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5 幾度病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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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怎麼可能知道?!」

  陳瀾一時間都驚訝的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從頭到尾,知道那隻殘臂並非殷時修的,而殷時修也的確有可能還活著的消息的人,除了蘇小萌和他,便只有單家的單明旭少爺。

  容靖是怎麼可能知道殷時修沒死的?

  難道……

  「他見到殷總了?」

  陳瀾提出大膽的揣測。

  蘇小萌只是抿著唇,她還需要好好的思考一下。

  容靖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得出這個推斷,單明旭是絕對不可能把殷時修沒死的事情外露給任何人知道。

  至今他們對明朗都是隱瞞無疑,更別說是旁人了。

  至於陳瀾……

  蘇小萌相信這個人,加之若陳瀾真的和容靖有關係,事情都發展了近兩個月,容靖不至於到今天才提出來。

  那麼就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是她露了什麼馬腳被容靖給捕捉到了?

  蘇小萌這一時間也沒個準確判斷。

  但對於陳瀾提出來的猜測,蘇小萌卻搖了搖頭,表示不至於……

  「如果他真的見到時修了,不可能這麼淡定。」

  「也對。」

  「而且如果他見到了時修,他最起碼會讓殷時青知道,殷時青一旦知道,武榮應該也不會被蒙在鼓裡。那麼即便容靖沒有動靜,殷時青和武榮方面也不會這麼安靜。」

  「我想可能是我們之間露出了馬腳讓他產生這樣的猜測或者有了這樣的聯想……」

  蘇小萌抿著唇,不過這也只是她的猜測而已。

  事實到底怎麼樣,真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容靖會那樣說,其實就是在試探她而已。

  方才他給自己喝酒,如果自己順著他的意,就丈夫生還是死的問題和他探討或是解釋,那就是上了套。

  基本就等同於加固了容靖的猜測。

  蘇小萌手心都出了汗,如果不是再三信任陳瀾和單明旭,只怕她真的會落入容靖的圈套里。

  容靖是何等的狡猾,他的試探出的讓人毫無防備。

  稍微一個不小心,時修沒有死的消息便會被傳開……

  到時必然會有有心人,比如容靖,比如殷時青,再比如……武榮,他們一定會做更多的調查。

  單明旭派人做的那些舉動是不是做到了天衣無縫,不留任何痕跡,蘇小萌絕不敢打包票。

  尤其是武榮……

  只要是武榮想查的,一定能查得出些什麼。

  蘇小萌和陳瀾上了車,小萌讓司機自己回去了,陳瀾開車,小萌坐在副駕駛位上。

  「那……容靖到底是因為什麼才有了這樣的猜測?」

  陳瀾心下真的是萬分不安。

  蘇小萌也在想這個問題……

  會不會是之前明旭讓人去天津港附近的鎮上做調查的舉動,驚動了容靖?

  陳瀾見蘇小萌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不由道,

  「也許你說的對,他可能只是因為看到了什麼,或聽到了什麼,只是抓著一點點的蛛絲馬跡就展開了聯想。」

  「方才他對你說的做的,只是一種試探。」

  「……但願如此。」

  小萌也只能這麼想。

  「如果容靖是試探你,那我覺得他已經失敗了。」

  陳瀾篤定道。

  一邊篤定的這麼說著,一邊是打心底里佩服蘇小萌所做的臨場反應。

  如果那樣的舉動還不至於打消容靖心裡的揣測……

  總之,陳瀾覺得就算之前容靖覺得殷時修沒死,被蘇小萌這麼一吼,估計也不會再多想了。

  ————

  蘇小萌和陳瀾都已經離開了好一會兒。

  容靖卻還待在酒會的現場。

  臉上的白酒擦乾了,衣服上已經淋了都是酒水。

  他還站在原地,跋扈的眉頭近乎嚴厲的攏在一起,面容有些陰森可怖。

  顯然……

  蘇小萌的舉動不只是出乎他的意料,更是讓他震驚!讓他錯愕!讓他……憤怒。

  她羞辱他,擠兌他,輕視他,現在倒好……竟然用酒水來潑他!

