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 因為我是個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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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叔叔,有沒有什麼要我幫忙的?」

  蘇小萌見氣氛有點尷尬,不由開口問任爸爸。

  「這邊倆娃還不夠你忙的啊?」

  任爸爸笑道,而後對任懿軒道,「我書房裡有撲克,你們四個人正好湊一桌,先玩一會兒吧。」

  任懿軒聽父親的去書房拿了兩副撲克出來。

  蘇小萌哪有心思玩牌?心裡想著殷時修應該也不是個喜歡玩撲克的人,正打算開口拒絕,誰知殷時修悠悠來了句,

  「梭哈,會麼?」

  顯然,他這話是對任懿軒說的,並沒有把蘇小萌和容喬算進去。

  任懿軒揚眉,犀利卻微黯的目光落在逕自坐到沙發上的殷時修身上……

  見任懿軒沒回應,殷時修這才抬頭看他,問了句,

  「不會?」

  任懿軒依舊沒說話,只是拿著撲克走到殷時修對面的位置坐了下來。

  從牌盒裡抽出一副牌逕自洗了起來,手法倒是頗嫻熟,洗完牌,他將牌放在茶几的正中央,手一伸,做了個「請」的動作,

  「不難,會一點兒。」

  殷時修看向容喬,

  「你應該會吧?」

  容喬點了點頭,沒等殷時修開口,便逕自拿起那一摞牌,給殷時修和任懿軒一人發了一張牌。

  兩張暗牌放在各自面前,緊接著,容喬便開始發第一張牌。

  牌面任懿軒比較大……

  任懿軒看了眼殷時修,眸子眯了眯,不急著讓容喬繼續發牌,而是道,

  「既然要玩梭哈,不賭點什麼,好像不帶勁兒。」

  殷時修勾了下唇,

  「那你下注吧。」

  任懿軒見他此刻的神情,便知道……自己的提議正和他意。

  「賭錢太俗氣了,不如我們來賭點新鮮的,好玩的,能稱這節日氣氛的,殷總看怎麼樣?」

  「說說看。」

  蘇小萌坐在殷時修邊上,莫名的覺得這張小小的茶几像個小戰場似得……

  她扯了扯殷時修的袖子,示意他別玩大了,畢竟這裡是任家。

  殷時修順勢握著她的手,倒是不避諱的說道,

  「放心,只是玩玩,你這竹馬有分寸,多了,他也賭不起。」

  「……」

  蘇小萌心一驚,殷時修這話根本就有激將的成分,殷時修現在心裡在想什麼,蘇小萌是真不知道。

  任懿軒的目光掃過面前眉目交流的兩個人,淡淡道,

  「我和小萌既是青梅竹馬,我想小萌應該願意看在竹馬這份上……為我再跳一曲舞吧?」

  「……」

  「……」

  「……」

  任懿軒此話一出,剩下的三人都有一時的沉默,殷時修墨染的眸子直直的看著任懿軒,輕笑道,

  「我還從沒遇到有人下注是用的是別人的籌碼。」

  「這不是遇到了麼?」

  任懿軒絲毫沒有退縮,看向蘇小萌,「當然,如果小萌不願意,我再拿別的賭。」

  「你們玩你們的,別拉我下——」

  蘇小萌這「水」字都還沒有說話,便被任懿軒強硬的提高嗓音打斷,

  「就拿我名下的所有積蓄好了,雖然比不上殷總的龐大家產,但也算是我的一點誠意。」

  「任懿軒,你幹嘛?」

  先開口的人是容喬,她不知道任懿軒是怎麼了,做出這麼稚氣的事情。

  任懿軒瞥了容喬一眼,

  「我和你時修哥玩個遊戲,你看著就好,別多嘴。」

  他冷硬的語氣讓容喬心裡不舒服了一下,但隨即……她臉上又露出一絲笑容。

  原來……他在吃自己的醋。

  同樣震驚的人是蘇小萌……

  任懿軒抬頭看向她,「小萌,怎樣?你願意麼?」

  「……」

  蘇小萌喉嚨哽住了,心裡告訴自己,任懿軒和殷時修只是在開玩笑,哪有人隨隨便便就把自己的全部積蓄賭在一場「梭哈」上?

