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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凝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像是要做好最後的落幕一般,從袖中挑出了一隻明黃的錦囊,問道:“靳平,你可知裡面的是什麼?”

  靳平自然認得那是玉璽,他面上有一瞬的急切,隨即又被小心地藏好,明知故問:“是什麼?”

  靳凝抬高了手,不答只問:“想要嗎?”靳平暗暗握緊了手,還未答話,卻見靳凝突然將錦囊往空中一拋,手起刀落,便將玉璽給劈成了兩半。

  靳平瞪大了眼睛,終於裝不下去,怒喝:“你瘋了!”

  可靳凝卻像個幸災樂禍的孩子,笑得肆意,仰頭看向了那輪初升如血的太陽,一字一句帶著詛咒的意味:“沒有傳國玉璽,你便名不正言不順,終究和我一樣,只是一個竊國者罷!”

  “西蜀今日滅我靳凝,便是自斷氣運。我祝願這髒污愚昧的西蜀,世世代代只能仰人鼻息苟活!”她話才說完,一支箭便射穿了她的右肩。巨大的衝擊力襲來,靳凝卻只是微微一個踉蹌,又站穩了,笑吟吟地看著上面的眾人。

  靳平鐵青著臉,內心壓抑的怒氣一瞬間都爆了出來,他一抬手,身後的弓.箭手便搭箭拉滿弦,“妖皇惑眾,本王今日便順應天意誅之。”隨著他手落,無數的利箭射了出去。

  靳凝面對著箭雨,輕輕地閉上了眼睛。恍惚間,她似乎連疼都感應不到了,只看到母妃遠遠地看著她笑。

  她奔跑過去,身邊穿過一個個人影,靳平、沈商玉、秦舒玥、李抒言……

  靳凝死了。這個縱橫了西蜀一年的唯一女皇死在了這一道長長的峽谷內。

  據說,妖皇雖死,卻至死也沒倒地,就是渾身插滿了箭矢站在那裡,像個刺蝟球,血足足流了三丈之遠。

  秦舒玥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微微一愣神,打翻了手中滾燙的茶碗,直到李抒言過來關切問她才回神。她目光落到李抒言身上,良久才道:“我們——勝了。”

  靳凝死了,大稷贏了。

  李抒言頷首:“嗯。我們勝了。”

  秦舒玥的太陽穴便突突地跳了起來。一瞬間,她仿佛就要呼吸不過來,急急起身便跑去了外邊透氣。李抒言不知她為何如此,追出來便看見秦舒玥安靜的側臉。

  她靜靜地看著天空,道:“小十七,一個人死後屍骨冰冷,可會覺得難受?”

  “何出此言?”

  “……”秦舒玥微微遲鈍一會,隨即又道,“小十七,你可有辦法將靳凝的屍首帶出來?”李抒言不解,“為何?”

  “西蜀不會有人給她收屍了。地下冷,好歹為死者建陵,得一處死後歸所,”秦舒玥緩緩解釋道,“或許我沒有資格與立場為靳凝立墓,可是……”

  她為靳凝惋惜。只願來生她莫要再投胎到那麼骯髒的皇家,能有疼她的父母兄長,其樂融融。

  李抒言見她神思有異,也不強逼著她再說什麼,只遣了楚運去辦。隨即,楚運果然就將靳凝的屍骨偷了回來。

  秦舒玥在洛水之畔選了一處風水寶地,便將靳凝埋在了那裡。至於立碑,碑上無字,只刻了一隻翱翔的蒼鷹。

  隨著靳凝的死,戰事便立刻停了下來。西蜀主動退兵,遣來使去往京中,與皇帝陛下籤下了友好盟約,便繼續在自己的方寸之地折騰。

  而大稷心腹大患已解決,大有高枕無憂之態。收拾好一攤子瑣事,大軍便開拔回京。季同燁在這一次戰爭中成長了不少,雖然受了不輕的傷,但老侯爺也高興,興沖沖地帶著小兒子回京去了。

  至於李叡,此戰雖早在李抒言與皇帝的計劃之中,但最大的功勞依舊落在了他這位掛名元帥身上。這既是皇帝的意思,又是李抒言默認的。

  反正他們心知肚明此次功勞歸誰,但看在李叡沒有功名在身也確實可憐,給他便給他了,反正秦李二人也不甚稀罕的。於是,李叡也是歡歡喜喜奉召回京去了,只剩下李抒言與秦舒玥還得在洛城多耽擱幾日。除了是李抒言尚有諸多善後工作需要做,更多的是李抒言想緩緩秦舒玥的心情。

  一想到還有一個多月便是二人的婚期,李抒言就希望玥小鬼能開開心心地回去待嫁。

  這一日,李抒言才回來,便見秦舒玥在書房內等他等得睡著了。他看著她舒緩的面色,抬手點了點她的眉心,道:“玥小鬼,可夢到我了?”秦舒玥本就只是淺淺地小憩一下,聽到動靜懶懶地抬了眼,便道:“夢見你做什麼?黑臉閻王誅小鬼?”

  李抒言見她那副一板一眼的模樣,忍不住笑,貼近了她的耳垂道:“我不捨得。”

  秦舒玥的面上浮了一層郝色,控訴道:“越沒臉沒皮了!”

  “嗯?之前是誰嫌為夫不會撩的?”

  “……”姓了你的邪!你哪是不會撩,明明就是扮豬吃老虎!腹黑、獨.裁!

  秦舒玥抓住了他的一隻手,威脅道:“說,以後誰掌權?”

  李抒言想了想:“你是指的哪一方面?”

  秦舒玥:???還能哪方面?錢財勢啊!可她為什麼瞧著李抒言一臉沉思的模樣,這個還要想嗎?

  隨即,只見李抒言淡淡的道:“如果王妃說的是王府的財產人事,自然由你說了算。但是你,得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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