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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就好!好啊!”

  說著,軒轅晨感受到軒轅弘寬厚的手掌重重地拍在她的肩膀上,那一瞬間,軒轅弘眼中的喜悅和快樂似乎感染了她,儘管她很想大哭一場,但她依舊強忍心中的酸澀笑了起來。墨Z肆在軒轅晨身後站著,微笑著看這父女二人相聚的溫馨畫面,心中有些感概。

  軒轅弘一早就注意到了她,這時候目光從軒轅晨身上挪開,落到墨Z肆身上,笑道:

  “好些年不見,Z肆也長大了!”

  墨Z肆躬身行禮:

  “伯父別來無恙。”

  軒轅弘笑著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秦封鈺傳回來的消息說墨Z肆已經臻至聖字之境,她與軒轅晨年紀相仿,竟已達到如此地步,簡直駭人聽聞。縱觀整個風海,也拿不出聖字之境的人物,眼前這個十六歲的小傢伙,怎可用前途不可限量來形容。

  墨Z肆隨著軒轅弘和軒轅晨進入軒轅弘的書房,軒轅弘讓人給她二人看了座,他從書桌上拿起一個奏章,交給軒轅晨,道:

  “按理說你剛回來,應該好好休息才是,但今為父有件事十分著惱,晨兒可否與為父參詳參詳?”

  見狀,墨Z肆本想起身告退,軒轅弘卻讓她留下,墨Z肆告退不得,便將注意力放在軒轅弘手裡的奏章上。軒轅弘此舉讓軒轅晨也有些拿不準原因,按理說,墨Z肆雖有她幼時好友這一層身份,同時還身為聖字之境強者,但風海內部事宜跟墨Z肆本人並沒有什麼關係,故而軒轅弘的決定令得軒轅晨感到十分訝異。

  軒轅弘自己對他臨時起意的決定並沒有什麼感覺,軒轅晨見了,便與墨Z肆對視一眼,前者從後者眼中看到了一絲無奈,但更多的卻是安然。不管怎麼說,有墨Z肆在,不管什麼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軒轅晨對墨Z肆有著極大的信心,此刻軒轅弘讓墨Z肆留了下來,也讓她由衷地感到開心。

  “輝親王的叛軍在潯東城以北的地方集結,其兵力已經達到兩百萬,然我風海根基雖不若雲陽景龍,倒也非此等小人可以撼動,我派出王城精銳之師與之正面相抗,損其兵近一百五十萬,將其擊退至大荒河北岸,戰況已經逐漸明了。但是……”

  說到這裡,軒轅弘眉頭緊蹙,顯然戰場上的情況並不像之前那樣樂觀。墨Z肆和軒轅晨都沒有插話,只對視一眼,等軒轅弘繼續說下去:

  “我軍氣焰正勝,自然要乘勝追擊,由皇字之境巔峰高手啟明豪帶領百萬大軍橫渡大荒河,欲將軒轅輝殘餘部眾一舉拿下。但不知出於何故,我王城的精銳之師在橫渡大荒河之後,竟盡數埋骨於大荒河北岸,唯啟明豪一人逃離,卻也傷重垂死,負責接洽的人尋到他時,他已瘋瘋癲癲,神智全無,渾身上下有無數透骨之傷,不若刀劍之創,更像被猛獸啃咬之後留下的傷口。”

  軒轅弘說完,墨Z肆和軒轅晨同時倒抽一口冷氣,彼此互看一眼,皆從對方眼中見到一抹凝重,大荒河她們也是知道的,大荒河以北乃是一片綿延群山,但山體皆是亂石,無植被掩蓋,而且氣候極為惡劣,人跡罕至。在那片地域中,即便有百萬雄師,也必然極端難以存活。

  在那樣荒涼的地方,哪裡來得如此兇狠的猛獸?那啟明豪帶領的人馬也死得蹊蹺至極,百萬人馬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哪怕是遭遇野獸伏擊,也不見得整整百萬人的軍隊盡數折損。即便風海財力雄厚,幅員遼闊,對於百萬兵馬的損失,也決計不可能一笑而過,更何況那百萬人死得毫無價值,負責接洽的人根本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軒轅弘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他將手中的奏章遞給軒轅晨,軒轅晨接過之後目光凝重地仔細翻看起來,半晌,墨Z肆從軒轅晨手中接過奏章,那奏章上的內容與軒轅弘所講大致差不多,但記錄的內容更加細緻,墨Z肆看完之後,沉思片刻,與軒轅晨交換了一下眼神,軒轅晨會意,開口道:

