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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年前摘星樓君子宴第二夜,紫睛蜥襲擊紅浦莊,高彥趁亂找到溫逐流要報斷臂之仇,高彥沒有證據證明自己斷臂就是溫逐流暗害,但憑直覺就要找溫逐流算帳,事實上,高彥的直覺沒錯,就是溫逐流為私怨報了他,並在高彥找上門時,溫逐流不耐之下趁亂暴露魔性要將他一舉剷除,就在拼修為時溫逐流將魔氣渡到高彥身上,高彥本就有些走火入邪,這下一來更加不堪一擊,二人還沒分出勝負,彭萋就來了。

  溫逐流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臉熱,他當時在彭萋面前演得一出接一出,樂此不疲,估計在彭萋眼裡都是小兒把戲。

  彭萋嗤了一聲,道:“呦,不裝了?”

  溫逐流嘆了口氣,道:“不裝了,再也不在你面前裝了。”他怕再隱瞞下去讓他和彭萋越走越遠。

  “彭萋,你別怪我瞞你。”溫逐流緩緩道,“我人魔混血的身份若是暴露出來,人人喊打不說,怕是你也要離我而去了。”

  彭萋心道,你要是把事做好做對,話說明白,不用把身份挑明了,她也不會如此疑心生暗鬼。

  “你告訴我這個秘密,為了保險起見,不如,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彭萋扶牆站起來,走到刻滿字符的牆前,發出一串陌生的音節。

  “你……看得懂。”溫逐流注視著彭萋張合的嘴唇,細細聽下來,“聽著……可是旗語?”

  余蔓念了一段就不念了,轉身對溫逐流笑道:“上面沒說什麼稀奇的話,就是八大部流傳的一些諺語而已。”

  “你,是八大部的人?”溫逐流詫異地問。

  長白腳下八大部,人傑地靈的地方養出來的人,自是天資優越,加上近水樓台,所以長白選拔上來的入門弟子多是八大部眾。

  “那你可上過長白?”溫逐流好奇地追問道,彭萋這樣的資質,既是八大部的人,又怎會被長白漏下?又是怎麼到得留仙宗?同時心中暗暗慶幸,幸好彭萋沒去長白,否則肯定難逃厄運纏身落魄而亡的下場。

  說來,名震百世的仙門長白一夜敗落,也真是怪事,有人說長白鎮守天池,惹怒了天池底下的魔族所以被報復了,可從弟子的流散和死狀各異,怎麼看也像是神降詛咒吧……

  彭萋沒有回答溫逐流的問題,她疲憊地撫著胸口,道:“你告訴我一個秘密,我也告訴你一個。”

  “我們都知道對方一個秘密,所以你不用怕,我彭萋本來就不是個多嘴多舌愛講閒話的人。”

  所以,溫逐流,你不必在我彭萋面前披上一層假皮,如履薄冰,提心弔膽。

  溫逐流背起彭萋繼續走,背上的彭萋閉著眼,唇間是掩不住地笑意,她伏在溫逐流的背上,呢喃道:“你喜歡我?”

  “對,我喜歡你,溫逐流喜歡彭萋。”

  “騙人。”彭萋的聲音極低,仿佛快要昏睡過去了。

  “沒騙。”

  “那你說說為什麼喜歡我?”

  “為什麼?”溫逐流輕笑著反問,說出了心中埋藏已久的秘密,他先是不好意思地抿抿嘴,才道:“因為,你是小仙女呀!”

  “呵,瞎胡說……”

  走出化意山時,彭萋還沒醒,整個人安安靜靜的,側臉壓在溫逐流的肩膀上,溫逐流不忍心叫醒她,就這樣背著人望天,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享受著山間的好時光。

  不知過了多久,濃密的睫毛輕微顫動,彭萋睜開了眼緩緩支起頭,怔怔地看一會兒許久不見的青天與白日,她曾以為她再也見不到鳥鳴蛙叫了。

  而這個世界帶給她的沉重,又重新灌進彭萋的腦海,這讓彭萋有一瞬間生出了掉頭回去的衝動。她動動腿示意溫逐流放她下來,落地後便開始拿出春泥催動恢復的真氣為自己療傷。

  傷勢恢復程度到御器無礙,彭萋收了勢,攏了攏鬢髮正要開口說話,卻見發間掉落一物,竟是一朵玉素花。

  畢竟玉素花不是大白菜,這定是她傷重無生望時送給溫逐流的那朵,彭萋拈著花瞄了溫逐流一眼,心想這人真是心大,這麼貴重的東西趁她不注意戴在她頭上,萬一顛簸之下掉在山道里不就太可惜了嗎,這可是她幾乎拿命換來的玉素花呀!

  “喏。”彭萋將玉素花推過去,示意溫逐流拿著。

  溫逐流搖搖頭,笑得甜蜜,道:“你為了這東西吃了不少苦,快拿回去給陳公子治傷吧!”他覺得他和彭萋已互道心意,現在滿腦子都是光明的未來。

  彭萋見溫逐流這樣說,也不客氣,便收起來了,一共摘了兩朵玉素花,被她吃了一朵,剩下這一朵師父用不到了,給師兄也是極大的增益,想到這裡,彭萋就是一陣恍惚,她不得不去面對師父已逝的事實了,回到穿雲峰迎接她的就是師父的墓碑墳冢。

  聽溫逐流這話是還不知道她師父的死訊?那麼看來溫逐流進入化意山的時間已經不短了,也許連她被江氏一行人追殺至此都不知道。

  “摘星樓和江氏的關係好到什麼程度了?”彭萋神色淡淡地問,不似在山道里時的柔聲細語。

  江鴻光被削了耳朵還破了相,得知她沒死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溫逐流沉吟道:“樓主沉迷修煉無暇顧及俗事,和江氏好到什麼程度主要還是看我。”

  “當初還是我向樓主引見的江氏。”溫逐流輕聲又道,眸中划過一絲苦惱,聲音飄忽道:“說來,江氏還與長白有些淵源,不知你……”

  彭萋一聽溫逐流和江氏有聯繫,頓時面色一沉,冷冷道:“既然你跟他們熟,那就提前知會你一聲。”

  “江鴻光的頭,我要了。”

  說完彭萋頭也不回的走了,留溫逐流獨自一人眉頭緊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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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雲峰,峰主洞府。

  “彭師妹,身上的傷怎麼樣了?”吳遠道關心道,他親自從綺霞峰過來。

  “都好了。”彭萋一身孝,坐在吳遠道對面,淡淡地回答。

  陳嘉樹和明善坐在主位面色緊繃。

  據彭萋死裡逃生已經過去三個月了,明善同樣被困在青德壩得知了凌恆的死訊,悲痛之餘痛恨糾纏不休的百毒門至極,最終殺得百毒門一口不剩才出了青德壩歸家。

  “果真是天賦異於常人,換做別人得養個幾年還要修為大退,彭師妹幾個月就能康復如常。”吳遠道笑著說,只是笑意不及眼底。

  “不康復怎麼行,催命得都來了。”彭萋幽幽道。

  吳遠道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最後遏制不住怒火,指了下明善又指指彭萋,道:“為什麼有人催命,還不是因為你,你任意妄為!你們想過後果嗎,想過……”

  明善柳眉倒豎,面上一團煞氣,“嘭”的一掌拍在桌上,吳遠道的指責聲戛然而止,他面目扭曲了一下,重重地哼了一聲將頭扭到一邊。

  “什麼後果呀,吳遠道,你來說說。”明善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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