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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輝的一番作為,也令一些心軟的世家貴婦動容,女人之間在很多時候是連著心的,對其他女人的命運能夠感同身受的。
她們潛意識地認為,這比小皇帝大了七歲,還不受寵的皇后,是個好的。
公主們過去了,便是幾名親王。
這一次司馬沅的幾個兄弟叔叔都來了,琅琊王司馬行、襄王司馬越、汝南王司馬辭還有吳王司馬翎。
琅琊王司馬行、襄王司馬越、汝南王司馬辭這三個都是老熟人了,明月輝記得第一次與這三個人相見的情景。
那時候司馬沅還是個矮小如孩童的少年,她牽著司馬沅仿佛就是貴婦牽著貴賓犬。
想到這裡,明月輝嘴角微彎,差點笑出聲來,憋不住方才裝出來的淒楚。
司馬沅忍不住瞧了瞧她,突如其然當著眾人的面,戳了戳她的臉,“孤的皇后,還是笑起來好看。”
明月輝臊得慌,害怕司馬沅露餡,趕緊轉過頭去。
她渾身內力一開,想聽聽世家裡有沒有人注意到剛才那一幕,結果……沒想到摒氣一聽,卻聽到離御座老遠對的貴婦圈裡的人全都恭恭敬敬伏著身子,私底下還在小小聲嘀咕,“這皇帝,真是渣得慌。”
“都知道他怎麼惡待皇后,還要在群臣面前裝模作樣……”
“嘖嘖,到底還是太年輕,想在我們面前耍手段……”
明月輝:“???”
卻見司馬沅朝她眨了眨眼,明月輝恍然大悟,要立人設,一定要有多面性。司馬沅裝作惡待明月輝,誘使吳王翎等人相信帝後不合,皇帝與袁家離心。
小皇帝的支持者,主要便是袁家、謝家與清河王這三巨頭,謝如卿被關在深宮,清河王一屆武將,對於吳王翎與王家,最大的威脅就是皇后的娘家,會稽袁家,原本偏安一隅,如今卻成了擁有從龍之功的龍頭。
只要皇帝與袁家離心,吳王翎篡位的機率就越大。
司馬沅要做的,就是要降低吳王翎與王家的戒心,所以他裝作與皇后不合,與袁家離心。
可一味地惡待明月輝,會顯得這個人設立不住,所以司馬沅要加一點別樣的東西,比如說方才那樣——會顯得他還是在乎袁家給他帶來的利益的,在袁家人面前,裝模作樣地對明月輝好一點。
這樣子做,讓不止讓吳王翎與王家,更令世家深信不疑帝後二人的不合。
明月輝想到這一層面後,才驚覺,眼前的少年,再也不是當年那羞澀又倔強的男孩,他的智謀與手腕,已在這一年多兩年的磨練里,飛速地成長,他比她想得還要聰明與深沉。
明月輝這才移過來目光,一一與三位宗王見禮。
初次見面之時,明月輝記得他們連一眼都不屑於置過來,他們都以有司馬沅這個冷宮賤婢之子的兄弟為恥。想不到此去經年,那宮婢之子,居然登上了九五王座,成了他們都必須要叩首跪拜之人。
其中司馬辭上來之時,是由人推著上來的,他比上次在九橋門街見到之時,還要幸福肥一點了。
準確來說,他從一個妝模作樣的傅粉何郎,變為了一個咪味十足的中年肥。
“還請陛下見諒,內子身子不便,不宜行大禮。”司馬辭抱拳。
明月輝見他那樣子,何曾還有當年的倔強鋒利,順著他那句話,她看向他身旁的裴淺,只見裴淺那小腹已經頗為圓潤了,她一手撐著腰,一扶著肚子,小心翼翼地行禮。
裴淺懷孕了?
明月輝頭腦一炸,裴淺怎麼可能懷孕,司馬辭不是不行嗎???
她記得,遊戲裡司馬辭絕壁由於年輕時被下藥的藥物的作用不能人道了,她怎麼可能在沒與司馬沅顛鸞倒鳳之前,就懷有身孕?!
“嫂嫂身體不便,自是不用行禮。”司馬沅趕緊令其平身,隨後倏然一笑,“見哥哥解開心結,沅心中亦舒暢不已。”
“內子有孕,多虧了陛下,臣謝過陛下!”司馬辭喜滋滋地行了大禮。
多、虧、了、陛、下?
明月輝完全沒有想過,司馬沅在與她矛盾相離期間,到底搞出了什麼事兒?
懷孕這種事兒,為什麼要去感謝司馬沅……難道裴淺肚子裡的種,是司馬沅播下的嗎?
明月輝有點不忍直視地覷向裴淺的肚子,見她低下頭來護得好好的,突然生出一股感慨,裴淺還是那個裴淺,再年齡再如何成長,還是被司馬辭護得好好的,簡單又純粹。
“哪裡……孤不過是從南邊帶了一大夫回來,是哥哥願意信沅,沅才能有幸幫到你們……”司馬沅說道。
正此時,明月輝每人圖鑑里的綠燈滴滴滴響起。
這是裴淺好感度突破關卡值的聲音。
這意味著司馬沅達到了裴淺關卡條件中給她一個孩子的夙願,這一次他並沒有親自給她,而是為司馬辭治好了舊疾,才讓枯木逢春,夫妻二人終於有了自己的孩子。
聽到這聲音的時候,明月輝還有點遺憾——司馬沅後宮裡顏值最高、身材最好,還特麼最能生的女人,終於離他而去了。
她聽到司馬沅在笑,笑……她心想,你要是知道自己永遠失去了什麼,你特麼還笑得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