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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吳王翎對她也有好感,很多人以為她只是個普普通通的邊境少女,而不是殺人不眨眼的毒玫瑰,遂也不會多加注意她。
待到韓知醉醺醺地從酒席間回來,一進門,被那堆在床上的三具屍體嚇得酒都醒了。
“鴨子?”韓知難以置信。
“叔叔,我已聯繫了青哥他們,他們自會逃跑,我們先跑!”明月輝已經準備好了黑色素服,只等韓知回來。
關外的冬天極冷,溝渠都被凍得結了冰。
韓知與明月輝正巧從窗戶跳到冰面上,兩人長期生活在雁門郡,對這些凍硬了的溝渠了如指掌,這些溝渠非但沒有阻礙他們的腳步,反而助力他們滑行而去。
待到吳王翎發現的時候,不僅是韓知與明月輝,連韓知的那些軍士僕從,也逃得七七八八了。
吳王翎大怒,又不敢輕易派人到雁門郡中,畢竟那裡是韓知的地盤,強龍不壓地頭蛇。
他只得老老實實壓著糧車回到葉諾城。
……
回到雁門郡後,韓知不顧皇命,就地解散了兵府。
連夜帶著賀娘子、明月輝與幾個親信躲了起來。
他雖有親兵數萬,卻心知不能與大梁正面對抗,不願損兵折將的他就地解散了兵府,約定終有一日,會重建兵府,還所有人一個清明未來。
明月輝跟著韓知逃到了一處深山之中,見賀娘子與韓知好生安頓了之後,在某一天,她寫了一封告別信,騎著韓知的白馬,離開他們去了葉諾前線。
她還是要找她的阿奴哥哥,畢竟他在前線抗敵,她怎能躲起來徒享安逸?
此時已經距她與韓知大叔運糧有一段時間了,直到她到那兒的時候,葉諾已經贏得了與龜茲的一戰。
不過立功的人,從沈南風,變成了吳王翎。
傳說吳王翎識破了龜茲陰謀,在葉諾城大敗龜茲大軍,打得龜茲一蹶不振。
只可惜這一戰,葉諾城也損兵折將,近半將士,隕落在了這場戰役之中。
明月輝在城外頓足,她知道吳王翎的偷天換日開始了,當時葉諾城並沒有損失這麼多將士,很多人,都是因為知曉了吳王翎李代桃僵的陰謀被謀殺的。
她在葉諾便上的一個村莊住了下來,打聽葉諾的情形。
巧的是,大約在第三天,村里來了幾個人,他們的行動十分隱秘,可就算這樣,還是被明月輝發現了。
那幾個人帶來一個半死不活的郎君,正睡在裡間。
明月輝想要去看,被村民攔了下來。
那收留明月輝的漢子,說裡面住著的是他前線受傷的侄兒。
明月輝不信,想要闖進去看。
“這位女郎,他真是我侄兒,求你不要搗亂了……”見明月輝非要闖進去,收留明月輝的漢子給明月輝跪了下來。
許許多多的村民把明月輝圍了起來,同仇敵愾地看著她。
“怎麼了?”從裡間走出來一個戴著斗笠的黑衣人,那人左手臂還有血跡,走起路來,整隻胳膊不正常地垂下來。
“無事,您先進去。”為首的村長安慰出來的人。
明月輝盯著那黑衣人,驀然發現那黑衣人竟是一名女郎,“你的左手斷了。”
明月輝指了出來。
那黑衣人本來想往回走,聽到明月輝的話,一駐足,“多謝關心,無事。”
嬌嬌弱弱的女兒音,卻自有一番倔強不屈。
明月輝想,這個人不愧是邊關的女兒。
“再不醫治,你的手就廢了。”明月輝上前一步,補充。
隨著她的一動,四周村民都警惕地跟了過來,似乎害怕她去傷害這名黑衣人,甚至與那住在這間房裡更神秘的那個人。
“我……我沒關係。”黑衣人咬了咬牙,“多謝你了。”
“你手廢了沒關係,那裡面的那個人呢?”明月輝注意到,黑衣人似乎急急想要進去,她斷定裡面一定還有一個人,那個人的傷情,一定比黑衣人還要重得多。
這個村只有赤腳大夫,連黑衣人的手都看不好,怎麼可能看好裡面的那個人?!
“我會醫術,能救裡面那個人。若你不想他死,或者生不如死,就請相信我。”明月輝一把拉住了黑衣人的衣袖。
她比同齡人看起來高挑一些,比實際年齡看起來要大個兩三歲,這般看來,已經是個窈窕少女了。
她的言詞非常懇切,神色又真摯動人,讓人有種想要去相信的力量。
黑衣人遲疑了,她瞧了瞧屋子深處,又瞧了瞧明月輝,只得嘆了口氣,
“進來罷……”
明月輝趕緊跟上,她有種感覺,這屋子裡的人,一定和她的阿奴哥哥有關。
在她動作之際,她察覺得出,周圍的村民有的已經抽出了刀,只等她有異樣,便立馬捅過來。
看來屋裡的人,深得村民的愛重和信任了,不然村民不會這麼護著他。
明月輝走得步步驚心,步入房間,又隨著黑衣人拐進了一個暗門,行了好久,才在一間地下室里,見到了躺在床上的那人。
一進門,明月輝就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
他整片軀體被包紮著,不斷有血液湧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