  他這一輩子,還沒被人用酒水潑過!

  這麼個年紀輕輕的女人,她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容總……」

  他的助理鄧煒又遞了快乾淨的濕巾給他。

  容靖甩掉手裡的濕巾,接過鄧煒遞過來的,臉是已經擦了好幾遍,可憤怒卻未曾消去半分。

  「鄧煒。」

  「恩?」

  「華總的聯繫方式有沒有,我找他有事。」

  鄧煒眉頭微微揚了一下,而後點頭道,

  「有,您是要約他見面?還是直接電話裡頭聯繫?」

  「約他見個面,我看他剛走沒多久,讓他調轉個頭,回來。」

  容靖的語氣徹底冷了下來。

  他說過,他要蘇小萌心甘情願的嫁給他……

  本來還想對這女人耐心溫柔些……

  現在看來,不必了。

  這酒水潑的他憤怒不已,但同時,他也稍微鬆了一口氣,因著蘇小萌的舉動,他基本打消了殷時修還活著的可能……

  不過這也只是基本打消這樣的念頭,容靖不會忘記蘇小萌在天津港小鎮的咖啡館裡寫的便簽留言……

  鄧煒撥通了綠林老總秘書的電話,稍作交流後,對方便同意調轉頭回來。

  「容總,已經聯繫好了,華總很快就會趕回來。」

  鄧煒說道。

  容靖眸子微微眯起,身上的衣服穿的有些難受,容靖鬆開襯衫扣子,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竟是讓侍者又端了一杯酒過來。

  他輕輕晃著酒杯,像是在和鄧煒說,又像是在喃喃自語,

  「這華總向來就是個色胚子,偏偏又是個視女人為玩物的色胚。看他今天故意刁難蘇小萌那樣,不難看出他是盯上了這小寡婦。」

  「……」

  「蘇小萌也該嘗嘗苦頭了,這麼多人保護著她,她連自己有幾斤幾兩恐怕都不知道了。」

  「容總是想……」

  「滿足一下華總的胃口,也給我自己找點能綁住蘇小萌的籌碼。不是一舉兩得麼?」

  容靖將酒水一飲而下。

  鄧煒怎會不知道容靖話里的意思……

  容靖手段多端,多數手段都是非常卑劣下流的,他腦子裡想的那一套讓蘇小萌吃苦頭的手法,鄧煒自是心知肚明。

  「華總來了,你應該知道怎麼說吧?」

  鄧煒點頭,

  「明白。」

  容靖點了點頭,「你說話做事都很讓人放心,這也是很多重要的事情,我願意讓你去做的原因。」

  「謝謝老闆賞識。」

  容靖是個聰明人,再卑劣的手段,再齷齪的行徑,不會由他的口出,也不會由他的雙手來做。

  這邊說著,那邊華總就已經回來了……

  ————

  倫敦。

  七月下旬。

  位於市中心的一家權威骨科醫院中心。

  此時數十位骨科與神經方面的專家正在進行會診,會診的時間已經長達六個多小時了。

  他們在研究的傷患正是殷時修。

  四個禮拜,殷時修已經做了一個大手術,三個小手術。

  手術讓殷時修的身體瘦的幾乎都沒了形。

  遊艇爆炸時造成的皮外傷幾乎都已經處理完畢,傷口也都長出了新肉慢慢癒合了。

  受傷的內臟在做過初始的治療後,因為後續的治療沒有及時跟上,人在轉到倫敦後,身體內臟器官出現問題,幾度造成殷時修病危。

  Eric一直陪在殷時修身邊,看著他幾度瀕臨死亡的,一顆心是提了又放,放了又提,根本就沒有安心的時候。

  站在病房門外,看著重病監護室里,必須要靠儀器才能維持生命體徵的殷時修,Eric心裡實在不是個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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