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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覺得兩人這樣你看我我看你的有些尷尬了,又不好隔空喊話,怕驚擾了她人,看著王浣與聶怡的屋裡沒有電燈,不知道是歇下了還是還未歸。於是低了低眉。沉吟間,沈漣漪已經轉身回屋了,定了頗久,她也站了起來,剛剛才說完再坐一會,就真的一會兒之後她就轉了身。

  “姑娘要睡了麼?”

  “嗯。”笙歌頷首應了一聲。明日開始就該開始學校宮廷禮儀了,以前聽聞宮中的麽麽大多仗著自己是宮裡的老人頗為刁鑽,想必一定會十分的辛苦,還是早些睡下好。

  平安走至窗前將窗戶合上,笙歌已經走到妝檯前坐下,才抬手,平安已經立在她身後,輕緩小心的將她頭上的首飾卸下,原本挽起的髮髻如黑瀑般散了下來,笙歌怔了怔放下了手,任著她來做。

  像是太久沒被這樣伺候,她有些不習慣。

  出席晚膳之前平安為她精心打扮過,翡翠羅衫,但是她卻將頭上的珠翠取下,留下一根精緻卻不複雜的碧玉簪,衣服也換成了不打眼的淡粉,她還記得平安看著她自顧忙著的舉止而皺眉的樣子。

  她不是不想把自己的打扮的漂亮,只是,時間不對。晚膳不過是眾位秀女的一個見面會形式,秀女之中家世顯赫居多,她的爹只是淮陽郡太守,她並不想惹人注目,給以後平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這分寸一定得把握得當。

  “姑娘可真美!”平安突然這麼說道。

  很多人這樣讚美過她,笙歌只得輕笑,卻未說話。若是這真正的樂笙歌坐在這梳妝檯前,不知道平安會用怎樣的字眼來形容。

  從台前拿起梳子,慢慢的打理自己的長髮。

  這時外頭傳來說話聲,在屋子裡聽著不大不小,仔細辨認後才驚訝的發現正是王浣與聶怡,原來她們兩個都不在屋裡子。

  “姐姐真是太仁慈,剛剛那丫頭不長眼睛,把姐姐的衣服弄的這麼髒,姐姐才賞她兩耳光。”聽得她們兩人在說話,笙歌的動作都不由的慢了,心裡竟然仔細的想要聽清楚她們談話的內容,可是待她真的聽清楚了,拿著梳子的手倒是不由一顫。

  “那聶妹妹覺得我該如何處罰那丫頭?”

  “當然交給管事麽麽,讓麽麽好好的教訓,這種做事不謹慎的丫頭,根本沒有資格來伺候我等,就該杖責幾十再遣去雜役房,讓她在雜役房自生自滅。”好狠的心,笙歌聽後在心中感嘆,看著聶怡也是個容顏嬌好的年輕女子,沒想到如此的心狠。

  笙歌不禁抬眼,瞟了一眼鏡中,卻是發現平安臉色不太對勁,想必也是停了聶怡那句話,被嚇的。笙歌低眸放下了木梳,站了起來,她的一個動作才讓平安回神,立刻扶住了她。

  感覺到她的緊繃,笙歌淡然的拍了拍她的手。

  ——

  ☆、第17章 生事

  ——

  “還是沒有找到她?”

  夜色深沉,周國左相府後院書房,房中一左一右兩盞紅燭搖曳,一面貌平淡無奇,年歲莫約四十左右的男人直立案幾前,聲音不快不慢回答道:“是。”一個簡單明了的字,那麼肯定無疑的字。卻讓端坐在案幾面前的男子眸光由淺轉濃。

  眸中的深深淺淺不知道是失望還是失落,除了他自己,旁人哪裡會清楚。

  良久才見他抬了抬手,那人躬身退出了書房,輕輕的合上了房門。原本便是寂靜的夜晚,這樣一來更是靜默。

  楚奕眉宇無法舒展,食指與中指觸碰眉心輕轉的揉了揉。

  仿佛有一雙柔軟的手,那指腹輕輕的弗上了他額頭兩側的太陽穴,輕緩柔軟的為他舒緩疲勞。待他猛的睜開眼睛,屋子裡卻是空空蕩蕩的,除了自己再無別人。他在幻想寫什麼呢?

  不禁的在心裡自嘲起來。他對她出了厭惡還有什麼,這一年他與她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還要假裝那麼的愛護她,這些對他來說是多麼的痛苦不堪,難道都忘記了?既是那麼討厭她,怎得心中還會因她而起波瀾。

  三個月多了,那日在歌舞坊中看見的人是她無疑的,心中想著:她一個孤身女子,沒有親人沒有可投靠的人,可是她卻可以隱藏的這麼好,他使人這般打探都查不到她的消息。她到底躲到什麼地方去了?

  那日為何她又會出現在那種風月場所?他原本以為她淪落到那種地步,可是帝都的花街柳巷都找過了也沒有!

