小孩突然臉色大變，衝過來，抱住我，提氣縱身而起，一越三丈，我們原來站著的土地，剎那之間經受了一場箭雨。不知道箭來的方向，似乎漫布著四面八方，小孩在方寸之間不住的扭轉身形。在縱越之間腰身一轉，騰挪數尺，那身形曼妙而瀟灑，腰身轉動之間，閉月或沈魚，或許天下再無兩。
箭如雨，箭如雨，小孩厲聲長嘯，清越而高亢，層林為之迴響，山林為之盪波，小孩在半空中旋轉落下，然後憤而出掌，掌風凌厲，漫天箭矢共花雨，落不入我們方圓數尺。
後來小孩逐漸力竭，只是一頓，抱著我的左臂，便有兩隻箭，深深she入。縱如此，小孩寧死不肯放下我。後來我堅持跳落在地上，小孩雙掌齊出，兩隻如玉的手掌在半空中揮灑如兩隻白蝶，而紅的血，點點滴滴，紛紛如雨，落在我身上。
雪白的羊毛，紅了一片，又紅了一片。於是漆黑的眸子，也紅了一片，又紅了一片。
那一刻，有一些憤怒在胸腔中渲染，有一些悲傷在眼睛裡孕育。有一些變化在身體內發酵，有一些話語在唇齒間徘徊。我聽到每一根羊骨都發出喀嚓喀嚓的響聲，然後是脫胎換骨般的滔天疼痛。有兩隻朋碩無比的肉翅在脊背處分離出來，頭頂額間，有骨刺從皮下穿透羊皮慢慢長出。在他人的震驚中，連箭勢都為之一緩，我努力站直了身子，發現連骨架都變得修長，而不是從前的白色肉球，最後，我慢慢的，伸開了羽翼。那翅膀，遮天避日。
我早就說過了，我是萬羊之羊，有什麼好驚訝的，你莫非沒有信我嗎？
我高傲的抬起羊頭，問仍在拼命的小孩說：“說！老子帥不帥！”
小孩嘴角有一絲艷絕凡塵的笑容，一笑天下醉，小孩笑著說：“帥，帥呆了。”
小孩跨坐在我背上，我揮動雙翼，騰空而起，連箭矢都無法企及的速度和高度。小孩笑著，一邊看著背後的箭雨慢慢跌落在地上，一邊包紮他的傷口。
我越飛越高，直到身邊都是雪白的雲彩，才開始水平飛著。原來在烏雲的上方，天還是那麼藍，藍的讓人心曠神怡，連靈魂都要醉死在裡面。
小孩附在我的耳邊，不停的吐著熱氣，很癢。小孩用他騙死人不償命的聲音說：“爹，你真厲害。”
我說：“哼哼。”心底忍不住的驕傲。
小孩輕笑道：“在這裡，往左飛。”
我停了一下，說：“哪邊是左？”
小孩有些顫抖的說：“就是西邊……”
我想了想，於是往太陽升起的地方飛去，一輪紅日，金光萬道。
小孩在我背上拽著我額前的角叫我調頭，於是在半空中一陣顛簸。
小孩在背後嘆息著問：“爹，你是路痴嗎？”
我說：“哼哼。”
小孩安慰我說：“算了算了，我不會嫌棄你的。”
也就是那天，我在天空飛的時候，劃破了層層的烏雲，陽光照著我巨大的羽翼，度上金色的光暈。人們仰望著我，有人說是天降異獸，於是在蠻夷之邦就有了獨角獸的傳說。有人看了長思不語，所以徐光啟就在蔡候紙上畫下了有關飛行器的構思。
人們都不知道，他們看見的，只是一隻，戀愛中的小羊。
第7章
再往後就是都城了。
雲里霧中，自九天之上！翔而來，俯衝而下。
小羊我落到地面的時候，背上兩隻羊翅很不爭氣的消失了，小羊我重新恢復成一個肉球，於是只好沈默著被小孩抱在懷裡。沈默啊沈默，不在沈默中淪亡，就在沈默中淪陷。
據說古時候，有一隻叫桃潛的老羊，在干糙垛上構想它心中的伊甸園，後來用樹枝在芭蕉葉上寫了一篇文寶寶，叫《桃花源記》。萬羊爭相傳誦，一時洛陽枝貴。裡面有描寫過類似的一個世外桃源，說洞外面桃花千里落英繽紛，洞裡面民風質樸不知何年。小孩也在千里黃花菜地的盡頭帶我鑽了一個狗洞，狗洞又臭又長，出洞的時候我終於明白桃淵明為什麼文寶寶裡面會用到“豁然開朗”四個字。
