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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皆大呼一口氣,二人從地上站起身。荀燕之言道:“鳶鸞,幸好你急中生智,否則,我和清流還不知道會怎麼樣。”清流附和道:“是啊,這個馮櫃,功夫特別厲害,我和荀大哥兩個人聯手最多和他打個平手。鳶鸞,今天真是多虧了你。”

  鳶鸞卻催促道:“好了,你們倆個不要再誇我了,還是趕緊把他和琴一起送走吧。”點頭應了聲,兩人動手去扶地上的馮二師伯,阿四則走來收拾地上支離破碎的琴。待他們三人離去,錦香與巧珠來至鳶鸞身邊。

  那拍著胸脯的巧珠言道:“鳶鸞姐,剛才真是嚇死我了。”錦香露出一抹笑,“你為了救他們也太拼命了吧。倘若被那個馮什麼的有所察覺你要摔琴,豈不是一切成空?”

  鳶鸞亦終於得以露出舒心的笑容,道:“一開始或許我還不敢,但是當我說琴能修好時,他竟然真的覺得可以修好,我就知道摔琴的舉動他不會想到。”錦香發出疑問:“何以見得?”鳶鸞回道:“錦香姐姐,你想,若是琴能修好,清流何必這麼長時間了還要將已破損的琴放在家中?”

  這一提點,錦香自是明白。邊思考邊說道:“他這時的心思因琴而入魔,當聽到你的話,更是無暇顧及其他。”巧珠贊道:“妙啊,鳶鸞姐,你這一策攻心之術用的太妙了。”鳶鸞與錦香相望一眼,繼而搖頭笑起。

  事情很快傳到了午時前回府的申雲裳耳中。她身置後院細細思量:“廖安的爹居然是娘的二師兄,真是令人驚奇。”小桐嘆一氣,道:“更讓人驚奇的是,她是夫人口中曾提到過的曲師兄的女兒。”

  申雲裳沉吟一聲:“是,確實沒想到。清流哥哥他們肯定早就知道這件事。他這麼緊張她的原因肯定這也是其中之一。”小桐想了想,道:“小姐,對我們而言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啊。”申雲裳向前踱過幾步,“我們……她是什麼人當作不知道。”

  小桐嘴角揚起笑意,一點頭回道:“嗯,小姐說的對,她是誰我們怎麼會知道。”凝望前方的申雲裳問道:“對了,我讓早上的事分了心,倒忘了祝祥,你晚上再去一趟,告訴他,這兩天我會為他安排好住處,讓他等我們。”

  正當小桐點頭之際,清流的喚聲傳入耳中,“申雲裳。”以為自己聽錯的申雲裳迴轉身來。眼中含有幾分苦澀,說道:“你叫我?”清流鼻間輕出一息,道:“是,我有事要問你。”她撲向清流懷中,“清流哥哥,你要問什麼儘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

  見此情景,小桐向清流施禮後退去。清流緊閉雙目似在思量,良久,她睜開雙眼說道:“好,你如果真有此心,這件事我或許會原諒你。”聽到最後三個字,申雲裳似有預感。目光閃爍不定,“是什麼事?”

  清流握住她的雙肩,將她輕推開,開口問道:“你老實說,昨天的事,是不是你和祝祥串通抓了我娘?”申雲裳心頭一顫,腦中回想昨日小桐說起老夫人與他們一同回府,心中方才了解幾分。

  申雲裳緊握清流雙臂,解釋道:“清流哥哥,我是找過祝祥,可我沒有要他抓走娘,這一點我根本不知道。清流哥哥,你要相信我!我承認我是要他對付曲鳶鸞,但對娘,我從來沒有惡意。”

  清流靜靜看著她搖了番頭,背過身言道:“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不惜手段嫁給我,又不斷用盡方法陷害鳶鸞,累及我爹、我娘,還有何姨——你親生的娘!”只見他沒有徵兆的迴轉身,用強行壓制的聲音說道:“你是不是連我也要一併除掉?”

  未能控制住的清流大聲吼出最後四個字。申雲裳嚇的後退三步,嘴唇微微顫動,道:“我怎麼會?清流哥哥,我怎麼可能會加害你。”逼近她的清流目光如刺般的說道:“沒有?你正在這麼做,你知不知道?那個祝祥,你清楚他是什麼人嗎?”

  聞言,申雲裳更加確定了自己前兩天的揣測。她輕聲問道:“清流哥哥,你、你真的認識他?”清流停下步伐,“豈止認識,你還記得數月前,我們五個人出遊時,無意間救的那位跳河自盡的姑娘嗎?”申雲裳懵然的點點頭。

  聽得清流繼續言道:“她就是被祝祥糟蹋,羞憤難當才跳河自盡。隨後,鳶鸞在中秋節時以自己為誘餌,讓我趁機教訓了他。這就是為什麼那天我沒有陪你去賞花燈的原因。”

  申雲裳只覺腦袋“嗡”的一聲,口中斷續說道:“那位、姑娘、是被祝祥……那為什麼要用曲鳶鸞作誘餌?”此問,自然將祝祥出入百花閣之事牽出。知悉整個過程,申雲裳渾身無力,“想不到,他被娘救下前做過這些事。”

  清流深吸一氣從鼻間緩緩而出,道:“原本我打算等早上馮櫃的事情結束後再去找你,不想,你因為晉陽出現,我由於心中怒火對你言加羞辱。這件事,是我的不該,可最不該的是你,你為什麼要做這些事?你讓何姨九泉之下如何安息?”

  最後一問,申雲裳似被鍾杵重重敲擊在心頭。她的口中輕聲喚著:“娘?娘。”清流靜靜看著低頭有些失魂的申雲裳,道:“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想一想,不要再辜負何姨。”言落,他轉身欲走。

  抽回思緒的申雲裳喚道:“清流哥哥。”停步的清流背對她問道:“你還有什麼事?”凝視他的背影許久,道:“我、我明白了。只是,清流哥哥,你是不是還是很討厭我?”

  清流的腳步緩緩側移而來,側身言道:“雲裳,我對你依舊無法擺脫爹的事。儘管你只是被你爹利用,可也是因為娶你將我爹當場氣死。所以,你不要再問這樣的話,我無從回答。”話音落地,他不再有所猶豫的側回身離開。申雲裳自知清流所言已是百般忍讓,唯有默默目送著他。

  已被送回廖府的馮二師伯,自醒後便在床上抱著碎琴不停的嘀咕:“琴是我的,琴終於是我的……”那坐在床邊的廖安心碎的喚道:“爹。”看著眼前的爹爹,他嘆息搖頭不是、他咬牙切齒亦不是。

  聽得廖安在一旁自言自語:“你為了綠綺琴,終其一生,現在又為了琴碎而神智不清,你是世上最可惡的爹。”緊攥起拳頭,“更可惡的是,你居然從來不讓我知道這些,連真實姓名都隱瞞著。”廖安伸手推了他一把,大聲言道:“你是世上最可惡的爹!”

  被推倒在床的馮二師伯看向廖安,露出笑容說出:“安兒?你是安兒。”一咕嚕坐起,看一眼懷中緊抱的琴,遞於他眼前,“來來,和爹爹一起看綠綺琴。這可是上古的名琴,很多人都想得到它。可現在,它終於在我手裡了。”

  廖安噌的從床邊站起,大聲道:“琴!琴!你就只想著這該死的破琴!”話落,抬手將他手中的琴打落。而馮二師伯為追隨掉落在地的琴整個人也摔下床,再度抱起琴回到床上。凝望爬回床上的爹爹,廖安長長出一氣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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