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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上帆揮揮手,兩人就提著茶壺小心步出涼亭,一氣兒走出了園子,方停下腳步。

  「冰苑,剛剛王爺吩咐江管家的話,你可聽到了?」靜月一停下腳步,就迫不及待的拉住冰苑的手詢問。

  「你這丫頭,總是忍不住好奇。」冰苑卻是沉穩多了,搖頭微笑:「我也終究沒聽到太多,好像王爺吩咐江管家去找一個人的下落。」

  「去找一個人的下落?咱們王爺吩咐的?」靜月瞪大了眼睛,然後摸著下巴道:「這可奇了,除了雲英公主,還有誰能讓王爺放在心上啊?可公主恨不得一天能往咱們這裡跑三趟,王爺找的不可能是她,那這個人……到底是誰呢?恩,一定不尋常。」

  「尋常不尋常,也不是我們能管的。」冰苑白了好姐妹一眼,一拉她的手:「好了,還是趕緊去泡茶吧,萬一這會兒王爺想喝,小心他訓你。」

  姐妹倆嘻嘻笑著,不一會兒便走遠了。

  「我說阿帆,今兒又沒有事情,怎麼想起出來吃飯?這些日子只因為要陪著鳳乘和雲英公主,出來的還少嗎?這會兒不說在王府待著,又把我們拽出來幹什麼?」望江樓內,龍楚龍錫龍篆等人邊陪著江上帆上樓,一邊喃喃的抱怨。

  「就是,這些酒樓的飯菜雖然也精緻,但究竟又比不上王府中的,可老往這裡跑幹什麼呢?」另一個外姓王爺嚴坤也忍不住說出眾王爺的心聲。

  「你們只想著陪鳳乘,如今他走了,輪到我讓你們陪一陪,一個個就如此模樣,那也好,你們現在就回去,將來若去金鳳樓金粉舫等地方,也別拖上我。」

  江上帆故作不滿的說著,他看上去心情很好。這麼多天來,眾人也沒見他心情這樣舒暢過,總覺得他從那次在太白樓吃完飯後,就像是有心事,如今見他高興,自然不肯拂逆他的意思,就鬧嚷著上了樓。

  眾人點了菜,談笑間只覺江上帆一雙眼睛不動聲色的四處轉著,似乎是在找什麼東西,大家覺得奇怪,也跟著四望了一圈。忽然龍篆喊道:「啊,你們看,那不是上次那個跛子嗎?好像……是叫蘇留衣來的?就是阿帆的那個故人。」

  龍篆話音剛落,就見江上帆的眼睛忽然亮了,這些人都是人精,立刻就明白今日好友精神抖擻的原因了,咳了一聲,都低頭喝酒,心裡明白馬上又要被逼著看一出並不精彩的戲了。

  果然,就如同上次在太白樓一樣,江上帆將蘇留衣再次羞辱了一頓,最後照樣撂下那麼句狠話,然後他心滿意足的吃喝起來,不過他倒是暢快,只是連累的其它人卻都吃不下去了。

  本來嘛,蘇留衣一個跛子,不管他以前對江上帆做過什麼,現在他都落魄到這個地步了,而江上帆身為王爺和大將軍,怎也不該如此苛待於他,尤其這廝今日明顯就是為了羞辱蘇留衣而來,這種情況就更說不過去了。

  不過這要是心中有刺不拔出去,也沒辦法安生。眾位王爺都是心眼靈透之輩,哪能不懂這個道理,想想江上帆也不是什麼無聊之輩,一兩次出了氣就足夠,不可能天天就想著找碴兒,因此大家方把心中那些勸他的話默默吞下。

  可是誰都沒有料到,江上帆從此後便上了癮,每隔幾天,就要約一眾好友出去吃飯,而去的酒店酒樓必然能遇得上蘇留衣。好在他雖然從言語上侮辱對方,卻始終沒有動手,因此眾人心裡都唾棄他八百遍了,卻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陪著他玩這個實在幼稚無比的遊戲。

