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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程念韞是自己要當裴淺替身,她想當所謂替身,司馬沅就如了她的願。

  面對其他妹子時柔情蜜意的司馬沅,在程念韞面前總是顯得異常地粗暴,可以說是怎麼高難度怎麼來,而且從來穿上衣服就走,絕不拖泥帶水。

  有一次司馬沅出門遊獵,已經封為婕妤的程念韞陪侍。

  司馬沅故意讓車夫放馬奔馳,然後在異常顛簸的馬車上,司馬沅對程念韞命令道,“坐上來,讓馬車動。”

  隨後馬車一騎絕塵,在空曠的平原上,幼兒園的車門又一次鎖死了。

  明月輝光是想想當時那畫面,整個臉激動得紅完了。

  不愧是誘惑她衝到v10的劇情,就算是全程拉燈,她也覺得這車門焊得真死……

  “芳塵,芳塵!”現實中司馬沅的低音炮再次喚醒了她。

  “啊?”明月輝回過神來,眼睛又不自覺瞟了眼他的下擺。

  到底能不能用啊,在線等,挺急的。

  司馬沅剛剛本來輕聲喚她的,見她又是今早那副表情,整個人又氣又急,“芳塵,你先走,我不需要你陪。”

  明月輝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不想她陪他參加曲水流觴。

  明月輝正想開口,就見司馬沅一雙貓眼一般琥珀色的眼睛定定看著她,“信我,信我一次。”

  這一次,他不想再依賴她,他也不想她因他的丟臉而被恥笑。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明月輝還能不答應他麼?

  只得輕輕點了點頭。

  兩個人在角落裡踽踽對語,都小小聲的,看起來真像一對依偎的愛侶。

  明月輝正欲離開,既然司馬沅不願意她待在這裡,決定獨自面對,她就應該給他這一次的自由與絕對的信任才對。

  誰料還沒剛剛轉身就被身後人拉了袖子,她回過頭去,“怎麼了?”

  司馬沅咬著唇,整個臉紅一陣白一陣的,感覺在做很大的思想掙扎。

  “到底怎麼了?”明月輝不明所以,低頭看著那依然緊緊拽著她袖子的手。

  ”……”他又是一陣沉默,整個人侷促得很,好不容易張了張口,又偃旗息鼓。

  “晚……晚上給你看……”他的臉紅得快滴血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麼說出這般同樣寡廉鮮恥的話。

  明月輝還沒反應,他自己先是怔楞片刻,再是氣急敗壞地甩開了她的袖子,轉身跑走了。

  明月輝:“……”

  這孩子……敢情一上午臭這個臉,就一直在想這件事情啊……

  明月輝挺不好意思的,她不過是開開玩笑,他卻一直當作正事惦記在了心上。

  ……

  明月輝走到潁水邊,遠遠地瞥見流杯亭的情景——

  一群高冠博帶的名士圍著流水槽,不一會兒,羽觴流到了司馬沅身前。

  他以自己最為得體的姿勢起身,懷著略微抱歉的笑意,施施然舉起羽觴,一口飲盡了杯中蘭芷酒。

  緊接著,程念韞又取出一個羽觴,行酒令開始,停下來的時候,又再一次到了司馬沅面前。

  不會作詩作文的他,只好再一次起身,爽快地將斟滿的蘭芷酒,再次一飲而盡。

  明月輝感覺有詐,便盯著看了下去,一連幾次,羽觴都流到了司馬沅那裡。

  即便司馬沅態度再怎麼恭謹,這樣一直喝酒不拽文下去,整個曲水流觴也得崩掉,程念韞在那裡煽風點火地苦笑搖頭,有些自詡名士的人坐不住了。

  明月輝握緊了拳頭,她確定以及肯定,這場曲水流觴就是一場鴻門宴。

  就算司馬沅是個廢得不能再廢的小皇子,他到底流著皇族的血脈,他的存在便是礙了他幾個便宜哥哥的眼。

  而程念韞之流便能仗著有心人的支持,公然報仇地來針對他。

  “信我,信我一次。”方才的話語猛然又迴響在明月輝耳邊,她想起了那雙琥珀色眼睛,好看的,圓圓的,又真真地看著她。

  信他,是的,她得信他一次。

  明月輝別過頭去,不再看流杯亭的方向。

  潁川之水清濯,明月輝轉過頭才發現,有一人在身旁垂釣。

  那人戴著個斗笠,握著一根慘兮兮光禿禿的竹釣竿,一身黃昏色的白衣,定定坐在旁邊的大石上,一動不動,仿佛入定。

  剛才她怎麼沒發現這人?存在感低得跟只幽靈似的。

  陸氏本來早早喚明月輝過到女眷那邊,可她一想到老祖宗在那兒,一群姐姐妹妹妯娌婦孺,嘰嘰喳喳地爭表現,她煩也煩死了。

  還不如就坐在這兒清淨清淨。

  這樣想著,明月輝亦爬上了大石,坐到釣者旁邊。

  此時她才瞥見那釣者斗笠下的樣貌,那一刻,饒是她見過昳麗無數,饒是這人只給了他半爿側臉,她也不禁怔然。

  明月輝無法用語言去描述他的外貌,只覺那五官,每一筆都似吳道子的畫作,直與天工爭輝。

  最好看的,是他的眼睛,雖說看不清神采,可便如天邊的一顆疏星,炯炯落落的。

  這怕是明月輝在遊戲世界裡看見過最好看的人了,她的腦子嗡嗡作響,一時也想不起自己方才想幹什麼,只朝那人點了點頭,又怕冒犯了人家,收回目光,規規矩矩坐在離他三個身位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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