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全都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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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事落水狗的模樣,讓張玉琮心生厭惡,這分明是丟盡了張家的臉面。

  張玉琮揮了揮手,管事仿佛身上的力氣都被抽乾,整個人就歪在了那裡。

  張家下人上前拖人,很快外面傳來擊打的聲音,管事趴在地上,緊緊地咬著木棍,不敢發出半點慘叫聲。

  張玉琮站在窗前看向外看去,他還記得多年前那天晚上的情形,碧水河邊的大火,烤得他臉頰發燙。

  其實他本不該記得這件事,因為這對他來說實在太過渺小,他之所以能時時想起,是因為那該死的婦人和她的一雙孩子,讓他著實廢了一番力氣,張玉琮想到這裡,手指忍不住一抽。

  他抬起手來看,迎著月光,他右手的小拇指赫然少了一節。

  張玉琮眼睛裡流露出一股的戾氣,更讓他生氣的是,現在居然還有人敢舊事重提,這分明是在冒犯他的威嚴。

  所以不管他們是誰,只要敢與他作對,他都不會讓他們落得什麼好下場。

  他要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一切都握在他手中,他想讓誰活誰就能活,他想讓誰死誰也必須去死。

  外面的板子聲停下來,張玉琮卻覺得還沒舒坦,冷冷地吩咐:「再打。」

  將這樣一件小事都辦不好的人,留著也沒有用處,最終竟然還要他來操心。

  終於院子裡沒有了動靜。

  張忠進門稟告:「人已經昏死了過去。」

  張玉琮的怒氣仿佛才算消散了些。

  「老爺,」張忠輕聲道,「這樁事要怎麼辦?那道姑在大牢里什麼都不肯說,從那老婦人嘴中也審不出話來,或許……或許真的都是巧合,她們與孫二老爺的事無關。」

  張玉琮眯起眼睛:「你真的這樣想?」

  張忠立即改口:「不,小的意思是,要不然再去想個別的法子……讓順天府先將人放出來……然後我們……」

  張忠比了一個殺掉的手勢:「不管她們是什麼人,殺了一了百了。」

  張玉琮半晌才看向張忠:「你的年紀也不小了,是不是該去莊子上養老了。」

  張忠立即道:「老爺……小的……小的。」

  張玉琮道:「你真以為我會在乎那兩條賤命嗎?死了兩個道姑就能萬事大吉?今天死了兩個道姑,明日也許還有別人出現,這次我不會再留後患,乾脆將所有的人都找出來,一次全都解決的乾乾淨淨。

  我不想這樁事再來煩我,你明白嗎?」

  張忠道:「明白,小的明白了。」

  張玉琮說到這裡,整個人反而變得平靜許多:「至於順天府,我沒什麼好隱瞞的,當年是叛軍作亂,即便現在有人想要報復,他們也都是叛黨的人,只要是叛黨就該死,那個通判不是想要查嗎?就讓他去查。」

  張忠應了一聲。

  退出書房,管事媽媽如鵪鶉一樣垂著脖子走上前稟告:「孫二太太那邊還不安生,吵吵鬧鬧要見您。」

  張玉琮皺起眉頭:「已經照她的意思搬去了莊子,她還想要什麼?」

  管事媽媽道:「吃的、喝的也都是照孫二太太的意思辦的,我們都圍在邊上侍奉,可二太太還說害怕,非要讓您過去,好好說說這樁事。」

  張玉琮露出不耐煩的神情:「你告訴她,如果她再鬧,就讓她搬出張家,無論她再發生任何事,我都不會再管了。」

  管事媽媽應了一聲:「二太太覺得莊子上太過冷清,想要些擺件,莊子上好久不住人,有些霉氣,還想用龍涎香熏一熏。」

  「都給她,」張玉琮冷冷地道,「一樣不差的都給她。」

  ……

  宋家在京城的小院子裡。

  宋成暄已經回到了書房看書。

  永夜垂頭喪氣地站在外面,他的心情第一次感覺到如此的沉重。

  「怎麼了?」張真人將手中的酒壺遞給永夜。

  奇怪的是永夜竟然將酒壺接了過去,仰頭吞了好幾大口。

  張真人睜大了眼睛,平日裡永夜都不會理睬他,這次卻……顯然有不尋常的事發生。

  永夜這小子,是他佩服的人,跟著公子的時間最久,也最懂得公子的心思,公子不需要多說什麼,永夜就能將事情辦妥當,而且這小子幾乎沒有任何的缺點,不好色,不好賭,雖然不太像個男人,不過……

  張真人咂了咂嘴,不過正是這樣,有永夜在公子身邊,他們才會放心。

  張真人道:「到底怎麼了?」

  永夜垂下頭:「公子明天就走了,京中再發生什麼事都與我們無關了。」

  張真人點點頭:「是啊,有什麼不對嗎?」

  永夜的頭微微抬起:「我做錯事了。」

  今晚公子去碧水河邊上的道觀查看情形,定是發現了什麼蹊蹺,不過公子沒有在他們面前提及,定然是因為明日就回東南,這裡的事公子不會插手。

  張家在道觀里審人著實可氣,好在安義侯世子爺出現,將張家下人掛在了牆上,算是幫順天府的官員穩住了局勢。

  可就在張家管事準備乘船離開的時候,公子忽然看了他一眼,多年的默契,讓他下意識地扣動手指,用一塊小小的石子,將張家管事打下了河。

  這樣才對,不痛打落水狗,也不會讓張家丟了顏面,安義侯世子爺只是起了個頭,並沒有將事情做到最好,他補這一下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

  一個人受了挫,才會更積極地去做事,這是公子教他的。

  張家今晚栽了跟頭,明日才會有其他舉動,這樣才能有更多線索浮現出來。

  可是轉念他就覺得不對,公子只是來看看,並不會插手此案,這案子會怎麼樣,與他們有什麼關係?他這樣豈不是……多此一舉,他方才定是理解錯了公子的用意。

  他轉頭看向公子,公子雖然沒有說什麼卻眯了眯眼睛。

  分明是嫌棄他多事。

  張真人不禁著急:「到底怎麼了,你倒是說啊。」

  永夜卻走到一旁,縮縮肩膀,以後他絕不能犯糊塗,要更加努力磨練自己才行。

  ……

  黃清和一晚上沒有睡好,第二天天剛亮,他就吩咐衙差:「讓人準備些東西。」

  衙差沒有聽明白:「大人,我們準備什麼啊。」

  黃清和道:「鋤頭、鏟子,能夠挖土的東西。」

  衙差道:「咱們去做什麼啊?」

  「挖墳,」黃清和抿了抿嘴唇,「我們去挖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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