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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性格又是那樣的溫婉。

  慎夫人如何厲害她已經見識過了,沈漣漪能應付的來麼?

  都道沈漣漪好福氣,可她卻不知道此番冊封對沈漣漪來說到底是福是禍。

  平安不說話屋子裡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笙歌抬起頭來時自鏡子中看見她悶悶的為她梳頭,這才回過神來,她必是以為她剛剛有責怪她的意思。

  她沒有回頭看著鏡子中的平安,問道:“平安,你覺得慎夫人美麼?”

  聽笙歌這樣問,平安手中動作怔了怔,沒有遲疑的點了頭。

  “你見過呂貴嬪嗎?”笙歌又問,平安不知她為何問這樣的問題,卻也是點了點頭道:“遠遠的看過。”

  笙歌接著又問:“那你覺得呂貴嬪美麼?”

  平安表情更是不解,卻也是點了頭。

  笙歌勾起唇角繼續問:“你覺得此屆秀女,容貌姣好的女子多麼?”

  平安完全怔住,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更沒有說話,連梳頭的動作都完全靜止了,笙歌見狀側了身子然後從平安手中接過木梳。

  “這世間美人太多了,皇宮裡更多。”若是想單用容貌而討好皇帝,那實在是太單純了。想法太單純了,曾經她也這麼單純過。

  平安傻傻的站著,笙歌卻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放下了木梳,她站了起來,平安有些笨拙的後退兩步,笙歌無奈輕笑。

  “平安,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只是禍從口出。”

  “奴婢知道了。”平安低頭說。

  笙歌嘆了口氣,也不願意再多說,床榻平安早就鋪好,笙歌朝床榻走去。

  “我累了,想早點睡。你也下去休息吧。”

  第二日,沈漣漪搬出了昭和宮,住進了合歡殿。

  早晨笙歌起的很早,去了含章苑,那是沈漣漪還未走,卻正好在笙歌入苑的時候她正好走出屋子,笙歌以為她就要搬去合歡殿了,她沒忘記眼前的女子已經不是同她一樣的身份,正準備向她行禮,沈漣漪卻一手托住了她,拉著她的手道:“正要去找你。”

  笙歌輕笑:“那我豈不是來的正是時候。”沈漣漪笑著將她拉進了屋子。然後又將她摁著坐下來。

  “笙歌妹妹,昨日來我屋裡的人實在太多,所以一直不能去平秋苑同你說話,打算今日趕早,你過來了最好。”

  ——

  ☆、第24章 顧慮

  ——

  笙歌抬頭,嘴角含著笑意道:“我是特意過來跟美人道一聲恭喜的,美人搬去合歡殿之後,我也難再跟美人見面了,美人要好好照顧自己。”

  “有宮人伺候,妹妹不用為我擔心。”沈漣漪說著便坐了下來:“我現在被冊封美人,雖然不能天天與妹妹見面,但是也不是不能再見不是?”沈漣漪笑容淺淺:“妹妹想我了,可以來合歡殿看我。

  說著沈漣漪眸光一轉:“更何況,再過幾日就要晉見皇上了,妹妹生的好,定能被皇上看上,到時候就更不擔心見不著了。”

  沈漣漪說完又拍拍她的手背:“妹妹可要好生準備才是。”

  笙歌注視著她:“我沒有美人那樣的福氣,只能借美人的吉言了。”

  沈漣漪表情一滯,轉了眼突然提起了前日晚上,那是一個改變她之後命運的夜晚,那夜她遇見了趙衍,聽她說著:“說來也是奇怪,那晚皇上不知何故會去小花園裡。”她像是在思索又似乎是平常的訴說。

  昭和宮離皇帝住處可不近,那個花園又小,也沒什麼值得人特別留戀的精緻,可是為什麼趙衍會在那裡出現?這確實是讓人疑惑又不解。

  不過如今疑惑做什麼呢,沈漣漪被冊封了,這就是事實。

  莫約是緣分。

  想到這裡,笙歌開口。

  “那說明美人與皇上有緣。”笙歌說著,這麼多秀女,這麼多個夜晚,偏偏就是那晚,那個時辰,那兩個人遇見,不是只能用緣分二字來說才說的過去麼。

  沈漣漪聞言低眉笑著,笑容之中含著女子春心萌動的羞澀。

  “我看美人是被皇上勾了魂去了。”

  “妹妹可別取笑姐姐,皇上他呀……”沈漣漪說著就停住了,然後雙頰都漸漸暈紅。

  笙歌將她的表情看在眼裡,看來這皇上魅力很大,連沈漣漪都沒能招架的住,雖然心裡好奇當晚細節,好奇趙衍是如何在短短時間之內就虜獲一個女人的心呢?可是笙歌很明白,她是不能多問的。