  楚奕放下手,手臂自然而讓的搭在椅柄上。

  這時有腳步聲近了,楚奕眸光銳利看向門口。

  又聽得來人叩叩敲了幾聲,敲的十分小心謹慎。楚奕眸光冷冷,緊抿的嘴唇張口:“什麼事?”連吐出的話語都是這般的冰涼,讓站在門外沐在夜色中的人兒輕顫了一下。

  “聽聞爺今晚吃的少,妾身怕爺餓,就準備了些點心。”聲音柔軟且輕。

  楚奕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不需要。”

  冷然又乾脆!

  外頭突然沒了聲音,可是也聽不見離去的腳步聲。

  楚奕眸色更是冷了涼了。

  “滾。”喝聲讓人的耳膜一疼,腳步聲這才漸遠。

  原以為是自己的好日子來了,可是卻像是自己做夢,厲碧若手中端著托盤,在黑夜中奔跑著。楚奕待她這般無情是不在她預料之內的,她如今的生過確實比以前好,至少有個名分,可是她要的不止是這些呀。

  在府里沒有楚奕的寵愛,就意味著什麼也沒有。

  她那麼努力想引得他一絲絲的注意,可是都無濟於事。

  再過不久,這相府就要辦喜事了,楚奕要娶呂家小姐了,所以她必須在呂家小姐還未嫁入相府之前先懷上楚奕的孩子。只有這樣她在相府的地位才能得保,否則……若是那呂家小姐稍微善妒一些,她前景堪憂。

  咬了咬唇瓣,她不能就此認命,絕不要。

  ——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在地面上,大街小巷漸漸有了人聲,宮人早早起床各自忙起了自己的事,不敢偷懶。

  “姑娘,該起了。”平安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了屋子。

  其實笙歌早就醒了,只是懶怠的不想起,也是覺得起來也是無事可做那還不如躺著舒慡。

  “進來吧。”笙歌坐了起來,穿好了鞋,平安端著水盆推開了門。

  樂笙歌已經自己站了起來:“辛苦了。”不經意這三個字就脫口而出了,平安表情有些詫異,雖然她們這些女子還沒被皇上冊封什麼位份,而將來也有可能同她一樣成為宮女,可是此時此刻,她依舊是她的主子。

  哪有主子同自己的奴婢這麼客氣的,平安尷尬的說:“姑娘折煞奴婢了。”

  樂笙歌扯了扯嘴角沒有說話。

  梳洗打扮好了之後平安就端著水盆離開備早膳去了,樂笙歌在鏡子前晃了晃,平安也算聰慧,今日為她梳的髮髻雖然與昨日不同,看著恬靜優雅,但是並不誇張,衣服挑的也不是艷麗的顏色。

  笙歌輕笑了一聲。鏡中的人也就跟著笑了,笑的如春花般嬌艷,美極了。

  後來平安端了早膳進來,笙歌才收回目光轉身走出內閣。外頭晨光卻是正好,門敞著,空氣新鮮起來。

  “這是些什麼東西!你也端來給本姑娘吃?”笙歌才端起粥碗,隔壁就傳來‘哐當’幾聲,是瓷器摔碎的聲響然後伴隨著不滿的咒罵。一下子劃破了寧靜的還能聽見幾聲蕭瑟鳥鳴的清晨。

  “姑娘息怒,這些都是管事麽麽決定的,昭和宮的姑娘們都是一樣的。”

  “死丫頭!竟然把本姑娘同其他人一概而論!這些東西,我家奴才都不吃,你去把管事麽麽叫來!”

  樂笙歌動作頓了頓,王浣如此跋扈,這才來的第一天。

  “愣著作甚!快去!”

  這樣可是對她一點好處都沒有啊,樂笙歌低了低眉,然後繼續喝粥,王浣自小就是被捧若珍寶的,平日吃穿定是最好,不比這清粥小菜,對王浣來說當是咽不下去,她要求高,伺候王浣的宮女自然不比伺候其他性子偏柔的姑娘,但是若是那丫頭機靈,把王浣性子摸熟,伺候的好了,前景倒是依稀可見。

  王浣是什麼身份?爹是撫遠大將軍,姑姑是當今太后,皇帝的親母,不論如何,皇帝總不會不給自己的舅舅與母親面子。所以笙歌以為,這王浣不論如何都會得一個名位的。

  可是她如此不知收斂,可是忘了,這後宮除了太后,還有個慎夫人可算是舉足輕重的,那慎夫人囂張早先就有所耳聞了,如今王浣這般若是引起了慎夫人的注意,不知慎夫人到時會不會有所阻撓。

  若是事情真能如她想的這樣發展,那才叫好。正好讓她看看,在趙衍心裡,是慎夫人重要還是他的母親與舅舅重要,若是他為了慎夫人不封王浣,那她的計劃可就得做出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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