  可另一邊……她又很怕。

  任懿軒……向來是個說到做到的人。

  「懿軒,別開玩笑了。」

  蘇小萌忙笑了笑,想要緩和這莫名緊張的氛圍,「就算你真的賭,時修也不會要的。」

  「……為什麼不要?」

  殷時修淡淡道,「就算賠了,也賠不死我,如果賺了,當是雙雙煌煌的奶粉錢,就當是……他們任叔叔的一點心意。」

  說完,他看向蘇小萌有些發僵的臉色,

  「還是說……你想做他的籌碼?」

  這大概是蘇小萌在真正愛上殷時修以後,為數不多的一次,對這個男人發自內心的不悅。

  他向來都是那麼有分寸的人,哪怕是和一個身份地位與他完全無法匹配的底層階級人民說話接觸。

  何以今天在任家,咄咄逼人?

  「只是個遊戲而已,我跳一段舞給任叔叔任阿姨助助興,我覺得也沒什麼。」

  蘇小萌說完便起身,逕自去了旁邊的小客廳。

  任懿軒就看著殷時修的臉上神情的微妙變化,心裡升起一絲絲快感。

  「殷總不會因為這點事兒就吃醋吧?」

  一旁的容喬眼裡就只有任懿軒,在任懿軒調侃殷時修的時候,她也不禁在心裡腹誹了一下任懿軒……

  說人家為這點兒事吃醋,自己還不是一樣?

  「怎麼會?」

  殷時修說完便示意容喬繼續發牌。

  四張明牌發完……

  容喬看著兩人跟前的牌面,不自主的咽了下口水。

  任懿軒清楚自己的底牌是什麼,再看向殷時修面前那極有可能是個同花或者滿堂紅的牌面……

  自己手裡的順子比不上滿堂紅和同花……

  殷時修抬眼看向任懿軒,突然伸手把自己面前的明牌也翻了過去,一雙鷹般的眼,犀利而懾人。

  任懿軒見殷時修這樣,便知道他手裡的牌不是同花也不是順子。

  眼裡閃過一下相對明顯的快意,而這情緒被殷時修收入眼底。

  「我只是很久沒見小萌跳舞,突然有點想看而已,殷總不必太介懷。」

  任懿軒說著翻開自己的底牌,將手裡的順子扔了出來,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

  「我沒有介懷,小萌自己都說了願意,我又有什麼理由去介懷?」

  殷時修說著,而後把自己手裡的那一副同花外加滿堂紅攤開……

  「只是,她已經是我的老婆,要是做丈夫的在賭桌上把自己老婆輸掉,那得多沒本事?哪怕只是一段舞。」

  任懿軒有些怔楞的看著那副比自己稍大的牌面,神情有些難看。

  殷時修伏腰,一邊整理散牌一邊小聲道,

  「我現在知道為什麼最後擁有她的人是我,而不是你……青梅竹馬二十年,到頭來,也不過就是賭氣之下便捨得去為難的存在罷了。」

  「……」

  任懿軒的脊背有些僵硬。

  「任懿軒,你想羞辱她……」

  殷時修眸子凌冽,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傳進任懿軒的耳朵。

  任懿軒只是看了殷時修一眼,將他手裡的牌拿走,起身道,

  「殷總真是樣樣都在行,哪怕就是運氣,也都比我好……我認輸。」

  說完,任懿軒便轉身去放撲克,殷時修看了眼一旁還滿臉欽慕的望著任懿軒背影的容喬……

  他沒說話,而是逕自走進小客廳,坐到蘇小萌身邊。

  蘇小萌在給雙雙餵奶,知道殷時修走了過來,卻故意無視。

  「怎麼?生氣了?」

  殷時修問道。

  蘇小萌抿唇,依舊不吭聲。

  殷時修摟過蘇小萌的肩,「我的錯,不該讓你為難。」

  蘇小萌深吸口氣,轉頭看向殷時修,

  「叔,你為什麼這麼介意他?為什麼越來越——」

  「因為我是個小偷。小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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