  即便這人是沈漣漪。

  正在兩人各自沉默之際,沈漣漪臉上的笑意漸漸凝固起來,片刻之後眉頭便擰蹙起來,她突然道:“不過慎夫人……哎,還不知道會不會有所為難……那日慎夫人如何懲罰聶怡,我如今想起還是心有餘悸。”沈漣漪說的很遲緩,但是能讓人明白她的意思,看來她也對此有所顧忌,那便是好的。有了顧忌就會謹慎小心。

  沈漣漪繼續說著:“妹妹,你說若是慎夫人來合歡殿為難,我會不會……”

  慎夫人會不會為難沈漣漪呢?笙歌竟覺得答案是肯定的,如果不為難沈漣漪,那麼那個女子還是慎夫人麼?

  不過沈漣漪是得皇帝青睞而新冊封的美人,等同於告訴所有人沈漣漪是他的新寵,沈漣漪的爹也是兵部尚書,慎夫人再過分也不至於明目張胆的去打皇上的臉。總是會有所顧忌,不會做的太過分。

  笙歌想了想:“聽聞呂貴嬪性子溫婉,與慎夫人大相逕庭,應是很好相處的。”而且她曾聽爹說過,沈漣漪的爹與呂家關係匪淺。

  雖說呂貴嬪也不太得皇上寵愛,但是她的身份擺在那裡。

  說實在的,慎夫人一來沒有家族撐腰,二來也不得後宮女人喜歡,若是有一天沒有皇帝的寵愛,那麼她便什麼都沒有了。大概慎夫人自己心裡也明白這一點,所以才這樣的囂張。現在還不囂張,更待何時。

  沈漣漪思量了片刻,點頭笑起來:“妹妹說的是,待一切妥當了,我就去給貴嬪請安。”

  ——

  一名宮人不知道在安德耳邊說了些什麼,安德表情又垮了一截,他擺了擺手,那宮人就低頭退下了。

  殿中無聲無息,岸上青煙裊裊。

  趙衍雖然在認真批閱奏摺,但是他向來觀察力敏銳,他自奏摺上抬起頭來,眸子黑如墨,安德此時站在殿外卻像是腳下有什麼尖銳物體咯的他生疼的站不住,卻又那麼勉強的站定。

  嘴角彎起一抹完美而莫測的弧度,唇線微開,他喊了一聲安德的名字。

  安德聽見趙衍叫喚,暗沉的眸子裡突然就閃過一絲晶亮,然後走入殿內。

  “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

  趙衍眉頭一挑:“怎麼,不是你有話要跟朕說?”

  安德聞言,跪了下來,這主子可是精明著呢,什麼事都瞞不過,也就不拐彎抹角直接說:“關雎宮那邊的宮人來過好幾趟了。”

  趙衍擱下手中的奏摺,安德見狀好生高興,剛要起身說皇上起駕關雎宮之類的話卻忽的看見趙衍又拿起了另一本奏摺。

  安德整個臉又垮了下來。

  怯懦懦的,又不太敢問,卻最終還是問道:“皇上不去關雎宮看看?”

  趙衍安靜的看完一本,拿起硃筆在上面寫了什麼然後又打開新的,似乎他的動作就已經回答了安德的問題。

  安德跪在地上,趙衍也沒讓他起來。

  “去。”這時趙衍又突然回答了他。

  “那……”安德剛開口又聽趙衍道:“等她鬧的沒力氣了再去。”

  安德目瞪口呆,不知趙衍是什麼意思,趙衍也不多做解釋,繼續翻看奏摺。

  ——

  天色暗沉下來,宮燈初上。

  關雎宮明亮輝煌,殿中卻是凌亂不堪,瓷質碎片、破布絲綢到處都是。伺候的宮人大半跪在地上不敢抽氣,沒人敢收拾這片殘局。

  趙衍駕臨關雎宮時就是這樣的一片景象。

  以為趙衍總該會有不滿,卻是見他眼角彎起,竟然笑了起來。在別人看來,那樣的笑意味著對慎夫人無比的寵溺,因為他在笑沒有生怒。

  竟然這樣也不怒。

  安德衝著那些跪著的人使了個眼色,紛紛退出殿中,悄然無息。

  殿中窗戶半敞,吹的垂簾曼妙生姿,輕紗裡頭的人影若隱若現,趙衍緩步走過去,撩開輕紗,此時此刻,慎夫人抱膝靠著床榻坐在地上,眼神迷離而顯頹然。

  趙衍眯了眯眼,她沒有因為他的靠近而有所反應。趙衍踢開倒在她面前的花瓶,然後彎腰將她抱了起來,慎夫人身體輕巧,十分好抱,轉眼便被趙衍放在了床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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