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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沅的另一隻手臂則被扎了一根極粗的針,直直扎進了骨頭,黑色的液體混著血液緩緩滴落進了手臂下方烤著小火的木桶內。

  那黑色的液體一進木桶,便發出滋啦滋啦的聲音,液體捲曲起來,分離成了一隻只仰趟著的,不停地揮舞著肢體掙扎不已的黑色小蟲。

  明月輝別過眼,她見到這種場景還是忍不住想吐,因為實在是太過獵奇了。

  博山爐悠悠燃著薰香,明月輝因失血過多昏昏欲睡,她暗自掐了自己大腿肉強打起精神。

  不知過了多久,她堅持到司馬沅另一邊手臂再也不會流出黑液,朝一直於司馬沅頭部施針的陳涼真遞去一個安撫的眼神,便兩眼一黑,失去了意識。

  陳涼真趕緊撤了針,奔過去接住明月輝,旋即又粗暴地一拔司馬沅手臂上的銀針,狠狠看向床上面色蒼白,額頭細汗直冒的司馬沅——

  “司馬沅我告訴你,你此生若負殿下,我陳涼真就算拼了命、化作鬼,也不會放過你!”

  虧司馬沅能忍這麼久,她早已在施針之時就扎醒了他,也讓他聽全了她們的對話。

  陳涼真就想讓他看看,這世上到底誰才是對他好,誰才是對他壞。

  想讓他的心因薛快雪的背叛受千百遍煎熬,想讓他的身體感受扎針放血難以忍受的痛苦,更向想讓他清清楚楚地知道,明月輝對他的恩,對他的情,他此生此世都報答不了。

  方才幾個時辰,連放了整整一盆血,被陳涼真扎了幾十針也不吭聲的司馬沅,緊緊握緊浸滿了汗漬的拳頭……

  陳涼真知曉司馬沅是個重情義的人,明月輝這般沉重的恩情,她就要看他,怎麼去還?!

  ……

  “阿樓,芳塵呢?”裴元知抬手,讓管家起來說話。

  “晉王妃……晉王妃她說……”管家瞧了一眼坐在裴元知左首的高貴客人,吞吞吐吐不知該如何說明。

  這位貴客天生好像就有種讓人無法拒絕的魔力,管家方才才在晉王妃言明了晉王有疾後,他為了不讓貴客失望,甚至擅自多言了兩句。

  “左摟管家,但說無妨。”貴客輕飲杯中茶,嘴角懷著淡笑道。

  比起初來之時的風塵僕僕,他如今已換了一身寬衣大袖的常服,左袖秀了一隻仙鶴,翩然欲飛。

  “王妃道晉王有疾,不便前來。”管家硬著頭皮道。

  “呵,裴世叔,會稽袁家倒出了個有情有義的女兒。”貴客非但沒有表現出一絲氣惱,反倒真心誇讚起了明月輝的品行,“王妃既是不能前來,那我等也不等了,世叔開宴罷。”

  弦管喧囂,笙琶列列,王孫芳樹,羅綺飄香。

  作者有話要說:

  更了更了……是不是感覺離真相越來越近了啊,笑眯眯——

  小渣狂點頭:來吧,已經等不及要報恩了。

  狗子:你克制一點,能不能不要邊脫|衣服邊說這句話。

  小瞎:呵呵,我都出場了,哪裡還有你的位置?

  ……

  第29章 涼真,你發現了華點

  明月輝醒了後, 手發著抖, 整個人病歪歪地喝了陳涼真熬的生血藥。

  喝藥的時候陳涼真就告訴明月輝,雀歸這種宮廷秘藥只流傳在皇族手中,而薛快雪跟陳涼真一樣, 是罪奴出身,最下等的宮女。

  她們這種宮女連貴人的宮室都接觸不到, 怎麼可能會有如此大量的雀歸?

  薛快雪肯定是受人指使的。

  “奴婢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陳涼真手指來回摩挲著下巴, 整個人陷入了思索中,“奴婢認識薛快雪, 大約是在四年前。那時候她被人丟到了奴婢的尚食局,滿身血污, 喉嚨已經潰爛了。”

  “她被處以了吞碳之刑,是因為她偷偷接濟冷宮裡的皇子被發現了。而這個消息奴婢只是假意交好,稍微地套套話,她便說了出來。”

  陳涼真娓娓道來,明月輝很快抓住了以前從未想到過的華點。

  既然薛快雪是因為接濟皇子被處以的吞碳之刑,那麼, 為何她還能在受刑過後繼續接濟司馬沅?

  而且, 她居然把這麼重要的事輕易說給了陳涼真,要知道,在此之前,她已經偷偷接濟了司馬沅五年,並很好地保守著這個秘密不被上面的人發現。

  “涼真,你拿著這玉牌去找舅舅, 說是有人想要加害我,讓他給找兩個可靠的暗衛。”明月輝從腰間取出一直隨身揣好的玉牌,這東西還是來潁川的第一天,裴元知送給她的。

  “若是舅舅肯給人,你便讓一人監視薛快雪,一人保護晉王。”明月輝頭暈眼花地囑咐道,她也不知自己到底輸了司馬沅多少血,這狀態比她十幾歲在地下室□□工還差。

  吩咐完陳涼真,明月輝趕緊以保住小命為要的積極姿態,鑽進了被窩裡。

  睡之前她替司馬沅掖好了被子。

  本來病人跟她是不應該睡一張床的,可如今非常時期,她擔憂他的安慰,到底還是睡在了一起,以便事發時她能及時守住他。

  由於失血過多,她連睡著了都皺著眉頭,把自己蜷縮成小小的一團。

  待她睡著了之後,司馬沅悠悠睜開了眼,直直望著樑上雀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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