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0 背後的一雙眼
「姜老師，我的孩子才三歲，你覺得如果有心人要騙這兩個孩子，是不是易如反掌？」
「……」
「你是真的疏忽了，還是……」
「殷太太！您是懷疑我和那些犯罪分子是一夥的麼！」
蘇小萌定睛看著這個年輕女老師紅著臉，很是氣憤的模樣，沒有回應她的這個問題，而是逕自道，
「起碼，你憑記憶向警察模擬出的畫像，和真人差別實在太大。」
蘇小萌說完便逕自從姜歡身邊走過。
姜歡站在原地，忙伸手拉住蘇小萌，
「殷太太，您這樣說的話，我真的會很困擾。」
「哪裡困擾了？」
「附近都是警察，您的兩個孩子可能被犯罪分子綁架，警方正在爭分奪秒的調查案件，您說的這些話，會讓警方誤認為……」
「姜歡老師，你很怕被警察盤問？亦或者說，害怕被警方懷疑？」
「……」
蘇小萌定睛看著她，
「說實話，我本來也就是試探一下你，看你這驚慌的反應，倒像是被我猜中了？」
姜歡的表情又是冷不丁的一僵。
只是這一次， 蘇小萌並未對她步步緊逼，而是驀地輕笑，
「玩笑而已，姜老師不要緊張。」
「……」
姜歡可笑不出來。
蘇小萌收回視線，緩緩把她拽住自己的手從自己的手臂上鬆開，什麼話都沒有再說，徑直往門口走，一邊走一邊把手機放到耳邊，這才繼續和殷時修的通話，
「就是那個新來的老師……姓姜，不知道是不是我想的太多了，總覺得這個老師有問題。」
蘇小萌主動和殷時修說著自己對姜歡這心裡頭異樣感。
電話一直是通著的，方才蘇小萌和姜歡之間的對話，殷時修也聽得到。
「這個老師……可能確實有問題。」
「……」
蘇小萌竟是沒有想到殷時修會認同她的感受。
「你有沒有和小舅說關於這個老師的情況？」
殷時修又問道。
蘇小萌人還在幼兒園裡，想了想還是壓低了聲音道，
「我和小舅私下裡說了，小舅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但是不妨試探一下。」
「所以你剛才就是在試探她？」
「恩，如果那姜老師真的有問題，接下來肯定會有所動作，小舅已經派了一個警員暗地裡監視那老師。」
「……的確，可以嘗試著這麼做。」
殷時修對蘇小萌和白思東商量後採取的行動表示贊同。
一個優異的幼教專業老師，有能夠空降到牡丹幼兒園任職能力的老師，讓兩個孩子被一個陌生人接走……
說成是一時的疏忽，不是說不能理解，只是……總覺得有些事情顯得有些多餘。
比如……
這位年輕的女老師顯然是對想要接走雙雙和煌煌的男人有警戒的，所以才會讓年輕男人給所謂的孩子父親打電話，而後讓孩子們自己確認對方的聲音是否真的是殷時修本人。
這期間，姜歡並沒有主動去和所謂的「孩子父親」交流，僅是憑三歲孩子自己的判斷來做決定。
這種警戒，戒備，仿佛是在做給別人看，而不是真的在保護著孩子的安全。
幼兒園不算大，從教室門口到幼兒園門口真的也沒有幾步路。
若是幼兒園的老師真的對來接孩子回家的家長有所戒備，就應該送兩個孩子去門口。
尤其是園長還說起了去年隔壁小學發生的電話詐騙事件。
最讓蘇小萌感到違和的便是那張模擬畫像。
施小海和施小洋的長相，蘇小萌難得的有印象，所以才會在看監控的時候產生那麼強烈的有印象。
結果模擬畫像出來，反而是和真實的長相大相逕庭。
當然，也可能這一切都是她多想了。
實在是情況太過緊急，她倒是真的希望這個老師是有問題的，這樣……
他們立刻就多了一條線索。
而此時，蘇小萌的身後，的確是有一雙眼睛盯著她……
姜歡站在教室的門口，看著蘇小萌一邊接聽著電話一邊走出幼兒園，坐上她來時司機開的車裡。
待車子駛離，姜歡的視線才移開，禮貌的詢問了警察，
「我是否可以離開了？」
警察點了點頭，
「留下您的聯繫方式後，您就可以先離開了。之後案件如果需要再麻煩到老師，希望您能配合調查。」
「好的，一定一定，希望你們要一定要就出那兩個可愛的孩子，他們是我任教的第一批孩子……」
「我們一定盡力而為。」
一警員對姜歡道。
姜歡吸了吸鼻子，這才低著頭，微微伏著腰沒精打采的去了停車場，上了車駛離了幼兒園。
她戴上墨鏡，唇抿著，戴上藍牙耳機撥了通電話出去。
電話響了兩聲後被接起，
「現在是什麼情況？」
「那蘇小萌實在太可怕，不明白她為什麼死死盯著我。」
「怎麼？懷疑到你頭上了？」
「說不清楚，可能是她兩個孩子不見了就多疑，恨不得誰都懷疑。」
姜歡有些煩躁的說道，嘆了口氣，而後問道，
「你們呢？出市界了麼？警方這邊估計已經採取行動了，而且有一個不好的消息。」
「什麼？」
「我聽蘇小萌和她丈夫通電話，好像知道帶走孩子的是你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