  “父皇,我想見一見這個啟明豪。”

  對於軒轅晨的要求,軒轅弘立即答應下來,他親自領著軒轅晨和墨Z肆來到皇宮內城的一個院落,墨Z肆只抬眼一掃,心裡便已悉知這院落的情況,光是院落外圍隱藏起來的護衛就有不下兩百人,可見軒轅弘對這人的重視。

  墨Z肆和軒轅晨跟著軒轅弘走進小院,隨即便聽到刺耳的碎裂聲,伴著一聲撕心裂肺的咆哮響起:

  “滾開!!!不要靠近我!!啊啊啊啊!!我要殺了你!!!!”

  其聲嘶啞,聲嘶力竭的暴喝中蘊藏著一股極其濃烈的靈力波動,震得那間屋子磚瓦撲簌簌地往下掉。雖然啟明豪因為重傷實力大打折扣,神智也極不清醒,但畢竟曾經是皇字之境巔峰境界的強者,落魄到如此地步,下意識地暴喝中也蘊藏了如此恐怖的破壞力。

  軒轅弘實力不過王字之境巔峰,距離皇字之境還有一步之遙,但他身邊有墨Z肆與軒轅晨兩大高手護衛,那聲音中的能量氣流無法近身。墨Z肆快走了兩步,趕到軒轅弘和軒轅晨前面推開了屋子的木門,只見門內的屋子陳設極為簡陋,除了正中一把金屬質地的椅子以外,再無任何家具。

  屋子兩旁有不少木屑,想來是屋子裡以前的陳設都被這個叫啟明豪的人震碎了。屋子正中那金屬質地的椅子上坐著一個花白頭髮的壯漢,他的四肢都被固定在椅子上,那椅子也不知是何材料做成,即便是啟明豪如何掙扎,始終都被牢牢地束縛在椅子上。

  他憤怒的咆哮在墨Z肆等人進入房間之後更加瘋狂,啟明豪在看見有人進了屋子裡,他的情緒越發焦躁,雙眼通紅,不停咒罵,那狂暴不堪的模樣,令得墨Z肆眉頭緊鎖,啟明豪如此狀態,別說詢問有關大荒河的事情,即便是問他還記不記得自己的名字,恐怕都是回答不上來的。

  相比較墨Z肆和軒轅晨的沮喪,軒轅弘卻是早就習以為常,自從啟明豪被尋到之後,花費了無數人力財力將他的傷治好,軒轅弘就知道,他無法從啟明豪身上知道任何有關大荒河的事情。對於啟明豪的狂暴,他束手無策,下令將其拘禁於此,也是無奈之舉。

  墨Z肆等人的沉默並沒有感染到啟明豪,他依舊憤怒地咆哮著,不管過去多久,氣勢絲毫沒有稍減,仿佛他的體內蘊含了無窮無盡的力量。軒轅晨沉吟著看了他許久,突然邁步朝他走去,墨Z肆愣了一下,但是沒有出手阻攔。

  軒轅晨走到啟明豪面前,那啟明豪怒聲咆哮,突然張開嘴巴,兩眼猩紅地朝著軒轅晨撲過去,那樣子,似乎要將她整個撕碎了吞進肚裡。在他飛身而起的瞬間,金屬質地的椅子突然發出耀眼的強光,將他的身體生生遏止,哪怕他的牙齒距離軒轅晨不過幾寸之遙,但那幾寸在此刻卻比天塹更加難以跨越。

  啟明豪瘋狂的舉動觸怒了墨Z肆,卻也在同時將她驚了一下,剎那間,她似乎想到了什麼,眼中驟然爆she出凌厲的精光。也就在此時,軒轅晨伸出的手指裹著一團溫溫軟軟的辱白色光暈點在了啟明豪的額頭上。

  軒轅晨的感知迅速透過啟明豪的額頭進入他體內,在啟明豪的意識之海中,一團極黑極濃的煙霧凝成形狀奇怪的野獸,將一圈金色的意識緊緊包裹,那金色的意識在黑色的霧氣中如同螢火之光,隨時都有可能熄滅,軒轅晨一眼看過去,便知曉了這是什麼樣的情況,她當機立斷,裹著自己的靈識迅速朝那黑色的霧氣衝擊過去。