  最後龍篆實在是不耐煩了,在蘇留衣離開後派人追上給他傳了個口信,大致內容就是:「你別那麼死心眼好不好?薄雲王爺很明顯就是故意來找你碴兒的。你幹什麼還總是往大酒樓大酒店裡撞啊?你找個小酒館不就得了,要是嫌工錢少,你就去寶親王府,缺多少我們王爺雙倍給你,這樣隔幾天來一下,你不煩我們王爺都煩了。」

  蘇留衣面對王爺的留言,只有苦笑。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為什麼,明明第一次在太白樓被江上帆那樣羞辱的時候,他真是連死的心都有了。但是到最後,卻還是忍不住苟且偷生,並且死不悔改的故意來這些高級的酒樓酒店,磨著老闆給自己一份工作,然後再帶著既恐懼又期待的心情等著能夠偶遇到江上帆。

  到如今,這事情發生也總有七八起了。如果一開始蘇留衣還天真以為那真的是偶然遇到的話,現在他也早就明白對方是故意給自己難堪的了。但是他卻越來越平靜,甚至是麻木的接受那些刻薄之極的諷刺和嘲弄。

  最可怕的是,他的心裡還會有一絲竊喜。他總覺得,做這些事的江上帆,不管有多麼恨自己,他的心裡,始終還是在乎自己的。

  自己還真不是普通的卑賤啊。

  茫然站在人cháo如織的街上,蘇留衣虛弱的靠著牆,淚水慢慢流下來,他卻想仰天大笑。笑自己為什麼還要活在這世上?註定不可能再有幸福結局的感情,自己為什麼竟然還不能徹底死心?笑自己被江上帆辱罵竟然也心甘情願,只要能讓自己看見他。

  但是最後,他卻還是聽話的去了一家小酒館。一家髒破不堪,只能招待那些村野粗漢,連地痞無賴都不願意上門的小酒館,他知道,這樣的地方,即便江上帆知道自己在這裡,也是不可能上門的了。也許只有這樣,他才能徹底絕了心底那一絲連他自己都為之唾棄的渴望幸福的念頭。

  日子慢慢過去,果然,江上帆再沒有來,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他再也沒有見到對方,但是心裡的思念卻在瘋狂滋長,然而除了在沒有事做的時候痴痴望著那條又髒又亂的狹窄巷弄,在腦子裡靜靜的回憶一下舊日時光之外,他再沒有能力做任何事情。

  「我說跛子,別在那兒發呆了,天天看天天看,一條破巷子有什麼好看的,去,把後面那壇酒給搬出來,這客人眼看就要上門了不知道嗎?」

  蘇留衣答應了一聲,轉身往後院走去。在這個地方,沒有人會費心記他的名字,他們只是跛子跛子的叫著,有時候還會伴隨一陣哈哈大笑。也許那些生活困苦的粗漢,也只有從他這樣的人身上,才能找到一些自身的優越感。

  搬了酒攤子回來,酒館裡已經坐了一桌客人。蘇留衣看到那個留著山羊鬍子的老闆竟然意外的從破舊櫃檯後走出來,在桌旁陪著笑給那些人倒酒,心裡不由得就是一驚,因為這裡從來都只是些粗漢,所以老闆從來不屑出來,不知這一桌人是什麼身份,還有這麼大的面子。

  「跛子,快,把那壇好酒給幾位小爺搬過來,動作慢吞吞的。」老闆呼喝著,然後又低頭陪笑道:「他腿瘸,動作慢,勞各位少爺久等了。」

  幾個人都轉過頭來看著蘇留衣,其中有兩個還嘻嘻哈哈的笑起來,於是蘇留衣立刻知道了他們的身份,原來這是幾個地痞無賴,只不過不知道他們今天怎麼會來這個破舊的小酒館,要嘛就或許是幾個不入流的痞子。