爬出狗洞的時候，我和小孩都已經日薄西山了。羊群里有一隻叫極度的小羊為它的爹爹葉荷花寫了一本叫《新約》的書，和《萌芽》同時並列羊群裡面最受歡迎讀物的榜首。《新約》裡面有這樣一句話：要富人進入天國，比讓駱駝穿過針眼還要困難。我至今始終不知道駱駝穿過針眼的感受，但我明白了羊過狗洞的感受。慘絕羊寰。
不過當我們爬出狗洞的時候，一時覺得鶯飛糙長，百花盛開。那洞裡面別有洞天，竟是熱鬧鼎盛的城鎮，甚至是皇城。路上賣鹹魚的都是美眉，殺豬的也是帥哥，更別提買豆腐的西施和打鐵的肌肉男了。就遠遠的看上一眼都飆鼻血。正在YY呢，羊屁股上就吃了一記降羊十八掌，我不解的看向小孩，只見他額角密密麻麻的都是青筋。
小孩怒道：“怎麼，他們比老子還要帥嗎？”
我吟詩一首答曰：“咩咩～咩咩～咩咩～咩咩！”意思是，煢煢白羊，東走西忙，衣不如吃，人不如狼。
小孩轉怒為喜，決定帶我下館子吃一頓大的。
可偏偏這旮達什麼都好，飯館也多，可偏偏只有火鍋店，全是火鍋店店也沒啥，偏偏都是“小肥羊”連鎖。常言道，虎毒尚且不食子，何況羊乎？只能感嘆最近世風日下，人心不軌，掛羊頭賣狗肉的小販子滿大街都是，一掃帚掃出來的人能坐滿中原聯合國固定席位。小孩看我於心不忍雙目淚流，也長嘆一聲，說：“到如今，也只有一個地方有東西吃了。”說完這話，小孩帶我去了花街柳巷秦樓楚館。
我是聽過秀色可餐，但這件突發事件還是對小羊我幼小的心靈造成了影響。小孩陪我走來，估計比孫猴子豬悟能陪唐僧走的那段還清心寡欲。陪著唐僧還能偶爾看到幾個漂亮的妖精姐姐，雖然最後都是以辣手催花作結，可是陪著小羊我就只能不停的吃糙吃糙再吃糙。
小孩有需要是青春期正常現象，應該給予支持和推廣，唉……真沒見過我這麼管不住孩子的爹，聽見小孩去叫雞還給他看門，就差沒幫他買套子了……厄……說起來什麼是套子？
小孩整整衣擺，飄飄然和一群美麗的姐姐上了樓，留下小羊我和一群馬拴在馬棚裡面搶糙吃。最後搶了半個時辰愣是沒搶到一根糙，還被白龍馬啊赤兔馬啊的盧馬之流的高頭大馬踢了無數下，一時想到小孩左擁右抱溫香軟玉，自己在這裡貓著，悲從心來，內外皆疲，不可斷絕，於是哇哇哇的開始哭了。
哭到一半的時候，小孩出來了，我一看，這可不行，怎麼這麼快就解決了。莫非我養出來的小破狼竟然是三秒一次狼，這……這…這也太傷自尊了。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小孩幫我從馬棚中抱出來，然後從懷裡掏出來一大堆蘋果香蕉和花生米。
小孩說：“吶……我都說了，這樣這裡才有你能吃的東西啦。”
我瞪著眼睛，咩咩叫了幾聲，問，你去逛窯子就是為了搞到這些吃的？
小孩說：“當然啦，我們沒有盤纏嘛，只可惜那些色大嬸在我身上親來親去，把桌上的零食全塞進衣服後，已經不知道被占了多少便宜了。”
看著小孩一臉的泫然欲泣，覺得心裏面哪個地方突然軟成了一灘水，小孩揀了花生米一粒粒的塞進了我的嘴裡，我咯！咯！的咬的震天響。那群馬都一臉震撼的看著我小羊。我其實不是一隻簡單的小羊，簡單的小羊是糙食性的，而我，是雜食性的小羊。
在窯子門口，我和小孩兩個人盤膝而坐，觥籌交錯，酒足飯飽後，我問小孩：“咩咩……咩？”意思是，那些老女人碰了你哪？
小孩一臉委屈的半拉開衣服，白皙的皮膚上紅星點點，我悶悶的把羊頭伸過去，伸出粉紅色的小舌頭，把每一個紅印子都認真的舔過一遍，舔乾淨了，我才慢慢的抽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