  一擊之後,黑色霧氣被聖字之境的靈識頓時衝出一個缺口,而狂暴中的啟明豪也在這一瞬間,雙眼恢復了短暫的清明。

  ☆、第二十九章 荒河之謎

  但那清明的神態轉瞬即逝,當黑色的霧氣再度圍攏來,啟明豪便又一次陷入無盡的瘋狂。軒轅晨面色沉重,這黑色的霧氣好生詭譎,在她的靈識衝擊下,卻逸而不散,她感覺到黑色的霧氣中具有極強的吞噬力,見到她的靈識衝擊而來,它們竟然有蠢蠢欲動之勢,意圖將她的意識也吞噬了。

  只短短兩下接觸,軒轅晨的臉色已經變得十分難看,她控制自己的意識從啟明豪的意識之海中退出來,面色清寒地轉身對墨Z肆二人道:

  “他的意識受到一股不明力量的侵蝕,若非他原本是皇字之境巔峰的強者,早已撐不到現在了。”

  墨Z肆心頭重重一跳,連忙跨出兩步,用與軒轅晨相同的手法將意識推入啟明豪的腦海,在那意識之海中,見到了軒轅晨所說的景象。她臉色一沉,想起以前在墨軒羽的書房見過的一本關於異族的手記,上面寫的一段話:

  “異族殘忍無端,將人為魚肉,飲其血,啖其肉,高階異族可使人異化,侵染靈識,供其驅策,為人者,自相殘殺,異族所過之處,莫言雄師百萬,皆將屍骨如山。”

  墨Z肆面色冰寒,她希望事實千萬莫若她想像的這般,然而更強的直覺卻令她手腳皆寒。軒轅晨第一時間發現她的狀況,墨Z肆抬頭看她,咽了一口唾沫,閉上眼睛,將氣息喘勻,這才開口道:

  “大荒河以北,很有可能已經被異族侵蝕。”

  此言一出,屋子裡頓時陷入極端的安靜,啟明豪猛烈的咆哮將軒轅晨與軒轅弘父女二人驚醒,他們震驚地看著墨Z肆,軒轅弘不可置信地開口:

  “這如何可能,異族人再如何神通廣大,又怎麼能無聲無息地占領整個大荒河北岸?”

  大荒河以北雖然極度荒涼,但到底是屬於風海的地界,在軒轅弘的管轄範圍之內,他居然一點消息都沒有收到!

  墨Z肆的臉色一點都不好,她沉著眸子,將那手記上的內容複述一遍,而後直直地逼視軒轅弘:

  “鎮守大荒河以北的軍隊,是哪一支?”

  在關乎於整個大陸存亡的事情上,墨Z肆的太度極為嚴肅,哪怕是軒轅弘,她也絲毫情面不留,目光銳利,逼得軒轅弘不得不正視她提出的這個問題。軒轅弘從未如此失態,他緊緊咬著牙,面色發白,因為在墨Z肆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心裡已經自然而然地跳出了這個問題的答案,但是他卻無法開口。

  墨Z肆的目光讓他的倉皇無所遁形,站在一旁的軒轅晨驚奇地看著自己的父親,軒轅弘的慌亂如此明顯,甚至讓軒轅晨產生一種極端恐怖的猜想,難道大荒河以北的事情,父皇知其內情?隨即她就搖了搖頭,這個猜想太過荒謬。

  “陛下,您乃一國之君。”

  墨Z肆背脊挺直地站在軒轅弘面前,目光毫無躲閃地直視著後者的眼睛,軒轅弘在她的逼視下終於敗下陣來,堂堂帝國君主,這時候竟有些頹喪地垂下頭。在軒轅晨不明所以的目光中,軒轅弘緩緩開口:

  “是漠北軍。”

  軒轅弘的聲音極為沉痛,而這答案在墨Z肆的預料之中,軒轅晨這時候也想通了前後關節,驀地臉色煞白。漠北軍乃是風海北部駐軍,這一支軍隊也被軒轅輝牢牢地控制在手,如果荒河以北真的出了問題,那麼此事必然與軒轅輝脫不了關係,如此說來,軒轅輝很有可能私通異族,還將整個荒河以北的地區給了異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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