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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子中除了個別,都留在營帳附近。
陸採薇見司馬沅走了,急不可耐地上了馬,明月輝勸也勸不住。
另外幾個是市井中的皮猴,甚至還有一個叫做王薰的王家女。
不過明月輝猜想,或許是這個王家女曾被她教訓了,所以不願與她待在一起吧。
……
一批又一批的人策馬走了,明月輝組織貴婦們打起了葉子牌和樗蒲。
正巧有些家人子與貴婦們是親緣關係,這場圍獵也成了家人子與母親見面的契機。
一場和諧大娛樂。
明月輝左右巡視,覺得奇怪,這裡過於平靜了。
那些士兵全部穿著南羽軍的服飾,不像人數變動頻繁的模樣,四周也絲毫沒有危機感。
太奇怪了……明月輝疾步又走了一圈,發現吳王翎與王家的人幾乎都不見了。
司馬沅本要她一個時辰之後才打開錦囊,可還沒到一個時辰,明月輝就忍不住了。
又不是上面有什麼不到一個小時就消散不去的毒藥。
明月輝吐槽。
於是大著膽子拆開了錦囊,只見裡面放了一張紙條,她揉開一看,是司馬沅的字跡。
他本身寫字已經挺好看的了,在明月輝面前,老是寫得歪歪扭扭的,就跟最初教他認字的時候一樣:
【余出事後,挾持女眷與家人子,不從即殺之。】
明月輝瞪大了眼睛,手攥著紙條,不停地微微發抖。
原來司馬沅是這個意思,原來他是這個意思!
連他都沒有信心此次能夠贏得了,所以他以身做餌,把做安全的地方留給了她。
這裡全是南羽軍,是整個句容圍場最安全的地方了。
這些人根本就不需要明月輝來照顧,她們全是出事之後,司馬沅為明月輝鋪的後路……
她也終於明白,那天他最後火熱的擁抱意味著什麼了。
他到最後都沒有真正碰她,他愛她,卻不碰她,只是為了她以後若是二嫁,夫君也能不嫌了她……
可笑,他死了她還二嫁給鬼啊!
明月輝也不知是不是自己腦補過多,她非但沒有被自己的腦補感動到,還非常想揍司馬沅……是的,就是那種把他一隻腳掉起來,使勁揍他屁股的那種揍。
死熊孩子,無論塊頭有多大,都是死熊孩子!
“殿下,殿下,你去哪裡?”陳涼真發現明月輝在找馬,連忙追了過去。
“皮癢了,想去練兩把手,你將本宮的箭囊拿來。”明月輝瞥了她一眼,快步走向營帳。
陳涼真一聽,如臨大敵地點了點頭,又環伺左右,生怕自己的異樣被注意到了。
“殿下請。”
明月輝信任她,有很多事都與她說了,這一次她也參與了不少準備。比如說明月輝箭囊中的箭羽,都淬了毒藥。箭囊的暗格里,堆放了突發事件必需的一些物資。
明月輝挑了事先準備好的良駒,陳涼真將箭囊背到了她的身後。
“殿下,世家公子也好,王孫貴族也罷,除了汝南王司馬辭,其餘的都已參與圍獵。”陳涼真向她輕聲報告,“清河王與世子也去了,不過與陛下不是一個方向。”
明月輝點了點頭,此次圍獵,有名有姓的世家貴族基本都在了,除了謝如卿。
那個男人在宮廷里,陪著他的葳蕤雜草。
他本就被世家驅逐,這一次的圍獵,他的身份也太過尷尬了,遂沒有參加。
明月輝嘆了口氣,沒有參加也好,由他坐鎮太初宮,怎麼也出不了事。
明月輝可以不放心司馬沅,甚至不放心沈南風,可是謝如卿,她是由心底里信任的。
“我走了,你保重。”明月輝翻身上馬,她換下了一套樸素勁裝,待走到林子深處,戴上人|皮|面|具,更無人知曉她是誰。
“殿下……平安歸來便好。”陳涼真咬了咬牙,“此處,涼真為殿下守住,守好!”
“集結好南羽軍,若是見到信號,便按著信號過來。我會在去路留下木心粉,你分得清楚。”明月輝揉了揉陳涼真腦袋,“傻丫頭,別擔心,本宮還等著你生孩子來給本宮抱呢。”
陳涼真俏臉一紅,支支吾吾,“涼真……涼真一定為殿下生孩子!”
她又垂下頭,以明月輝差點也聽不清的聲音紅著臉喃喃,“找好人選了,他說圍獵過後就跟我生……”
“傻丫頭。”明月輝再次寵溺地說。
陳涼真繼續臉紅,沉溺在了幸福的海洋。
……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明月輝已經走遠了。
她的身影消失在了密林深處。
……
……
陸採薇一路上不敢緊跟,皇帝左右有太多侍從,她假意跟著幾名市井家人子一起打獵,以強勢引導她們,成為了這幾人中的話語主導者。
她熟讀兵法,實戰又不差,不緊不慢地跟著皇帝的隊伍,總是離了一定距離。
其他家人子見了皇帝的侍從,以為陸採薇只是想在皇帝面前出彩,吸引皇帝的注意而已。
正巧她們也有次目的。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