  他把酒罈子搬過去,老闆立刻陪著笑打開泥封,要親自給他口中的各位少爺倒酒。蘇留衣見沒自己什麼事情,轉身就想離去,對這種橫行霸道的人,他有一種深刻到骨子裡的恐懼。

  「哎,別走啊。」一個無賴忽然伸手抓住了蘇留衣的袖子將他拽回來,蘇留衣打了個踉蹌,險些撲進對方懷中,他連忙撐著桌子穩住身體,低聲道:「幾位少爺還有什麼吩咐?」

  「操他娘的,今天倒霉到家才會被分派到這一帶收錢,又進了這麼家老鼠都不肯來的破酒館。不過這酒雖然聞著就讓人倒胃口,倒沒想到這破店裡的人倒還是棵沒出牆的紅杏……」

  那人一邊笑著,就用手指抬起蘇留衣的下巴,一瞬間,幾個地痞的眼睛都亮了,其中一個道:「嘿,還是翔哥你眼睛毒,這小子別看穿的破破爛爛,模樣兒正經不錯,我看雁來館裡的小倌兒,倒有幾個比不上他。」

  蘇留衣長的只是清秀文雅,事實上並不算是有多出色。但這些地痞無賴也不過是在市井中打滾兒,那尋常的jì院,都有些背後勢力,他們哪敢去招惹。

  因此平日裡只能去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地方,和那些人相比,清秀的蘇留衣就很出色了,更何況他是讀書人,俗話說,腹有詩書氣自華,這更不是那些人能夠相比的。

  當下那些地痞無賴們連酒菜也不吃了,都圍上來抓著蘇留衣細看調笑。這本是京城邊上最亂最窮的地方,平日裡就是弱肉強食,除非有什麼兇殺案子,不然連捕快都不肯踏足的,可以說就是個三不管的地帶,這些地痞無賴在別的地方雖然不起眼,但在這裡,一個個都能稱王稱霸了,因此十分狂妄放肆。

  蘇留衣就覺得一顆心猛往下沉,拼命的掙扎著,一邊叫道:「放開我……不要碰我……老闆……」

  那老闆看見這架勢,就知道蘇留衣今日是逃不過了,說不準這些地痞見他模樣好,就這麼將他擄走也不是不可能。現在民間風氣開放,許多人都好男色,更有些人覺得這男色比女色玩起來還要過癮舒慡,只看這些地痞的興奮勁兒,便知他們是屬於後一類人了。

  當下老闆嚇得連忙縮頭躲進了後院,竟是不聞不問,任這些流氓對蘇留衣施暴了。

  蘇留衣體弱殘疾,別說這幾個強壯的無賴,就是一個尋常人,他也不是對手,當下掙扎不幾下,就被人摁到了那叫翔哥的人的大腿上,那人一伸手,就把他的腰帶拽斷了,破爛衣衫一下子敞開,露出裡面的中衣。

  蘇留衣駭的聲音都變了,大叫救命,但誰敢進來看一眼。一個流氓不耐煩,順手在他被剝下來的衣服上撕了一塊布塞進他嘴裡,嘿嘿yín笑道:「這樣直著嗓子嚎的人心煩,等他沒力氣嚎,只能求饒的時候,再讓他浪叫來聽聽。」

  一語說完,其它流氓都大笑起來,紛紛贊這個主意好。蘇留衣已經嚇得腦子都木了,只知道拼命掙動,可轉眼間,胳膊就被綁到了身後,身上中衣被打開,露出白皙瘦弱的胸膛。

  「操他娘的,這小子還真是個正經貨色。」翔哥驚叫起來:「別看他手粗,瞧瞧這身上,雁來館的頭牌也比不上這身細皮嫩肉啊。」不等說完,就在那胸前紅蕊上擰了幾下,轉眼間,兩顆辱珠就被迫挺立起來,引的那些人都去揉捏彈弄,一邊大聲調笑不止。

  翔哥心急,也顧不上什麼時間地點了,胯下豎起老高的帳篷,就要在這裡強暴蘇留衣,當下任那些兄弟們在蘇留衣的身體上摸玩抓弄,他則一把除下了身上人的褲子。只覺得那被堵在喉間,偶爾從唇過溢出來的驚恐嗚咽聲實在美妙無比。

  江上帆站在這家小酒館的門外,一雙眉頭緊緊皺著,實在是不想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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