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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再轉念一想,當初宛小姐在太和樓做首飾買衣裳,煞費苦心,還把自己搭出去了。這江茗可不就是在一旁看熱鬧看笑話?

  自己和春湫兩個人有意無意在江茗面前顯擺,人家壓根就不看。

  哪裡是不看,是根本看不入眼。

  惜雋咬牙切齒,只恨當初自己怎麼就瞎了眼。

  聽聞憐鶯被她帶到了昭南王府去,那日後可不就是吃香喝辣,江茗指頭縫裡隨便流出來點東西,都夠吃喝一輩子的了。若是換成自己,現今也不至於嫁成這樣。

  另一側在江府內,同舟急急忙忙的趕進來,走到衛氏身旁說道:“夫人,夫人,大事兒。”

  衛氏正同江劭說著話,叮囑他再好好養養膝蓋,雖如今已經好多了,但仍是需要注意。她轉頭看向同舟,問道:“出何事了?怎得如此就衝進來了?”

  同舟喘了口氣兒,說道:“夫人,今日太和樓義賣,為雍陽關將士疇糧呢。”

  衛氏點了點頭:“這是好事兒,可又和咱們江府有何關係?”

  同舟說道:“是世子妃,茗小姐,她是太和樓還有壽謙票號的大掌柜!是茗小姐出來義賣的,現在華京城裡到處都在說呢。”

  “什麼?茗兒?”衛氏愣住:“你可聽清楚了?”

  同舟點了點頭:“他們親眼所見的。”

  衛氏轉頭看向江劭,問道:“你可知道此事?”

  江劭搖了搖頭:“也是方才知道。”

  “她一個小姑娘,怎能會是掌柜?”衛氏仍是不信:“一定是看錯了罷。”

  同舟在旁拼命搖頭:“夫人,不是夫人,真的是茗小姐。聽聞皇城司來人抓茗小姐了,說她是禍亂民心辱沒朝廷,要將她帶進宮中呢!”

  “她一個女子,怎麼好如此拋頭露面?!”衛氏嘆了口氣,對著江劭說道:“這一個兩個的都不省心,非要將咱們江府拖垮不成?”

  江劭站起身來,衝著衛氏深深一拜,沉聲說道:“母親。兒子知道一人的秉性看法難以轉變,可仍是要說。阿姐此舉是為了給雍陽關將士疇糧,如今世子遠在雍陽關,為民為國,她都無可指摘。巾幗不讓鬚眉,母親怎能用男女之別來看阿姐?倘若父親仍在,此刻也要夸上一句將門無犬女。我江家世代簪纓,母親身為江府夫人,怎能在此刻說出如此小家子的話?恕兒子失禮。”

  說完,江劭便直起腰來,轉身向外走去:“同舟,叫人備馬。”

  衛氏在屋內急忙問道:“旁梓這是要去哪兒?”

  江劭停住腳步,頭未回,說道:“兒子去助阿姐一臂之力。”

  “回來!如今是皇上抓人,你如何能助她?!”

  江劭深吸了一口氣,沉聲回道:“皇上說不發糧給雍陽關,就能不發。皇上說將江家祖祖輩輩打下的鎮國二字剝掉,就能剝掉。皇上說抓人,就能抓人。可百姓心裡明白。

  百姓心裡知道雍陽關缺什麼!百姓知道我江家列祖列宗我父親無愧於大胤!百姓更知道,此時此刻,皇上抓的是夫君在雍陽關苦苦殺敵的昭南王世子妃!

  他們更知道,這位世子妃姓江,是我江劭的阿姐!是她護著父親的棺槨一路回京!是她!在沒人站出來,在華京城仍是一片歌舞昇平的時候,站了出來!

  我一個男子,同為江家血脈,半點不如她。

  母親你可以不理解她的舉動,但是也不應有偏見於她。

  世子如今在雍陽關,今日我不去,阿姐便是孤軍奮戰。我江府是她的娘家,自然要做她的靠山。父親如今不在,我便是她的靠山。”

  江劭說完,再也不理衛氏說些什麼,快步走出小院,翻身上馬,朝著太和樓一路奔去。

  江劭到太和樓前的時候,皇城司的人已經到了。其中一人站在太和樓前朗聲說明旨意,幾名邏卒這便要來抓人。昭南王府的侍衛擋在江茗前面,絲毫不肯讓路。

  “你們這般便是在抗旨!”皇城司一人大喊。

  昭南王府的侍衛一句話不說,只牢牢的護住江茗。那些夥計互相看了一眼,也圍到了前面:“憑什麼抓我們掌柜的?雍陽關沒糧,還不准疇糧嗎?花你們銀子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城司的人氣的咬牙,原本江茗就是世子妃,旨意下來又沒說要帶進宮去怎麼著,他們也不敢動粗。這前面又一圈一圈的擋著,下手頗難,只得大聲喊道:“抗旨不遵人等,俱都一併抓起來!”

  江劭衝到太和樓外,呵斥一聲:“誰敢動我阿姐?!”

  江劭原本就在皇城司呆了許久,加上前陣子又管理三衙,更是熟稔。如今雖然沒有一官半職,但邏卒見了他也都有點不好意思。

  這抓人原本就有些牽強,如今江劭又來了,因著前些日子江衡棺槨回京的境況,他們也知道江府在百姓心中的地位。這般便更是難辦。

  其中有個邏卒湊到江劭身旁說道:“咱們這也是奉命行事,沒辦法啊。”

  “沒什麼辦法?!有這能耐,怎麼不去延慶道打北胡呢?!”有個夥計喊道。

  “就是!”太和樓外,張赫站在人群里喊道:“糧食都不給前面將士,人家疇糧又說禍亂民心!去你們的吧!鎮國大將軍都戰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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